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惹事

　　王六向周围看了一番然后问道：“小兄弟哪来的狗？”
　　萧夏迷才知失言，解释道：“老兄听错了，俺说的是走走走。”
　　王六道：“原来如此，走起走起，我可知道有酒店，平日有不少宫里面的人都会去打打牙祭。等会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不久，俩人一马的就到了王六所说的那家酒店。还没进去便听见一阵喧闹，这店人气不错，王六叫人上了酒菜，说实话这还是萧夏迷第一次到这个世界下馆子。正欲好好祭奠一下五脏庙。忽见门口进来俩人，一个是壮汉，能感受到藏在衣服里的肌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又瘦又小，不过倒是透着一股机灵劲。这俩人刚进店里，壮汉便对萧夏迷俩人喊到：“师兄？”王六一脸惊喜道：“师弟？”
　　还没感叹一下同门相见，王六便担忧的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壮汉还没答话，那小孩倒是先说起来：“茅大哥要去找鳌拜比武，先吃饱了，才有力气。这不是吃饭的地吗？”
　　王六吃惊的看着小孩，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师弟从小就浑，现在浑到这个地步了？萧夏迷听到小孩这句话时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他觉得自己没没错的话，这样敢找鳌拜比武的人，自己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便向那汉子拱手道：“在下萧夏，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壮汉看了眼王六，王六道：“别担心，我这兄弟帮了我大忙，是个好人。”
　　那壮汉悄悄道：“萧兄弟，不是我门缝里看人，在下就是清廷通缉的江洋大盗—茅十八。师兄说你是个好人，那咱就信你一回。”
　　萧夏迷却想果然没猜错，茅十八，鹿鼎记中小宝的引路人，没有茅十八把韦小宝从扬州带到京城也就没接下来的事情了。这小孩不出意外就是日后风月无边的韦爵爷了。萧夏迷对茅十八道：“你是怕我告密揭发你吗？可是我才从山上下来连衙门大门在哪都找不到啊，你放心吧。我吃多了才揭发你。”
　　茅十八端起一碗酒道：“我就说我门缝里看人，把小兄弟看扁了。我先干为敬，实在不想招惹多余的事情。”
　　萧夏迷陪喝了一碗又看了看小孩道：“理解理解，这位小兄弟是？不知尊姓大名？”
　　小孩倒是很臭屁的道：“我尊姓韦，大名小宝。”
　　萧夏迷笑笑心想果然没猜错，他很喜欢小宝这个人，在他看来小宝很像现代人，非常的务实，最经典的就是不在意得到女人的心，只要得到女人的人就行了。那不要脸的气质，他颇为欣赏。
　　王六问道：“师弟你咋要去和鳌拜比武，那鳌拜号称满清第一勇士，武功非比寻常，你这是为何？”
　　茅十八一脸苦涩在王六耳边附语道：“当日说要找鳌拜比武，只是心情激荡之际的一句壮语，我虽然鲁莽粗豪，毕竟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来年，岂不知鳌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怎肯来跟我这么个江湖汉子比武？我武功不过是二三流角色，鳌拜倘若真是满洲第一勇士，多半打他不过。不过既已在韦小宝面前夸下海口，可不能不上北京，心想带着这小孩在北京城里逛得十天半月，瞧瞧京城的景色，大吃大喝个痛快，送他回扬州便是。鳌拜是一定不肯跟自己比武的，然而是他不肯，可不是自己不敢，韦小宝也不能讥笑我没种。万一鳌拜当真肯比，那么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就是了。”
　　王六同情的看了一眼茅十八，倒是真的一家人不说俩家话，如果是自己说了要找鳌拜比武的话，自己也会这样吧。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师兄弟干了不少。端起酒碗看向三人道：“今天日子不错，认识了萧兄弟，又看见了师弟，不多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了，来，干了！”四人正欲碰个碗的，门口一阵咳嗽声响起。
　　又进来俩人，一老一少。那老的约莫六十来岁，小的只十一二岁。两人穿的服饰都甚古怪，小宝不知这穿着便向茅十八问道这穿的是啥？茅十八道：“宫里人穿的，这俩人应该是太监。”小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悄悄看着这老小太监，他还没见过太监呢，心里很是好奇。
　　那老太监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不住咳嗽，似是身患重病。小太监扶住了他，慢慢走到桌旁坐下。老太监尖声尖气的道：“拿酒来！”小二诺诺连声，急急忙忙取过酒来。老太监从身边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小心翼翼的用小指甲挑了少许，溶在酒里，把药包放回怀中，端起酒杯，慢慢喝下。过得片刻，突然全身痉挛，抖个不住。那小二慌了，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宫里人讹人的可不少。那小太监喝到：“走开，罗里罗嗦干什么？”那小二哈腰赔笑，走了开去，只要不是找事的就好。却也不禁打量二人。老太监双手扶桌，牙关格格相击，越抖越厉害，再过得片刻，连桌子也不住摇晃起来，桌上筷子根根掉在地上。小太监慌了，说道：“公公，再服一剂好不好？”伸手到他怀中摸出了药包，便要打开。老太监尖声叫道：“不……不……不要……！”脸上神色甚是紧迫。小太监握着药包，不敢打开。
　　就在此时，店门口脚步声响，走进七名大汉来。都是光着上身，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至顶至腿都涂满了。还真是不怕冷，春天还没到吧？
　　七人个个肌肉虬结，胸口长着一撮黑毛，七人分坐两张桌子，大声叫囔：“快拿酒来，牛肉肥鸡，越快越好！”小二应道：“是！是！”摆好筷子，职业性地问道：“客官，吃什么菜？”光牛肉肥鸡，做法呢？菜名都不说个，他这么向厨房说，可是这些人却不理解，其中一名大汉怒气冲冲的喊道：“你是聋子吗？”另一名大汉突然伸手，抓住了小二后腰，转臂一挺，将他举了起来。小二手足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七名大汉哈哈大笑。那大汉一甩手，将小二摔了到店外，砰的一声，掉在地下。小二痛叫：“啊哟！疼死我了！”众大汉又是齐声大笑。
　　王六低声向三人解释道：“这是玩摔跤的。他们抓起了人，定要远远摔出，免得对手落在身边，?立即反攻。”韦小宝看向王六和茅十八道：“你们会不会摔跤？”很显然忽略了萧夏迷。
　　茅十八道：“我们学的不是这个。当然不会，这种硬功夫遇上了武功好手，便没多大用处。”
　　韦小宝道：“那你俩是打得过他们了？”
　　茅十八笑道：“跟这种莽夫有什么好打的？”
　　韦小宝道：“你俩个打他们七个，一定要输。”这么明显的激将法，真当茅十八看不出来啊？
　　茅十八却偏偏吃小宝这一套，茅十八道：“他们不是我对手。都不用我师兄出手。”
　　萧夏迷知道小宝是要作怪了，正打算好好劝这孩子不要当个熊孩子。可韦小宝突然大声道：“喂，大个儿们，我这个朋友说，他一个人能打赢你们七个。”茅十八忙喝：“别惹事生非。”但韦小宝最爱的偏偏就是惹事生非，眼见那七名大汉无缘无故的将小二摔得死去活来，心头有气，说来小宝与小儿就是同行，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群人，所以见到同类被欺负，小宝心里顿时不爽，听茅十八说一人能打赢他们七个，便从中挑拨，好叫茅十八教训教训他们。为什么不叫王六萧夏迷，是因为还与这二人不熟，不熟不好意思下手。大汉齐向四人瞧来。一人问道：“小娃娃，你说什么？”韦小宝看了看茅十八道：“我这朋友说，你们欺负店小二，不算英雄好汉，有种的就跟他打一架。”一名大汉怒目圆睁，对着茅十八道：“王八蛋，是你说的吗？”茅十八知道这七人都是玩摔跤的满洲人，本来不想闹事，但他一见满洲人便心中有气，又听那大汉开口骂人，提起酒壶，劈面便飞了出去。那大汉伸手一挡，岂知茅十八在这一掷之中使上了内劲，呵喇一声，酒壶撞上了大汉手臂，那大汉手臂剧痛，“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另一名大汉扑将过来，茅十八飞脚向他踢去。满洲人摔跤极少用腿，没想到茅十八不按规则来，压根就没想过去躲这一脚，一脚正中小腹，直飞出去。其余五名大汉见状“混帐王八蛋”的乱骂，纷纷向三人扑来。萧夏迷正打算出手，就见茅十八王六俩人身形灵便，又是肘撞又是掌劈的，顷刻间打倒了四个，剩下一个斜身以肩头受了茅十八一掌，伸手抓住他后腰，举将起来，随即将他身子倒转，要将茅十八头往阶石上捣去。王六急忙跳起，一脚向那大汉踹去，噗的一声，踢在大汉胸口。那大汉口一张，鲜血狂喷，双手立时松开。茅十八顺着那大汉仰面跌倒之际，又是俩脚踹在那人胸口，见第一个被砸那人要跑，王六双掌一招“回风拂柳”斜劈而出，正中后心，咔啦一声响，估计那大汉断了几根肋骨，趴在桌上。
　　收拾完这些人，茅十八还想骂骂小宝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子，就听王六喊道：“还不跑，等衙门来人吗？”
　　萧夏迷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自己都没动手就要跑路了，哎，谁让旁人一看就知道四人是一伙的呢，不跑还不行。
　　四人纷纷向店外跑去。小宝人小跑得慢，落在最后，其次便是初出江湖的萧夏迷，反应慢了一拍，导致落在第三，而看似俩个壮就应该跑的慢的王六茅十八却跑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