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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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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承香殿里,韦后正大发雷霆,状似癫狂,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处死,马上给我处死!”
  “皇后,”高延福一脸为难,小心道:“要是陛下发现了,老奴可担不起啊……”
  “李隆基的娘是怎么死的?”韦后冷冷看着她:“你都忘了吗?”
  高延福吓了一跳,脸上冒出冷汗,忙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如武则天在位时厚待武氏满门一般,韦后掌权以后,韦氏满门便权倾天下,嚣张跋扈的不得了,连宗室都不放在眼里。韦皇后的兄弟子侄们甚至可以随意出入太极宫,就如同在自家后院进出一样随便。
  韦皇后的堂弟韦播大摇大摆进了殿,就见高延福擦着冷汗匆匆离去,又见韦皇后余怒未息,有些奇怪,上前问道:“姐姐,出了什么事啊,发这么大的火?”
  “皇帝临幸了一个宫女,”韦后切齿道,“居然怀孕了!”
  “多大点事。”韦播随意的坐到椅子上:“男欢女爱,怀孕了也正常,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吗。”
  “你能不能长长脑子!”韦后指着韦播骂道:“我没有儿子,假若这个贱人生了儿子,再立为太子,那我怎么办?你们怎么办?再来一次像李重俊那样的政变,我们还能再活吗?”
  “是啊……”韦播听明白了,冷汗马上就下来了:“那怎么办啊?”
  “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韦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瞪着韦播:“就不能走走脑子,想个办法?”
  “想办法……我想……”韦播一拍脑门:“我看,干脆把皇帝干了,你来做皇帝!女皇嘛!武后能做的,你也一样能做!”
  韦后哼了一声,未置可否。这时,从纱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办法是好,只是时机未到。”
  韦播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龙床上下来一个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赫然竟是当朝宰相宗楚客!
  在高力士、王毛仲、李宜德三人护卫下,李隆基到了燕春楼前,直接就下了马。
  王毛仲笑道:“王爷还真要进去?”
  李隆基笑道:“我若不去,你们还当我真的怕老婆。”
  三人都是一笑。李宜德又皱眉道:“可张县令那边……”
  李隆基拍拍他,笑道:“李兄真是老实人。张县令就在里面等着呢!”
  李宜德恍然大悟,忙跟着李隆基走进去,有小厮引领着上了二层的贵客席,张暐早已等候多时。众人见过礼,张暐便示意开始表演。
  乐工们各司其职,乐声渐响,却是一曲《汉宫秋》。歌妓赵姑娘缓缓舞上大堂中央,姿势极为曼妙,顾盼之间可见绝美之容颜,瞬时与音乐融为一体。众人都看呆了。李隆基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睁大了眼睛,竟露出一脸仰慕之色。
  张暐笑道:“王爷,这女子如何?”
  李隆基赞道:“如此之绝色,在长安也是难寻啊!”
  突然间,乐曲又换成了《胡笳十八拍》。激烈的节奏之下,赵姑娘时而拂袖转圜,时而俯仰舒展,不时展露高难度的动作,大堂上喝彩之声不断。
  李隆基赞不绝口,大叫:“好!好!好……”
  音乐戛然而止,赵姑娘一仰头,正看见李隆基热烈的目光。
  随即不久,赵姑娘便抱着古琴,怯生生走进最豪华的包间,却只见里面只坐了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眉宇间很是英武,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赵姑娘忙躬身行礼,语声清脆可亲:“贱婢给贵人请安!”
  李隆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住她香肩,柔声道:“快起来!”
  赵姑娘抬起头,正撞上李隆基火辣的眼光,不由脸一红,忙低下了头,将古琴放置好,娇声道:“贵人想听什么曲子?”
  李隆基直勾勾看着赵姑娘:“弹一曲《流水》可好?”
  赵姑娘点了点头,柔荑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流水》缓缓流淌而出,仿若天籁。李隆基轻叩手指,满脸的陶醉之色。一曲终了,他鼓掌道:“一曲《流水》遇知音,想不到潞州竟然有如此妙人!”
  赵姑娘站起身,又躬身道:“贱婢本是山东人,世代乐籍。因生计艰难,故此流落四方,前几日方到潞州,烦请贵人关照。”
  李隆基柔声道:“你可会唱曲?”
  赵姑娘:“歌舞弹奏,都是祖传。”
  李隆基道声“好”,径直走到古琴前坐好,收敛心神,手指拨动,竟是一曲《凤求凰》。
  赵姑娘略一愣,歌声便已出口,嗓音清亮柔美: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李隆基的琴声和赵姑娘的歌声完全融为一体,两人都沉醉其中,竟是天作之合。赵姑娘接着唱道: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李隆基的燕春楼绯闻很快就传到承香殿,惹得韦后和宗楚客、韦播等人大笑不止。
  “这风流的李三郎,”韦后笑道:“想不到也是个怕老婆的软骨头。”
  韦播鄙夷道:“去妓院都得偷着去,还是男人吗?”
  宗楚客:“怎样,此人无虑吧?”
  “先不提他了。”韦后叹道:“老宗,我想了几天,还是不想对陛下不利。”
  “姐姐,”韦播急了:“你可不能变卦啊!”
  “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那落架的皇帝呢?当年我和陛下被贬到房州时,连贱民奴隶都不如啊!”韦后叹了口气:“十四年里,我们相依为命,衣食都没有着落,生裹儿的时候,连一块棉布都没有,陛下只好脱下衣服把他包裹起来,所以才叫‘裹儿’。”
  说道伤心处,韦后不由坠下泪来,续道:“武后每次派人探望,陛下都以为是要赐死,怕得要命,总想自杀。我就劝他说,人生总是福祸相依,不能总是倒霉,最多是一死,何必着急。陛下听了我的劝,对我说如果有一天,能重见天日,绝不会辜负我!”
  宗楚客和韦播默然无语,静静地听着。
  韦后又道:“现在你们也都看到了,陛下真是对我毫无约束啊,我真的是随心所欲啊,他为了我都不惜背上‘怕老婆’的名声,他可是大唐帝国的皇帝啊!他真的没有辜负我,我又怎么能害他……”
  宗楚客点了点头,眼睛微转:“皇后说的也是。不过即便等到陛下仙去再图谋大事,也要及早准备才是。”
  韦后平静下来,点了点头道:“这话有理。”
  韦播皱眉道:“我们都要准备什么呢?”
  “人才,延揽人才!”韦后道:“你们都想想,都有哪些人能为我所用?要尽快把人都拉过来!”
  宗楚客:“是,我们这就着手。”
  随即,宗楚客和韦播告辞离去。出了宫,韦播则一脸的沮丧,抱怨道:“你说这皇后怎么回事,临了临了还改了主意了。”
  “我早说过,时机未到,就是这个原因。”宗楚客道:“皇后总念着夫妻之情,对成就大事十分不利。”
  韦播皱眉道:“那可怎么办?”
  宗楚客冷笑道:“只有让她乱了心智,才能果断下手。”
  韦播一愣:“乱了心智?”
  宗楚客凑近韦播,低声说起来,韦播不住点头。
  几天以后,承香殿给韦后收拾衣服的一个宫女在打开一口描金的箱子后,突然大叫说皇后的礼服上升起了一朵五彩祥云!其他宫女顿时懵了,祥云……在哪里?但那发现祥云的宫女不停的大叫,众人顿时明白过来,一起跟着大叫:“是啊,真漂亮!好大一朵云彩啊!”
  张暐看出李隆基的心意,第二天就将赵姑娘接到自己府上,辟出一个安静的院子来,专给她表演居住。安顿好后,张暐立即约来李隆基,便在那院中正厅摆席。于是这一日,李隆基又沉浸在赵姑娘的歌舞中,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王爷,王爷……”张暐轻轻碰了一下李隆基。他正看得眼直,只“啊”了一声,却连头都没回。
  “王爷,”张暐大声道:“天已大黑,今夜就留下可好?”
  李隆基:“好……好……”
  张暐不由苦笑,一挥手,众人都识趣地起身离席。高力士又向乐工们示意,众乐工便都起身,随他出去了。
  赵姑娘正跳着,突然没了音乐,一愣之间,李隆基已经站到她面前。赵姑娘忙行礼道:“上次不知贵人竟是王爷,多有得罪!”
  “要是能得到你,我这个王爷又算得了什么?”李隆基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痴痴看着:“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赵姑娘眼圈一红,低头抽泣起来。
  李隆基愣道:“你怎么哭了?”
  “王爷的情意,贱婢已深知。”赵姑娘哭道:“但贱婢是一个卑贱之人,又怎能有福气服侍王爷?那岂不是坠了王爷的身份……”
  “叫我三郎!”李隆基将赵姑娘搂在怀里,大声道:“什么狗屁的身份地位,什么贱民王子,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王爷,你……”赵姑娘不由动容,李隆基已低头吻了下来。
  “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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