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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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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谧得深林,古树林立,老藤环绕,荆棘密布,似乎是生灵禁地,人烟在此绝迹。而今日却是有些不同寻常,那如同墙一般的藤蔓中突然射出一道刀光,刀光过后,烟尘中显露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无尘与老头二人。
  此时二人与出发时全然不同,无尘变成了有尘,宛如一个泥猴,除了两只眼睛还算灵动之外,浑身再也找不到那个清秀少年的影子。老头虽说不像无尘,但是两眼之中的疲惫显露出了这一路他也不是那么轻松。
  片刻后,烟尘散去,抬眼望去,无尘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在密林尽头竟然是一片草原,草原右侧有山,山上有泉,形成一个个小瀑布,周围却是一番瑰丽的景象,莺飞草长,鹿走虎奔,由瀑布蔓延出的几条小河旁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动物在饮水,各个物种之间彼此相安无事,却都不肯进入周边密林一步。显得有些破败的古城就坐落于这片世外桃源之中,与周边景色显得格格不入。
  古城高不知几何,宽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黑色的城墙上布满着如刀劈斧凿般的痕迹,似乎历经了无数战火。当然,无尘不会觉得这些痕迹是真的,因为这些痕迹最短的都有数丈长,长的更是如同一条巨龙般趴在城墙之上。整个古城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冲击着人的心神。
  震惊过后,二人便在湖边冲洗休整,无尘的眼睛钉在灌木丛中那几只野鸡身上移不开了,这连续几日的奔波,虽说有干粮,却也是把无尘给折腾的够呛,此时眼睛看到了行走的肉食,便是有些忍不住了。头缓缓的转向了老头儿,眼神瞬间变得无辜:“爷爷,我想吃烤鸡!”
  老头儿:“……”
  吃饱喝足,无尘慵懒的躺在草地上,当然,要说离开老头儿稍远一些他都是打死也不敢的,毕竟这个地方老虎的个头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大。“无尘,过来把这身衣服穿上。”旁边传来老头儿的声音,说来也怪,自从到了这里,老头儿便不叫无尘“狗子”的小名了,一时倒还有些不习惯。
  老头儿手里的衣服看起来怪怪的,当然,这是在无尘的眼里,其实也就是一套白色长衫配着一套布甲而已。
  无尘换上这身“奇怪”的衣服,又听老头的话把洞明师父送的手串戴好之后,回过头来却是看见老头儿取出了一件道袍穿在了身上。穿上道袍的老头竟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不由道:“老头儿,原来你竟是个道士吗?怪不得你一辈子不成亲呢!”老头儿却不理他,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又给无尘整理了下衣服,才站起身来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无尘有些疑惑。
  “进城!”老头儿正色道。
  “啊?我们要进城?”无尘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那恢宏破败的巨城,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全的样子。
  “不进城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干嘛?我们此行的目的就在那座古城之中。快走!”老头儿有些无语的看向无尘,催促道。
  听见老头儿没有商量余地的话,无尘只好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向古城走去。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看似就在眼前的巨城却足足走了半天才来到了城门前,直到站在近前,无尘才真正感受到古城的恢宏巨大,自己在这城门前就如同尘埃一般,看着山一般的城门自言自语道:“这门怎么开?就我们两个人也推不动啊?”
  老头儿却没回答他,径自往前走了几步,面朝城门躬身拜了三拜,而后取出一个布满绿锈的铜牌,恭敬的放入城门上一个凹陷处,便退了回来。这一连串的举动看的无尘一头雾水。
  无尘的疑惑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这方天地忽然变得昏暗,三光尽藏,风云汇聚,百兽跪伏于地,似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那生锈的铜牌此刻光华大盛,绿锈片片剥落,现出了本来面目,上面所刻写无数圣字浮现虚空之中,而后化作万千巨大星辰,以古城为中心缓缓转动,星光照射而下融入古城,古城顿发金光万丈直冲天际。此时的巨城圣光冲霄,周边星辰围绕,如同天地间之唯一,又如同在演化一方宇宙一般再不复方才破财之象,于此同时,恢宏的城门也缓缓打开。
  “走吧,该进去了”老头喊了一声目瞪口呆的无尘,见他依然没有反应,只好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城门,只是进门之前老头儿却是回头朝东方看了一眼“洞明,交给你了…”两人身影进入城门之后,城门也随之关闭…
  就在两人进去后片刻,数十道流光落在城门外,震惊的看着这座如同演化宇宙般的恢宏古城,有些流光中隐约可见有人形生物,但不是长着翅膀就是身高过丈,纵使与人身相近者也望之不像此世之人,不过大多数流光中却是兽体,有的如龙蛇之身,亦有形如豺狼四肢却背负双翼者。
  “此城神异,其中必有至宝!诸位不如合力打开城门,进入一探如何?”有流光中传出言语。此言一出,有同意者亦有反对者,一时争论不休。
  “你是找死!”蓦然,另一道光流之中传出了声音,正是之前体如龙蛇之人,“龙某不奉陪,告辞”话毕,竟直接离开了古城范围。
  “哼,无胆鼠辈。”似是有强者对其颇为不屑,然而就在此人言语方落之际,古城周围环绕的万千星辰竟缓缓向古城聚拢,惊动在场众人。
  “不好,速退!此地另有玄机!”有强者大喊,却发现星辰之间似有规则一般,形成了莫名立场,众人在其中竟无法脱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杀劫临身。
  “众人合力,推开大门!若不能逃入城中!今日必定身死道消!”先前光流再度发声,这次无需争论,数十道气劲同时射向城门,但每道都足矣劈山催岳的气劲,在接触的城门之时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众人之力似乎更加推动了星辰移动速度,眨眼便有数人被立场挤压爆体而亡,化成血水浮在空中!
  此时有人想起脱身而出的龙形强者,喊道:“请龙公子在外相助!里应外合助我等逃出生天!”
  却只听得不屑之语:“便是你等祖先在此,也未必能破此城,一群蠢货!”这位龙公子话语一落,便不理其中叫骂,竟自飘然而去,再不回头看一眼。
  英魂林东二十里,曾经热闹的镇子上,好像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时,落叶中夹杂的些许零碎与紧闭的房门中偶尔能听到的孩童哭泣声仿佛表明了此地还有生命的存在…
  镇子中心的寺庙门口,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阖眼站在空旷的街道上,风吹动他的袈裟与宽大的袍袖,似乎是要御风而行一般。周边一切显得都很安谧。
  如果你不去看天上那双森然的眼睛的话。
  乍然,风停了,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巨手,笼盖了整个小镇,微微一合一展,便向下落去。
  寺庙前,在手掌拍下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除了站在门外的老和尚。他一直阖着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合十的双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平摊在了身体的两侧,两脚一前一后,手掌翻覆间,身形一震,金色“卍”字法印便冲霄而上,迎向了天空的巨掌,两者接触的一瞬间,风云尽散,天地为之一颤!
  两道宏大气劲相撞,迸发的冲击夹带摧毁万物的气势迫向四面八方,只见洞明身上乍现佛光笼罩了整个小镇,强纳所有冲击于己身。轰然一声过后,伴随天空一声闷哼,尘土飞扬,遮天避日,一切隐于尘霾之中,再不可见。
  须臾,尘埃落定,房屋未倒,落叶依旧纷飞,天空的巨掌也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有老和尚嘴角的鲜血与不知从何处掉落在田边的一截断指,说明了方才的凶险。
  正当对峙双方要再度交手之刻,忽然自西方飞来一道流光落于巨眼一侧,流光散去,却见一头顶龙角,下负蛇尾之人立在当空,对空中巨眼道:“前辈,此行除龙某之外,已全军覆没!”
  巨眼一怔,随即缓缓闭目,再睁开,便好似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虚空传来狠狠一句:“一群蠢货!”说罢,目光又转向洞明,“和尚,今日到此为止,你我之战留待他日!”而后便如风流云散般消失于无形,那龙姓公子却颇有风度,对洞明点头见礼之后方才化作流光遁去。
  直到外界再无动静之后良久,有些胆子大些的百姓方才走出了房门,查看周边情况。发现并没有倒塌的房屋与死伤的百姓后,才松了口气。招呼众人一声后,向镇外走去,欲要查看农田是否受损。。
  行不多远,边听镇边农田处传来惊呼:“啊!这是什么?”连忙围至,竟是一节如山岭般巨大的断指,细看周围,原本与镇子的土地现在比镇子高出了一截,想必是巨掌刚才一击纵然被洞明大师挡住,力道也使整个小镇下陷了三尺有余。惊骇过后,百姓齐齐下跪,向寺庙方向叩首,祈求佛祖庇佑。
  洞明不语,看向西方,眼睛之中仿佛有一座古城矗立。片刻后,阖眼,转身,恰如佛祖拈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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