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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阑珊,皓月一盏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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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沿着石壁,又爬到了进来时的洞口。等于陆逊碰头后已是清晨时分。简单地跟陆逊介绍了一下,三人游回对岸。
  三人一天一夜没睡,却都还精神。普善说这样耗费心神对修行有影响,于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三人支了帐篷进去休息。王书舟惦记着龙图棒里的精灵,于是调息片刻控制着灵气进入棒里。棒里的生命精华变得十分浓厚,比之以前强了无数倍。一接触到王书舟的灵气,两者很快地开始融合成精元。几乎耗费了王书舟八成灵气,融合才停止下来。精元变得比之前多了两倍不止。生命精华却耗费的不多。
  等王书舟进了意识海中,精灵欣喜地闪烁着,此时它的颜色红的发紫。紧接着精灵传来信息,对王书舟表示感谢。王书舟有些吃惊,因为此时精灵传给他的信息完全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你很吃惊!”精灵道。
  “你有了意识?”王书舟问。
  “我一直就有意识。在你出生前几千年就有了。”精灵道。
  “那你是什么?为什么之前的你,不像现在这样?”王书舟问。
  “什么叫‘你是什么’?我是个人。至于之前,是因为我保留在这一截枪把中的意识有些模糊。”精灵道。
  王书舟有些懵,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没想到精灵说自己是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霊。这是我的名字。”
  “灵?那你姓什么?”
  “我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你怎么会没有姓氏?”
  “我只是个低级枪将,没有资格赐配姓氏。”霊有些情绪低落。
  “这姓氏还需要‘赐配’吗?不是出生就有的吗?你父亲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呗。”
  “我父亲母亲也没有姓氏,不说了,你不懂的。”
  “不就一个姓氏吗?你要愿意,你就姓‘王’怎么样?”
  “嗯?你说让我姓王?”霊有些激动。
  “当然,你要不愿意,还可以姓张,李,赵,等等谁管的着。”
  “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们一族受圣君大恩,自愿放弃了姓氏。我现在成了枪灵,更没有希望得到姓氏了。”
  “你刚才还说是人,现在怎么又成了枪灵?”王书舟有些疑惑。
  霊有些气愤道:“我被你们‘狱界’的高手打成重伤,已经不可能再复原,只好兵解了肉人,把元婴和这天元神枪结合,也因此成了枪灵。”
  “狱界?什么地方?我们这里叫狱界,那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天元界。你们这狱界是...嗯...是...没用的东西焚化后就扔在这里了。”
  “垃圾站!”
  “也不是很垃圾,总之是被隔离的一个小世界。”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嗯,我吗,就是负责看守这里的人。”
  王书舟越听越惊奇,也越听越憋屈。自己自以为神奇无比的龙图棒,是人家手里的神枪一截把,关键是这神枪的主人是个看管垃圾站的。他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刚才你提到天元神枪,就是这龙图棒的原身?它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这天元神枪可是圣君赐的。想我祖上跟着圣君南征北战,立下奇功无数,圣君感念我祖上精忠,才赐下了这天元神枪。”霊得意地道。
  王书舟心里有些兴奋,问道:“这么说这神枪在你们天元界很厉害了?”
  “这个...嗯...还行吧!”
  “你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也是不然你早有姓氏了。”王书舟又失望道。
  霊也有些气愤,道:“骂人不揭短。就算这神枪在天元界不上数,但在这狱界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那怎么就剩下这一截了?”王书舟反驳道。
  “哼,你知道我当时跟什么人在战斗么?那可是这狱界里四个顶尖高手,他们都有元婴期的实力。元婴你知道吗?”霊气氛道。
  “元婴期?我不懂。那四个人是谁?”王书舟有些好奇。
  “鸿钧、如来、耶稣还有费顿。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听说过。”
  王书舟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牛!等等,你说还有费顿?他是那费顿灵主教的?”
  “不错,费顿创的灵主教。这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
  “你不是败了,有什么好炫耀的。他们四个怎么样了?被你杀了?”王书舟有些好奇,这些可都是传说中的顶级大能。
  “嗯,怎么说呢。被他们跑了。”霊尴尬地道。
  “跑了?他们还在世上?!”
  “我估计他们带着那些弟子徒孙,跑到天元界去了。不过如来和费顿一人被我刺了一枪,估计活命有些困难。”霊道。
  “你把如来扎死了?!”
  “这倒也不一定。不过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耶稣和鸿钧道祖呢?”
  “鸿钧还是实力很强的,他带着人第一个跑了,我没及时赶上。耶稣这家伙挺阴险,他鼓动如来和费顿拦着我,他却自己跑了。”
  “那他们跑的跑,败得败,你怎么受伤的?”王书舟有些好奇。
  “哎!这些人跑到天元界里了,这麽大的动静,能不被人知道?我因此受了圣罚,还好我的元婴及时逃进了神枪之中,神枪却被神雷击碎了。我也因此陷入了沉眠中。”
  王书舟想想父亲给自己讲的事情,感觉对上了,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祖上说的一点不错。龙图棒果然是从天上掉的。对了,他们四个为什么要攻击你?”
  “哎,一言难尽啊!这只能怪我自己,觉得自己是这片小世界的主人,肆意妄为。那时我被派到这里驻守,心情很不好。可又不敢回去,无聊地过了很久,大概是过了十元年,我突然觉得很孤单,这时我发现了你们这里。这里环境特殊,跟天元界有一丝想象,而且聚集了天元界一些残破的神力,居然繁衍出了跟我们相似的生命体。这让我很兴奋,要知道,之前我发现的生命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魔性生命。于是我动了邪念,收了四个徒弟,就是他们四个。我教他们修炼,传授他们天元界的知识。他们四个也没让我失望,他们教化了很多人,这让我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圣君。我认为自己成就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对我忠心耿耿。却不想他们想的却是去天元界,宁愿过去当狗也不愿在此当神。哎!不知他们去了天元界是什么样子。”
  王书舟认真听着,他能感觉出霊很伤心,不仅仅是被徒弟欺骗后的伤心,似乎还有点担忧,像是父母对远方儿女的那种期盼和担忧。他开口道:“他们既然做了这选择,你何必再替他们担忧。何况他们的实力那么强。”
  “他们的实力在这里当然强,可去了天元界只是一般而已。”
  “对了,他们也修炼的天元调神决吗?”王书舟问道。
  “不是。我传他们的都是天元界普通的功法,天元神诀并没有传授他们。”
  “天元神诀?是天元调神决吗?”
  “天元神诀含为三种功法,调神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修身、锻技两种。你学的调神只是修炼灵气的功法,修身是修炼肉体的,锻技修的是招式套路。我的枪体碎裂后元神也分裂了,你手里所谓的‘龙图棒’只含了我一部分元神。我这部分元神只保留下了调神功法。我认为枪体应该是断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应该有一部分功法。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其它两部分。自从我觉醒后,用了很久时间慢慢凝聚精元,才让你的祖上学会这调神篇,却也因为我只回复了一点点神识,你的祖上们只能学到很少一部分。根本没有实力去寻找其它部分。”霊感叹着。
  王书舟想想道:“对了,这调神篇为什么只有我们家的人能学会?其它两个部分会是什么情况?”
  霊道:“为了能让人帮着我输入天元灵气,我用精元帮你的祖上精炼了根基,就像你认为的基因,因此具备了修炼神诀的能力,这可是耗费了我很多精元。之前我意识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直到这次吸收了那个假元婴修士,遗留的精元和生命精华,我才重新凝聚出了新的神识。不过这个假元婴修士手里,应该拿着修身篇那部分神枪。这也是我能快速吸收的原因。想来这部分神枪此时应该也凝聚了自己的意识吧!只是却不在这里,好像跟他相聚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里?”
  “如果距离近了我能感觉到的。毕竟我们是一个人。还望你努力寻找,我现在已经是枪灵,算是你的武器了。你找到其他两个部分就能学全天元神诀,也可以修到元婴期。”霊蛊惑到。
  王书舟也不多想,又问道:“我曾经用你的精元救了两个人,他们的基因好像也改变了,不知道对于他们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当然是好事。你们这狱界里的人十分奇怪,明明跟我们十分相像,却好似被限制了根基,变得不能修炼了。你帮他们精炼后,他们就拜托了限制。不过有一点,他们就成了你的私人神奴,你对他们有了控制力。这控制力也得等你找到其他两部分,等我的神体复原后才能发挥出来。”霊道。
  王书舟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刚才跟你已经说了,‘天元神枪’是圣君所赐,虽然有很多这种武器,但却很厉害的。之所以敢称‘天元’二字,是因为在天元界有一种神树,它的树心就是制造这武器的材质。天元界之所以称作‘天元’,也是因为这神树。这树就叫做‘天元神树’,它的树心有一种神奇的作用,就是有治疗作用,包括外伤,内伤,各种疾病。出了元神的病,它几乎都能治疗。但有一个弊端,就是被治疗后的人会受到它的影响。而且奇怪的是,每一个树心治疗的人,只有这个树心能影响他。这种影响很恐怖,他能让你血气沸腾、心跳加速,如果长时间如此这个人就会心智失常,变得好似魔兽一般。所以在天元界的人,不是万不得已很少让别人用这天元木救治。而也是因为天元木这神奇的作用,历代圣君都会把这天元神树控制在自己手里。只在军队和各个圣殿里发放,一是好控制军队,而是方便各地百姓急救。在军队里,能使用这天元木兵器的,都是圣君认可的人。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吗?”
  “好吧!我开句玩笑,你别生气。你算是圣君的狗腿子吧,怎么会被发配到这里?”王书舟道。
  “你这是什么话?!这么难听!不理你了,哼!”霊气道。
  王书舟一阵疑惑,这明显的女孩子语气啊,于是问道:“你,不会是女人吧!”
  “你...你才是女人!!”霊更加生气,又道:“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
  王书舟觉得自己的识海一阵震荡,心里一阵后悔,明白到不管是什么时候,和女人说话一定要谨慎。即使她活了不知道几千年也是如此。于是赔礼道:“对不起,霊小姐!听不到你的声音,所以误解了。下次我注意。”
  “哼,下次你再胡说,我就让你头疼三天。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不用,不用了。”王书舟一阵头大,马上转移话题道:“你说的元婴期,是什么境界?我只知道最高是金丹期。”
  霊沉默一下,道:“哼,不告诉你。”
  “霊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之前我真不知道你是女孩子。”王书舟讨好道。他刚才和霊交流了很久,知道她性格很豁达,还很善良。“女孩子嘛,就该多哄一哄。”这是他看书上说的。
  “哼。元婴都不知道。金丹之后分了两个大境界,分别是‘炼神化虚’和‘练虚合道’。炼神化虚里分三个小境界:元婴、出窍、分神;练虚合道也分三个小境界:合体、渡劫、大乘。这六个小境界里又各分为初、中、后三个层次。你可记住了。你现在应该到了灵寂初期,还差的远,要多多努力啊!”霊道。
  “啊,我之前不是灵动期吗?怎么这就灵寂了?”王书舟问道。
  “你得了那假元婴一些体悟,这就直接道了灵寂期了。”
  “姐,你说的那人叫达摩,他怎么是‘假元婴’呢?”王书舟问道。
  “达摩?名字很怪,还有叫这名字的,如果在天元界他可不敢这么叫。至于假元婴吗,就是他到了元婴的境界,但是却不会凝结元婴的方法,因此他凝结的元婴很怪,所以是假元婴。不过这人不简单,居然能另辟蹊径。想来他修的是修身篇身体还算结实,那截神枪可能也帮了他一把。可惜可惜!”霊道。
  “是啊,很可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到元婴期。”王书舟感叹一句。
  “放心,你有调神篇,只要努力很快会到的。”
  “之前你告诉我,我的祖上最多修到第四节就不能突破了,那现在?”王书舟突然想起来。
  “放心吧!之前我神识混乱无比,不能很好的指导,现在不会了。其实自那个李闯王后,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清晰,多亏他让我吸收了点好东西。只是可惜,等了很久你才来。”霊道。
  “谢谢姐姐!那么元婴之后呢?你当时什么级别?”王书舟好奇地问道。
  “我是元婴后期。至于元婴以后的我却没办法了。这天元神诀只能修到元婴后期,不过即使在天元界也超出很多认了呢。”
  “哦。”王书舟心里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有了修真的机会,他自然想着冲向顶峰。想想那些神话故事中的大能就激动无比。想了想又道:“鸿钧他们是不是想着更高的修为,才去的天元界。毕竟修真的吸引力太大了。”
  “不错。那时我觉得职责在身,言明不让他们去,他们求了我很久。其实去了那里有什么好的,那是弱肉强食的世界,稍有不慎就会陨落。”说到这霊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经历这么久,此时我却想通了,你若想去,就努力吧,等你到了元婴后期,我们一起回去。”
  王书舟听出霊此时话语比之以前带有些愤恨,于是道:“姐姐放心,我定会努力的。那达摩手中的神枪下落我已经有了线索,等找到后咱么再去埃及,那里可能也有一部分。等我到了元婴后期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霊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书舟把悟身告诉他的谶语说了一遍,霊传来一股惊喜的信息道:“他可能是小墨!”
  “小墨是谁?”
  “他是我的神宠,赖玉墨角玉麒麟!”霊道。
  “神宠?赖玉墨角玉麒麟?他是麒麟?”王书舟很是惊讶。
  “嗯!他是一只麒麟,浑身雪白,只有犄角和四蹄是墨玉色的。没想到他还在这里。他转世成人了,呵呵。”
  “是你从天元界带来的?”
  “嗯。你帮我查查看,他的手脚还有头顶,应该还有些印记,和常人不同。”
  “好的。你这一说,我对天元界更感兴趣了。”
  霊静了一会儿,才又道:“让他跟着我受苦了。你一定要努力,我想带他回去。”
  王书舟有些兴奋道:“姐姐放心,我也想去开开眼界呢!”
  “你...真的愿意给我当弟弟么?”霊迟疑地问道。
  “那当然,我在家里是老大,有个妹妹,我一直让着她。你要当我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何况你这般厉害的姐姐,谁不想要。”王书舟顺杆爬。但在心中也确实觉得霊很善良,心量也宽,是个值得尊重的长辈。毕竟她已经守护了他王家上百代了。叫声姐姐一点都觉得别扭,相反还很亲切。
  “谢谢你。那我就收你这弟弟了。这样一来,我也有姓氏了,呵呵,王霊,听着还不错。”霊看来现在很高兴,看来小墨在她心中是很重要的。
  王书舟听了却觉得别扭“王霊”,跟亡灵谐音,于是道:“姐姐,这名字有些不妥,跟‘亡灵’谐音。不如你再加个字。”
  “没事,我现在跟亡灵有什么不同。你不用忌讳。”
  “不好,不好。我想想,嗯...不如加个‘诗’字。叫王诗灵如何?诗词的,诗;灵气的,灵?”王书舟道。
  霊想了想赞道:“没想到你起的这名字这么好听。好吧!以后我就叫王诗灵。”。
  两人认了亲,都有些兴奋。互相都讲述着自己世界里的新鲜事,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直到王诗灵让王书舟脱离识海,王书舟才有些不情愿地告别。王诗灵现在神识稳固,告诉王书舟,以后交流不必如此,只要龙图棒在身边,在心里叫她一声就行。王诗灵想跟他说话时,也是如此。
  等王书舟从入定中回到现实,发现已经到了晚上,一轮满月挂在空中。他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心里舒畅无比。想起姐姐交代小墨的事,他也不管此时什么时间,直接走去了普善的帐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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