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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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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据郑厚昔说,边远与那几个体校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他还把其中一人的门牙用膝盖磕掉了一个。这一切他都记不得了,因为当人们在小树林里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送医之后,边远被诊断为脑震荡,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当校领导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边远如实陈述。本来以为恶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谁知学校对此事做了化小处理,反倒对他施行了劝退处分。
  边远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体校的势力果然不可小视。
  临近高三,在这个关键时期突然被迫退学,这对于任何学生来说都是不小的麻烦和苦恼。边远却没太放在心上。倒不是因为他心大,他深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有些事情该发生就得发生,是逃不过的。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肯定还会在冲刺时紧贴着那个人跑,他也还会在小树林里与那帮体校的人一较高下。
  而边远的父母却慌了神。边母开始为儿子的情况发愁。因为这个时候再去找一所高中来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是因为打架被开除的,更不会有哪个学校敢要。这无疑是在自己学校的高三年级组安装一颗定时炸弹。那段日子,边母的头发白了不少。
  继父却反倒幸灾乐祸。他以边远的苦为乐。
  “这个杂种活该如此,看他一天主意正的样儿,就应该把他送进去劳教两天!”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八月末,眼看着就要开学,边母求爷爷告奶奶,给边远找了一个下家。幸亏她在市三中有关系,才把边远勉强送了进去。
  “走吧,华忠泰今晚说要请咱们吃饭。”郑厚昔拉上窗帘,对边远说道。
  “今晚?”
  “是啊,你还不知道?”
  “他没跟我说。”
  “走吧,现在七点,约好了七点半在麻辣涮锅集合。”
  边远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墙壁上的钟表。正好七点,分毫不差。
  “都有谁啊?”
  郑厚昔蹲下系鞋带。
  “你我,华忠泰,林音,还有于令菲。”
  一听说于令菲也去,边远不禁楞了一下。郑厚昔看出了端倪。他真得对边远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
  “又让你想起了往事是不,走走走,快走吧。”
  郑厚昔脸上挂着调皮的微笑。他起身拍了一下边远的肩膀,然后走出教室。
  “麻辣涮锅”四个大字被涂上红漆,粘在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似乎这家火锅店的经理有意用红漆来凸显自家火锅辣的特色。不用进店,光看这几个大红字,还真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满嘴辣椒和红汤油的快感。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店内所有的座位都已坐满。服务员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腿部穿着短的黑丝袜。他们端着菜品穿梭在饭桌中间。脸上汗水流过的痕迹清晰可见。不知道有没有汗滴在食物里。
  边远和郑厚昔一进门,便有一位身材矮小的女服务员上前询问。待郑厚昔说出找人后,服务员领着二人来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座位前。华忠泰和林音以及于令菲正在这里等候。
  林音起身迎接。“终于来了哈。”
  “什么叫终于来了,我们可没迟到,你看,才七点二十五。”郑厚昔打趣道。
  华忠泰打了个招呼,然后往里面挪了一点,让后来的二人坐在旁边。就这样,三个男生坐在一排,对面则是林音和于令菲。
  郑厚昔脱掉外套,扭头挂在椅背上。
  “点菜了吗?”
  “还没,等你们都来了再点。”华忠泰把菜单递了过来。
  “哎呦呵,好,我看看。”
  每当好友间吃饭,边远就总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说都是好朋友,但除了郑厚昔,他几乎和谁都聊不起来。他也不想聊。其实这个时候玩手机是一个有效地排解尴尬的做法。但无奈的是他也没有手机,所以只得干巴巴地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忙三火四的服务员,一会儿望望天花板上挂着的大吊灯。他的目光不敢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有时候,似乎对自己越重要的人,他越不敢面对。在心里,他视这些朋友为自己的生命,他深知朋友的重要性。但往往对方越重要,他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华忠泰郑厚昔和林音在点菜。郑厚昔要点三大盘澳洲肥牛,林音不禁拿他的体型开起了玩笑。郑厚昔宽厚的脸上瞬间现出了调皮的笑容,他与林音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华忠泰在旁边捂着嘴发笑。华忠泰面目清秀,他从来没大大方方地笑过,一向是把那笑容隐藏在自己的手后面,让别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三人似乎忘记了边远和于令菲的存在,亦或许是有意而为之。当边远觉察到这种尴尬的时候,于令菲早就已经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二人四目相对。
  对眼前这个女孩,边远是深感愧疚的。因为他欠她太多,或许一时之间将自己的生命送给她也不为过。
  他们两家曾是邻居,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同一个楼层,对门相望。当然这是在边父还没意外去世时候的事。后来发生了那场变故之后,他们才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从小,因为离得近,边远经常会去她家玩。而还是小女孩的于令菲,也经常来边远的家。二人算是从小玩到大。这可能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青梅竹马吧。当然,在那个两小无猜的孩童时代,二人也察觉不到这种情愫的存在。
  由于边远打小性格就内向孤僻,于令菲便成了唯一陪伴他的人。从幼儿园到小学,二人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不管有谁欺负边远,于令菲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予以回应。他们一起写作业,一起吃午饭,一起上学放学。从学校到他们那栋楼之间的二十分钟路程,不知刻印了多少他俩的身影。
  小学毕业,即将升入初中。由于边远学习不好,于令菲学习不错,二人继续在一个学校的约定由此面临着严峻考验。于令菲不惜每天给边远辅导功课。她已经决定去全市最好的临风中学,同时在心底暗下决心,也一定要让边远考上。
  一天晚上,她如约来边远家给他辅导功课。在门口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答。差不多六七分钟过后,门被缓缓打开,只见边远趴在地上,全身痛苦地颤抖着。
  于令菲吓得手里捧着的复习材料掉了一地。但她无暇顾及,赶忙进屋扶起边远。
  边远用右手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于令菲觉得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得过。这晚碰巧边父边母都不在家。身为教育工作者,他们经常出差,去外省调研。
  因为知道急性阑尾炎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引发穿孔,脓会外溢腐蚀脏器,于令菲不敢怠慢,她背起边远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那时的边远,一米七的个子,而于令菲才一米六多一点。途中几次,她都差点摔倒。边远的汗水滴在她的头发上,外人看起来,很难判断谁才是真正的患者。
  到了医院,一切顺利,差不多半个小时,边远肚子里那块烂掉的阑尾被切了出来。大夫做手术的时候,还笑着问道,“刚才背你来的是你妹妹吗?”
  而边远,只觉得眼前恍惚,昏昏欲睡。
  如果没有于令菲,边远可能真得会一命呜呼。后来,边远不止一次梦到过于令菲背着他往医院飞奔的情景。那时她还穿着拖鞋,小小的脚丝毫不敢放弃每分每秒。
  经过她的耐心辅导,边远擦着分数线,有惊无险地考入了临风中学。于令菲在火箭班,边远在普通班。二人只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在食堂见上一面。因为那个时候,边父已经去世,边远家也搬到了别的地方。他们再也不是每天都形影不离的邻居了。
  初二,像人世间所有的情感都要有一个结果一样,于令菲向边远告白了。两个青年的心开始了情感的挣扎。于令菲火热的情感让边远不知所措。
  其实,边远的自尊心一直在这段感情中扮演着绊脚石的角色。从小到大,于令菲像是个小保姆一样关心他,这令他觉得有一丝不舒服。尤其是托她的福才考到临风中学之后,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甚至不太敢面对于令菲,也反感面对她。这种复杂的情感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
  他言词刻薄地拒绝了于令菲。他好像从来都没有那样说话过,没想到,第一次那样说话,对方却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密的人。
  她转过身去,默不作声。边远知道她哭了,因为她那不断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一切。她的棕色短发在阳光下是那样迷人。
  从那以后,二人不再有过多的交集。除了偶尔在教学楼楼道里碰面时的寒暄之外,二人几乎没再说过任何话。
  后来,边远与林音因为广播站的缘故走得很近,二人才再度扯上关系。因为林音也是于令菲的好友。有着林音这层关系,边远和于令菲才逐渐缓和了彼此之间的尴尬处境。只不过,从此以后的界限,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边远殊不知,那次李默豪一伙人在水房围殴他,华忠泰之所以能及时赶来援助,就是因为于令菲及时传的信儿。这件事,她嘱咐华忠泰不要告诉边远,因为她知道他的自尊心是怎样的不可理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菜上齐了。服务员的叫喊声引回了边远的思绪。他的目光像是照相机镜头一样慢慢聚焦,然后逐渐定格在于令菲的脸上。此时她正低着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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