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风刀法

　　苏小晃在拿到这把刀时，曾经无数次的练习，自认为对这把刀有些认识，可在眼前的这位老人的手里，居然被挥发的淋漓至尽。刀在他的手里，犹如乐器，每一次的舞动所携带的声音都像是在演奏。苏小晃不由得对老者的动作看的更加仔细起来。
　　“年轻人！我有一套刀法有意传你，你可受的？”随着刀锋游离，一个简单的收势，老者将刀收在了身后，郑重的问道；
　　苏小晃一听，立即跪在地上，说道：“若前辈不嫌晚辈愚钝，晚辈必当努力学习。”
　　“能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你可要看仔细了。”老者一把将苏小晃扶起来，说道：“此刀法名为‘破风’，借助自身最大的力道，于刀锋之上，虽缓却稳进十足。如果达到最高奥义，刀锋之上变回出现破风之音。”
　　老者刚解释完，不远处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擎苍伯伯难得雅致，这曲州居然有人能够入得的法眼，收为弟子？”
　　“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老者微笑的对女子说道；
　　女子身着白色长裙，披着一见黑色披风，披风上面有金丝做的边眉，看上去很是精致。走近一看，女子样貌秀丽，并未作浓妆，脸色却白皙动人，五官轻盈不失雍容。眼眉间那股犀利，却又不是颜色。苏小晃一眼看去，犹如仙女下凡，繁花失色。苏小晃只是看了一眼，变有种羞涩的意味，不敢多看。
　　“这是我天朝公主，还不快快行礼？”擎苍对着一遍迟纳的苏小晃，立即提醒道；
　　苏小晃这才知道这位老者的名字居然叫做擎苍，面对梅擎苍的提醒。立即双手扣上，说道：“卑职易和县捕快苏小晃，叩见公主!”
　　“怎么？不是见过一次吗？忘记了？”公主名为“玲珑”，说话口气随和，却不失礼仪；
　　“见过？”苏小晃立即暗自问一句，抬头看过去，美丽的容颜让苏小晃的脸颊又泛起微红，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梅擎苍看到苏小晃疑惑半天也想不起来，便提醒道：“你这记性？当时在南山时，你可记得当时玲珑公主也在一旁？”
　　苏小晃一听梅擎苍的话，立即想起当时在南山时，与梅擎苍在一起的确实有一位女子。不过当时情急，也没有多看，自以为是一位普通女子。如今现在这玲珑公主出现，苏小晃怎么也不敢将两人联系到一起，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好了！擎苍伯伯就不要难为他了。”看到苏小晃；一脸的羞涩，玲珑公主只是微微一下，便来到石桌，缓缓坐了下来，对着梅擎苍说道：“许久没有见过擎苍伯伯舞技，今日有幸，还请擎苍伯伯不要藏着捏着。”
　　“你这孩子！你擎苍伯伯的武功是用来看的？”梅擎苍说的口吻虽然有些责怪，但是却让人一听就是故意的。两人之间对话，让旁人一听便知，梅擎苍与公主很是熟悉，毕竟公主对梅擎苍的称呼也能看的出来；
　　“擎苍伯伯可不要生气，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给弟子传授武功。我只是略微提醒，怕你遗落一招半式，祸害了自己的寻找了很久的徒弟。”女子说话间，略带笑意，说完后，立即用衣袖捂住口鼻。
　　玲珑公主的话虽然看似说笑，看眼前的梅擎苍却有些失了颜面。对玲珑公主所说的话很时是生气的样子，语气中也有透露这一种气恼，说道：“我这套刀法名为‘破风’，公主早些年间也曾习得。现在我就演示一番，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老的什么都忘了。”
　　“擎苍伯伯莫要生气，我只是提醒一下罢了。”玲珑公主说完，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
　　玲珑公主的微微一笑，旁边的苏小晃都看在眼里。不管是一笑一颦，让这满园花色都淡雅无光。那一抹倾城模样让他早已经心动不已，虽然自己出生低微，但是也挡不住自己那一份少年之心。
　　面对玲珑公主的话，梅擎苍没有多说，只见轻身一跃，便跳到了草坪之中。手里的刀锋犹如寒芒，清晰可见。舞动间刀锋之音不绝于耳。每一招每一式都连接贯通，没有半点瑕疵弛懈。每一刀的挥出都携带着最大的力道，仅仅从凭空的挥砍所发出来的嗖嗖声都能都感觉到。
　　梅擎苍虽然看似年龄很高，但是单从他每一次挪动步伐，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下盘扎实有力。正所谓力从地起，手里的力道每次出击都与自己稳重的步伐中看出来。
　　一套刀法连续十几个招式，每一个招式都有三到四个段式。这一系列的动作，梅擎苍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歇。收步退招收拾吸纳，一套破风刀法已经完成。
　　就在此时，玲珑公主站了起来，手里欢快的鼓掌，嘴里笑呵呵的说道：“擎苍伯伯威武不减当年，这破风刀法已经达到最高境界。”
　　苏小晃面如如此高深的刀法，再加上如此厉害的人使出，早已经深深震撼。玲珑公主突然的说话，才让他从震撼中回过神。看着玲珑公主已经上前，自己也立即跟上前去。就在苏小晃到了草坪的时候，才发现地上的树叶完全都变成了碎屑，要知道就在这些树叶可只是飘落下来的时间里，就已经被斩断数次，可见梅擎苍的刀法不只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到此时，苏小晃才明白玲珑公主口中的最高境界，原来是指的这个。
　　“你可曾看清？”梅擎苍对着苏小晃说道；
　　苏小晃立即点点头，梅擎苍看在眼里，微微点点头。旁边的玲珑公主一看苏小晃点头，想了一下，有种恍然大悟的说道：“噢···原来他果然有过人之才，居然一次就能记清招式。”
　　梅擎苍点头回应，说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光记住招式没有多少用。”
　　苏小晃立即跪在地上，说道：“还请前辈教诲！”
　　“还前辈？”玲珑公主点拨道，对着梅擎苍笑着说道：“现在是不是应该称作师傅了？”
　　苏小晃立即听到公主的说话，立即欢喜若狂，改口说道：“多谢师傅教诲。”
　　梅擎苍用手捏了玲珑公主的鼻子，说道：“就你知道的事情多。那你可还记得这破风刀法的奥义所在？”
　　玲珑公主立即想要躲开，但是梅擎苍是何等的高手，虽然已经碰上她的鼻子，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收了手。
　　玲珑躲避不及，但也后退了半分，立即胸有成竹的说道：“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破风刀法讲究沉、稳二字，对刀法没有过于的招式讲究，不做花式诱人之流式。以慢而从稳，以稳而成力。致力于力随刀动，刀儿生劲，劲可破风。”
　　面对玲珑公主所讲，梅擎苍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全部说对了。”梅擎苍对着苏小晃继续说道：“公主所说的只不过是破风刀法的奥义，但是这破风刀法却犹如做人，脚踏实地，不做虚伪之功，不做突表之力。人如正直刀如风，只为一步一行不愧天地。”
　　苏小晃牢记梅擎苍的话，心里也能够明白，他开始与自己谈话内容。这梅擎苍刚开始所谓的劝解，不过只是对自己的考验而已。他所解释的破风刀法奥义，何尝不是作为一个捕快应该做的事情呢？听到这里，苏小晃还未起身，便又是一拜。
　　梅擎苍看到苏小晃的表情，一种欣慰的表情油然而生。用手将刀放在了苏小晃的面前，得意的说道：“我受你三拜，自恃而然。”梅擎苍眉头一紧，语气略带深沉；“倘若他日，让我得知你也只是一个宵小之徒，我即便是不要你这个徒弟也罢。”
　　“师傅教诲，弟子必当铭记于心。倘若他日我也随波逐流，成为祸害百姓之人，必当以死谢罪，不敢多言。”苏小晃接过梅擎苍手里的刀，郑重的说道；
　　梅擎苍听到苏小晃的话，得意的点了点头，便让苏小晃起身。一旁的玲珑公主对着梅擎苍说道：“恭喜擎苍伯伯，寻踪许久方得爱徒。”
　　梅擎苍笑了笑，带着一副取笑的口吻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用不收徒，这徒弟惹下的事情，还要师傅收拾。”梅擎苍说外长叹一声：“哎···这师傅不好当啊。”
　　玲珑公主一听梅擎苍话里有话，故作一脸生气，说道：“擎苍伯伯好坏，我只不过让你陪我来曲州一趟，你却开始牢骚起来。若不是来得这曲州，你哪里去找如此心仪的徒弟？”
　　“好好好···”梅擎苍当然是很疼爱玲珑公主，立即安慰的说道：“既然你帮师傅这么大的忙，哪你快想好还要去那里如何？”
　　玲珑公主立即笑着说道：“看样子，擎苍伯伯还是怕我学的真传，现在是要让我避嫌咯？”看到梅擎苍一脸笑意，立即说道：“我走便是！不过擎苍伯伯可要说话算数。”
　　梅擎苍只是点了点头，玲珑公主看了一眼苏小晃。看到苏小晃脸上的那么一抹红晕还未散去，便不作停留，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到玲珑公主远去，梅擎苍微微一笑，嘴里说道：“这丫头，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转身看到苏小晃一脸疑惑，便说道；“既然成了我梅擎苍的徒弟，自然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名声。”
　　苏小晃一听，知道梅擎苍还有事交代，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梅擎苍来到银杏树下，对着苏小晃说道；“这天底下的武功虽然唯快不破，破风刀法也是如此。不过，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刀法奥义之上。如果过于追求快，便失去了刀法的本质。”梅擎苍停了停，便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一个人内里到达巅峰，内力源源不断。破风刀法即使再快，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将力道，挥发的淋漓尽致，那‘快’也是一种提升。”
　　苏小晃牢记梅擎苍的话，只见梅擎苍说完，将手放在银杏树的树干上。那副苍老的手，犹如钢筋利爪牢牢抓住树干。梅擎苍只是稍稍一用力，粗壮的树干都开始震动起来，霎时间漫天的树叶纷纷落下，甚是好看。而苏小晃自己也看的清楚，梅擎苍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表明他的内里已经非常之高。
　　“我这里有一部我费劲心血所著的“龙息决”，如果能够努力修炼，不出十年，便可踏出高手境界。”梅擎苍说完便又开始往回走。
　　苏小晃一路跟随，而梅擎苍所说的口诀也是一一牢记。至于如何练习，梅擎苍也是一一指导，不懂之处也是细细说明。龙息决有千字之多，为了缩短文字内容，好多语句都用的术语，这些都得梅擎苍仔细说明。等到心法说完，已经到了晌午。
　　“你我虽有师徒之缘，但是以后切记不要提及老朽的名字。做事需平心而论，方得自在。”梅擎苍说完，便独自向远方走去；
　　“不知师傅何日能见？”苏小晃见梅擎苍还未走远，说道；
　　“缘分使然。”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梅擎苍说完后，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假山之后，留下苏小晃独自站立院内，心里思量万千。
　　苏小晃见梅擎苍已经走远，看到天色已经到了晌午，这吴教头如果看到自己不在家中也会着急，便开始往回赶。刚出院子后门，开始带自己来时的年轻人，已经再门口等候多时。一问才知，这年轻人是怕自己初来曲州城，不知回去的路，便再次等候。
　　苏小晃虽然有些迷糊，但也还记得个大概。怕麻烦别人，便劝他回去。谁知道年轻人说是奉命办事，不得有误。苏小晃也不好推辞，便在年轻人的带领下，回到了吴教头的家中。年轻人站在门口远处，与苏小晃便告了辞。苏小晃还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年轻人便转身离去。
　　苏小晃见年轻人早已离去很远，这才开始进门。还没有推开远门，梁宝罡正火急火燎的往外赶，一下就到了苏小晃。苏小晃连忙将其止住，摸了摸胸口，说道：“你这急匆匆是去哪里？”
　　梁宝罡看到苏小晃出现在自己面前，立即高兴的笑了笑。随即又带着哭腔说道；“苏大哥，你可算回来？”
　　苏小晃一听梁宝罡的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梁宝罡被苏小晃这一问，立马怔住了。疑惑的问道：“什么什么事？”
　　苏小晃一听这梁宝罡的口气，立即有点郁闷起来，说道：“那你要哭不哭的，干什么？”
　　梁宝罡听到苏小晃的问话，开始要哭的表情这下快真哭了一般，说道：“我以为你就这么走了？”
　　苏小晃一听这堂堂男子汉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现在跟个娘们一样，气得都快要发抖了。知道这里是吴教头的家里，也不好发作。将其推到一边，说道；“你要哭，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