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明末觅公侯 / 第二章 英雄之路

第二章 英雄之路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科尔沁部落,宰桑博尔济吉特-布和的贝勒府。
  其实说是府,不如说是营地。这里按照不同的功能划分为不同的区域、比如说,最中间的是宰桑处理政务的地方;在它的北边,是宰桑妻妾的居住处;宰桑后宫的东边,是儿子们的住所,西边则是女儿们的住所;大帐南面,则是宰桑的辅佐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东面是护卫,西面则是贝勒府直属的牧民。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其实细究起来,分外的纷杂。
  但是这些与张煜无关,现在张煜最关心的事情,是豹子的伤;最头疼的事情,是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小丫头。
  “你给我说说嘛,你是怎么从狼谷冲出来的?”未来的孝庄皇太后问道。
  “靠着我的一身神勇杀出来的。”张煜回答道。很简便,却不忘吹嘘下自己。
  “你为什么叫它豹子?我记得豹子吃肉,不吃草的——它难道吃肉!?”孝庄揪着豹子的嘴巴要看它的牙,豹子想动,可是因为老大在给它治伤,绑住了暂时动不了,只得一个劲的咴咴叫。
  “叫他豹子,因为他跑的很快,比豹子都快。”张煜道。
  “哦——他跑得多快?比我的和合理还要快吗?”和合理是布木布泰的那匹辽东键马,确实是难得的良马。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我的豹子快,他可是跑出过200米11秒的成绩的。”张煜道。这个成绩虽然比不上豹子的极限3.8秒百米,但是正常的情况下也不比豹子慢啊。
  “二百米?是什么?是二百粒米连在一起吗……”布木布泰的问题,终于让张煜有些招架不住了。十二岁的女孩子了,应该懂得温婉端庄什么意思吧?怎么这个小姑娘却一点不一样?史书上说她品貌端庄,聪慧识礼,可为什么完全不一样啊?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不去想,想多了脑壳疼。借着脑壳疼,径直的闯进自己的帐篷里去,蒙着头不理她。
  其实不只是惧怕着小姑娘那喋喋不休的问题,更是因为,他现在很迷惘。
  自从张煜从布木布泰兄妹那里得到了关于科尔沁的信息,又从部落中的汉人奴隶那里得到了“大明天启年”、“魏忠贤”、“信王”等词语之后,张煜才真正的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人家穿越,是被雷劈、被车撞以及外星人等,自己呢?自己是在沙尘暴里睡了一觉,然后就穿越了。他很确信是穿越了。因为他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624年,即天启四年。月份提前到了九月,不过是农历。
  对于穿越的事情,网络上小说看的太多,他其实已经是麻木了。这种事他自己也意淫过,所以即使真的临到了自己的头上,只要不是史前时代,审美、饮食、文字、语言、服饰等等文化生活习惯都没有太大变化(那估计只有民国,建国后BZCY)能勉强接受。好吧,就是自己比较懒,就想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妻妾成群的腐朽堕落生活。但是现在是个什么鬼东西?自己怎么就穿越到了明代呢?还是赶到末世,知不知道末世很辛苦的?
  “老天啊老天,你这是在玩我啊?”张煜摸着还生疼的脑袋自言自语,“穿越?就我这点文凭和两把子弹打完就废的破枪。我有啥?起码给个百科全书也好啊。”
  但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只有豹子在柱子上绑的难受,在那里不停地刨地嘶鸣。豹子性子跳脱,虽然听话但是最不喜欢束缚,在骑兵营驻地的时候,一直就没把他给拴起来过。
  走出帐篷,布木布泰的身影不在,已经走了。带上武器,走到马厩边,解开缰绳,拉着就走。见到张煜出来,一直在刨地的豹子立刻就平静了下来,却打着响鼻,甩着尾巴,显示自己的急迫。
  张煜拍拍豹子的大脑袋,笑:“知道你想跑,但是现在有伤,不能跑。老实一阵子吧。”
  豹子喷着鼻息,一副“不能跑,活着还有啥意思”的神态。
  张煜的帐篷,在大帐的西边,是牧民们的住处。虽然说是独抗狼群的勇士,但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功夫好点的人而已,对于他们这些拥有成百上千勇士的头人贵族们来说,这并不怎么稀奇,除了布木布泰因为没有走出过草原,好奇之心太重所以一开始缠着他,就连她的几个兄长姐姐也并没有真正那个看中张煜这个人。不然,也不会只是安排他住在牧民区域了。
  张煜现在没有目的,他只是信步而行。在牧民区,离着不远,就是一个湖泊,名字叫通拉嘎,意为明净。湖边生长着肥嫩的青草和苜蓿。苜蓿是优质的牧草,所以张煜不用为食物去费劲。把豹子带到湖边,用从牧民那里借来的刷子,沾上水,给豹子刷着身上的灰尘脏污。
  任由豹子自己在草地上撒欢寻食,张煜却坐了下来1,他现在急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来决定好自己的路。
  搜肠刮肚,把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的一点信息,都给找了出来。但是他平日里对历史这东西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实际上根本就长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只知道,现在是努尔哈赤在东北大地上大肆扩张的时候,叶赫部蒙古被他吞了,科尔沁蒙古已经和他结盟,朝鲜正好像也是在这段时间,被他蹂躏着吧?这个时候的努尔哈赤,拥有精兵十万,子民百万,一身征战所向披靡,把一个本来一盘散沙的女真,聚合成了现在的后金。他现在志得意满,除了南边的大明朝,已经没有可以有资格做他的对手的势力了。
  而大明朝,现在还没有进入到群雄并起,军阀割据的时候。但是小冰河期,正在纵情肆虐,把本就已经积贫积弱的明帝国,进一步的削弱着。但这还并不是最为致命的,毕竟二百年的底蕴积累,大明民间,其实很有钱——虽然只是积累在少数人手里。最致命的是,在外有强敌,内有灾患的时候,朝廷的那些当权者们,正在分成两个派别,陷入激烈的党争之中,不分出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张煜记得,此时的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都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千年的积累和发展,中国的思想、制度、和经济都已经开始进入到资本主义萌芽时期;欧洲上空笼罩的黑暗,已经断裂处处,下面被压制了近千年的军民百姓,哲人贤者,他们对光明的渴望,已经驱使他们对这黑暗下手。
  后来的结局,农民领袖李自成率军杀入北京,崇祯皇帝自尽。努尔哈赤的继承者们又在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支持下,灭了李自成,取代了这万里锦绣江山,把煌煌华夏变成了臭酱缸;被黑暗笼罩的发臭的欧罗巴,却为明末的思想研究所启发,经历启蒙运动、工业革命,从而强势崛起,成为世界新极。在1840年,那个已经摆脱愚昧自诩文明的英吉利,架着战舰,用火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原来那个恢弘强盛的中华,却变成了与猪仔等同的愚昧种族。那群拖着丑陋的辫子的顽固犬儒,宁死还不愿意醒来,宁愿被欺压也不敢奋起反抗,宁愿把华夏先祖遗留的瑰宝毁掉、舍弃换来一时宁静。终于在把这个伟大国家祸害到一个东洋侏儒之国都差点把这个国家和民族灭亡的境地——
  一幅幅影响在张煜的眼前浮现:虎门外,那一箱箱投进被石灰烧开的海水中的鸦片:那云集广州城外、火炮正喷吐火舌、挂着米字旗的战舰;那驾驶着千疮百孔的战舰,毅然冲向那艘挂着月经期逃窜的伟岸身影;马关会馆里,那个颤巍巍的老人,在那满是贪婪凶残的文件上签字;那一条趴在地上,被鹰师黑熊这些畜生分食的巨龙;沈阳城下,那耀武扬威的矮小身影;卢沟桥上,那满身弹痕依然威武的狮子;南京城下,那被轰塌了一半的中华门,那遍地的弹坑里,血积成海,红的刺目,刺的心痛——
  不行!不能,决不能让这一切发生!自己虽然已经不在那个浴火重生的伟大国家,但是仍然是中华最忠诚的一个战士,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个叫做华夏的国家和民族,不受欺侮,不受劫难。这是自己的天职,血脉里与生俱来的天职!不论是现在,还是在未来!
  “娘的!干了!大不了一死就是,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炎黄子孙四个字!向封建君主低头就低头,只要他真心的为这个国家和人民,低头又何妨?大不了弄个君主立宪制来,养着就是。”张煜对着湖泊上的那半圆的月亮,敬了个庄严的军礼仪。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张煜发现月亮上突然红光一闪,一个闪亮的光点,直接奔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紫红色的尾焰,让张煜第一时间醒悟过来——流星!
  流星的威力张煜知道,尤其那流星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自己而来。张煜赶紧去拉豹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流星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不过转身的时候,就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双眼前忽然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你是怎么回事啊?出去饮马都能把自己给弄伤。要不是你的马聪明,找来了牧民,你怕是流血就能死掉。”布木布泰两手支颐,对着张煜埋怨道。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到了,被石头磕了一下。”张煜微笑回答。他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却不能说出来,这是他的秘密,一个只能自己知道的秘密。
  布木布泰下巴扬起,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还勇猛过人呢,勇士还能轻易的摔倒。”
  张煜道:“勇士就不会摔倒了吗?成吉思汗也曾经几次兵败,狼狈逃窜,我摔倒一次,怎么就不能算英雄?”
  布木布泰秀目圆睁:“成吉思汗打败仗也是英雄,是所向披靡的英雄。如果你是英雄,你证明给我看看。”
  张煜无奈的笑笑,这丫头怎么就和自己卯上了:“我是不是英雄,对你很重要吗?”
  小丫头点头:‘当然啊,我和我的朋友们说了,你是个独抗狼群的英雄,还是个汉人。他们都不信我,他们不相信汉人能有英雄。你要不是,我会很没面子的。’
  张煜奇怪:“很没面子?我和你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布木布泰道:“你是我的朋友啊。孛儿只斤家族子女的朋友,怎么也不会是懦夫吧?而且,今天建州使节带来了一批汉人马奴。听那些使者说,这些马奴很厉害,一个就能打两个蒙古勇士。我阿布(蒙语,父亲)就和他们打赌,各处三个汉人奴隶,让他们比试。三局两胜,胜利的那方,可以带走对方三十个男奴和三十个女奴。我当人希望我们赢了。”
  张煜心头抹汗,这丫头,前面还说是自己的朋友,现在则是为了自己的部族不能输,有想请自己出手的意思。“孝庄皇太好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年纪,就学会使用感情,给人下套。为了部族什么都做得出。”张煜心中暗赞。不过随即想到什么:“你刚才说,用汉人奴隶打赌?还有女真人?”
  布木布泰随手拿起一样黑漆漆的东西把玩着:“当然啊!本来我们这里没有多少汉奴的,但是自从科尔沁和后金结盟,我们这边的汉奴就多了起来。这些汉奴多数都是种地和伺候人的好手,任劳任怨,你就是打他也不敢还手。简直和猎狗一样听话——”
  “闭嘴!”张煜一声低喝,那语气中的森冷让小丫头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是张煜的手枪。
  张煜面目铁青,把枪捡起来,看着布木布泰:“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布木布泰被他刚才的语气吓了一跳,看着他的略有些扭曲的脸,颤声道:“你……你别这么说话,好吓人。”
  张煜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小丫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生气。”
  “你为什么听到汉奴就这么生气?失败者被胜利者所奴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见到张煜脸色平静了些,布木布泰不解的问。
  张煜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那些都是跟我同根同源的族人,他们被人当成牛马一样的奴役,我心里实在难以平静。我的老师和父母,自小就告诉我,不论是哪个宗族部落,哪怕语言和服饰不同,但只要他是人,就一定要尊重他们,以平等之心对待。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人,我们怎么能够把他们当牛马甚至猎狗?”
  布木布泰仍然不解:“祖先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张煜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轻轻抓住她的肩膀:“祖辈们这么做,不代表就一定是合理的。我们做个假设,如果战败的是你的父亲,你的兄长和侄儿,要被杀死,你和姐姐要被当做奴隶,去伺候那些残暴凶恶的头人,你还会说,祖辈们这么做事对的吗?”
  “我——我不知道……”布木布泰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急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直视张煜。
  张煜微笑:“你刚才不是问我,我到底是不是英雄吗?那你知道英雄的职责是什么吗?”
  布木布泰抬头:“英雄不应该是像成吉思汗那样,征服一切敌人,夺过他们的牛羊马匹,享用他们的女人,让这个世界上任何敢于反抗的人都跪倒在面前求饶。这样的人,不就是英雄吗?”
  张煜轻轻摇头:“真正的英雄,应该是保护弱者不被强者欺辱,能够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牺牲奉献自己的性命。真正的英雄,给人爱,所以受人推崇爱戴。你说的那种英雄,或许会因为杀了太多的人,被那些人惧怕,所以对他毕恭毕敬,但在这些人心里,只有恨,深深地痛恨。如果是你,你是想做一个人人爱戴的英雄,还是一个人人惧怕痛恨的屠夫?”
  布木布泰咬着唇,心中因为这些话混乱着。
  张煜不愿意逼的太过,只要她听得进去,自己会去思考。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巧挺翘的小鼻子:“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你的想法。现在,你帮我个忙行吗?”
  布木布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就算我做不到,我去求阿布,他一定能做到。”
  张煜道:“那个什么比赛,我要去和你阿布说,我要代替那些汉人出战比试。你到时候,帮我跟你阿布求个请就好。”
  布木布泰点头,脆生生道:“好!我答应你,这个忙一定帮你。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张煜笑:“我怎么报答你啊?你看我这么穷,我能送你什么?”
  布木布泰想了想:“现在不知道,你先答应我,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张煜点头:“好,我答应你。咱们击掌立信。”
  布木布泰依言伸手,白嫩的玉手贴在了张煜的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布木布泰觉得好玩,“咯咯”娇笑:“这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击掌为誓是吧?我还真没有试过。”
  张煜也被她引得笑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布木布泰,我们来是朋友,如果我给你起一个汉人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布木布泰点头:“好,你快说,一定要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张煜注视着布木布泰的眼睛,那眼睛里满是期盼,张煜觉得心中轻轻一跳,随之把那感觉挥走,郑重道:“我们汉人,最重玉器,是一切美好的象征。以后,我就叫你——玉儿,大玉儿。”
  布木布泰——应该是大玉儿轻轻念着自己的新名字:“大玉儿?玉儿——好!这个名字好!玉儿——哈哈!”小丫头忽然抱着张煜的脖子,欢呼雀跃。
  突然间温香暖玉在怀,张煜一时有些愣怔了。但是大玉儿因为身躯的扭动,胸前的绵软触觉还是让张煜心中高呼:“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变态!”不过手还是随之拥抱大玉儿……
  “这个时代的孩子怎么长的这么快啊?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明显了?”看着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大玉儿,张煜回想刚才的拥抱,心中感慨着。
  “有她的帮忙。你的第一个任务,应该会好办一些。”一个声音在张煜的耳边响起。
  “嗯,一万人知道我的名字并且有收到至少五十个感激点。应该可以吧。”张煜摸着下巴道。
  “不管行不行,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哦。赢了,就能收到那条座军火库;输了,你除了会被扣除十年寿命外,还会被十个大汉B菊呦……”那个声音道戏谑道,虽然机械的冰冷味道依然很浓。
  “这睡做的你这个系统,这么腐的东西都加进去。”张煜恨恨的道。不过嗅了嗅空气中玉儿那丫头身上残留的清新香味儿,心中一暖的时候也更加坚定和自信……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