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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孩子惹出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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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虔勖、程务挺俩人都是名噪一时的名将。张虔勖在西域曾多次打败西突厥,程务挺更是仅以兵势就逼迫东突厥首领投降,俩人都很得裴炎的赏识和提拔。接了调令之后,二人不敢怠慢,带着御林军急速赶到洛阳,立即就宿卫紫薇宫。
  李旦却对这些宫里新换的将士没有任何兴趣。对于母亲的这次召见,他早做了准备,但还是如履薄冰一般,战战兢兢地跟在韦团儿身后。到了九州池边,但见阳光明媚,波光粼粼,池边各种奇花异草争芳斗艳,鸟语花香,李旦终于松弛下来,边走边看,竟有些流连之意了。
  韦团儿有意的靠近李旦,满脸妩媚之色,笑问道:“王爷,这里风景如何?”李旦感概道:“我在宫中多年,竟不知还有这样的好地方。”韦团儿微微一笑:“天后在琉璃亭等您。”李旦微微发愣:“琉璃亭?那又是什么地方?”韦团儿突然拉住李旦的手:“奴婢带您去啊!”
  李旦吓了一跳,忙抽出手,恭敬的一揖,正色道:“烦劳姑娘带路。”韦团儿呵呵一笑:“王爷这么拘谨,是看不上奴婢?”李旦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天后怕是等急了。”韦团儿含情脉脉看着李旦:“跟我来吧!”
  李旦有意慢走一步,和韦团儿拉开些许距离,才又跟了上去。
  琉璃亭里,一队乐师正在演奏古曲。武则天侧靠在软椅上,一边闭目倾听,一边用手指打着节拍,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李旦目不斜视地跟着韦团儿走进来,跪倒在武则天面前,叩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武则天睁眼看见李旦,便挥了挥手,韦团儿便招呼乐师们撤下,亭中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武则天指了指眼前的一个凳子:“八郎,坐吧”。
  李旦:“是!”
  他恭恭敬敬坐在凳子上,有些紧张。武则天仔细打量着李旦,柔声道:“给先皇守灵,累坏你了,看来瘦了许多。”李旦忙起身行礼:“为先父守孝,乃人子之必然,儿臣不觉得累,只是伤心。”
  武则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八郎,你是朕最小的儿子,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朕,朕是最了解你的。文采,音乐,都是好的,只是性子有些柔弱。”
  李旦一笑,又坐了回去:“儿臣一向追随母后,凡事单凭母后做主,要那么刚强干什么。”
  武则天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一丝温情:“母亲也不会永远护着你,你还是要长进一些才好。”
  李旦点头称是,似乎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武则天看出他的迟疑,便站起身来,李旦忙跟着站起来。
  武则天:“你是想说孩子的事情吧?”
  李旦头上见汗,忙跪倒在地,叩首道:“正是!母后,儿臣确实不该一时冲动,和柳宫人苟合。可现在孩子毕竟生出来了,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实在不忍心将他抛之至于野外!母后,他也是您的亲孙子啊,是您的亲骨肉啊!”
  武则天凝望着五洲池的碧水,幽然叹道:“亲孙子,亲骨肉,罢了……八郎,记住,只此一回!”
  李旦不住地磕头道:“儿臣谢母后仁慈之心!儿臣代孽子谢祖母不杀之恩!”
  武则天的脸上似乎写满了疲惫,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我也不再每天考校你的学业了。你大了,我也老了,不想管了。只叮嘱你一句,不该做的事情,别说做了,想都不要想,否则若出了事,母亲也护不了你。走吧!”
  李旦涕泪齐下,又重重磕了几个头,泣道:“儿臣让母后烦心了!儿臣一定牢记母后的话,做一个好儿子……”
  武则天不停地摆手:“走吧,快走吧……”
  李旦又拜了几拜,方起身离去。待走得远些,估量着已经离开了琉璃亭的视线,不由微微出了一口气,抬起衣袖擦着头上的冷汗。
  武则天看着李旦走远,端起石桌上的玉杯,喝了一口茶,随即笑道:“你们几个,都出来吧。”
  上官婉儿和韦团儿笑嘻嘻地从亭子后面转了出来。
  上官婉儿道:“豫王看起来老实,其实也是个风流种子啊,连柳宫人这样出身的也不放过……”
  说罢,她似笑非笑的望向韦团儿,韦团儿脸上顿时闪过一道黑气,暗道:“果然在豫王心里,我竟连这种贱婢都不如,真是可恶!”但立即就换上笑容,调笑道:“一遭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有什么好奇怪的。管他喜欢不喜欢,井绳总是好的,总胜过人尽可夫吧。”
  上官婉儿见她骂得恶毒,心中大怒,正要回嘴,却见高延福匆匆走了进来,向武则天禀道:“陛下,武尚书来了。”
  武则天平日里政事缠身,清闲时最喜欢看上官婉儿和韦团儿斗嘴。上官婉儿是女中才子,韦团儿哪里是她对手?今日好不容易见她占了上风,却被打断,不由有些扫兴,暗叹侄儿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武三思正因为是武则天的侄子而获重用,由右卫将军累进至兵部、礼部尚书,并监修国史,故此被称为“武尚书”。
  武则天:“宣吧。”
  不一刻,武三思迈步走了进来,只微微一揖,便坐在武则天面前,毫无拘束之感。武则天对待儿子严厉,对侄儿却亲近的很。自高宗驾崩后,武三思、武承嗣两人便可以随意出入紫薇宫,比皇帝李显还威风许多。
  武则天:“三思,你来做什么?”
  武三思:“姑母,你怎么能答应让皇帝亲政?”
  武则天看了他一眼:“皇帝成年了,自然得亲政,朕如何阻拦?”
  武三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一口喝了下去,武则天不由微微皱眉。武三思道:“就算他亲政,您也得垂帘啊。先皇不是有遗诏嘛,‘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您不出面,皇帝也办不了什么事。”
  武则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武三思:“办不了什么事?”
  武三思兴奋起来,绘声绘色道:“您没看见今天上朝呢,皇帝不管说什么,群臣都一概反对,气得他是怒发冲冠啊,一甩手,退朝了。”
  武则天依然不动声色,淡然道:“皇帝不得人心,不是吉祥之兆。裴炎呢,他也反对?”
  武三思哼了一声:“裴炎老儿狡猾的很,一句话没说。不过我敢肯定,有不少反对的大臣都是听了他的主意。”
  武则天冷笑道:“裴炎,恐怕没这个本事。不说话,是他聪明。”
  武三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姑母你……”
  武则天慢慢喝了口茶:“我可什么都没做。”
  武三思一愣,随即急得直跺脚,叫道:“姑母,你还等什么呢?现在李家宗室视我们武家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什么韩王、霍王、鲁王那可都是太祖的儿子,还有越王、纪王、琅琊王……哪个不是恨您入骨?早下手为强啊!您再忍耐,他们可就要把刀架到您脖子上了。”
  武则天淡淡一笑:“不急。再等等,等等……”
  武三思皱眉道:“还等啊?”
  武则天站起身,朝亭外走去,边走边道:“我累了,回宫!三思,你也回去吧。有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就不要说了。”
  韦团儿和上官婉儿忙跟上去服侍。武三思点头哈腰,贪婪地看着上官婉儿的倩影,不住点头。
  武三思:“是,是……姑母慢走啊……”
  李旦走进自己居住的偏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接过太监递过的手帕,李旦擦擦头上汗水,却见刘妃和窦妃两人满脸焦虑地迎了上来。
  刘妃问道:“王爷,孩子保下来了吗?”
  李旦点点头,有些惊魂未定:“保下来了……唉,好险啊!”
  二妃都松了口气。刘妃道:“毕竟也是天后的亲孙子,虎毒不食子啊。”李旦哼了一声:“虎毒不食子?两个太子又是怎么死的?天后答应留下这个孩子,还赐名‘成义’,就是告诉我,是为了成全母子之义,但下不为例,这是警告我呢。你们啊,以后哪也不要去,见了外人,话不要多说,搞不好就有杀身之祸!”
  刘妃和窦妃顿时噤若寒蝉。窦妃鼓起勇气想说什么,被刘妃悄悄拉住。刘妃道:“王爷放心,我们定会小心。”李旦长叹一声道:“时事艰难,苟且偷生吧。”
  这时,太常寺的乐工安金藏走了进来,向李旦行礼道:“王爷,新曲子已经排好了,请王爷指点。”李旦喜道:“好好,我这就去……”
  自从与高宗一起临朝称制以后,武则天就对李氏宗室十分的忌惮,手段极其毒辣,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李旦被两个哥哥的凄惨下场吓破了胆,一贯谨慎,从来不敢轻易接触任何外臣,而是几乎把精力都放在最喜欢的音乐上,造诣颇高。
  安金藏原是西域安国的胡人,由于其父安菩归附了大唐,他因此成为负责宫廷祭祀乐舞的太常寺乐工。因为职业的缘故,他常与李旦切磋,竟是李旦接触最多的“外臣”了。对此,武则天不仅毫不在意,相反还对他放松了警惕。毕竟对儿子多少还是有些歉意,总不能连这点爱好都剥夺了吧。
  见李旦欢天喜地的随安金藏离去,窦妃眼泪流了下来。她拉住刘妃,泣道:“姐姐,为何不让我告诉王爷?”
  刘妃:“天后说‘下不为例’,这时候说了,不就是故意忤逆天后吗?”
  窦妃一愣:“那还瞒着?”
  刘妃:“只能瞒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窦妃轻抚自己隆起的肚子,悲声道:“下不为例……孩子,你可怎么办啊?”
  刘妃叹道:“也只有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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