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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舟与徐倩两人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见他五十多岁年纪，头顶上有圆圆的一圈短发，四周刮得锃亮。白净的脸盘，浓眉精目，面带慈祥。上身一件深蓝色小领皮衣，内里是件浅蓝色衬衫，下身笔挺的深蓝色裤子，脚上深棕色皮鞋。样子像是某家公司的领导。
这时却见瑞祥噗通跪在地上，冲这人拜倒，嘴里道：“师父。”
这一声师父出口，王书舟和徐倩顿时瞪眼傻在那里。陆逊却早有心里准备，偷眼看着王书舟和徐倩的表情心里有些乐。要知他刚知道时也被吓了一跳，这位简直成精了，瑞祥现在快九十了，这位少说也得一百出头了。可这样子出去谁能相信？
那人把瑞祥搀扶起来，道：“一别十几年，你都老了。”
瑞祥苦笑一声道：“师父，您却越来越年轻了。”
那人笑笑说：“先不谈这个。这位想必就是王书舟？”
王书舟赶忙行礼，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只得道：“在下正是。”
那人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简单啊！这般年纪就有了这身修为。哦，忘了自我介绍了，老衲法名普善。”
“啊！原来是普善方丈，在下失礼！”王书舟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SLS的前任住持方丈，正是指导广云和尚的那位。不想他却还在世，而且看样子再活几十年也说不定。
徐倩也赶忙施礼，这位可真算的活菩萨了，而且王斌亮算是他的徒孙。
普善笑笑，让大家都坐在了蒲团上边。
瑞祥此时心情激动，问着离别后师父的经历。普善笑着一一解答。等过了一个多小时，瑞祥劝师父留下来，普善才拒绝道：“心中有佛，无处不修行。你不要太执着了。为师之所以离开SL，也是为SL考虑。如果我不离开，那SL就会磨难重重。我这个样子留在这里，只会为世人平添烦恼。”瑞祥道：“弟子愿跟随师父云游天下。”普善摇摇头道：“SL却离不开你呀。等有人能接你的班后，再来我身边不迟。”瑞祥叹口气道：“谨遵师命。”
普善见瑞祥心绪平静下来，这才冲王书舟道：“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这时徐倩开口道：“方丈可是为了达摩祖师之事？”
普善看看她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老衲确实为此事找你们。”徐倩点头致谢。普善接着道：“这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你们可愿意听听？”几人都急忙点头。他才说道：“十五年前，我修洗髓经遇到问题，苦苦思索不得要领，觉得疑问重重。于是决心查询达摩祖师的遗留，查了一年多，期间去了其它几家寺院查证。得到的线索显示达摩祖师经波斯一路回了印度。于是我假死脱身，一路寻查至印度。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每到一处有线索的地方，暗里都有人在做和我一样的事。”
陆逊听到这里突然插口道：“费顿灵主！”
普善看看他，点点头道：“不错。是费顿灵主教，这个教派不显于世，却势力庞大无比。世人皆知天主教，***教，佛教之名，却不知这个教派。经过几年查探，我才大概有所了解，这教历史之悠久却在三教之前。这教派自建立之初就不示世人，教徒也不多，但是他们的教义却对后世影响深远。只有我们华夏大地自成体系，受它的影响不大。”
“那他们搜寻达摩祖师的线索却是为了什么？”徐倩问道。
普善此时却摇了摇头，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点。”
几人没想到他会如此说，都有些不解。
“这些搜集线索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在搜寻什么，只要是关于达摩祖师的任何一点线索都要上报，再等上级指示下一步干什么。我曾经抓了几人逼问，得到的答复都是如此。”普善道。
陆逊道：“我父母被这教派所害，查了这些年也是如此，只听了一个‘费顿灵主’的名字，却不知这是人，还是什么组织。听师公一说，我才知这是一个教派。可见这教有多神秘。”
“这教的教徒都服食了一种毒，每年固定时间就得吃解药。不然就会全身溃烂，精神失常，直到几个月后才会死掉。因此他们口风之严可想而知。”普善道。
徐倩听了一阵恶心道：“这不是‘三尸脑神丹’吗？真恶心。”
普善点点头道：“确实很像。不过不是，这毒他们称作‘圣心’。还有刚才那人手中的‘圣泪’，都是些很神秘的东西。”
“圣泪？”王书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陆逊见他问，解释了一下。
等陆逊说完，普善接着又道：“我秘密查了很久，去了几个国家，也只得到这点信息。于是转回身又继续查达摩祖师的事情，可那些人发现我在调查费顿灵主教，开始派人来杀我。这么一路争斗着，我考察了印度与尼泊尔的几处佛教圣地。在到了菩提伽耶时我被重伤，躲入一家寺庙疗伤，没想到却让我领悟了洗髓经的精髓所在？”
瑞祥闻听，激动道：“啊！师父您领悟了？”普善点点头道：“的确是领悟了。其实我们都错怪了达摩祖师，这洗髓经的后半部分他已经早有交代，只是我们都痴迷于武学，却把佛门的精意给弄丢了。这便是入妄了，即已入妄何谈精研佛法，不精研佛法这洗髓经却又如何参透。若起精进心，是妄精进；若能心不妄，精进无有涯。达摩祖师正是看透这点，才为后世留下这谜题，怕的是本末倒置，却不想我们却都一一应验了，把佛法丢在一边，全身心地钻研武学。”
“阿弥陀佛，弟子入妄了。多亏师父提点。”瑞祥听后满脸惭愧。
普善笑笑，说：“无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要多参悟祖师留下的经书，以你的悟性应该能够参透的。”
“是。”瑞祥自此决定静修佛法。
见瑞祥领悟他的用心后，普善接着道：“我自领悟后，心里没了挂碍。同时样貌也变得不同起来。于是从新乔装打扮，开始从新调查费顿灵主教，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找什么。我发现他们四处搜寻佛教圣物，还有先贤们使用的物品。有时偷盗，有时购买，有时掘墓什么手段都用。对于那些防守严密的，他们会拍照片。我想达摩祖师留存世间的东西不多，大多都在我华夏境内，祖师西归之时身无长物，这些人却不在华夏境外四处搜寻，这让人觉得奇怪。后来我秘密听到了原因，原来不是不来华夏找，而是在百年沦落之时，这些人已经把华夏搜便了，并没有找到目标。我跟着这些人四处奔波了四年多时间，直到去年被他们认了出来，他们见我变得如此也是大吃一惊。和我斗了几场，他们却不再理我。只是每当他们有什么动作时，就会派人来纠缠我。前段时间我偷听到他们之中有人要来SL，就是那个贝特，心里放不下，这才赶了回来。从他们行事来分析，应该跟我的样貌改变有一定关系。不然他们早就会来。因此我怀疑这些人寻找的东西应该跟‘长生’有关。”
王书舟听完后，心里有些明了，他觉得这费顿灵主教，很大可能在寻找达摩祖师手里那根禅杖。徐倩冲他身后使下眼色，显然她也这麽认为。王书舟故意试探着问道：“达摩祖师一人一杖东渡，据闻西归之时这根禅杖也在手中。是不是这些人在找这禅杖？”
普善看看他，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老衲也有此怀疑。你的事我也知道了，这事却是祖师所为，至于为了什么我却不知。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勇气去印度查证一番？”
王书舟心里一动，他觉得普善还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他看看徐倩，后者冲他笑笑点了下头。王书舟道：“在下确实想去。”
普善笑笑说道：“你于我佛有缘也无缘。我为你推荐一人，你跟他学几套功夫，也好自保。费顿灵主教的高手无数，你现在的身手还不行。”
王书舟听后施礼道：“有劳方丈。”王书舟见识了刚才那些外国人的武艺，知道自己却是跟这些高手差距不小。虽然有些不懂那‘有缘无缘’指的什么，心里很是感激普善。
普善对陆逊道：“你腿脚快。去把归云道长请来，就说瑞祥找他有事。”陆逊答应一声去了。
王书舟明白，普善应该是想让自己跟归云道长学习武功。刚才归云道长的比试，让他很是佩服，虽然心里记了不少，但有归云道长来传授，自然事半功倍。
不一会儿，归云道长来到。进了藏经阁看到坐在蒲团上的普度，也是有些瞠目结舌，赶紧拜倒在地口称师伯。普善与他续了会旧，好让归云心绪平静。
差不多了，普度才道：“归云，你可认识这位王书舟？”“弟子认得，少年英雄。”归云冲王书舟微笑着道。普度又说：“你觉得他的功夫如何？”归云道：“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嗯。我想让你传他武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普善不说拜师，只说传武，这可是门派大忌。普度说完后却不看归云，带着笑意抬头看看屋顶。
归云听普善说后，想了一下道：“可以。”普度低下头，看看归云说：“你不能藏私，可愿意？”归云点点头。普善又说：“那太上......”
这时突然听二楼上有人高声叫道：“住口！你个秃子，再敢说，我把这藏经阁烧了。”
王书舟吓一跳，抬头寻声看去，却见一道人影飞掠到了近前。却是一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老头。说他老也不真切，他身材适中，一头挺长挺乱的头发，白中透黑，面上带着光彩，只是有些脏，一双眼睛透着亮光，猛一看可能有七十来岁，仔细看看却分辨不出多大岁数。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灰黑色衣服，跟农村那些老人很是相似。
归云看清来人，笑着施礼道：“师伯，您一向可好！”那老者冲归云摆摆手，瞪着眼看着普善道：“秃子，你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跟这装嫩呢？”普善笑看着他，道：“杂毛老道，你这身打扮可一点不像道士，连头发都这么短了。你想学张真人却学的不像。”“少废话。你刚才什么意思？”老道斜着眼睛看着普善。普善道：“狗咬吕洞宾，我为你WD推荐了一位后起之秀。”老道转身瞪着眼看了一眼王书舟，又转头对普善道：“这人面相不好，我们不要。”
普度道：“你可不是掌门。”他知道这人脾气古怪，他看对眼的东西即使垃圾也一定抢着要，看不对眼的即使再珍贵的他也不要。
老道气道：“可那部经，非我WD真传弟子不传的。你却是为何强逼归云？”原来他WD有本不传之秘的经典，叫做《太上浩元经》，这经比之SL洗髓也有过之。可谓武学至宝。
普善笑笑道：“我不如此，你这杂毛能出来？”原来普善早就听到楼上有人。
“哼，谁知你打的什么主意。”老道并不买账。
这时归云道：“师伯，您有所不知，这位王施主已经修到‘炼气化神’之境。”老道听闻，不敢置信地看向王书舟，见他如此年轻，有些不信地问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有如此修为？”
王书舟不明白归云所说的‘炼气化神’指的是什么境界，他心里琢磨可能是说他已经会了罡气护体。听老道问他，于是点点头。老道走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他身上一股酒气，熏得徐倩手捂鼻子躲在一旁。“看着不像啊！奇怪。”老道嘀咕着。
“他才这般年纪，跟那些修行多年的自然有所不同，你看不出来也是应该的。”普善道。
老道点点头，冲王书舟道：“你把护体罡气展示出来看看。”
徐倩这时却道：“凭什么要听你的？”
普善听她说完，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知道她故意针对老道的脾气秉性来个欲擒故纵。
“凭什么听我的？呵呵，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多少人盼着能被我老道指点一二？还有，他想学我WD的功夫，我难道不能考量考量了？”老道瞪着眼睛看着徐倩道。徐倩却面不改色，继续平静地说：“学不学的我们还没有定呢，再说你是哪位？要指点武学我们还用找别人吗？普善大师这不在这呢！”老道气的脸红脖子粗，叫道：“气死人也，气死人也！”他生着气来回走了两步，又看了普善一眼，见这老友也不替自己出头说话排解，更是生气道：“归云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归云沉声道：“是。这位是我的师伯，道号暮呈，是我WD第一高手。”暮呈老道抬着下巴听完，摆摆手道：“什么第一不第一的，下次可不要这么说了。”归云点头称是。
徐倩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道：“原来是暮呈前辈，在下刚才失礼了。”
暮呈老道见她知道自己是谁后，还是这幅样子，他有股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刚才他让归云的介绍，仿佛有些王婆卖瓜，不免觉得有些难堪。他越想越觉得不是味，正要发火时却听普善道：“暮呈道长不仅武艺深不可测，最主要的是他为人古道热肠，声名若日月，德誉震武林，我辈无不敬仰。你这姑娘可不要有眼不识泰山。”暮呈老道听普善赞言自己，心里舒畅一些。就听徐倩又道：“小女子孤陋寡闻，不是普善大师提醒，在下险些跟高人失之交臂。罪过，罪过。”她嘴上说的听好听，但说话之时却游目四顾，显然是因普善说了才口不述心地恭维。暮呈见她这样，不免心里味同嚼蜡。
归云看不下去了，拱手道：“普善师伯，我师伯说的对，那部经是我WD至宝，不是我派弟子确实不能传授。至于其它功夫凭咱们的关系，都可以的。”
暮呈却看着徐倩道：“你这姑娘牙尖嘴利的，不过我很喜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WD派？”
徐倩听了归云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挤兑暮呈老道。被自己挤兑一番却还想邀请自己，她没想到这看着毫无高手风范的老头很大肚。再说本来她的目的，就是让王书舟能学人家门派的武学，于是道：“在下刚才故意说了些胡话，前辈却不计较，果然高风亮节。我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她深施一礼。
暮呈见她心诚，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这姑娘冰雪聪明，不如给我当个徒弟怎么样？”
屋里几人一听，都愣住了，包括普善也是。要知道这暮呈虽然这般模样，在华夏武林之中却是顶尖的存在。普善洗髓经没有大成之前，自付不是人家对手。暮呈一直云游天下，至今可没有一个徒弟，主要是这人有些惫懒，心性不定，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因此至今没有收徒。不想今天却看上了徐倩，普善心中有些疑惑。之前因徐倩是个美丽女子，自己不便细看，于是又仔细端详徐倩，这一看可看出了眉目。就见徐倩皮肤之下隐隐有华光流动，这是内功修到极处进入炼精化气之境才有的表象。普善看明以后，道：“徐姑娘精气内敛，想必已经到了融合期？”暮呈笑笑道：“秃子你现在才发现么？”普善点点头。
这时就听藏经阁阁楼之上，又一道声音道：“暮呈你这惫懒货，不许误人子弟。”
屋里除了普善和暮呈二人，其他人又被吓一跳，又来一个？！抬头看去，一道翠影翩然落下。却是一位端庄华贵的妇人。这人直接来到徐倩身边，脸上带着些许兴奋，伸手抓住了徐倩的手，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见犹怜，你可别给那邋遢老道当徒弟。不如给我做个徒弟咋样？”徐倩见她虽然上了岁数，容貌气度不凡，心里很有好感。
暮呈见这妇人一来，徐倩的表情比对自己时简直云泥之别，不免有些生气，冲那夫人道：“赵疏影，你不要太过分，这女娃是我先认识的。”
赵疏影不理暮呈，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碧绿的玉镯，直接戴在徐倩手上，道：“这里太吵闹了，不如咱们娘俩找个清静地方聊聊。”
暮呈蹭地蹦到两人身边，可他毕竟是男的，不能像赵疏影一般去抓徐倩的手，只瞪着眼道：“赵疏影，你别过分。什么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又对徐倩道：“姑娘，你要是拜我为师，说不得那《太上浩元经》是要传给你的。你可不要错拿主意。再说你这男朋友可是要学我们WD绝学的。”徐倩听他说到“男友”二字，脸嗵地红了，一向干练的她不知怎么应对。赵疏影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等暮呈说完，她嗤笑一声道：“多么了不起吗？就你WD有真经似得。姑娘，你来我峨嵋后，我自会传你《乾坤一气决》，不比他们的差，还有......”她凑到徐倩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徐倩羞的脸上似要滴出血来。暮呈见此，气的来回走动，想去偷听，可女人家说悄悄话他如何能去。
普善走到暮呈身边，道：“你先别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徐姑娘自己的想法还不知道呢。”
暮呈想想也是，他不藏事，马上问道：“姑娘，我与赵疏影的态度你也见了，不知道你如何想的？”
赵疏影听他问，也不再说话，等徐倩自己选择。
徐倩平复一下心绪，她看了一眼王书舟，见他冲自己一笑，心里有些甜蜜。想了一下道：“谢谢两位前辈厚爱。我办了一家公司，事情很多，脱不开身学武。”她退下手腕上的玉镯，双手捧了递还给了赵疏影。赵疏影显然有些失望。
暮呈却大笑起来，几人正疑惑之际，就听他说：“我这人闲云野鹤一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可愿意？”。
王书舟一想，十分高兴，这不等于徐倩带了个超级保镖在身边，于是看向徐倩。徐倩自然精明，于是拜倒在地，口称师父。暮呈把他扶起来，道：“你公司在那里？”徐倩道：“在WH。”“呵呵，正好，师傅我就爱吃鸭脖子。”徐倩笑着道：“鸭脖子和好酒管够，只是师父以后的仪容可得听我的。”“自然，自然。”暮呈收了得意弟子，一直咧嘴笑着。大家都同他们道喜。
归云见徐倩成了师妹，也很是高兴，送了徐倩一把短剑做礼物，比暮呈这师父可好多了。归云带着王书舟找了一间禅室，把太极剑和太极拳传授了他。王书舟自然一点即透，让归云瞠目结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