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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前奏 第二章 01 艾琳老师的“舒心”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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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佳一舌战几位女班委、发现日记曝光的同一天上午,即将调入颖水六中,还余一点收尾调动手续的艾琳老师--颖水六中初三.一班班主任严宽老师的妻子,在刚搬入不久的新家里的电脑上狂搜恶补怎样当好班主任的知识、方法。她已“恶”补了几天,现在正对既有实例、又有激情、更有感动的校园青春剧情有独钟,感想颇多。
  严宽老师把艾琳老师调往颖水六中的运作由来已久。
  严宽老师和艾琳老师小学相识、初中相熟、高中相知,临近毕业已互有十分好感,说深刻点也就是有那么个意思。只是他们自认都是好孩子,不该在这个时候说那些不该说的什么...什么,结果直接导致阴差阳错考上不同师范院校的他们一度失联了好久,颇费周折方联系上,遂海誓山盟,此生不渝。
  所以,虽然毕业后严宽到了颖水六中,艾琳去了颖水市下辖的颖南县一中,但区区三二十公里的距离岂能将二人阻隔,遂义无反顾,誓言一生相守,走进二人世界,家定颖南一中。
  新婚生活给严宽老师的感觉那叫一个幸福,就连两地分居也不觉得一丝苦,每有人提及他们的分居生活,他总是夸得像花一样,确切地说,应该像花开放般幸福。因此学校领导也就没有把解决他两地分居的问题提上议事日程--谁愿意破坏花开放般的幸福?
  天长日久,分居的诸多不便凸显,严宽老师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把自己绕进了幸福误区,但悔之晚矣已不好改口,只好一错再错,坚持这种“幸福”,这一“幸福”就是几年。
  最近两年聪明又清高、不愿求人的严宽老师想到了好主意,他经常有事无事在一中老师、领导面前提及妻子艾琳老师,有意无意地将她的教学水平夸上一把--大大地夸上一把。把个见了优秀教师就想剧为己校所有的童校长眼馋得两眼直放光彩,几次都恨不得即刻将艾琳老师调过来,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未果。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艾琳老师舍不得执教多年的学校,不愿调动。
  严宽老师想调往艾琳老师那里,可想法刚在童校长跟前冒了个尖,就被童校长怒目相向,一通训斥,并且冷淡了他好多天,吓得严宽老师赶紧作罢。
  眼看公历明年、农历今年二人的小宝宝就要降临,艾琳老师坚持得不那么强烈了,可机会就是懒得出现。严宽老师心疼浪费的几次机会,常埋怨,艾琳老师含笑回应:这至少证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点不假。
  严宽老师哭笑不得。
  暑假还有十几天就要结束,也许就是郝佳一写那篇曝光日记的那天上午,远在颖南县的严宽老师正陪着艾琳老师在一条幽静的林荫小道上散步,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迟疑了一会儿,一脸凝重地望向艾琳老师:“童校长的。”
  “童校长的接呀,看我干嘛。”
  “我不敢接,我怕他让我提前回校。”
  “让你提前回校就是有事。不接你就不怕耽误学校的事吗?再说了,还不一定什么事呢。”
  严宽老师一想,也是,急忙去接,铃声刚好停止了。正欲回拨,电话又打过来了,他急忙接听:“童校长,我严宽。”
  “知道是你严宽,怎么才接电话?”严宽老师无言以对。好在不待严宽老师说什么,电话那边又问,你爱人带过毕业班吗?”声音火急。
  严宽老师没怎么听明白童校长的意思,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为了妻子的调动,他潜意思里早有原则,但凡自己学校的任一领导、任一老师提到艾琳,总往高了说、好了说。
  严宽老师马上答道:“啊,人家的教学水平比我高多了,连续几年的县优秀教师,带个毕业班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回答模棱两可,既掩盖了艾琳老师没带过毕业班的事实,又适当顺着童校长的意思把艾琳老师夸了一把。
  艾琳老师没带过毕业班,一天都没有,她甚至连一天班主任都没当过。虽然艾琳老师这些年教过的课目几乎涵盖了初中一至三年级的所有主要课目,教学成绩也经常出彩,优秀教师更是年年不落,但就是与班主任无缘。她柔柔美美的外表,柔柔和和的性格,加之又整天和学生嘻嘻哈哈的,被县一中的领导公认为最没老师威严、最不符合班主任条件、最不擅于管理学生的老师,所以他们在选择班主任时对艾琳老师从来就不做考虑。
  “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童校长一叠连声。
  “童校长,您的意思?”
  童校长乐了:“噢,我太着急了,是这么回事,三.二班班主任张老师退休了.....”
  “张老师退休?他怎么退休了?他不是不愿意退休吗?要说退休年龄去年就够了。”严宽老师打断道。
  “暑假里上边下文件了,强制规定:到年龄的教师必须退休。”
  “退休后学校可以申请返聘嘛。张老师的教学那可是一等一的强,你得留住他。”
  “我就是借着这机会让他退的。他爱人的身体你知道,今年又住了两次院,更是大不如前,身边更是离不开人。他们子女又不在身边,我害怕他不退休,家里学校两边忙再累出个好歹来。再说了留他晚退一年,你们夫妻不是晚团聚一年嘛。”
  严宽老师明白了童校长的意思,忙道:“您的意思是准备把艾琳调咱学校。”
  “不是准备是必须。”童校长强调。
  “还有十来天就开学了,来得及吗?”
  你、我、洪副校长、郑主任,咱们四个一起分头去办调动手续,应该问题不大。艾琳老师他们学校的工作你先做着,实在不行,我去求他们。艾琳老师的思想工作你也得做做,可不能再像前几次调动,刚开始办她就打退堂鼓。还有,你现在的房子太小,你们住着不宽敞,离咱学校不太远呢,有我亲戚一套房子闲着,你们先住着。”
  严宽老师没想到童校长考虑得如此周到,发自肺腑地感激,一叠连声地不停道谢。
  互道再见各自挂了电话。严宽老师装好手机自语道:“做什么艾琳的思想工作?俺思想早通了。艾琳学校的领导也远比你老开明,早就开绿灯了。”他转过身笑望艾琳老师,乐呵呵地说:“分居即将结束,幸福就要开始啰。”
  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的艾琳老师早已听得明明白白,她笑道:“再怎么着急调到一起,也不能这么吹牛呀,我哪有你吹的那么好。”
  “我怎么是吹牛呢?我说的哪些不是事实?”严宽老师不承认吹牛,在他心目中妻子远比自己夸赞的优秀。
  “你说我带毕业班小菜一碟不是吹牛?”
  “啊,啊!就算是,可善意的谎言又不妨碍谁,如果谁分居这么久会比我更不择手段。”
  “听童校长那意思我调过去一准当班主任,而且是毕业班的。”
  “这你别担心,你过去就权且当个名誉班主任,我两个班一起带。”
  “谁担心了,我为当班主任都准备多少年了,我可不当什么名誉班主任,我的班我自己带,我有信心带好。”
  严宽老师大跌眼镜,没想到与世无争、从不逞强的妻子早就有了当班主任的强烈愿望。他笑道:“哟,决心还挺大,决心解决不了问题,带毕业班可不是闹着玩的,升学成绩可是硬指标。”
  “我会加倍努力,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这现成的老师可以随时请教嘛。”
  没有不好为人师的,严宽老师乐了:“那倒是。好,开学以前我就给办个速成班,倾囊些经验,绝不保守。”
  搬家离开颖南一中那天,艾琳老师泪光盈盈,流连于学校各个地方,辗转了学校各个角落,那份依依不舍、难分难舍,让送行的领导、老师无不动容,让严宽老师自己都有点怀疑妻子的调动到底是对是错。
  严宽老师的速成班没有办成。办理调动的费力劳神倒在其次,办理过程中的亦喜亦忧实在让严宽老师心累,到家只有瞌睡的份,饭都几乎懒得吃。
  艾琳老师为了缓解他的情绪,常拿速成班说事,跟严宽老师开些轻松的玩笑,说什么:还说不保守呢,一点都不教,跟自己爱人还留心眼。又说什么:严宽老师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封建思想云云。这下一贯认真的严宽老师脸上挂不住了,有心教些什么,可心绪纷乱实在没那心情,最后严宽老师真给逗急眼了,忙里偷闲,这边装网线,那边又顺路去书店,买了许多教育学、教育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和一些青春校园题材的小说,交给艾琳老师,让她网上网下自学。
  不过半天功夫,艾琳老师就对那些理论书籍不感兴趣了,说大学里就有这些,内容没新意、太枯燥,还不如小说、网上的电视剧有启发。看小说、电视剧挺上心、挺努力,最后竟上了瘾似的,真有些废寝忘食的意思,都记上笔记了。严宽老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给她买了好多营养丰富的零食,艾琳老师边看边吃,津津有味。
  严宽老师曾偷偷看过艾琳老师的笔记,扉页上两个大大的娟秀行楷:热爱!
  至于笔记内容嘛,严宽老师没看到,他看时艾琳老师还没记,艾琳老师记了时,严宽老师又没顾上看。。
  颖水六中报到的前一天下午,严宽老师拉调动手续终于OK了的艾琳老师去学校报到时,艾琳老师对这“自学”、“恶补”还有些恋恋不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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