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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春节的嚣氛未过，鞭炮的硝烟味仿佛还缭绕在鼻间，但顾兮已经收拾好行囊，骑上了她的老凤凰，踏上了求学之路。
农村的学校，缺乏教育资源，想要提高升学率，只能以勤补拙。
荔华中学，荔花一中两所初中，初一初二重点班以及初三全年级的学生，小年过了才放假，大年初五还没过去就被学校赶羊一样，赶回了学校上晚自习。
紧赶慢赶，顾兮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教室。
教室里人还不多，她的同桌好友洛宁倒是一如以往，比她早到了。
洛宁笑意盈盈的看着顾兮进来，在她坐下之后立即脱下自己的手套套在顾兮的手上：“冻坏了吧，来，暖和暖和。”
的确，在迎面寒风中跋涉了两个多小时，顾兮的双手早已经冻得肤色发青，没了知觉。
双手被存着洛宁的体温的手套软绵绵的裹住，暖意融融，上面还有洛宁擦的百雀羚护肤膏的香气。
接着喝了一杯洛宁泡的蜂蜜热水，顾兮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她的脑袋侧过去轻轻贴着洛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小脑袋，耳语道：“宁宁，你真好。”
洛宁大概从未被这样情深意切的当面点赞表示感激，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双手捂脸。
顾兮莞尔一笑，把手套摘下来，重新给洛宁戴上。
洛宁不愿意要回去，顾兮于是亮了亮自己已经回暖的手。
回暖的双手，肌肤白里透红，光润细腻，宛如膏脂美玉。
寒假在家的时候，她天天下河夜泳洗衣，双手每每被冻得姹紫嫣红，却没有丝毫冻伤受损，堪称神奇。
要知道春节那几天几乎是近几个月最冷的日子，下水的时候整个人感觉就跟触电似的，刺痛得那叫一个酸爽。
“兮兮，你的手真好看。”洛宁由衷感叹。
“就仅仅只是手好看？”顾兮盯着洛宁的眼睛。
“啊？”
洛宁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然后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想要开口反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没有暗示说顾兮只有双手好看。
没想到顾兮紧跟着很严肃的接了一句：“难道脸不好看吗？”
洛宁愣了一下，随即发现顾兮反问这话时嘴角是微微勾起的，透着坏坏的笑意，她哪里还不明白，顾兮是在逗乐，是在和她开玩笑。
“兮兮，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坏，差点吓到我了。”洛宁噘着嘴，抱着顾兮的手臂，有些着恼的样子。
顾兮顿时噗哧的笑了，反握住洛宁的手。
洛宁的手虽然很小，但带点婴儿肥，很软很软，还暖烘烘的，握在手里真的很舒服。
“笑得这么开心，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陈亮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升起。
却是陈亮破天荒的，没像以前那样总是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反而比班上大多同学都早早的到了。
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站在那里，仿佛带了红包套似的。
顾兮不禁笑着答道：“没事，就是感慨有的人竟然能在几天之内把脸给吃圆了，果然是每逢佳节胖三斤。”
“有这么明显吗？”陈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自打除夕那天买年货，被音像店老板错以为是弟弟之后，他就悲愤难当，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长高要长高要长高。
老话说，吃得好，长得高！！！
刚好家里有个业余做生意，专业做厨子的老爸，做得一手好菜，他便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吃吃吃。
没想到一个假期下来，身高没长，全横向发展了。
他还以为天寒地冻衣服穿得厚，胖一点也看不出来的，没想到棋差一招，漏戴了口罩。
为什么营养和身高不成正比？
陈亮欲哭面上无泪，心里悲痛逆流成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几天没见，他总觉得本就比他高一截的顾兮似乎又隐隐长高了一些。
开学不利啊。
陈亮颓然长叹，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班主任忽然出现在面前，敲了敲他的桌面。
原来晚读时间到了。
拿出英语课本，有一句没一句的念着单词，终于挨到下课，写了张纸条，想要问问顾兮有没有什么长高的秘诀，却没等递出去，顾兮就都被数学竞赛班的辅导老师召唤走了。
陈亮无奈的摇摇头，紧跟着想起自己的寒假作业还没写完，连忙去找同桌。
不料同桌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担心作业的事了，以前不是随缘的吗？”同桌疑惑的调侃道。
陈亮被问得发懵。
是啊，他以前是心情好了就写作业，心情不好索性撇到一边，他就不是那种会操心作业有没有写完的吊车尾。
连老师都已经放弃他了。
他也就是靠着一点小聪明，考试的时候临时抱佛脚，才没被下放到普通班。
可现在他突然开始紧张作业了，而且看着顾兮去竞赛班教室，他竟然有些羡慕那些被选拔到竞赛班的同学。
怎么会这样？
这边，陈亮在很烦躁的羡慕着竞赛班的同学，竞赛班的同学，此时此刻却在挨批。
“高平县的数学竞赛，范围真的不大，难度上，怎么说呢，应该还没到比拼天赋的程度吧。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竞赛班的教室沉默成一片。
“意思就是说，3月份的考试，比拼的是谁更努力，谁做的题目多，谁做题更加熟练，熟练成巧。聪明与否，反而没那么重要。”
辅导老师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句句钻心。
“可你们呢，我就布置了10道题，你们有的人竟然用了一个寒假都没做完，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这样下去，保送高平中学？还是老老实实退出这个班，回去准备中考吧。”
……
“好了，都回去吧，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应该怎么做。顾兮，你留一下。”
被辅导老师单独留下来，顾兮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那10道题，老师布置下来的当天晚上，她就在家里打着油灯解决掉了。
“这10道题，你的答案和别人不同。当然，答案是正确的，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提前把高中的内容都学了？”
辅导老师和颜悦色的问道。
“没有高中的内容打底，你的答案不可能这么与众不同。”
顾兮略一迟疑，点了点头：“是的，我打算参加5月份，我们省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预赛。”
“你已经自学到高联的程度了？”辅导老师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