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牛家三门功法

　　“要是真打，肯定不影响，不过咱这不是真的，我对这个牛金也不太了解，又不能对他下死手……”张继枫又问谢必安，“无常大人，您刚才说的那三门功法，具体是什么威力、效果？”
　　陆雨驰笑了笑，心说，什么是战神？战神就是不在乎跟任何人真打，可是就怕假打、怕对手伤得太重。
　　而且张继枫跟刘小车不同，刘小车是嘴上也不怕任何人，当然他也确实有绝对的实力，但他却没有张继枫这么细心。张继枫当然有些傲气，此时却很认真的听着谢必安的讲述。
　　其实这三门功法并不特别冷僻，陆雨驰就知道这其中镇魂词的威力、也听闻过驭鬼术的效果，而洪亦昊也见牛金用过散魄掌。但恰恰因此，陆雨驰更佩服张继枫，看来张继枫只专注本门功法、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在天津被称为“战神”了。
　　谢必安还在讲给张继枫讲解着。
　　所谓“驭鬼术”，练成者的袖中通常补满了小鬼，所以王云豹昨晚遇到那么多鬼，首先怀疑的便是牛金。
　　牛家的驭鬼术和通常的养鬼术不同，养鬼术就是随便拘些孤魂野鬼、甚至强行杀人取魂，然后养做奴隶、用来害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往往都心术不正，而以此手段拘来的鬼魂们，其怨气往往也很重。这二者相结合，其效果自然是非常血腥、残忍的。
　　而驭鬼术则是道家流传已久的正统功法，那施术者和鬼魂之间说是“主仆”，实则却是朋友般的关系。那些鬼魂受到过施术者的恩惠，自愿供施术者驱使。所以它们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保护施术者，效果霸道、却没有邪气。
　　再说散魄掌，这是一门兼具着武功的道术，这门掌法主攻人的七魄。使用者以掌法对敌，再借机撒出金粉，这金粉无毒、却可以散去人魄。
　　这门掌法由于是靠金光传播功效的，所以对敌时对手即便立即闭住口鼻，也不能防御、七魄难免受损。而人的七魄对应的是人的身体机能和情感，一旦被这套掌法金光所扰，轻则心慌气短、四肢僵化，重则立时晕厥、甚至猝死。
　　这是因为在人死之后，七魄自然散尽，可人活着的时候，如果少了其中几种，虽未必会死，但某些身体机能就会退化。
　　最常见的例子就是我们睡觉的时候——魂休息了，但是魄还在发挥着作用。所以在睡眠中，我们依然可以呼吸。可是如果主呼吸功能的那一魄比较弱，就会在睡眠中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很多人都有过这种体验。
　　“这个掌法也太邪门儿了吧？”听谢必安说到这里，刘小车又笑问洪亦昊，“你还跟那牛金交过手？你怎么活下来的？”
　　“切磋嘛，再说功夫再强、也在人练，我这一身本事打他——还不跟玩一样的？”
　　谢必安笑了笑，又解释了起来。首先这门散魄掌并不邪门，它虽然威力很霸道，却也是道家正派功法。中医就脱胎于道术，对于魂魄的研究，在医书中都有记载。
　　而且牛家的人也不是奸恶之辈，他们对敌时不会轻易用散魄掌伤人，多半会在招架不住对手时用以自保，但也会留手。此外这门掌法是靠撒出金粉、以金光传播，所以作为敌人，只要及时闭上眼就可以了。
　　谢必安也笑言，洪亦昊跟牛金切磋时，怕是早就知道散魄掌的这个弱点。虽然洪亦昊的武功和道术可能都远高于牛金，但如果是第一次见到散魄掌，实力再强也很难防御。
　　就因为实力强、经验丰富，突然一片金粉扑来，第一反应通常都是觉得金粉有毒、立时闭上口鼻，闭上口鼻之后，往往更加集中注意力，却防范对手的后招，但这样做了，也就中招了。
　　“其实我也就听他说过一次，后来切磋时我还能记得，这就是本事。咳咳。”洪亦昊又对谢必安说，“那个——赶紧接着说镇魂词吧。”
　　谢必安笑了笑，先提醒张继枫——晚上如果遇到牛金，一定要留意他这一手，然后才将其牛家三门功法中实力最强的镇魂词。
　　这镇魂词起初只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妖魔萌生，盘古震慑妖魔喊出的一个音——吒。可时光飞逝，三界众生越来越多，而众生的心也越来越复杂，这一个‘吒’字已不足以震慑群妖、恶人、邪道了。通过历代高道的研习和扩充，就有了后来的镇魂词。
　　镇魂词练到了一定境界，已不拘泥于具体哪些字了，可以通过话语灵活掌握，达到镇魂的效果。历代道家名人中，善用镇魂词的人不在少数。那诸葛亮‘舌战群儒’、‘骂死王朗’，光靠口才和道理，可能吗？
　　听到这里，包小婉问：“诶？这不就跟封神榜里那个——那个什么张桂芳一样嘛。”
　　“你小丫头懂什么？”刘小车抬杠不分人，有机会就得显示下自己，他又说，“那个叫‘呼名落马术’，是我道家禁术，我估计牛家不会练这个吧？”
　　“不会。”这回没等谢必安说话，除了包小婉、最不了解王家和牛家的陆雨驰却开口给大家解释了起来。
　　因为谢必安既然说过，这三门功法是王家传给牛家的，而王家跟陆雨驰师出同祖，所以陆雨驰相信那就一定不会是邪门的“呼名落马术”。而且其实镇魂词的威力和效果更大，王家和牛家何必要放着威力大的正派功法不用，去学什么邪门禁术？
　　陆雨驰进而给大家解释起镇魂词和呼名落马术的区别。
　　呼名落马术确实是道家禁术，就是对阵时喊敌人的名字，使其昏倒。镇魂词有一点跟“呼名落马术”相同——其作用不止针对于人，不论对方是人、仙、鬼、妖，只要还有魂，就可能被镇魂。
　　他们的区别在于，呼名落马术只能喊出对方的名字、从而发挥威力，可谢必安刚才也提到镇魂词已不拘泥于哪些字，所以不知道对方名字也无所谓，这在实战中更实用。
　　“那为什么禁那个条件苛刻、威力更小的，不禁这个呢？”包小婉拿着她的小本子问陆雨驰。
　　“因为作为道家正统，镇魂词有一个禁忌——对错。”陆雨驰继续解释着。
　　镇魂词是施术者通过言语，发出带着正气的功力，震慑对方的神魂，不论对方的身份、功力，只论对错。所以施术者如果说的话不占理、不正确，对方就能挣脱其威力。
　　因此即便是被那些邪魔外道、心术不正的人学了，他们也发挥不出镇魂词功力、无法用其作恶。如果那些邪魔外道使用镇魂词的时候，都能占了理了，那只能说明——他的敌人死得活该！
　　“池子，行啊，你懂的也不少嘛，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些啊？”谢必安问陆雨驰。
　　“我用得着你跟我说？当年我妹夫儿就会镇魂词。我妹夫儿是我们天字四门中——天慧门的传人，当年祖师爷传给他们天慧门的是兵法、计谋，所以他们不善于防身、自保，就同时把镇魂词传给他们了。我们天字四门的祖师爷，就是王云豹他家阴艺圈创立者的亲爹，他们王家会这个也正常。”陆雨驰又对大家说，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那牛金的功力怎么样先不说，可他这些功法确实霸道、也花哨，所以晚上大家还真得留神，不过说来其实也挺简单。
　　这事儿是咱占理吧？所以他一旦用镇魂词，咱们跟他据理力争就行，别被他的气势吓唬住。散魄掌老谢刚才就说了，咱们不看他就完了。至于驭鬼术，先别说咱们怕不怕，咱们有这个又白又大的——阴帅，也不是事儿。”
　　“我以为你‘开车’呢，又白又大都出来了，结果不是。”包小婉撇了撇嘴，说。
　　陆雨驰懒得多跟包小婉斗嘴，又见张继枫听了自己和谢必安的讲述，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于是问：“张兄弟，想什么呢？”
　　张继枫点了支烟，说：“我之前不了解这些功法，刚才听你们那么说，我是在想小豹儿会不会跟咱们演戏呢？因为那驭鬼术明显跟昨天的情况不一样，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既然这三门功法都是王家传给牛家的，那小豹儿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吧？”
　　“还真不是。”谢必安说到，“这事儿我了解。当年王家传给牛家这三门功法，就不再传给自家子孙了，王家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后世子孙亏待牛家。牛家会的——他们王家自己不会，这样两家的关系就更紧密。”
　　众人听了谢必安的话，都点了点头，又闲聊起晚上的安排。可陆雨驰听了，虽然觉得王家这么做有道理，却没空感慨王家祖先的高义，而是依然觉得王云豹可能有问题。
　　他此前没想到是因为他只见过王云豹一面而已，可听了张继枫的怀疑，他才仔细地想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