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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宋导师坐在那，自顾自地翻着那略有泛黄的书，说。
“黄昏落日，恶魔临世。”宋导师翻到书的某一页，念道。
马煜眼瞳微微一缩，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但恶魔来临之时，总会诞生英雄，拯救众生。”
“是不是很老套的一个梗概故事？”
宋导师抬起头，笑着说。
“不过，我们现在就需要一名英雄啊。”
“抱歉，我不想成为英雄。”不管宋导师说的是不是他，马煜直接一口拒绝。
“诶，你为什么拒绝的这么彻底，是不是瞧不起我了，啊，你这翅膀硬了，是又要自己飞啊？”宋导师眉毛一挑，嘴皮子顿时唾沫泡子乱飞。
“而且我带了你一年，觉得你有这个资格，才跟你说的，你怎么....你怎么不明白导师我的苦心啊。”
“抱歉，你说再多都没用，我拒绝。”马煜冷声道。
宋导师刚准备继续用唾沫星子展开攻势，当看见马煜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叹了一口气，面松垮了下去，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他合上书，看着马煜。
“你何必一直如此困住自己，真的甘心成为恶魔吗？我的学生？”
马煜面色一变，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做的一切，你之前在拉尼亚凯亚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如此多无辜的人？”
宋导师的双眼盯着马煜，眼神里隐隐带着些许失望，质问道。
“他们牺牲是应该的。”马煜沉默了一下，回答。
“所以一个都不能活下去？”
“没错。”
“你变了。”
宋导师拿出一支烟，从左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点，猛吸了一口，淡淡的烟喷出围绕着他的鼻尖。
“人都是会变的。”
“可是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学生。”
“的确，不过以前的我也不是我。”
“现在的我，才是我，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是你们口中的所谓恶魔！我只是为了自己需要做的事奔波而已。”
“至于你们怎么评判？”马煜棕色的眼瞳看着宋导师，嘴唇动了动，声音如打字机那般寒冷的敲打声，“与我何干？”
“.......”
烟缓缓从宋导师的嘴角与鼻孔飘出，遮住了他此时的神情。
“你或许没有错。”
低沉的声音从烟中传出。
“这些不过是世人的愚昧罢了。”
宋导师伸出手，拍了拍马煜的肩膀。他的双手此刻已经布上了皱纹，显得与他如今的年龄略有不符。
“这里很简陋，对吧。”宋导师叼着烟，脸凑近马煜，笑着说。
“但我就喜欢简陋单调的地方。”
“毕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哪怕失去也不会让自己过于心疼。”
“不过，这些东西终究失去了。”马煜自喃自语，双手不由得握紧了些。
“的确，失去的东西只剩下追忆，就像现在放的这首‘gloam’”宋导师回到书桌前，坐下，合上书，轻扣了扣桌子，接着说。
“你的选择，我无法左右。我作为导师，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宋导师。”马煜说。
“不过，除了这些，我想。”宋导师将背椅转向窗户，轻声说道，“还有人想跟你谈一谈其他的事情。”
马煜眉头微微皱了皱，突然背后传来了开门声。
“朽，你找我有什么事？”
熟悉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他猛然愣了一下。
“不是我找你，是他在找你。”宋导师摆了摆手，指了指站着的马煜，说。
女声的主人面色有些奇怪，一双海蓝色的眼瞳看向前面那道身影，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一颤，眼角默然滑下一道清痕。
“马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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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犯事的理由。”路宇眼前站着分开的两群人，此刻他正教育着这两群人的带头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像一个老教授教育自己带的学生。
这些至少都十四岁的两群人，也都乖乖的听着，因为刚才他们不听劝阻，在军队军人前来劝停也没停止，结果直接被路宇一个人全打趴下，再讲道理。纵然他们有些人背后有背景，但是在这个时候，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
“全部回到自己的房间，禁足三天，哪怕你们背后老子再大，对我来说，一点都没用。”路宇吼道。
“不要耍小聪明，我会派人核实的。”路宇转过身时，补了一句后，挥了挥手，让军人送他们回去。
处理完这破事，路宇眼睛微眯，看向远处宋导师的办公室。
“如今还不是时候，所有的一切，你迟早会偿还。”
空气中飘荡满金色的阳光，与赤金色的眼瞳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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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导师。”马煜转过身，笑道，“好久不见。”
迎接他的却是一拳。
“你要干什么！”马煜向后连退几步，才堪堪躲开有些突然的一拳。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为什么？”龙墨嫣海蓝色的眼中隐隐有些泪花涌出，化拳为爪，一把抓住了马煜的衣领，愤怒的吼道。
马煜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轻声说道。
“他们的死有他们的价值。”
“那这就是随意屠杀无辜的人理由吗？他们死去有什么价值？只是为你一人的泄愤吗？”龙墨嫣左手一握，一把短刃出现，直接架在了马煜的脖子上。
马煜嘴角向上微微一翘，无奈地笑笑，眼神带着温柔，看着龙墨嫣。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相信我，不论我怎么解释，你都是坚持你自己所认为的。”
“真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倔。”
“既然你认为我是泄愤，那你现在动手吧。”
龙墨嫣眼中海蓝色的眼泪一点一点滴落，在地板上碎开，仿佛破碎的大丽花。
她的手颤抖着，长发随着窗吹入的风轻轻拂动。她下不去手。
“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一个绝世大英雄。”
“可是，如今的你却如同恶魔。”
马煜在听到这句话时，眼帘微垂，遮挡住了此刻他的眼神。
“或许吧，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龙导师。”
“你也早也不是当年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
马煜看着她，仿佛又回到那场战火里，站在他面前，那名长发飞舞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