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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同?”
“首先,这李铭源想当初在武林中可是相当吃得开,三教九流,黑道白道,皆有所结识,而且肯为朋友出头,接济武林同道,因此在武林中很得人心。你们天刀一脉在太行山上不轻易下山,不谙武林事宜,不知道很正常,但你师兄身为天刀一脉的红尘荡子,什么事没见过?说不定会认识李铭源。其次,我听说李铭源跟随司马越也是有原因的,但这其中的隐秘我就不清楚了。”宋金刚咕噜说完一阵,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口渴难耐,提起木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通水。
“还有其他消息吗?”刘琦猛扇一阵风,不得不说,宋金刚带来的消息实在另他太震惊,心下早已燥热难耐起来。
宋金刚摆摆手,说道:“俺又不是那些个‘草上风’,哪里来的这么多消息给你听?不过你不想知道硬闯‘阴鬼魊’的结果是什么吗?”
“有话快说,别绕弯子!”刘琦也是被逼急,双眼怒瞪,不耐烦地喝道。
宋金刚被这么一斥,脖子都假意吓得骤缩,然后有些不以为意道:“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家伙也是自信过头,竟敢独闯高手如云的河间王宫,其结果也只能是落得个重伤而逃的下场。”
“哦?”刘琦纳闷一声,“详细说来听听。”
宋金刚又端起手中木桶猛倾大口,润了润嗓子道:“据说,这李铭源也是本事不小,多方打听下找了个好时机。他动手的那天晚上司马颙手下最强的‘无定风波’段子衡恰好去了酒楼快活,河间王手下七剑侍也不知去了何处执行任务。不过他潜入王宫时恰好碰上开阳、玉衡和瑶光三个龟孙儿,几人见面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有古怪。”刘琦不自然地皱皱眉,“结果呢?”他手中的扇子渐渐加快频率,显然他有些急不可耐。
“当然有古怪,但这不是重点,你且听俺慢慢道来。”宋金刚抬手示意他安静。
“以这七剑侍的实力,仅就其三怎么可能动得了李铭源?那几人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打晕了,奇怪的是,李铭源只是把他们打晕显然不想纠结太多,这跟他的性格不太相符。”
“估计是有什么顾忌吧?”刘琦在一旁补充道。
“不可能。”宋金刚一口咬定,猛地摇摇头,连木桶中的水也甩出来不少浇溅在炽热的土地上,“李铭源胆大包天,从来行事无法无天,再加上一身傲世武林的功夫,能让他顾忌的东西,现在应该还没有。”
刘琦又问道:“那这么说,我倒也略有听闻,这武林中能让李铭源重伤而逃的人应该不会过十指之数,难道河间王手下还有这等高手效力?如果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宋金刚撅起嘴,不羁的面庞上露出一丝严肃表情,有些语重心长地道:“这就是整件事中最奇怪的地方。李铭源潜入进王宫时,你猜发生了什么?他恰巧碰上了司马颙跟‘毒牙鬼索’贺婉仪花天酒地呢!”还煞有其事地嘿嘿笑了两声,“奇怪吧?又是巧合,按理说以李铭源那群朋友的能力,得到的消息不说完全不差也八九不离十,但反而又让他碰上这些奇怪又不奇怪的巧合。”
“贺婉仪——”听到这个名字,刘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腾地升起一把无名怒火,这个名字,他恨了太久,这是所有天刀门人永远的耻辱和死敌。
宋金刚又道:“以李铭源的隐藏能力和轻功,竟然刚进王宫便被司马颙察觉,当时李铭源正躲在宫殿顶上的横梁后面,突然司马颙冷不丁往上连推几掌,位置丝毫不差,结结实实全打在李铭源身上,而且掌上威力无比,据说中掌之后李铭源浑身静脉拧结,功力阻滞,当时就真如普通人一般无二。”
“这?”刘琦听后诧异无比,眼中跳动起寒光,“难不成是‘东海龙王’紫霄昱的‘千劫摩云掌’?”
“嗯——”宋金刚点点头,“这千劫摩云掌我也是略有耳闻,确实跟李铭源所受之掌差不太许多。”
“他死了吗?”刘琦又问道。
宋金刚鄙夷地瞥了刘琦一眼,淡淡地说道:“刘琦,你小子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太颠覆,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吧?他李铭源好歹是武林中往前排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事情的过程着实让人害怕,那贺婉仪下手也是歹毒,出手便是‘散命毒刃’,九中其二,一刀中左肩,一刀中右腿,李铭源当即落荒而逃,他要逃即使是身受重伤也没几人能留得住他,不料出宫时又碰上醉酒归来的段子衡,两人又是大战一场,多亏段子衡酒意深重,没下得了狠手,这才让他找机会窜了出来。现在苦命的李铭源不知在何处吊命呢!”
刘琦微笑,没把宋金刚之前的教训放在心上,只是注意他该关心的事,对于宋金刚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宋金刚性子耿直,口无遮拦,即使是与人动怒,那也就一会的事情,气消之后还是与平常一般。
“消息从何而来?”刘琦又恢复了初闻消息时的严峻模样。
“‘万事通’莫师道。”宋金刚面色凝重地答道。
“嘶——”刘琦倒吸一口凉气,良久,徐徐吐出,他精神紧绷,双手紧握折扇,默然片刻,说道:“既如此,就不应该有假了,这件事牵扯太多,蹊跷之处也太多,得好好调查一番,看来我们之前都小瞧了这些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朝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必须时时紧盯,稍不留神,武林便危在旦夕。”
“决定了吗?”宋金刚俯身将水桶放到地上。
“总得有人要先出手的。”刘琦朝天上看去,热烈的阳光依旧刺眼,但空气中已不可察觉地罩上一抹寒意,他负手背对宋金刚道:“不能再拖了,现在就开始行动吧,要干,就干他一票大的。这些王公贵族们舒服太久,是时候让他们伤筋动骨一下了。不让他们瞧些颜色,他们始终以为我武林中人是一群孬蛋呢!另外武林中安稳太久了,也该闹些大动静活跃活跃。”
听完这些话,宋金刚微微一愣,他看向刘琦,刘琦的眼中如覆寒冰,即使天气再热也难以融化些许。看着锋芒渐显的刘琦,宋金刚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傲凌武林,掀动风雨的虓虎,渐渐抬起了注定高傲的颅首。
“林渊!”刘琦回身唤道。
“哎?”林渊有些迟钝地答道,师叔与宋叔之间的对话并没有避讳他这个小辈,但此时他的脑袋中却被这些消息撑得混混沌沌,满满当当,原因无它,即使是这些消息都进了林渊的耳朵里,他也肯定,二人之间一定还有很多东西讳莫如深,未曾出口。
刘琦轻声道:“武林中秘密太多,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探寻真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和你宋叔有些事情去做,便不能和你一起了。”
“啊?”林渊被这句话惊得一时有些分不清头脑,身子蓦然一阵,呆呆地问:“师叔,什么以后不能一起了?”
“哎呀,你这小鬼!”宋金刚急咧咧地喊道,反吓了林渊一跳,“看你小子长的挺精神的,怎么这般不晓事,简直连俺都不如!反正现在你不能跟他一起浪迹武林。”
“呵呵。”刘琦淡笑一声,但声音中比之以往却染上了一层奇怪的气息,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道:“宋兄,话虽不错,但未免过激了。”他看向林渊道:“天下安定太久,势必要大乱一阵。乱世,是英雄崛起的时代,成王成仁,只在你一念间,以后你的成长我便无法再涉足,不只是我简单指导你便可的。真正的豪杰,是要经历鲜血的淬炼,刀枪的磨砺以及真正的腥风血雨,这些,都要由你自己去摸索,以后你便去武林之中博名,切莫要为你爹丢脸,另外,别忘了你爹还在河间王的大牢里。”
听完一席话,林渊心中愈热,沉寂在身体中五年之久的不安分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忙问道:“师叔,难道你们要去做什么震惊武林的大事?”
“废话!”宋金刚接上话,有些不满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再说这也不是你这小辈该知道的了。”他的鼻孔中喷吐出两股灼热的气浪,在空气中翻腾几下便消失于无形。
“俺们走吧!”宋金刚转身离开,径直走到墙角,抬手轻推,那面看似结实的土墙便轰然倒地,抬脚迈出,随着几声“咚咚”的跺地声,健硕身影已消失于眼帘。
“我也该走了。”刘琦轻摇折扇,淡笑依旧,没有丝毫留恋,“我送你一谒,日后必有大用,你且谨记——遇强则强,遇信而圆,万事乘天,无师不通。”
无师……不通,这是何意?遇强则强还好理解,遇强越强,越战越强,不过好像与我的功法也没太大关系。那遇信则圆又是何意?师叔的意思真是难以捉摸,林渊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混乱不堪,下一刻,白衣身影就已飘然闪过,随着宋金刚离开的轨迹,无声无息地离去。
林渊急赶至倒塌的墙边,屋外的小路还潦乱着宋金刚离开时溅起的尘烟,而二人的身影却已是不知去了何处。一切还如宋金刚未来时的模样,院子里安静地孤立着喝水用的木桶,炎热的空气依旧凝固如锅内煮沸的高汤,脚下落倒的土墙也一声不吭地躺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像是一阵徂尔远逝的风,淡扫帘栊,一切恍然若梦,停停走走,林渊尚未准备好什么,便已是孑然一身,要孤自浪迹天涯了。
“感觉像做了个梦,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太匆匆,总难回首。”林渊苦笑一声,反身走回院中,此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你确定就这样离开吗?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宋金刚坐在门前大树的树干上,心思细腻地问道。
刘琦若无其事地答道:“无妨,该让他出去闯闯,当年我师兄在他这个年纪可都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况且他的事小,武林事大,我们已经不能再拖了。”
宋金刚赞同地点点头,脚下加力,“噌”的一声身子便如离弦之箭猛地飞离,树干如琴弦般,“噔噔”几下弹动便不再出声,天地又归于平静。
师叔离开,安静平凡的生活终于要开始被打乱,安抚了一下波动的心境,林渊打点行装,毫不迟疑,当即决定离开。既然乱世出英雄,那我林渊,也定能成为那不世的英杰!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片火热。目光如炬,白光闪亮,即使是在白天,也依旧如夜里的繁星般璀璨夺目,绽放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