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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萧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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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阳酒肆乃是双层木楼。
  楼下开阔,中间有一台子,供舞姬跳舞,四周摆着一些案几可双人对坐。楼上又有雅间,以珠帘为屏,可见楼下舞台,舞台上舞姬歌舞不绝。
  杨岗很是惬意,丝毫不将荥阳贼放在眼里,明知这里闹贼寇,依然一意孤行从武德过河,有点游山玩水的意思,打算从荥阳拐卷县,再入陈留。一路悠哉悠哉,走了一天,才到荥阳,进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驿馆喝酒。
  坐于左侧,听着靡靡之音,看着随歌声舞动的美妙女子,轻舞飞扬的流仙裙,喝着怎么喝也喝不醉的小酒,也该算是人生巅峰了!
  “人好,声好,可惜这歌差了些。”杨岗一声感叹,昨夜听了那首一剪梅之后,没一会就跟歌姬学会了,因此整整赏了她一千钱。今早出发,这一路行来,嘴里几乎没怎么停过,循环重唱了几十遍,依然不腻。在驿馆坐了一会,唱歌的歌姬比萧家的漂亮多了,声音也好听多了,若是昨晚以前,他肯定会鼓掌叫好,可是听过那种新颖的唱法后,再来听这些单调的曲调,就觉得没味道了。
  这酒肆因是荥阳县所有,管事也算县中吏员,听到有人说歌不好,便停了下来,凑到身旁。
  拱手作揖:“见过先生,敢叫先生知道,酒肆中的歌,乃是经太乐署检选过的,在此处也唱了数年,从来只有叫好之声,不知先生因何道歌不好?莫非先生有好歌不成?”
  杨岗也不起身,坐着拱手:“昨日于武德县中,听到了一种新式唱法,比这歌好了不知多少倍,故而感叹。”
  “这个可是蔡邕蔡伯奢所作,先生所言过了吧!”
  “就是,就是,蔡伯奢乃是当世大家,诗赋之上,谁比得过,先生竟言有歌比此好了不知多少倍,不信,不信。”
  杨岗一席话,引来无数质疑声。他知道这些人都误会了,他说的是曲调上的,而他们说的是诗赋上的,根本就是两回事,他也懒得解释,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道:“山野村夫何曾见过真名士,不信亦是自然,尔等也只配听这陈词滥调,又如何能闻仙音。罢了,罢了,此处俱是凡夫俗子,吾不如离去。”
  这些士子个个骄傲,一听便嚷嚷起来。
  “山野村夫?凡夫俗子?这是说我们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岂能放他就此离去,定要他给个交代”。
  几乎所有士人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人离得最近:“慢着,先生既说得煞有其事,何不将歌唱来,又何必出言辱人?”
  见众人阻拦,杨岗立于原地,冷冷一笑:“尔等既然不信,又何须如此,吾自离去便是,并不碍粗鄙之人听粗鄙之歌,快快让开。”
  粗鄙?丫丫的,士可杀不可辱,几次三番遭人言语侮辱,如何能忍,便有一人领头,横眉冷眼手握剑柄:“先生屡屡出言侮辱,今日若不能给吾等一番交代,岂能轻易干休!”
  到了这份上,不能再作死了,不然就真死了,杨岗袍袖一甩,将众人推开,踏上舞台,又对歌姬作揖,从怀中取出简牍,双手捧着递过:“此处有一歌,娘子声音悦耳,可否帮在下一唱,也好叫众人知道天外有天。”
  歌姬起身一礼,莞尔一笑,双手接过,纤指将竹简展开,双眼一扫……“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酒肆虽然只唱乐府诗,却不妨碍她对新鲜诗词的喜爱。
  却没见过如此开篇的,更没有这样的词牌,登时皱眉,便不再念出声来,只在心中默念。
  然而……诗词的魅力,终究还是在那字里行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歌姬抬首,却是看着杨岗,满脸惊讶之色一言不发。
  一众士子却是一头雾水,方才只听她念了一句,根本不知后续如何,忙问:“郑娘子,此歌究竟如何?”
  一言,将歌姬从震撼中惊醒,心中思索,除了西汉司马相如,怕只有当世蔡伯奢能作出此等诗词,莫非是他所作?
  “此等佳作,莫非蔡伯奢蔡先生所作?”
  杨岗大笑:“非也,非也,蔡伯奢只好作赋,再者说,若是他所作,我与诸位又争执什么?”
  除了蔡伯奢,歌姬竟想不出还有谁能作出这样的诗来,心下实在想知道,又是一礼:“敢问先生,此诗何人所作?若得告知,妾感激不尽。”
  杨岗一阵狂笑,目视台下依旧不知所谓的士子们,高声道:“河内武德县萧郎。”说完,竟大声唱了起来。
  ……
  “呼噜……呼噜……”
  萧申再也受不了了,这是他来大汉睡得最晚的一次,萧竑心情过于激动,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意思,已经问了几十个问题了,估计一直这样下去,有机会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出发……”
  黑子是萧家家兵首领,人如其名,长得又黑又壮,腰部挂着环首刀,颇有几分气势。
  左右六十名家兵,也都拿着武器,这些刀可花了萧家不少钱,除了黑子的刀是三十炼的,其他人也都是十炼的,还是萧远赋闲在家那几年,没事做,到处收集的。
  黑色的萧字旗迎风招展,萧申坐在马车上,马车是敞篷的,这……没什么,因为御手是萧竑,所以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别的。
  随着萧竑的一声“驾”,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猜测,等会到底是会掉田里,还是掉沟里,因此又引发了一轮想象,跳车的时候,到底要用怎样的姿势,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潇洒。
  这种猜测只持续到城门口,身为红旗下的蛋,萧申不曾见过民不聊生的场景,被深深震撼。
  城门外,墙根处或坐或躺,流民无数,守城军士将他们拒之城外,只因……他们被称为……祸乱之源。谁也不知道,他们进了城会不会突然打起反旗,攻打县衙,所以便是爱民如子的沮授,也不敢开口让他们进城。
  士家们偶尔会让人带胡饼出来分发,虽然吃不饱,倒也可以勉强活下来。
  大道两侧,不少破产百姓卖儿卖女,更有甚者卖妻,卖自己。又有不少俯身跪地者,身旁均有一具以草席裹着的尸体,这些人应该是卖身葬什么人的。
  见到萧申等人出城,他们便开始大声嚷嚷,都是想要卖身的,
  一中年男子站在家兵外围,旁边拉着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对着萧申大喊:“小郎君,买下我家囡囡吧,不要钱,她会洗衣做饭,学什么都很快,她还很听话,只要每日给她一口吃的就行。”
  一瘦弱青年跪地磕头:“小郎君,小人愿为郎君家奴,小人有的是力气,小人善耕,小人会放牧。对……对……小人还识得字,小人已读完急就章。”
  对比这些,那等卖身葬父之人更显低沉,皆是一言不发,只知噙泪,这等人还需钱来葬席中尸身,毫无竞争力可言。
  这就是流民吗?家兵们各自警戒,凡是靠近些的,都会被推开。
  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马车,企盼着他能大发善心,让自己有个当奴隶的机会。这样的企盼随着萧申渐行渐远也跟着破灭,人们热切的眼神又回归空洞,大部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有一些再次失望的,大声嚎哭起来。
  哭声就像阵阵拷问,一次次击打着萧申的灵魂,脑中不断出现着一句话:帮帮他们。
  “这可是大汉啊!”
  “申哥竟然也会悲天悯人?若是让你看到两年前人吃人的场景,你岂不是该嚎啕大哭,有那闲工夫,不如用来磨剑,将来杀了十常侍,好为天下百姓造福。”
  “蠢货,天下如此,难道是十常侍造成的?”
  “怎么不是?若不是他们卖官鬻爵,横征暴敛,天下又何至如此?”
  萧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东汉末年的乱象原因有很多,十常侍躲在家里都怕被人刺杀,洛阳城一步不敢走出,就算他们家里出去当官的都是无能的贪官,可下面那些吏都是士家的人啊,团结起来,分分钟把他架空了,然后再给他套个祸害百姓的罪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萧家的主庄是萧庄,这是曾祖最早置下的产业,而后以此为核心向四周兼并,如今已有良田一两千亩,还有一些不好的田,和一些放牧的地方。
  放牧放的可不止是牛羊,还有猪和鸡鸭,这时代的猪还没有吃饱了睡的资格,它们得跟牛羊一样,被赶着到处走动觅食。
  刚踏上入庄的小道,早已等候的在道旁的庄奴,竟然不来拜见,而是转头就跑,边跑边喊着:“二郎来啦……二郎来啦……”
  庄子主院门口,有一空地,人们得到消息后,便在另一名管事孙颉带领下,早早在此等候,听得那人大喊,便朝身后招呼:“快,都跪下……”
  这些人全是萧家的农奴,有的是土地被兼并后走投无路的流民,有的本是附近的农户,闹灾荒的时候全家卖进萧家的,还有的是,向萧家借贷后无力偿还,只能卖身为奴的良人。
  站到主院门口的台阶上,众人才高呼:“见过申二郎,竑二郎”。
  “都起来吧!”喊完之后,萧申觉得自己似乎多了几分威严,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站到台阶上往下俯视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形成。
  主院位于农庄中间,宽厚的院墙至少三米高,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院子里四周都是空地,担心有贼人袭扰,专门留出来御敌用的。
  出了大门便是占了三亩地的空地,压得结结实实的,没有一根杂草,除了庄里青壮们练武,庄子里的孩童也会在这里玩耍,算是萧庄活动中心吧。
  周边农奴们的房屋布局也不知道谁安排的,给人一种错落有致的感觉,似乎有些刻意,然而都是些土石瓦房,也没啥好看的。
  看也看了,拜也拜了,该干活的还得干活去,沉寂多时的主院,重新焕发了生机,为迎来新住户,发出阵阵欢呼。
  萧申没有进院子,在空地上走了一圈,将孙颉拉过来比比划划,说了一堆,也不知他记住了没,带着人匆匆忙忙就走了。
  “申哥搞这些干什么?又是木头又是网又是坑的。”
  “操练家兵们用的,保证他们喜欢。”
  “申哥还会练兵?”
  萧竑的表情很欠揍,
  不是疑惑,
  不是嫌弃,
  而是,两者兼具,
  还额外附带了一句,我信了你的鬼。
  萧申走到黑子身旁:“来,我教你一种战无不胜的练兵方法!”
  黑子大喜:“真的?”
  萧竑好奇:“战无不胜?”
  萧申垫着脚尖,揽着黑子肩膀道:“我这种方法练出来的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捕鱼捉鸟无所不会,据说当年武皇帝要教霍骠骑兵法,他不愿意学,就是因为他懂得这种练兵方法……”
  黑子点着头:“原来如此!”
  萧竑露出神往之色:“霍骠骑啊!大丈夫当如是,将八百骑长驱直入,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萧申冷“噷”一声:“别吵。”
  回头继续:“霍骠骑用这种方法,练了八百精兵,助他两入深漠纵横无敌,这才能成为我大汉最最年轻的少年英雄……”
  萧竑双眼闪闪发光:“少年英雄啊……”。手往剑上按了按,挺了挺身子,让自己更显挺拔。
  黑子惊叹:“二郎竟有这样的练兵之法……”
  萧申摆了摆手:“嗨……说来话长,当年我不小心掉进一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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