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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朝霞掩映新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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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现在你就是我最亲的人,就算我再生气,也舍不得处罚你的。”
  黄尚说的的确没错,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但凡能让他没有孤独感的人,他都会格外的重视,季素馨就是那个让他没有孤独感的人,和季素馨待在一起,能让他很安心。
  王者虽然是后土至尊,但是再尊贵的人都害怕孤独,如黄尚这般的身份,能有位知己,还是位红颜知己,又怎能不视若珍宝呢?
  当一个因为不安而经常失眠的人,旁边突然多了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人的时候,入睡,就会变的十分简单。
  累了一天的黄尚在聊天的时候,也是破天荒的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女人总是心细敏感的,看着已然熟睡的黄尚,季素馨很开心,因为她知道,一个人能在另一个人面前如此入睡,一定是十分信赖身边的这个人,就像每年上巳节的晚上,总是失眠的季素馨也能安然入眠一样。
  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很安静,他们不是一般族民,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太累了,一躺到床上,两人疲倦之意就如潮水般涌来,就连说话都能睡着,在黄尚睡着之后,季素馨也靠着黄尚的肩膀很快入睡了。
  九月的后土是凉爽的,太阳出现的时间也比八月晚了一些。
  九月清晨醒来的一对新人,似乎依旧带着一丝倦意。
  按照后土惯例,大王新婚第二天是不用早朝的,这是后土族民对大王延续香火的一种理解,只不过,当婚礼开始之前,年仅十六岁的黄尚听到这个惯例的时候,就果断否决了季叔历的这个提议。
  其实黄尚并不清楚这个惯例存在的原因,当时由于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黄尚也没时间细问,季叔历也没时间解释。
  季叔历觉得,黄尚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之时,想必也不会因为男女之事而累着,于是也就顺了黄尚的意思,打破了这个惯例。
  卯时正,今日黄尚照旧举行了每日的朝会。
  由于休息的很好,黄尚早朝时精神也是格外的好,只是今日之早朝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让神清气爽的黄尚稍稍有些失望。
  “哟,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咱们大王才刚刚大婚,今天就龙精虎猛的,好一副王者气派啊!”
  刚刚下朝走出集贤殿的黄尚,一出来就看到刘公公满脸堆笑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刘公公依旧是那个刘公公,而黄尚却不是以前的黄尚,现在看到刘公公,他也不再厌恶了,反而有了一种亲切感。
  “哈哈,寡人看公公的气色也很好啊,不知公公来见寡人,又有什么指教啊?”
  “嘿嘿,大王言重了,老奴哪里敢指教大王啊,只是昨日大王大婚,老奴这个阉人不便在场,故而今日专程来此给大王道贺,老奴恭祝大王香火永续,黄壤氏子孙绵长。”
  其实论身份,刘公公完全有资格参加黄尚的婚礼,但是刘公公并非一般的太监,他只要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就必须坐在上席,毕竟他是三代王者的亲信,坐在其他位置会显得王者不通情理。
  只不过一个身体残缺的太监坐在上席上,总归是不好的,因为结婚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延续香火,一个没有命根子的人又怎么适合坐在上席上呢。
  黄尚自然是能理解刘公公,如今刘公公专程前来道贺,他也是非常开心的,诚如前者所言,这位刘公公不仅仅是后启王和后威王的亲信,也是他黄尚的亲信,亲信前来道贺,自然与他人道贺的感觉不同。
  其实刘公公这次突然出现,除了想向黄尚道贺之外,还有一件事想提醒黄尚。
  待道贺完毕,刘公公走近黄尚悄悄地问道:“大王昨夜是否早早的就睡了?”
  看刘公公神神秘秘地样子,黄尚也是有些狐疑地答道:“是啊,公公因何有此一问?”
  “嘿嘿,老奴服侍了三代王者,有些事情还是能猜到的,王者大婚,礼节十分繁复,待礼仪结束,想必大王也已经十分劳累,有些事情可能也就忽略了。”
  “哦?难道寡人昨夜还有什么礼仪没有完成吗?”
  待黄尚问出这个问题,刘公公的声音便更加的小了:“大王,王者大婚实乃为了使王族延续香火,老奴请问大王,这延续香火之事,大王可曾记得?”
  “这...寡人也是头次举行婚礼,实在是不知如何延续香火,每每问丞相和大将军,他二人俱是闭口不言,昨夜与素馨同塌而眠,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难不成,公公知道如何延续香火?”
  “嘿嘿,大王有所不知,这种事情丞相和大将军这些做臣下的,是不便言语的,唯有老奴这样的宫中老人,才能告知大王。”
  “哦?这倒有趣,寡人对此也是十分好奇,你且说来。”
  刘公公这个阉人究竟传授了黄尚什么样的经验,除了他二人,便没有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黄尚在听刘公公讲述之时,时而惊奇时而羞恼,脸色变幻不定,十分有趣。
  自从听了刘公公所讲述的内容,黄尚这一日都有些魂不守舍,就连和季叔历、卫城夫讨论要事都是心不在焉的。
  季叔历和卫城夫还以为是黄尚昨天太累了,一时还没休息好导致的,也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就寝的时间,房间里再次剩下了黄尚和季素馨,看着一脸阴晴不定的黄尚,季素馨是一头雾水,房间内的气氛竟然再次变的尴尬了起来。
  最终还是季素馨打破了这种尴尬,问道:“公子今日是怎么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这...哎...今日刘公公跟我说了一些事,让我有些难以启齿。”
  “昨日公子还说我是你最亲的人,有什么话,是连最亲的人都不能说的吗?”
  看着季素馨一脸认真的模样,黄尚犹豫了许久才把刘公公白日所言告诉了季素馨。
  女人终究是女人,听了一些敏感言语,季素馨瞬间就羞红了脸,如此娇羞模样,倒是让黄尚有些陶醉其中。
  良久,黄尚才试探性的问道:“延续香火乃人伦大道,要不,咱们试试?”
  干柴烈火总是一点就着,黄尚都开口了,季素馨焉能不同意。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概今夜,这二人才能真正体会这句话的真谛吧。
  对于这一对新人来说,曾经失眠的夜总是漫长的,而今夜,却显得如此的短暂。
  不知何时,天边竟出现了一片红霞,当这片红霞照进寝宫之时,已是次日辰时初刻。
  作为至尊之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当你犯错的时候,总会得到原谅,就如今日黄尚第一次睡过了头,众位参加早朝的大臣就没有太大的意见。
  因为在寝宫外守了一夜的刘公公,早早地就让大臣们回去了,深知其中三昧的大臣们,自然是心领神会,又岂会心存怨言。
  感受到了一丝光亮,迷迷糊糊地黄尚还以为是卯时初刻,看着已然熟睡地季素馨,黄尚也不忍吵醒她,轻轻地下了床榻就准备更衣上朝。
  黄尚知道心疼季素馨,刘公公却有些煞风景,当听到寝宫内有了动静,刘公公尖锐的嗓音就立刻响了起来。
  “嘿嘿,恭喜大王恭喜王妃,王者香火再续,实乃后土幸事啊。”
  听到这突兀的一声,黄尚倒还好,只是从来没听过如此尖锐嗓音的季素馨着实是被吓醒了。
  “公子,寝宫外有人!”
  看着吓的花容失色的季素馨,黄尚顿时就不高兴了:“刘公公啊,素馨都被你给吓坏了,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不这么吓人啊?”
  “嘿嘿,老奴给王妃赔罪了,还请王妃莫要怪罪。”
  这门内门外如此对话,实在是让黄尚感觉有些别扭,幸亏门外的人是刘公公,要是换了别人,黄尚恐怕是饶不了他。
  平复了一下怒火,黄尚便命令道:“公公没什么事就退下吧,以后切不可如此失礼。”
  “嘿嘿,大王勿怪,老奴今日专程守在寝宫外,实则是想告诉大王,按照惯例,今日大王为延续王者香火过于操劳,故而早朝已经取消了。”
  “什么?这怎么行?寡人继位以来,早朝就从来没取消过,来人,给寡人更衣,通知众臣,今日卯时正照常上朝。”
  “大王且慢,如今已是辰时初刻,早就过了早朝的时间了,大王今日还是好生休息,其他的事,丞相和大将军会替大王办好的,老奴也不打扰大王王妃了,老奴告退。”
  一觉居然睡到了辰时,这可是黄尚从出生以来从来就没有过的事,听着刘公公远去的脚步,看着同样有些惊讶的季素馨,黄尚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幸福感。
  没错,就是一种幸福感,当原本颇有好感的两人更加亲密之后,某些情愫也悄然的从心头蔓延了开来,不论这种情愫是爱情还是亲情,黄尚此刻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可爱动人。
  真可谓,红纱帐底卧鸳鸯,柔情似水映霞光;老人屋外惊佳人,花容失色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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