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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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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从梦中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惊醒过来,冷汗浸湿了我身上的衣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汇集成一片沿着脸颊流了下来,仿佛我是一个溺了水的人刚从水中被捞了上来,浑身上下都湿淋淋,汗水从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继续渗出来。我瞪着惊恐的眼睛,不停的环顾四周,嘴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顾不上擦拭汗水,急迫将空气吸进肺里,从梦中的窒息里得到些许救赎。
  都说梦境只是假象,梦醒的那一刻也就回到现实,梦中的一切也就不复不存在了。有的人,甚至在梦醒时就已然忘记梦境是如何,翻过身,随即便能沉沉睡去。我很羡慕他们,因为我的梦境却是真实生活的折射,是发生在我生命里真真切切的刻进骨血里的残忍,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悲剧的不断反复。五年过去了,对于曾经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渐稀薄,仍跟刚刚发生在眼前一般。五年的时间,我只要睡着都会在梦里复刻那一幕,哪怕在同一天,醒来继续睡过去,梦不过也就是又从头走了一遍。
  梦的背景,很是朦胧。依稀是个偏远的小乡村,人口不多,家家户户彼此也都认得,都是些老实勤奋的农民。大概是由于小乡村地处偏远,在那个年代还没能通上电,夜里只有每家家里的一盏油灯,配上漫天璀璨无比的繁星和悬挂着的月亮。白天,还算得上热闹,出门务农的人见了面自是会互相打个招呼,寒暄几句,田间休息时也会聚在一起喝点茶,吹点牛,到了晚上,就很平静了,黄昏时,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声和偶尔叫唤几声的狗吠,到了晚一些的时候,也便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昆虫叫声。
  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里,总有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迈着摇摇摆摆的步伐坚定的跟在自己父母的身后,一会也会一手拉着一个悠闲的走在中间,偶尔还会抬起稚嫩的脸,冲着父母傻笑。而牵着小孩的父母也会回应着温柔的抚摸着小孩的小脑瓜,互相还会恩爱着对视一眼,连投射在地上的三个人的影子也透着幸福。梦境里,是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的。在这一片温馨的画面里,小孩母亲的肚子也渐渐隆起。小孩即将有个要出生的兄弟姐妹,便也多了一副小孩趴在母亲的肚子上跟肚子里的小小孩说话的画面。
  梦境到这里,都是暖的,舒服惬意得可以沉浸在梦里不醒来,可是偏偏梦境在此时却急转直下,暖色变成了黑灰色,连空气都变得沉闷。
  梦里的画面就跳转到了某一天夜里的饭桌上,那时候的小孩并不懂事,也听不懂父母说话的真正含义。只是饭桌上的氛围,让他隐隐的不安。
  “好像最终还是逃不过啊。这么偏僻,还是躲不过啊。我能闻到他们的味道了。”说话的是父亲,满脸阴霾,眼神里是冰冷的绝望,平日里挺拔伟岸的形象荡然无存,后背耸拉着,没有一丝活力。
  “是啊。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位置。“母亲安慰着父亲,故作轻松的语气也扮得十分勉强,脸上已经挂上僵硬的冰霜,扯出的一抹微笑就像是在冰块上生生的刻出来。
  小孩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他不能理解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骨肉至亲间的感应让他也能感受到今日的不同。他伸手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又勉强踮起脚,摸了摸母亲的脸。
  父亲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定:”你现在有身孕,你带着他们走吧。我可以拖住,帮你们争取点时间。“
  母亲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摸着小孩的脸蛋,背对着自己的丈夫:”不用,我有办法,咱们谁也不用走,他们找不到我们的。“泪珠悄悄的从母亲的眼眶里滚了出来,背后的父亲是看不见的,可是正对着的小孩却看得清楚。小孩困惑的歪了歪头,妈妈哭了,是为什么呢?
  梦到这,又是一个画面的跳转。画面的末尾,饭桌上还放着饭菜,饭菜上还轻轻的飘着香气和热气。
  时间到了凌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从地平线升起,只微微划破了黑夜,公鸡的啼叫声吵醒了门外的小黄狗,小黄狗的叫声闹醒了还在睡觉的小孩。小孩从床上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呜呜的也哭了起来。平常时,小孩的父母在小孩哭了几声之后就会急匆匆的赶来,可这时直到小孩哭累了,两人也没有出现。
  小孩哽咽着收起哭声,委屈着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左摇右晃的来到了父母的房门口,他推开了房门,隐约间可以看见自己的父母一躺一坐的在床上,却都没有任何动作。小孩不满的跺了跺脚,哼哼了几声,以此宣泄自己的情绪,试图引起父母的注意,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小孩只能自己挪近床边,光线这时也比早些时候足,而这时他看清了床上的情形。
  乡下的房子建的并不大,小孩父母亲的屋子更显小。长度大概就只能勉强横摆放上一张双人床,床边摆着个置物柜,紧挨着置物柜是摆在三脚架上的洗脸盆,置物柜的对面是个双门衣柜,除此以外,就无其他。
  小孩依照轮廓,是辨得出躺在床上的是母亲,而坐着的是父亲。为什么是依照轮廓分辨呢?因为他挪进床边时,才发现紧挨着床上的三面墙,溅满了血,天花板也有零星的血迹,血从床上一路滴到了地上。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血红。
  小孩先看到的是坐着的父亲,他穿着衣服窝坐在床脚,脸上和衣服上,溅满了鲜血,已看不清模样,他左手执着一把刀,而这把刀直直的插在自己的心脏上。脸上虽然覆满了鲜血,可是表情透露着无法用词语形容的哀伤。
  小孩从心里升上一股恐惧,愣愣的爬上床,这时,母亲的死状却给了他更沉重的一击。
  躺着的母亲,是一丝不挂的裸着的,在脖子处割了个十字,竖的那条从头顶一直开到了脚底,横着的那条环着脖子,而在整条十字的切口处,皮肤都被卷起了十厘米,里面的血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切口并不深,恰恰只是切开了表皮,掀得起皮肤的程度。双眼突出眼眶,连着筋肉垂挂在脸上卷起的皮肤旁。肚子上有一处很深的划痕,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头露了出来,而那对垂挂着的双眼似乎正盯着自己肚子上那个破腹而出的婴儿。她就这样血肉模糊的凄惨的躺在血泊中。。
  梦到了这里,突然就夹杂着腥臭无比的恶心的血腥味交替着出现两人在床上的死状,从远及近,画面越来越清晰,后来,母亲垂挂的眼球,父亲呆滞的眼睛,就像是面对面盯着你,而那血似乎也在梦里裹得你越来越近。
  我在做梦的一开始就知道了梦境的结局。只是我醒不过来,也无力阻止梦境的推移。我在现实中在梦的一开始,不断给自己心里建设,告诉自己那不断重复的画面又要来了,别害怕,但最终,我总是崩溃的。我说过,梦境是我真实生活的折射,那个梦境里的小孩就是我。那一天,我失去双亲失去未知的兄弟姐妹,成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而那一年,我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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