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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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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剑城北城门之外,剑无锋偶遇老乞丐——
  【没错,以那青年的骑马技术,若非我将其拦下,恐怕大剑阁的护卫未必追得上。】剑无锋面对质问,直白应答,那老乞丐听了也不由得一愣。
  “呵呵,小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老乞丐一把老骨头没有什么威胁,才如此直白地将这些事情悉数告知?”老乞丐弯着腰,左手放在背部,右手抓着一根树干做成的拐杖,一脸笑容地问道。
  【我既然敢做,便无需隐瞒,况且是那青年先出刀相逼,因而有此后果……此外,我并不认为老先生是什么普通的老乞丐……那青年乃是剑芒境界的剑道修为,老先生既然称其为徒儿,想来老先生至少是剑气境界的剑道强者,我不过区区一个剑辉境界的剑道新手,又怎敢小觑老先生?】剑无锋漠然地摇了摇头,虽然他看不透眼前老乞丐的修为,但仍旧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剑势。
  “哈哈哈哈!!小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果决中不乏智慧,老乞丐欣赏你的气魄!尚未请教小兄弟名号,老乞丐第一次对后辈之名有了兴致!”老乞丐眼中杀机尽消,换上了几分欣赏之意。
  【晚辈剑无锋。】剑无锋抱拳示意道。
  “剑无锋……无锋?你该不是铸剑门的外门弟子吧?”老乞丐一愣,有些意外地追问道。
  【没错,此次是晚辈首度离开师门。】
  “不得了!不得了了!铸剑门什么时候连外门弟子都有这般资质了?实不相瞒,老乞丐方才都几乎起了收徒之心,只可惜啊,小兄弟已经有了师门!不过,为了感谢小兄弟将我那徒儿的消息告知,老乞丐便送你一件稀罕之物!”老乞丐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而后又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
  却见那老乞丐将放在背上的左手绕至身前,然后拟成剑指,却见一道光芒自其袖口中飞出,此手法与那蓝衣青年所使一致,只是老乞丐的手法更加快捷,而蓝衣青年还需片刻续势才能施展。
  此时,却见老乞丐左手之上放着一个一指长的“铁匣子”,那匣子呈现为黑色,其底部为正方形,而首部则是以精妙的雕刻手法刻成了一朵银白的花骨朵,剑无锋第一眼看到还以为那是将一朵银白的花被锁在了黑色的铁匣之中。
  “小兄弟,明日便是铁剑城一年一度的剑灯节了,老乞丐将这盏银莲剑灯赠与你,你若有兴趣不妨去参加大剑阁举办的赏灯剑会,以小兄弟的资质,或许能可得见大剑阁阁主的真容!”老乞丐微笑着将手中的“银莲剑灯”交到剑无锋手中。
  【晚辈对此剑灯很有兴趣,便不推辞了,多谢老前辈相赠。】剑无锋接过剑灯,又是一拜,这一次微微躬了躬身。
  “哈哈哈哈!小兄弟!老乞丐有预感,你我还会再见面的!告辞!”老乞丐哈哈大笑,随后拄着拐,朝着铁剑城而去,他的步伐并不快,但身影却在片刻之后便消失在剑无锋两人的视野中……
  “剑大哥!把那个剑灯,借我看看呗?”邓玲珑趴在马背上,嘟着嘴撒娇道。
  【可以借你,但不能给你。】剑无锋说完就将剑灯交给了邓玲珑,而后牵着马,带着对“剑灯节”、“赏灯剑会”的浓厚兴趣,渐渐靠近不远处那座陌生却又新奇的城池……
  ……
  铁剑城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主要是因为明天便是剑灯节,不少人慕名而来,更多的人是冲着大剑阁的赏灯剑会而来的。
  “今年,小生一定要亲睹大剑阁之主的真容!”
  这样的呐喊声时不时会在人群中爆发出来,不过,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甚至用不了两秒,周围便会恢复正常——这种情况太多了,多到有时候都不太想扭头去看。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大剑阁之阁主·忘忧在剑界之中被誉为“百花榜首”,剑界之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一睹忘忧芳容!
  而忘忧醉心剑道,每年只有“赏灯剑会”的优胜者有机会面见,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却说进城的剑无锋,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剑问天吩咐的采购之事,而是向人打听了如何将剑灯“挂”在剑上,在得知城西的龙泉铁匠铺专门帮人免费“挂灯”,便急匆匆地往龙泉铁匠铺跑去……
  【就是这里了。】
  剑无锋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排起长龙的龙泉铁匠铺,视野根本看不到这条“长龙”的尾巴所在。
  “叮叮叮……”
  铁匠铺的铸剑师在门口进行“挂灯”作业,剑无锋好奇地凑到“龙首”的一旁,观看这里的铸剑师是怎么“挂灯”的。
  却见一名大汉挥着一把小锤子,根据客人的要求,将剑灯直接“焊”在剑身的指定位置上,有的人选择在剑脊的不同位置挂灯,也有的人会要求将剑灯挂在剑刃上,只不过那样的要求会导致剑刃受损,是只有铸剑的外行人才会提出的要求,但还是有不少人以此为标准。
  【只是如此吗?】剑无锋只在旁边看那铸剑师挂了一次灯,便基本弄懂了大概,不由得喃喃了一句,结果就是这随口的一句呢喃,让那铸剑师听了去。
  “小兄弟,你这是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挂灯这门手艺吗?”大汉放下手中的小锤,微怒地质问道。
  【非是看不起,而是觉得此等手法算不上高明。】剑无锋摇了摇头,依旧是毫无顾忌地直抒胸臆。
  “哼!我看你这小胳膊腿连铁锤都拿不稳!却在这里跟你爷爷谈铸剑手法的高明?也不怕受人耻笑!”铸剑师怒哼一声,周围等待挂灯的客人觉得铸剑师有理,纷纷发出了嘲笑。
  “你们笑什么!”邓玲珑气得要帮剑无锋讨个说法,却被剑无锋一把抓住了。
  【这位大哥,你这挂灯的手法,算不得是铸剑手法,若以铸剑之法挂灯,则剑灯与剑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但也许你的挂灯之法才是真正的挂灯,我自不敢贬低。】剑无锋一脸淡然地说道,浑然没有将周围人的嘲笑声放在心上。
  “你这小子!分明是看不起爷爷的铸剑手法!好!既然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你便来挂一次灯,向这里所有的客人证明你所言不虚,如若不然,休怪爷爷的拳头不长眼!”大汉此时是动了真怒,但也不好直接动手,便找了个借口道。
  【可以,那么,就打扰了。】剑无锋点了点头,说完就走到了那大汉身前。
  “好!爷爷让你心服口服!”大汉先是一愣,随后把位置让开,让剑无锋取代他的位置,站在炉火面前,邓玲珑紧张地站到剑无锋身后不远处,心中祈祷着剑无锋能成功。
  “噌——!”
  剑无锋取下身后无锋之剑,身旁的大汉看到剑无锋手中那柄“钝剑”,不由得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剑无锋将无锋剑剑柄上缠绕着的布条卸下,并交给身后的邓玲珑保管,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环玄铁环——这是玄铁所造的铁环,大概有三寸的直径,可用作锻造,剑界本就是铸剑、用剑的世界,所以铸剑中最为重要的玄铁就被做成了玄铁环,成为了剑界的通用货币。
  【这位大哥,你这里可有精铁矿?无需太多,只一环的大小就足够用。】剑无锋对身旁的大汉询问道,大汉虽然不屑,但还是进屋拿了一小块精铁矿扔给了剑无锋。
  【多谢。】
  剑无锋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将精铁矿融了,而后锻打,直到精铁矿变成指甲盖大小的赤红小铁片,这才停下。
  随后,剑无锋将一环玄铁融了,然后将玄铁的铁水倒在精铁片的中心上,炽热的温度再一次让精铁片趋于融化,剑无锋此时将银莲剑灯取出,直接压在了正在化作铁水的精铁片上,交界处登时发出“呲呲呲呲呲~”的声响。
  就在此时,剑无锋握住无锋剑的剑刃,因为是无锋之刃,所以不会伤人。
  “叮叮叮……”
  剑无锋敲打着无锋剑的剑柄末端,那是一小截铁质的细环,本来是为了固定捆绑在剑柄上的布条的,此时,却随着剑无锋在炉火上的敲打,不止变了形,甚至还开始转为赤红……
  渐渐地,无锋剑末端的铁环被铸成了一根“粗针”,剑无锋放下铁锤,拿起一旁的银莲剑灯,那精铁片与玄铁早就与银莲剑灯的底部接合,此时将无锋剑末端的粗针抵在剑灯的底座,赤红的粗针在触碰到精铁片时,开始慢慢融化,但随着剑无锋旋转着剑灯并压向剑柄,融化的粗针最终贯穿了精铁片,与“精铁片、剑灯底部”之间的玄铁铁水融合,在这一过程中,那银白的剑灯,竟是隐隐散发出炽热的火光……
  一刻钟后,银莲剑灯彻底与无锋剑结合在一起,剑无锋从一旁取来备好的泉水,自剑灯的花骨朵上浇下去,顿时轻烟飘荡,许久之后才散去,周围之人再看剑无锋手中的剑:
  剑灯与剑,竟隐隐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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