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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初年,晋武帝大肆分封同姓王,诸王狼子野心,不满足于平凡之路,目光开始瞄向武林,军队和土地绝不只是他们所贪求的一切,封王们滥用手下大权招揽武林中人,试图以武制武。
武林,是朝廷眼中的神秘之地,也是一片未知之地,其中充满了太多的不可测因素。工于心计之人深知,武林过于强大,以军队的力量决难统御,武林强盛一时,朝廷便会充满危机不安定一日,王权便不会稳固。故而诸王以权、利等来诱惑武林中人,使其服役于朝廷,王朝渐成气候,诸王各成势力与武林中各势力抗衡。同时,武林中人组建武盟,是为武林第一大势力,以抵抗来自朝廷对武道的威胁。
惠帝继位,定年号“永熙”,诸王暗地里行动愈发活跃,河间王司马颙派手下“无定风波”段子衡率七剑侍,“毒牙鬼索”贺婉仪,“断魂刀”萧成及大批军队攻入太行山,毁天刀一脉,天刀门人无力阻挡,于数日之后天刀一脉绝,只逃得“玉面书生”刘琦携“天涯刀”林越之子在世。
武林与朝廷的战争宣告开始,硝烟弥漫九州大地,乱世,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次年,皇后贾南风与楚王司马玮合谋篡位,发动禁军政变,杀死武帝托孤太傅杨骏,奸计得逞,但不幸政权落入汝南王司马亮与元老卫瓘之手。贾后野心未遂,于当年六月,又使司马玮杀死司马亮,然后反诬陷楚王矫召擅杀皇族大臣,遂杀死司马玮。楚王身死,暂无人可阻拦贾后,于是执政。
贾后执政,霍乱朝野,司马氏诸王思皇位不稳,加之执政者非皇室中人,一个个野心勃发,蠢蠢欲动,诸王为夺取中央政权,不断内战,天下大乱。
天下动荡,武林随之而乱,名士豪杰高手各自惶惶不可终日,平民百姓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心惊胆战中度过。武林中人为度此劫,纷纷组建势力,除最大的武盟外,另有剑盟、刀盟、天机门、望川阁等大型武道联盟。各方面势力慑于来自无处不在的压力,很长时间没有发生大动作。武林中曾一时风平浪静,但平静的水波下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动乱不会就这样结束。
贾后当政后,剑盟大举进攻天机门,天机门之人皆是擅长占卜推演、天文历算之道,在武道上实力要逊色不止一筹,决难抵挡剑盟这等庞然大物,因此一夜尽毁,幸而有“孤鸿碧影”燕歌行听到消息,只身独剑杀入天机门驻地,解救天机门危机。此事过后,天机门解散,其门人流漂天下各地,以特殊方式互相联系。是以,剑盟放出狠话:“敢触剑盟霉头,实力再强也得掂量掂量,别看剑盟是武林势力,即使是武林同道也照灭不误!”狠话既放出,但事里的蹊跷让人还是不得不好好思索一番,即武林中无人知晓此事缘由,连武林公认消息无所不知公信力极高的“万事通”莫师道也对此缄口不言。从此,武林似乎变得越来越神秘,事情渐渐揭过后,武林渐又平静……
算天算地算鬼神,神机天道问天门,不知鬼剑夺生道,难算自命八字身……天机门,剑盟,燕歌行……一场无人发觉的辛密,正渐渐探出了锋利的魔爪……
秦岭太白山脚下的山阳村,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和煦的阳光遍照大地,映照着打猎归来畅谈收获的男人们;映照着三三两两聊天织作的妇女们;也映照着打闹嬉戏奔来跑去的顽童们。山阳村是一个与外界保持半隔绝状态的小山村,战火的气息似乎还未弥漫进这里,村中不过只有几十户村民,村民们朴实忠厚,靠山为生,日子过得幸福又美满,这一切,在乱世之中又是何等难能可贵。
骄阳似火,烈日高悬。村里的猎人们只带着收货不多的猎物便都大汗淋漓地赶回家,这火炉似的鬼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外出打猎了,即使再优秀的猎手也难有很大收获。
金水般的阳光照耀下,万物似乎都停止了生长,开始渐渐沉寂,只有不知疲倦的金蝉尚在兀自高声鸣叫。没有风的吹拂,树木都呆立在干枯的土石缝间,不再摇曳,这天气可真叫人害怕!不过,在一处看似再寻常不过的院落里,却不断向外传出“铛铛”的兵器声,与漫天刺耳的蝉声做着应和。
白芒闪动,一柄白色折扇倏地刺向赤膀少年脖颈,使扇青年未等扇至眼前,手腕微抖,扇面猛地撑开,直冲少年面门扇来。少年见招不乱,随手抬起木刀格挡,却发出沉闷的“铛”一声不和谐的兵器碰击之音。少年腕上加力,反守为攻,右臂猛劈至青年面前,青年收扇一旋便卸去刀上大半力道,接着他把折扇直挺挺往前捅,木刀见状随人后退半步,少年稳稳站立,气势不乱,青年看向他时,目光中已不可查觉地多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少年一心只在刀与扇上,站住身子调息片刻又是直冲过来,但刀上功夫比之刚才明显缭乱了许多。青年未曾开口,一直是满面春风笑吟吟的样子。
少年脚步虚晃而过,左手引刀诀,右手将功力灌注入刀中,口中喊道:“天涯刀——飞泉!峣峰绝巘双泉泄,昙花一现天外天!”招不似招,只如普通出刀,却充满凌厉狠辣,如电光般瞬息而至,打了青年一个措手不及。刀舞莲火,刹那芳华,直冲青年胁下斩出,青年步法精妙无比,但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却要逊色许多,因此显得慌乱不少,匆忙几步错位闪过这一刀。
刀芒落空,少年见状不妙,左手不停,连引刀诀,喃喃道:“天涯刀——沆瀣!彩霞拂云乱九天,风吹潦倒卷尘烟!成与不成,就看你了!”刀芒陡然间变得杂乱不堪,即使是在青年眼中也是极为复杂的一刀,他的面色早不似刚才轻松,左手负于腰后,右手引扇连连向前捣出。
刀是木刀,不然这折扇估计早就报废了,刀招,也不像是一个少年所能使出的,太凌厉。青年出扇的下一刻,眼前风云变幻,他只感到双目一花,木刀便消失于眼前,这刀招竟强悍如斯,连他这样的高手也感觉到了来自莫名的威胁。
刀芒时而如烟尘聚;时而如风云散;时而如清霜拂雨;时而如快刀斩乱麻。少年的手臂不停挥出,渐渐又加快速度,这一招“沆瀣”,比之前的“飞泉”同属快刀,却有着不同的快意。一个如狂风骤雨,刀出不停,属长快;一个则如刹那芳华,昙花一现,只一眼便消失不见,属于瞬快。
青年未曾真正动手,只是见招拆招,拆过二十余刀后,少年见无可奈何便放松了攻势。
少年反手收刀,刀来得快,逝得也急,刀芒尚未在眼中停留片刻,便已是被少年紧握在手中站定。
这少年,正是五年前天刀一脉被灭时逃出来的“天涯刀”林越之子林渊,对面青年看似只有二三十年纪,却也不折不扣是林渊的师叔,功夫了得,武林中人送外号“玉面书生”。
“不错,不错。”刘琦轻摇折扇,赞许地点点头道:“这一式‘飞泉’你已经掌握要妙,‘沆瀣’还需多加练习一番。连我不用招式也奈何不了你,看来以你的功夫,与武林中的二流高手过几招都不是问题了。”
“啊?二流高手?”林渊有些难以置信,哭丧起脸,心想对不起自己这许久的苦练。
“你小子根本不了解武林中的实力情况,还不满足!说这话也是高抬你了。”刘琦狠狠瞪他一眼,话里染上些许火气。“不过你小小年纪争强好胜也自有好处。”刘琦搁下话,眼中不由自主地闪烁起莫名的光芒,很显然,他发现了什么。
忽然而至的风,为这酷热难耐的天气挂上一抹奇异的波澜,空气开始变得有些不平静,窸窣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哈哈,刘琦你小子,想哥哥俺了吗?”伴随着粗犷的声音传入,一道健硕的身影翻过墙来,“咚”地砸落在地上。
“哎呀,快拿水来!这鬼天气快热煞俺啦!”来人大大咧咧地喊道。
这是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身上挂着毫不起眼的粗布短褐,浑身爆发着虬壮的肌肉,一眼看去便会有充满力量的感觉。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林渊一眼,脱口道:“这便是小侄吧,果然一副少年英雄模样。”
刘琦在听到声音时便已经闪身进了里屋,这会他正提着一只盛满清水的木桶迎面走来,同时将其递给大汉,笑吟吟地道:“我可当不起,此乃师兄之子,我不过代为指点一番。但话说回来,宋兄又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接着转头对林渊道:“这是你宋叔,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宋金刚,人送绰号‘撼山猿’,还不快快见过你宋叔?”
“啊,宋叔好!”林渊喊道。
听到刘琦的解释,宋金刚心中旋即大生疑问,但紧接着又恍若无事一般,“哎呦,也没那么夸张啦!”宋金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粗犷的外表下竟难得地露出一丝小儿女的憨态,“而且你这话说的,这么大热的天,哪里能有风把俺吹来?”
“宋兄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刘琦轻摇折扇,扇动缕缕凉风。
“哎,可别这么说,俺这大老粗可当不起‘幽默’这俩字。”宋金刚玩笑道,转而又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俺就直说吧,这次来确实是要有要事相告。”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同时目光不可察觉地朝林渊挑动几下。
刘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宋金刚这便放下心来,浑润着嗓音道:“你可知‘天燕’李铭源?”
“‘天燕’李铭源?”刘琦猛地收扇,急促不定地在手心连连敲打,这下子连林渊也来了兴趣,纵然武林之事他亦了解颇多,对这‘天燕’李铭源也略有耳闻,不过他实是不知,这‘天燕’李铭源是如何能让自己这好歹在武林中有名有号的师叔如此紧张。
“宋兄可是指那投靠了东海王司马越的‘天燕’李铭源?”刘琦试探问道。
宋金刚怪叫道:“那还能有谁?武林中练燕子功能称得上名号的不也就只有他李铭源吗?近几日,我听说这个李铭源上个月去了一趟河间王宫的大牢——阴鬼魊——”他特地拉长了话音,神秘兮兮地道:“好像是为了去救你师兄‘天涯刀’林越。”
听到父亲的名字,林渊脑海中蓦然一震赶忙竖起耳朵打点起精神仔细听,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的消息。
“哦?我可从未听师兄提起过李铭源这人,况且我师兄平生最恨背叛武林为朝廷做事之徒,决然不会与李铭源有所交集。再说现在李铭源在司马越手下做事,如果是司马越指使,那他又会有何动机?”刘琦疑问道。
“哎,非也非也,这李铭源跟其他走狗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