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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宰相想杀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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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旦做了皇帝,正妃刘氏便成了皇后,窦氏也封了德妃。又得了太平公主必保全李家子孙的承诺,窦德妃便生出了希望,委刘皇后先告知李旦,盼着能一起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刘皇后亲手为李旦做了细点,仔细装在食盒里,带着一个宫女去了庄敬殿的寝宫。却见李旦呆呆坐在榻上,看着烛火跳动的宫灯,一言不发。宫女打开食盒,将细点摆在李旦面前。
  刘皇后柔声道:“陛下,吃点东西吧。这是臣妾亲手做的,你早先最喜欢吃的细点。”
  李旦抬起头来,看了宫女一眼,依然没说话。刘皇后忙遣开宫女,李旦方才拿了块点心,长长出了一口气:“需是你亲手做的,朕方敢吃。”
  刘皇后皱眉道:“陛下,你太过小心了。你毕竟是天后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
  “她自然不会,”李旦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忙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可武家的那些人呢?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
  刘皇后叹道:“陛下,最近你也不去调弄乐器了,每天都怏怏不乐,臣妾看着难受啊。”
  李旦苦笑着:“登基大典之后,天后就宣布我身体有恙,在深宫养病,外面围得铁桶一样,太常寺的人哪里还进得来?”
  刘皇后劝道:“毕竟还是做了皇帝,开心一些才是。”
  李旦冷哼道:“天后代行天子之责,我算什么皇帝?我呀,就连傀儡都不如。”
  刘皇后:“成器被立为太子,成义也封了王,母后也算是尽心了。”
  李旦叹道:“那都是皇帝该有的,自然会有。只是你看看,我们全家人,不奉天后之诏,哪一个能离开这庄敬殿半步?我这皇帝,照比三哥都差远了。”
  刘皇后也叹了口气:“太后四个儿子,死了两个,废了一个,就剩你一个了,她想必会保全你。陛下也不必太担心了。”
  李旦:“且走且看吧。你务必约束大家,还有两个孩子,务必言行谨慎,免招无妄之灾……”
  刘皇后点了点头:“臣妾记住了。”
  无可奈何之下,刘皇后回到德妃的偏殿,只说皇帝已经是惊弓之鸟,如果这时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恐怕适得其反。
  窦德妃不由失望至极:“我本以为陛下做了皇帝,处境会好一些,可是……”
  刘皇后吓坏了,一把捂住窦德妃的嘴,左右看看无人,方松了口气,低声道:“妹妹慎言!”
  窦德妃长叹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快瞒不住了。
  裴炎与武则天联手废掉了李显之后,却突然发现不仅新立的皇帝成了傀儡,自己这个首席宰相也被完全架空了权力。他入相四年多,终于熬到中书令的位置,岂能轻易就拱手让权?朝政的事情,他拗不过武则天,便在别处下了心思。
  武则天的侄儿请求立武氏七庙,并追封先祖为王。裴炎进谏道:“天后母仪天下,不应偏私于亲属。难道天后忘记吕氏败亡的教训吗?”武则天道:“吕后封生者为王,而我是在追尊死者,情形并不相同。”裴炎道却认为应防微杜渐,坚决反对立庙,武则天很不高兴。不久,武承嗣又建议武则天诛杀韩王李元嘉、鲁王李灵夔,以绝宗室之望。武则天询问宰相的意见,别人都一言不发,裴炎却极力反对。武则天就更不高兴,两个人的默契走到了尽头。
  武承嗣接连出头与裴炎硬杠被怼,武三思却一直按兵不动。宗楚客到了他府上,却见他站在门前回廊,手里拿着一个木棍,饶有兴致的逗弄着一个笼子里的鹦鹉。
  “说话啊,说话啊……”见宗楚客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武三思问道:“老宗,你看看这只鹦鹉怎么不说话啊?”
  宗楚客呵呵一笑:“关在笼子里,哪里敢说话?”
  武三思若有所思的望向宗楚客,隐晦的一笑。
  宗楚客:“他要是能说话了,我们就说不出话了。”
  武三思扔掉木棍,笑道:“那就让他一直关着。”
  宗楚客:“要是一不小心,笼门没关紧,飞了呢?老七不就差点飞了?”
  武三思咬了咬牙:“让他变成死鸟,就飞不了了。可怎么变呢?”
  宗楚客:“裴炎!”
  武三思:“裴炎?他可是忠心耿耿啊。”
  宗楚客不屑一顾:“他忠心个屁!先皇让他辅佐太子,也算是东宫的人,可老七一登基,他就和天后联手给废了,不是无耻是什么?”
  武三思笑道:“他现在可是满口仁义道德、礼法规矩说事呢,你没见奉先(武承嗣)被驳了多次,姑母的火都憋大了。”
  宗楚客笑道:“天后憋闷,裴炎更是难受。要说忠心,这老儿只对手里的权力忠心。新皇登基以来,大小政事皆决于天后,裴炎一个首席宰相,连一个七品官都安排不了了,老家伙已经憋不住了。你看着,来日大朝,老家伙必有悖论,到时候……”
  到时候我再添把火……”俩人得意的大笑起来。武三思:“来人,把这只鸟给我烤了下酒!”
  第二天大朝,武则天坐在御座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南方发来的加急奏本,缓缓道:“徐敬业叛乱,举国震动,该如何派兵平叛,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群臣皆低头无语。
  武则天望向裴炎:“裴相国,你可有良策?”
  裴炎捧着笏板,出列道:“臣以为,不必出兵。”
  武则天愣住了:“不必出兵?不出兵怎么平叛?”
  裴炎抬起头,盯着武则天,毫不退避,朗声道:“扬州叛乱,皆因为天后囚禁皇帝,牝鸡司晨,故给了徐敬业口实。天后只需还政于陛下,让天下人看到依然是大唐皇帝在执政,叛军便失去了反叛的理由,叛乱必然平息。”
  武则天扶案而起,大怒道:“裴炎,你身为相国,在此危难之际,不思为国分忧,竟口出狂言,忤逆于朕,你好大的胆子!”
  裴炎冷冷一笑:“老臣所说句句是实。天后关得了陛下,却关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武则天指着裴炎:“你!”
  大臣们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武则天忍住气,坐到御座上,思忖起来:“权力,他是要权力……”
  正在这时,武三思手捧笏板出列,声如洪钟:“陛下,臣有话说。”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武则天眼前一亮:“快说!”
  武三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裴炎,缓缓问道:“裴相国,叛乱之前,有一个御史假称去扬州巡查,却借故杀了刺史,迎徐敬业入府衙,扬州因此糜烂,对吧?”
  裴炎一惊,瞪视武三思道:“那又怎样?”
  武三思又问道:“据我所知,那个御史就是你派去的,而且就是你的亲外甥,没错吧?”
  裴炎愣住了:“这……”
  武三思叹道:“偏偏这个时候裴相国又在朝堂上抛出这番言论,不是里外沟通又是什么?”
  “我……”裴炎心知不好,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大殿外望去。
  武三思笑道:“裴相国不必看了。兵部昨日得到急报,突厥首领骨笃禄率军攻掠朔州,杀掠百姓官吏。军情紧急,兵部就擅自做主,紧急把张虔勖、程务挺两位将军调去了,突厥人怕他俩嘛!臣擅作主张,调离大将,请天后责罚!”
  说罢,武三思就一动不动地跪伏在地。武则天强按心头的狂喜,淡然道:“爱卿也是为国分忧,这两位将军一到,突厥人自然会退去。此事处理的没有问题,朕补道旨意就是。”
  “谢天后仁慈。”武三思站起身,笑吟吟看向一脸土色的裴炎:“可裴相国的事情可不小,与叛逆勾结,该当何罪呢?”
  武则天用力一拍桌案:“裴炎勾结叛党,事实确凿。着大理寺会同三司,查明罪证,从重处置!敢有求情者,同罪!”
  本有几个大臣想求个情,听武则天说得严重,都未敢出声。倒也不是满朝文武都是懦弱之人,只因裴炎平日处事刻薄,又以李显东宫署官的出身,反过来联手武则天废掉了李显的皇帝位,实为众人所不齿。最终,在武则天的坚持下,裴炎被斩于洛阳都亭驿。
  羽林军士兵架出裴炎后,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
  武三思又道:“天后,裴炎刚才说到要天后还政于皇帝。臣想,即便裴炎是首辅,终究也是外臣。如果没有什么人的指使,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武则天顿时黑下了脸,起身拂袖而去。
  上官婉儿:“退朝!”
  大臣们都不敢说话,默默离去。
  武三思和宗楚客目光相对,满是得意之色。
  武则天一退朝,马上把李旦召到了迎仙宫。李旦却完全不知道武则天为何事发怒,吓得不住磕头。
  武则天冷冷地看着他:“我本以为你是老实的……哼……说!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李旦痛哭流涕:“母亲,儿臣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儿的一切都是由您来安排的,我怎么可能隐瞒您什么呢”?
  武则天眼睛一瞪:“没有?李成义不是吗?”
  李旦:“那是儿臣的罪过,儿臣知错了!可要说我指使裴炎,真是没有的事情啊,请天后明察!”
  武则天:“我说过,我也不是狠心的人,但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瞒于我,还是我最喜欢的儿子!”
  李旦:“我真的不知道啊,儿子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出过皇宫,和裴炎面都没见过,母亲您是知道的啊……”
  武则天:“事情都办了,还说没见过面?”
  李旦:“冤枉,冤枉啊……自从登基之后,儿臣一家都住在庄敬殿,连太常寺的乐工都没了联系,如何能搭上裴炎?儿子真的是冤枉啊……”
  李旦彻底崩溃了,再不知道说什么,趴在地上,不停哭泣着。这时,太平公主悠哉悠哉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李旦的样子,不由皱起眉头。
  太平公主:“母亲,你看你把八哥吓成什么样了?”
  武则天瞪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
  太平公主:“我……想你啊,来看看你。不能老让侄儿什么的尽孝心,说到底总是自己亲生的儿女亲,对吧?”
  武则天看着太平公主,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由叹了口气,缓缓道:“皇帝起来吧。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你记住了,朕最恨就是有人欺瞒于我。”
  李旦松了口气,爬起身来:“儿臣谨记!”。
  李旦恭谨的退后,离去。
  太平公主却和武则天有说有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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