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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萧府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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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三天小米粥,又吃了三天大鱼大肉,最后又是三天大补,萧申终于是痊愈了。
  十天里,体会了一把贵族生活,知道了什么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是那茅厕有点危险,跟旧社会农村里的是一样的,一年要淹死不少人。
  十天的时间,足够萧申了解很多,自己的出身还算不错,河内小士家,家里世代为官为吏,到现在已经传了四代。
  嫡次子的嫡次子,兄弟姐妹不少,有祖母宠着,有母亲疼着,吃喝不愁,有钱有势。
  大汉以什么治天下?
  一直以来,萧申都以为大汉以孝治天下,来了这才知道错了。
  大汉以德治天下,这德一字可就看要怎么解了,包含广大啊。
  讲究的是不享福,尽量亲力亲为,所以即使老太太再是宠溺,萧申院中除了辛垚张勘,也不过再有婢女六人。
  这六名婢子,除了白日伺候萧申之外,夜里还有一暖床丫头和一个守夜的丫鬟,俱是十四五的妙龄女子。
  这值守两人白日只是不能离开院中,或玩或睡,算是府中善待。
  起床便有丫鬟伺候洗漱更衣。
  辰末取了一碗清水来,萧申吸溜一口,在口中咕噜咕噜一番,随后吐到辰初手中瓷碗上。又有冬瑟拿来一根细木条,将口中牙缝细细抠着。事毕,再取来丝巾,丝巾中裹着粗盐,冬瑟食指轻压,在萧申口中轻轻擦拭,完了,辰末再换水漱口。
  随后,阿娥取来已是洗好拧干之丝巾,在萧申脸上轻轻擦拭。洗漱完毕,阿娇捧着服饰上前,众人又帮着更衣束发。
  唯有秋箫立于一旁静看学习。
  美好的生活啊!
  整理了许久,门外等候的张勘不耐烦又催促:“二郎,好了没,老太太都在偏厅等着了。”
  萧申正照着镜子,愈发喜欢如今的面貌,比前世可要帅多了,嚷道:“嚷嚷什么?这不时辰还没到呢,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张勘哀叹一声,大步流星走去房中,急道:“哎呦喂……那等的人可还有主上呢!再不快点,回头又是一顿好打。”
  萧申一阵抖擞,前任的阴影到现在还残留着呢,太残忍了,打屁股都能活生生打死人。
  手脚麻利了许多,不过片刻便出了门来。
  张勘瞪大眼睛,开始上下打量萧申,许久才出声赞道:“渍渍渍……难怪天都舍不得收你,仆若有二郎一半的俊秀,也能被人称呼一声张郎了!”
  蟑螂?
  萧申嘿嘿一笑:“张郎……你不就是蟑螂吗?”
  这时候蟑螂还不叫蟑螂,叫蜚蠊,张勘听得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萧申傻笑什么,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推着萧申嚷嚷:“快走,快走,别让主上等急了。”
  萧申被他推得踉跄一步,嘀咕道:“搞得好像你才是主子似的!”
  走到院子门口,才发现辛垚竟然没在,又问:“小辛子呢?”
  “嗨……府里忙得很,被他阿翁揪去帮闲去了,指不定在哪里扛什么东西呢!不理他,我们快去。”
  两人一路说笑,张勘的壮举,萧申自然也有听说,把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十天相处下来,两人愈加的亲近。
  丧事变成了喜事,沿途白布已换了红绸,老太太一乐呵,又有不少赏赐下来,仆役丫鬟也跟着一块喜庆,竟是人人欢颜。
  没一会就到了祠堂处。
  萧政一见就绷着脸骂:“竖子……不知今日祭拜先祖吗?磨磨蹭蹭,这天寒地冻的,竟让阿母在这等你,待祭拜结束,回去抄十遍礼。”
  这六书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打死了心疼,没死又恨得牙痒痒,还因此被县令好一顿教训,所幸议曹之职没被撤。
  萧申一听就犯晕,大汉太折磨人了,这礼可不是一本,里面包含了周礼,仪礼,礼记三篇,合称三礼。这下来得有多少字?动不动就是十遍。而且虽有了纸张,却并未完全普及,这抄可是要写在竹简上的,一篇要写多久才能写完?难怪街上行人寥寥,纨绔子弟不多。
  老太太瞪着萧政,拉住萧申手臂:“你与我闭嘴,我孙儿我自会教导,与你何干?”
  回过头来又瞬间露出笑容:“来得不晚,还得一盏茶功夫才能开始呢!”
  这是一个死循环,相生相克。
  有了老太太这话,抄书的事自然也就免了,萧政一点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恭恭敬敬的。萧申笑嘻嘻凑到老太太身旁:“祖母恕罪,祭祖乃是大事,孙儿不得好生打扮一番,这才耽误了时间。”
  老太太这才细细打量,好一会招呼起身后的女子们:“快来看,快来看,瞧瞧我孙儿俊不俊。”
  萧滢笑道:“俊倒是俊,就是这身子也忒弱了些,风一吹就倒似的。”
  老太太佯怒道:“还不是你二叔,把好好的孩子打的,十来天了都没长回肉来,往后啊~让厨房多供些鱼肉,好好养养。”
  萧政还要出来说一句:“阿母教训得是,都是孩儿的错!”
  萧滢掩着嘴道:“祖母偏心,往后我也到申二弟院中进食算了。”
  萧浛也凑过来笑道:“就是,姐姐说得对极了,往后咱就把案几搬到申二哥院里去,看申二哥舍不舍得赏我们一口饭吃。”
  老太太道:“你这小娘,左右不过一些鱼肉,能值得什么?往后这几个小郞都有了前程,还怕亏了你们不成,莫胡言,扰了申儿休息。”
  经过这次死而复生,老太太对萧申的溺爱反而更上一筹,众人看在眼里,都有几分羡慕,除了个别人,其他的倒也不至于嫉妒。
  正说着,时辰便是到了。
  进入宗祠,萧申才发现,摆正中的灵位竟是开国萧相国萧何,其他的这代祖那代祖的,倒是一个不认识。
  一番礼仪繁琐,姿势动作都有讲究,腰弯几度,跪多久,甚至磕头发出多大声响都要计较。
  萧申上前说话,无非是些身子好啦,以后要如何孝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光宗耀祖之类的话。
  礼毕,一家子又到大厅用餐。
  路上萧申扶着老太太,好奇问道:“咱家祖上是萧何?”
  老太太忙捂住萧申嘴巴,轻声道:“不可直呼祖上名讳,若是让你阿翁听到,祖母也救你不得。”
  萧申瞥了一眼萧政,见他肃穆严谨,紧随萧敛身后,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这时老太太才道:“祖上确是酂候,当年主脉被去爵夷三族,庶支倒是留存了下来,而后又大部迁到兰陵,至你曾祖之时,咱们这一支才到河内落户,只可惜,一直人丁稀薄,至你祖父都是一脉单传……”
  老太太不厌其烦的诉说家史,萧申像听故事一般,饶有兴致的听着,偶尔点点头示意。
  不片刻,便到了偏厅,偏厅不小,目测能有个百来平方,里面的摆设挺简单的,貌似大汉就讲究简约大气宽大厚重。
  主位要高上一个台阶,摆着茶几蒲团,座位后有道木头屏风,上面刻着一些飞禽走兽。下方,原本左右都分成两排,每排各三个位置,一次能容纳十二个客人,还不觉拥挤。
  此时家人全在,自是又加了一些案几蒲团,左边是男子,右边是女子,老太太高坐上位。
  萧申坐在萧政身后,左右又有萧竞萧奕萧诤萧竑,身后又有萧敛庶子萧竩,萧牧庶子萧谋萧谶。
  萧奕是萧申亲兄,按礼本应坐在萧政正后才是,却架不住老太太偏心,只能侧了一些。
  对面前列三位正室夫人,其后便是一众女生,又有萧竞萧奕二人之妻,再后还有诸人妾室庶女。
  主厅又有一席,乃是萧敛三兄弟的宾客幕僚,汉人养士成风,凡是知书达礼的士子,无分贵贱,上了门便是礼待。
  荥阳郑家有田四百顷,所出竟然不够吃,董卓年少之时,竟要卖地养客,俱是因养士而来。
  吃食倒是简单,灵帝尚胡食,世家豪族纷纷效仿,胡饼,烤肉,羊肉串,成了酒宴必备,桌上还有糖醋等佐料可以蘸着吃。
  “吧唧……吧唧……”
  这响声也只有萧申能发出,萧政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又是一顿臭骂。
  旁边的萧奕倒是笑道:“细嚼慢咽,莫要发出响动,府中俱是家人还罢,在外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萧诤冷言道:“怕啥笑话,这笑话还不够多吗?自古哪有士家子弟卖书的?六书都拿出去卖了,萧家的脸早丢光了。这下倒好,吃了仙草死而复生,就算是成了远近名人,也不过沦为笑谈罢了。”
  萧申也知道这六书非常珍贵,流传到后世的基本都是残篇,被人家修修补补过的。
  不过那四十六石碑还在,只要在董卓进京前抄下,自然也就回来了。
  这样一来,萧申也就有些无所谓,汉朝的纸张是贵,可自己还是知道些制造原理的,只要让下人们不断研究,总有出宣纸的日子。
  萧申懒得理他,只是轻声应道:“不就几卷书吗?再抄便是,整天揪着不放,小家子气!”
  “……”萧政怒视。
  另两人皆是一笑。
  萧诤冷笑道:“几卷书?别说这是伯父一月心血凝聚,单单那纸张便作价百万,二哥倒好,十万钱贱卖,倒是做的好买卖!”
  不待萧申说话,却有人为他出头:“不就几张纸?值什么?在二哥院里,也不过出恭用的罢了。总比有些人强,就会猥猥琐琐背后中伤。”
  这萧竑与萧申年龄相仿,两人关系不错,那得来的十万钱,他取走了五万,购了一把宝剑。萧申问了问张勘,大概了解了下物价,便知道这剑十有八九也是被坑了。
  萧竑倒是看得开,一副有钱难买我高兴的样子,这十日里看望萧申的次数比萧奕都多,萧申一想就觉得哪里不对,敢情这挨揍的不是他?
  现在能为自己出头,倒也还算有点良心。
  萧诤登时不干:“汝说我猥猥琐琐?申二哥整日还躲在祖母身旁,你怎不说他,便是欺负我年幼,欺凌幼贱。”
  萧牧一声轻喝:“闭嘴。”
  萧诤身子一颤,缩回座位上。
  萧敛回头怒瞪萧竑:“此乃幼弟,汝不知友爱还恶语相向,回去后抄礼一遍。”
  萧竑脸一塌,恭敬称诺。
  萧申正大口吃着烤肉,却听萧政一声冷哼道:“回去后将三礼孝经春秋俱都背熟,来日不当值了再来考你。”
  萧申瞬间耷拉下脸来。
  这萧申早已不是原来的萧申,哪里读过这些书,背?怎么可能。
  忽见老太太捂着胸口一声轻咳,三兄弟俱是心中一紧,连忙上前:“阿母何处不适。”
  老太太摆手道:“无碍的,清水寡淡,呛了一口,都各自入座去吧。”
  三兄弟如何不明白,齐齐瞪向萧申,却不张口,各自退下。
  萧申又是一阵心颤:总有刁民想害朕。
  老太太既道清水寡淡,萧敛又招呼着丫鬟将清水撤了,再上的俱是家中珍藏的上等清酒。
  萧申可是清楚得很,现在的清酒,东瀛可还没有,要等汉献帝的后人跑到东瀛去,才会把这酿酒技艺一起带过去。
  清酒度数不高,应该只有四五度,喝起来淡淡的甜甜的,跟后世农村里的米酒差不多,有了老太太发话,长辈们也不好阻拦,就连萧诤也跟着混了两杯。
  萧政兄弟在此间进食,一大半是出于孝道,酒过三巡,自然要去陪着幕僚宾客。两人一走,这大厅才有点宴会的气氛,真正热闹起来。
  萧滢笑问:“咱这里可是有个吃了仙草的人物,据说那魏仙人的瘟神庙都挤满了人了,都是求那仙草的,倒是不知那仙草是何模样?”
  萧申尴尬,听张勘讲起这段的时候,就知道是装神弄鬼骗人的,恰好自己穿了过来让他给撞上了,哪里真有什么仙草。
  只是现在的人对鬼神之说都是敬而远之,又发生了这样神奇的事,哪里解释得了,只能道:“当时我可是昏着的,哪里知道,要问也该问张勘才是。”
  说起这事,老太太也是满脸堆笑,愈加深信自己孙儿是个有福气的,不然哪里能起死回生,顿时来了兴致:“虽是听了几遍了,却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来个人去将那张勘叫来,让他也给大伙讲讲。”
  老太太说完,自有丫鬟去做,没一会就将张勘带了进来。
  进了这里又与单独面对萧申不同,各种行礼拜见甚是严谨。
  转了一圈,见过老夫人,见过主母,见过这夫人那夫人,又见过这小郞那小娘的,就这一通拜见,就能让人头晕。
  待其一一见过之后,萧滢才道:“你将申弟死而复生之事细细说说,也让我等涨涨见识。”
  这故事张勘讲了无数遍了,一次又一次的润色,每次都与上次有些出入,此时自然又是一番添油加醋,什么仙音袅袅,什么药香弥漫都出来了,听着还真有几分玄幻。
  细细讲了一遍,又站在中间等待众人提出疑问。
  老太太听到那丢魂落魄之时,便皱起了眉头来,待张勘讲完突然有感而发:“也不知有没有法子,将那一魂一魄取回。”
  萧申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等子虚乌有的事,自己还不能解释,看着老人家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宽慰道:“祖母且宽心,孙儿这样挺好,虽是忘了许多东西,反而活得更自在了,只要记得家中家人不就行了!”
  老太太道:“人人都说我偏心,却不知这偏心也是有原因的,你们啊!也该跟申儿学学,这等大事之下,还想着如何宽慰老妇,也只有这孙儿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舒心些。”
  众人皆愕。
  萧滢笑着道:“祖母说的是,这魂魄之事,想必魏仙长也在想法子呢!来日定能妥善解决。”说着又将话头转开:“我看这张勘,冲着他那护主的情节,就该赏,更别提连日里照顾申弟,申弟如今能活蹦乱跳的,少不得他的功劳。”
  说起这事,萧竞也是附和:“这张勘确是忠仆,就冲他拼命护主就该赏,二叔也是有此想法的,只是脸面有些过不去罢了,莫不如祖母做主,回头二叔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又笑,对于家中有忠仆最是欣喜不过:“理你那二叔做甚?该赏就该赏,有什么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这孩子也是个忠义的。”回头又对丫鬟吩咐道:“你去寻几匹布,再弄些酒肉送到他房中去。”
  丫鬟躬身应下,连忙去办。
  老太太看着张勘又道:“找个时日,让申儿为你做主,从府中找个丫鬟配了,往后好好伺候你家二郎,少不得你的好处。”
  这可是大喜事,张勘自被卖到萧家,早没了回去的指望,唯一的依靠就是萧申,若是能在这成家自然再好不过,连忙叩头谢恩。
  老太太又赏了杯酒给他,他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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