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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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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窦德妃疼得死去活来之际,绿翠出去倒水,被一个宫人摸了进来,只听见安母大叫道:“娘娘用力,用力!头出来了,用力!”那宫人听得真切,又悄没声地离去。她出了庄敬殿,居然也没人阻拦,快步直奔五洲池而去。
  李显被关得久了,又见美貌歌姬起舞,竟忘了身处窘境,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打起了节拍。看着丈夫的样子,韦氏又气又怒,恶狠狠望向李旦夫妇。刘皇后却浑然不觉,除了韦氏,还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她,正是站在暗处的韦团儿。
  见武则天迟迟未到,李旦便询问起妹妹来。太平公主笑道:“年纪大了,难免拖拖拉拉。”
  李旦皱眉道:“妹妹,不可胡说!”
  太平公主又笑道:“本就是如此。你不敢说,我可敢。”
  李旦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理会太平公主,专心欣赏歌舞。旁边的刘皇后心事重重,不住向太平公主递着眼色,太平公主却浑然不觉。
  这时,那宫人偷跑了进来,在韦氏耳边低语。武三思和韦团儿看得真切,脸上都露出冷笑。韦氏悄悄离席,走到角落里的韦团儿面前,低声道:“带我去见天后!”
  韦团儿本是局中人,更不多问,忙不迭地带着她离去,迎上了武则天的龙辇。韦氏快跑几步,在龙辇前跪倒磕头,叫道:“罪媳庐陵王妃韦氏,叩见天后!”
  武则天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韦氏:“臣妾有要事密奏,请母后裁处。”
  武则天:“你有何事?”
  韦氏咬牙切齿道:“臣妾要告一个人!”
  武则天:“告谁?”
  韦氏:“告当今的皇帝,他欺瞒天后,罪无可赦!”
  武则天愣住了:“皇帝何事欺瞒朕了?”
  韦氏:“窦德妃怀胎十月,今日分娩,皇帝却隐孕不报,难道不是欺瞒天后吗?”
  武则天脸色阴沉下来:“韦氏,你有什么证据?”
  韦氏:“臣妾有一心腹宫女,臣妾离宫后,到刘皇后宫里侍候。今天,就在不久,窦德妃刚刚诞下一子,她看的真切,刚才告诉了我。母后可以派人查实,臣妾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
  武则天:“高延福!”
  高延福:“奴才在!”
  武则天:“速速查实!”
  高延福:“奴才领旨!”
  武则天仰头闭上眼睛,周围顿时弥漫起诡异的宁静。
  上官婉儿:“天后,外面风凉,是不是回宫去等?”
  武则天突然大喝道:“朕就在这里等!”
  韦团儿给了韦氏一个眼色。韦氏跪着向前一步,涕泪齐下,泣道:“母后,前番七郎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废掉了皇帝之位,可他从来没做过欺瞒您的事情啊!而现在的皇帝如此欺瞒于您,您又当如何处置?同样是您的儿子,您得公平才是啊!”
  武则天睁开眼睛,目光阴深深地射向韦氏,淡淡道:“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韦氏恨恨道:“不仅把这个皇帝也废掉,还要杀掉他全家!”
  武则天冷笑道:“把老八废了,再立老七,你好再当皇后,对吧?”
  韦氏:“母后只有两个儿子,合当如此!”
  武则天叹道:“所以再把旦儿全家一杀,朕就再无选择,你家的皇位就稳如磐石、稳如泰山了,对吧?”
  韦氏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
  武则天加重了语气:“然后再让你韦家之人出将入相,掌控江山,对吧?”
  韦氏有点傻了:“这是……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武则天冷冷道:“你这个废后,呆在在宗正寺,还这么还不安分!毕竟宗正寺也在东都,总让你有非分之想。是该挪个地方了!”
  韦氏叫道:“母后,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
  武则天:“婉儿,传旨!庐陵王即刻迁至房州安置,明早……不,现在,马上,立即连夜启程,不得延误!那个告密的宫人,即刻杖杀!
  韦氏呆了一下,终于爆发了,跳了起来大叫道:“老八犯错,为什么要处置我家!你太偏心了!你因一句虚言废了七郎,却不处置欺瞒你的老八,还有天理吗?”
  武则天缓缓站起身,冷冷看着韦氏:“朕即天理!拉下去!掌嘴!”
  两个太监上前,拉起不断挣扎的韦氏,毫不留情地抽起了嘴巴。韦氏被打得双腮高肿,兀自不停地叫嚷:“你不公平……不公平……你好狠心……”
  武则天缓缓坐下,抬头看看天上明月,微微叹息道:“朕若真狠下心,你们一家还焉有命在。”
  不久以后,五洲池原本悦耳的音乐变成了仗击的声音,以及告密宫人的嚎叫声。宗室们都冷汗淋漓,无人敢多言一句。上官婉儿面无表情的宣读圣旨:“庐陵王一家即刻迁往房州安置,连夜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李显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傻了,当即瘫软如泥,被两个侍卫架走。李旦、刘皇后、太平公主都是一脸的惊愕,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有武三思微微冷笑。
  高延福也是局中人,故此很快就“查明”了真相,回去禀告武则天。武则天顿时龙颜大怒:“好大的胆子!在皇帝心中,朕竟容不下自己的亲孙子,朕有这么恶毒吗?”
  韦团儿冷笑道:“第二次了。”
  武则天:“不错!韦团儿!”
  韦团儿:“奴婢在!”
  武则天:“你立即带人,把那个孩子给我扔出宫去,扔到荒郊野外,喂了……”
  韦团儿:“喂了野兽!”
  武则天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天上明月,微微叹息道:“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吧!”
  生下了孩子,窦德妃很是虚弱,看看抱着孩子的安母,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低声问道:“孩子还好吗?
  安母一脸惶恐,不停地拍着婴儿的后背,急得满头大汗:“这孩子……这孩子怎么不哭呢?哭啊……哭啊……天啊,这,这是一个死婴啊……”
  窦德妃大吃了一惊:“什么……我的孩子是死婴?!不可能!不可能!”她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孩子,突见韦团儿带着一队侍卫,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大叫道:“德妃,你干的好事!”
  窦德妃:“你……你们要干什么?”
  韦团儿:“你隐孕不报,欺瞒天后,罪无可赦。天后震怒,命把孩子扔出去喂狗!”
  她说完,就上前去抢孩子,安母却死死不放,叫道:“不能,你们不能……”
  韦团儿咬牙拔出了剑,一剑刺向孩子。安母忙一侧身,剑无情的刺进了她的肚子。安母大叫一声,软软坐到地上,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老东西,看你还不撒手!”韦团儿骂了一声,一把抱起孩子,转身就走。
  窦德妃泪流满面,大叫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五洲池皇家夜宴被紧急喊停,刚有旨意遣走了李显一家,李旦就被带去迎仙宫,只见到处戒备森严,羽林士卒都手持刀柄,气氛十分紧张。听高延福讲了事情的缘由,李旦吓得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李旦:“母后,儿臣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你自己的妃子,怀孕十个月,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说你不知道?”武则天怒道:“你说说,你还要欺瞒朕到何时?”
  刘皇后跪在一旁,心一横,挺直了腰板,大声道:“天后,陛下真的不知道。隐孕不报,是我的主意,和陛下无关!”
  “你……”武则天一愣,冷冷望向刘皇后:“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事到如今,刘皇后反倒淡定下来。她拿定了主意,叩头道:“是臣妾举措不当,触犯天后,请天后处罚我就是。陛下是无辜的。”
  武则天:“皇帝,上次李成义之事,朕是如何说的?”
  李旦:“母后说,‘仅此一次’。”
  武则天叹道:“第二次了,就别怪我狠心了。”
  刘皇后惊道:“母后你……”
  高延福大声道:“天后已经下旨,把那个孩子带出宫去,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
  李旦身子一歪,瘫软在地。刘皇后大叫起来:母后,不能啊,那是您的亲孙子啊……不能啊……
  处置李显之时,太平公主就已经察觉不对,悄悄去了自己的寝宫,换上一身戎装,便仗剑闯进了窦德妃的偏殿,但见她正无力的躺在床上,泪流不止。又看到安母的尸身,太平公主暗叫不好,到窦德妃近前追问道:“孩子呢?”
  窦德妃目光空洞:“被抢走了,说是要喂狗。公主,你来晚了……”
  太平公主大怒道:“走多久了?”
  窦德妃:“怕是……来不及了!”
  太平公主一跺脚,急转身奔向宫里最近的马厩,选了一匹最是高大桀骜的御马,吓得太仆苦苦想劝:“公主,万万不可,这匹马烈得很,伤了你老臣吃罪不起啊……”
  太平公主不屑道:“我母亲年轻时尚能驯服西域最烈之马,这匹马算什么?拿钢鞭来!”
  太仆:“这……”
  太平公主:“快去!”
  太仆无奈,只得取来钢鞭,太平公主伸手接过,翻身上马。烈马果然不安分,左右挣扎,上下颠簸。太仆吓得满头大汗:“殿下小心……”
  太平公主咬紧牙关,用力夹住马肚子,左手紧拽缰绳,右手用钢鞭狠狠击打烈马的臀部,疼得烈马不停地嘶叫。
  太仆:“小心……”
  太平公主又是狠狠一击,叫道:“快走!”
  烈马一声长鸣,如箭一般疾驰而去。
  韦团儿抱着孩子,在一队羽林士兵的护送下出了城,找到一个巨大的乱葬坑,只见里面尽是死尸,还有野兽眼中发出的幽幽绿光。坑中腐臭之气逼人,韦团儿和士兵们不自主地掩住口鼻。
  “就是这里吧!”韦团儿又低头看看孩子,撇嘴道:“没想到生下来就是个死婴,让我白白跑了这么远!”
  韦团儿将孩子高高举起,就要抛下大坑之时,后面传来太平公主凄厉的叫喊声:“住手!快住手!”
  韦团儿一愣,太平公主已经策马赶到,飞身下马,一把夺过了孩子。那烈马长嘶一声,翻身摔倒,口吐白沫,眼见不能活了。
  韦团儿:“殿下……”。
  太平公主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咬牙骂道:“狗东西,竟敢害我皇家子孙!我杀了你!”说罢,伸手拔出宝剑。韦团儿吓得跪倒在地,求饶道:“殿下饶命,奴婢是奉了天后之命啊……”
  太平公主“哼”了一声,一脚将韦团儿踢翻,转身上了她的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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