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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赵氏暗卫录 / 第四章 朝云三年,正月初十 3

第四章 朝云三年,正月初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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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身体怎么弱不禁风的啊?跟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样!”
  我再次醒来,就看到阿守在一旁碎碎念,周围是落满雪,干枯狰狞的灌木。
  原来他把我藏到灌木丛了。
  阿守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晃着不知从哪扒拉来的狗尾巴草。他见我醒来了,便两步跑了过来,将狗尾巴草往旁一丢,揪住我肩膀处的衣服就将我往灌木丛外拉。
  我心里一惊,偏头看了看。
  还好,袄子只是脏了些,皱了些。
  阿守见我偏头只是顾着衣服,嘿嘿一笑。
  “辛九,你不仅娇弱的像大姑娘,连这爱美的脾性也十成十的随了外面那黄花大姑娘!”
  我本想与他争辩两句,但嗓子痛痒烧痛,而且身体也着实困乏难受,见阿守只是傻笑,一看就是故意逗弄我。
  算了!
  我艰难地咽了下唾沫,白着眼瞪了他一下。
  他见着我瞪他,也不生气,反而更加乐呵的说:“辛九,这下你可要受罪了!我不得大能耐,见着你犯晕,我左右是叫了你好几遍,见你着实没有醒的迹象,只能将你藏起来,不使那巡逻往来的人见着,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我可没那么神,我虽是师傅派来照管你的,可这缺了操练的事,我却保不了你,而那些人总会翻这账来磋磨你!”
  磋磨我?
  我心底暗自冷讽。
  我已经被他们磋磨的不成人样了!
  若不是这的你那好师傅,我也不至于在这吃雪啃窝头受罪!
  “好了!醒了就随我过去吧!先提前告诉你,这罚,是逃不掉的,我也是这样的,但早点去,还不至于管事的人红了脸,下了管事人的面子。”
  阿守起身拍拍自身袄子上的木屑雪渣,弓下身子顺出一只手抓扶着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拉起。
  “在这呢,就要守这的规矩。就算你不是心甘情愿,没办法,你也只能按规矩来。说实话,死这里头的小童不是几个了,不然你以为这么来过这么多孩子怎么到你才排到辛字号?”
  阿守又开始继续碎碎念。
  “你不是说再晚些就被罚的更重吗?快走吧!”
  我仰起头拽了拽他的衣袖连忙打断他,深怕他又唠叨。
  “对对对,你倒是提醒我了,是得快些走!”
  阿守猛得拍了下脑袋。
  “好啊!你在这偷懒呢!”
  一道娇蛮的女声横在路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阿守脚下一顿,震惊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小祖宗怎么在这!”
  这会我有些头晕眼花,而且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但我一听那蛮不讲理的语调,就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今日早些时候遇着的大小姐。
  阿守震惊的时候,我心里也不住地发毛。
  早上打在雪地上的那一鞭子,我到现在似乎都能感受到鞭子破空时化下的劲风。
  这个女孩子,千万不要惹!
  阿守话音刚落,前面树上就抖下一层雪花,随之落下的还有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女孩,女孩手中握着一只镶了红玉的鞭子。
  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见过丰平乡主!”
  阿守跪了下来,顺手一把将我捞了下来。
  本来身体乏软,又加上腿脚没什么力气,他轻轻一扯,我就软软地随着他跪了下来。
  我心里顿时被耻辱填满。
  “哼!”
  对面的女孩丰平乡主傲娇地一偏头,折起手中的鞭子背到身后,装模做样地踱步上前。
  “蛮子!我还以为你只会跑呢!”
  阿守瞪大了双眼,一脸紧张地盯着我。
  “你可真行!啥时候得罪这小祖宗了!”
  他有些知命地叹了声气,丧着头转过身子朝着对面的丰平乡主磕了一个响头。
  “丰平乡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这孩子吧!他年岁尚小,又是初来乍到,昧了双眼不识丰平乡主也是情有可原。愿乡主您大人有大量,饶这孩子一次。他必定会感念乡主大恩,今后为乡当牛做马!”
  话毕,阿守又朝着丰平乡主一下一下磕着响头,还不忘拉着我一起磕。
  “行了行了!起来!”
  看到我和阿守被磕到泛红的额头,丰平乡主皱皱眉,不耐烦地摆着手让我们起来。
  “我虽然让你们起来了,但这蛮子不理我还跑了的罪,我今日可还是要算账的!行了,快走!等到操练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丰平乡主果真如传言般善解人意!”
  阿守的彩虹屁又上了。
  丰平乡主自满得意地晃晃头,再次背过手,像个大爷似的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那是!”
  阿守抬袖擦了擦脑门上沁出的汗。
  “小祖宗,这里可不能得罪人的!”
  他双手伸进我的双臂下,将我提了起来,替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污渍,拉着我的手快步跟上前面走得逍遥的丰平乡主。
  许是时候不早了,天气也变得更是凉了些。云层压的厚实,整片天就是雾蒙蒙的,还未凋落的几片零星枯叶挂在树枝上,逆着微弱的光,风一吹,却也在婆娑斑驳地晃。
  让人不住窒息。
  这一场景我在自家院里也见过。
  听着风流过树叶间所伴地沙沙响声,看着压顶的乌云在天际喘息,我总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觉得身边的一切像流沙,抓不着,留不住。
  我将这种让我恐慌惆怅的心绪告诉过娘,可当时娘只是抱了抱我,还给我烙了个饼子吃。
  不过当天晚上我溜进厨厅做游戏,在藏在筐篓底下的时候听见了娘亲和爹爹的谈话。
  具体的话我记得太模糊了,只有一词我觉得太为新奇,便留了几分关注。
  爹爹好像听娘亲说了个什么,便沉沉地吐了口气,有些晦涩地说了句:
  “慧极必伤。”
  我不懂这个词,如今依旧不懂。
  不过以后,也许也会像爹一样说出高深莫测的话,让别人不懂。
  一阵狂风突然掠过,我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我竟发呆了一路!
  紧接又一阵风袭过来,这会更是刺得我脸颊生疼,我不自主地往阿守这个大暖炉身边瑟缩了一下,阿守感受到我的动作,低下头笑着看了看我,我也抬头回给他一个微笑。
  在我抬起头时,余光无意间划向路旁的树林。
  果真,前面原本还有几片枯叶的树木只余下了空空荡荡的树干。
  我失落地抓紧手中的温暖。
  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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