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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雨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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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萸镇有条河,奇怪事是河里边只有白鱼。柳永来到茱萸镇也有一两月了,平日里就在镇上的私塾教书育人,偶尔去茶舍客串两日的说书先生。不同于一般说书人说精怪故事,这位柳先生偏爱讲那些个风月情事,于是故事越来越少,来茶舍的姑娘却越来越多。
  今日柳永并未去私塾,昨天便已跟私塾先生告了一天假,天尚未亮就守在了河边。“曾经我在扬州看到一条狗从水里爬上岸,当地人都说这是蛟龙出海,我看啊多半就是条老狗罢了。”柳永紧盯着河面,满不在乎的说道。
  河内仍无异样。
  “后来我去青龙寺找到一条死狗,以前是条走狗,被我打死了也就成了死狗。”柳永继续对着河面神神叨叨。
  河底似有异象。
  茱萸镇的太阳今日迟迟不升起来,雄鸡报晓也得有晓可报。河面的水一直清亮得很,直到柳永身旁卷起了浩然长风!按理说风吹水动,河水非但未起丝毫涟漪,甚至众多白鱼开始畏缩不前。柳永眼前果真有条老狗上岸!
  昏暗中有细雨湿透茱萸镇的街道,徐娘半老的黄宝君就站在雨中,眼神清澈。柳永丝毫不感到意外,对于眼前的异象,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应当。有位喜好游走山河的怪道人写过一本《山河经》,里边记载了这样一句“应龙庚辰,掌司四季”。眼前这条老狗,哪里会是狗?分明该是位行云布雨的神明。
  柳永今日穿得一身青袍,被浩然长风吹得猎猎作响。河畔有湘妃竹,被柳永折断以作手中剑,书生持剑?风涛险我,我险风涛。老狗有真身数百丈,背负双翅,尾依江河,鳞甲通亮。茱萸镇有应龙书生两相望。
  汴梁城与茱萸镇相隔万里,至于说黄宝君如何出现在茱萸镇,怕也是位山上修士?反正柳永肯定是。率先发难的仍旧是柳永,水中湘妃竹画出一道剑气,漫天细雨竟停在空中,晶莹水滴透着天上星河。剑气在庚辰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口吐浊气足以应对。一道剑气不够,成百上千道够不够?柳永似疯了一般,不断挥舞着湘妃竹,每道气力有千万钧。
  庚辰腾翅而起,龙战于野。口吐玄水,迎着剑气而将其冻成冰。秋菊天起冰霜,整条河都已被冻上,只剩一二条鱼儿。不细看,宛若是苍穹下的一二点繁星。柳永袖里藏了一道青色火焰,裹在书卷内。
  身轻如燕来形容柳永应是很得当的,为了躲避庚辰吐的玄水,柳永开始了反复横跳。他在等一个时机,能够一击致命的时机。
  庚辰背后的双翅有风雷生成,他要进行第二波攻势。青灰色的狂风卷着紫色的天雷,这也得亏是庚辰,若是换一个人或者说换一条龙,怕也是做不到的。两道龙卷风,撕咬着茱萸镇外的这片天地,更冲击着柳永。既要躲避玄水,还得抵御风雷,技术活儿啊!
  龙身自是极大的,但袖里这道足以使庚辰丧命的秘密武器想要击中看似笨重的应龙,也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便要柳永创造出一个时机,哪怕一丝机会便足矣。他手里多了一卷书,书上写着山河社稷。对敌如此久,柳永第一次使用他自己的法宝。书上既然有辉煌大气的山河社稷四个大字,便说明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凡尘便宜货。书上坐有人,口吐圣人句。诸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等冲击着庚辰的心神。
  庚辰双翅一挥,欲远离这本书。双方对战,一般而言,先露怯者败北。柳永见此刻便是时机,单手结印,有乾坤出袖。一道青色火焰席卷了周遭的生机,河水被蒸发,白鱼被烧焦。湘妃竹却完好无损,因为柳永护了下来。庚辰的情况不太妙,他意识到对面这人动真格的了。眼看着青色的火焰即将碰着自己,庚辰眉目似有火气。
  今日的茱萸镇,天幕终于被撕开。
  茱萸镇离了汴梁城万里之遥。昨日夜里那几个道人又来找上了萧宜主,夜里陈清秋说的话她倚在窗边听得真切。那位年轻道人临别前只是对萧宜主说了个地点,具体会不会等来萧宜主,一切都由她自己选择。
  “你说会不会天上下着小雨,然后还挂着轮月亮?”萧宜主今日有些不开心,问的问题也是天马行空。
  “应该会有吧?”陈清秋似乎知道些什么,也不太开心。这个看似敷衍的回答,其实他真的想了很久的。女子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何况不开心的女子,便更是复杂了。
  但萧宜主还是不满意这个回答,陈清秋看出了萧宜主的心思,接着说道“我经常看见晌午时还烈日当空的汴梁城下一秒就下起豆大似的雨滴,所以我觉着应该是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的。”萧宜主对于这个回答很是满意,难得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从昨夜之后到现在,她是第一次笑。还是那么好看,陈清秋心里偷摸想。
  少男的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只是不点明罢了。花枝小院的菊花败得有些快,就好像只是因为它们是被迫开放的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来想给黄宝君辞别的,萧宜主未找到她,便一人回到花枝小院的二楼。先亲自磨墨写了封长信,说了许多的家常话。最后落款名题的萧燕,可真是个俗气的名字。但从今天开始,她觉得她好像又得叫回萧燕了,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的。
  终还是要离开的,她有她的无限前途,而他暂时给不了她这些。随着隆重的雷声,汴梁城今夜下起了浠沥沥的大雨。他打着一把折伞,在花枝小院的门口等她。
  “我送你啊?”陈清秋的胆子大了许多。
  萧宜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起手中还未打开的油纸伞。一路同行,两人走得极慢,虽说有离别的意思,但更多还是因为这雨下的真有些大。萧宜主走得后门,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走了。但还是有下人发现,他们瞧见和这位花魁一起走的还有个男子,只是雨大,看不清样貌,只是穿得衣服,不像个公子。
  “就送到这儿吧。”萧宜主停下了脚步。
  陈清秋心跳快了那么三分,轻轻叹了句“嗯。”萧宜主觉得不该瞒着什么,继续说着“其实我的真名叫萧燕,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他笑了笑,努力的不被她看出他有些悲伤。“我也觉得不好听,还是萧宜主好听些。”
  “那么......我走了。”撑起了油纸伞,转过身的她看见天边挂了轮明月,原来还真有啊。
  当时月不好,此时月正明。
  她的影子逐渐消失在眼前,陈清秋嘴里有呜咽声,脸上流着的不知雨水还是泪水。河对岸有家青楼,楼里有个姑娘瞧见了这番景象。
  花枝小院里还有积水,只是再不见它的主人。水里倒映着陈清秋,以及天上的皎月。有两句话是如何说的来着?该是应景极了。。
  ......
  “水中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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