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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荒御兽 / 六.心剑六色

六.心剑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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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本来是没有的,所以人们才去找,结果有人没有找到。
  你知道的,如果原本就有的话就没人看见。
  你不知道的只有,找到的人,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而且你很快也忘了,忘了这曾经是一个问题,只不过大家都忘了然后就没人再问了。
  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然后没人再见过。
  没人再见过没有找到人都有谁,也许他就在你身边,也许你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你不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名字都会像一个人。忘记最好的办法是,不要记得自己已经忘了。
  忘记不会使人遗忘,直到偶尔想起时一声长叹后的冷漠与释然,霜无心的剑是无形的,很快,每一剑都锋利无比。他的步伐有力而坚定,仿佛遗忘的自己的存在,留下的只有漫天的剑影。
  这样的少年,廷觉见过很多,武功高强,目空一切。不,此人却不是,他从未犹疑他的剑,他的剑与人是一体的,他的心与万物是一体的,剑在他手中。
  雪愈急,每一片雪花中蕴含的剑意都化作寒芒。廷觉站在雪中,雪花已经沾满了衣襟,他依旧抱着剑,一柄普通的铁剑斜靠在肩上插在怀里,他低着头两手环抱着。
  霜无心站在他身后,立在那里,手按着剑。胸口起伏着,周身的寒芒依旧在雪幕中闪动,雪越下越大。
  不曾知道,廷觉找到了某些东西。某些熟悉的东西,某些应该在此刻被想起的东西,某些已经遗忘的东西。廷觉有点累了,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这样告诉自己,那个青年出了一百三十三剑,他不需要掩饰。
  “不多大了?”雪落在两人身上。
  霜无心收起剑,转过身来,身体慢慢伏了下去,手指轻柔地落在剑上,稍稍低着额头,看着那个人。
  “忘记了!?还是不知道。”廷觉也转过身来,看着霜无心。
  “你不应该来这!!”隔着雪幕,廷觉再次数开口。
  霜无心的剑已经到了他的额前,陡然剑芒逆长,霜无心的手腕将细长的剑锋划过了那人的脖子。
  “原来是这样,你并没有苦恼!!”风声很大,压过了说话者的声音,“我以为你挥剑是为了被人记住,原来不是。”
  “是。”霜无心说。
  “哦……那个人一定很幸运。”
  霜无心起身,握着剑,两人背对着。
  “我的剑没有刺到你?”
  “第一百三十四剑……没有!!”
  摇头。
  “雪……却有!!”廷觉终于伸出手,用指尖接住一片雪花。他头发上沾满雪,雪是有形状的。
  他的剑是无形的,每一招都不拘泥,每一招都是完美的,但每一招都在剑道中,剑是杀人的。他是完美无瑕的。
  也许只有身后默默被拉长的影子。
  不,不只有他会杀人,不止有剑可以杀人。廷觉的身影向后在晃动,他看着那少年的脸,指尖的雪片已经刺出。
  那少年剑意化作的漫天雪幕,每一片蕴含的剑意、杀气、伤痛、死亡在霜无心拔出剑挡住雪片那一刻,已经扑了过来。随着那一片雪,将整个世界笼罩了过来如一道巨幕,影子也终于沉默了。
  可笑,自己的剑伤了自己。
  雪,渐渐,停了。
  寒芒已碎,原来他的雪并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的。难怪要穿着白衣,可是此刻数百万剑锋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挡在周身的寒意已经微弱至予无,原来他的脸果真那么洁白。
  雪停。
  廷觉仍旧抱着剑站在那里,站在霜无心的身后。红色的影子,剑已经刺出,廷觉拿手抓住那人的剑。
  剑锋与骨节响措在一起。
  女人看着他,冷眉怒指,手中剑向前递去直刺地上少年的后心。
  廷觉抓住那剑锋,依旧低着头。
  “看我!!”女人冷冷说。
  “放手!”
  “你也会救人!!!”
  “放手——”
  女人收回剑,转身抽回,压在手中。她痛苦,她无奈,她愤怒,她冷笑,她笑得那样媚态无双,又那样锋利。轻轻抬起袖子,走了过来单手扶在廷觉的肩上:“没想到你也会救人,你……的剑呢!不是用来杀人的吗。”
  男人绝不会有如此娇好的容颜,女人绝不会有如此英俊的面庞,但这都不是她。没人知道她从哪来,没人知道她学了何种武功,没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没人还能忘记她。
  但是她太骄傲了,即便她有绝世无双的剑法,但她始终找不到打败自己的方法。
  “你要救的,就是我要杀的。”女人潇洒的转过身,拔出剑,指着廷觉。然后放下,转身消失在嶙峋间。
  男人看着掌心的伤口,地上的白袍动了起来,用力撑着身体捡起自己的剑。青年伸出手,雪落了下来,从远处随风吹来沾在青年手上。如嘴角白色的血,都是白色。
  “明王离火!大寒天——破!!”霜无心站起,眼中蓝火猛如焚天。
  风霜烈,整个天空染白。这一剑瞬息即到,带着微尘,万物化作齑粉。
  这一剑,有形。
  风声咆哮,寒霜凌冽,眼前再不见物。廷觉身形向后退去,指尖的剑气回荡,被霜无心周身寒光激散。
  眼见避无可避,廷觉抬手身形一滞,以掌为剑向霜无心劈来。
  剑,无声。
  人,无情。
  那细长的剑身在雪中,推开雪花,万物桎梏,与万物聚一体,而具形。初剑,子午,雪中。切过整个万物具化,如刀锋切开画布,不可再逆。
  这一剑无人可接住,因为它斩断的是形。
  人跨过这凡尘,不在五行内,不增不补,无死无生,视为心剑。
  两相对立,一个天地异变,一个朴着无华。
  这个青年是一柄剑,廷觉不忍毁之。抬掌隔过剑脊,换掌为刀,掌刀刺在霜无心的胸口。
  “再过十年,我不是你对手,你可以到时再来。”廷觉收手负立。霜华散去,蓝魂燃尽,只留下漫天白雪。
  霜无心在站不稳,一把推开廷觉单膝倒在地上,以剑立之。
  “拔剑!!”霜无心看着眼前。
  廷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霜无心站了起来,将袍子落在一旁,重新抬起了剑。
  “天已经快亮了,走罢。”廷觉放下长剑,立在地上。
  “生死耳目口鼻……心身意可惧!!”霜无心将自己的剑挑在指尖,划破手指,涂在脸上。
  然后将佩剑一扔,拿手指着廷觉。
  霜无心脸上一阵扭曲,长发掉在地上若重物。不一刻,白犼妄生化为厉鬼,视物而饥。
  霜无心冷冷笑到,嘴角撕裂绕到而后,形似鬼魅。长发盘在手上,化作九尺长剑,形似:瘆蛹。
  断情丝本是修为,痴不过,乃是义本真。若恶养,则食而为魔。道法释迦墨迁迹横等学门,皆反对这邪修。儒教谓之始作俑者,同恶。必自食其果,悔之晚矣。
  原以为是少年便能勘破苍穹的剑士,原来不过是借药物炼制的怪胎,可怜可恨。廷觉摇了摇头将手落在剑炳上,杀意未起,杀意本在。
  蛹剑鼓动,似肉胎,鼓膜下有活体。
  “怎么样,不敢!?”霜无心邪笑到,早已没了那翩翩佳公子的傲气娇美。
  “杀你,脏了我师兄的剑!!”有人过来,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扛着个黑氅大汉,背着弓弩机巧,身着布甲。
  “红长安!?”廷觉回头望之。
  “嘿嘿,昨晚在山下土城吃酒,诺……方才路上又捡了个人……”那人笑到,说罢抿了抿似未睡醒,从背后取下弓来试了试弓弦。
  “勿杀!!”廷觉说。
  “很难说啊……手有点抖!!”红长安自言自语到,看着弓弦想了想,“是你自己滚呢,还是让我送你呀?”
  霜无心斜长的双眼,诡异笑到,抬起蛹剑……脖子已经被射穿,血如白漆喷涌而出,只得用手捂住。
  趁他魔体初成,一只箭已经钉在眼中,将整个人钉在后面石壁上。
  红长安看着那怪物,从壶中又取出一只箭,拿手握住。箭簇被金光渡过,已架在弓上。
  那怪物还来不及惨叫,舌根已经被射穿,头颅轰然裂开。
  廷觉站在他身边,想阻止都来不及。红长安见大师兄面有异色,寻这目光望去,看着那道蛹剑。
  “此魔胎,没了宿主,恐怕再难安置!!”廷觉不好怪罪师弟,抬手一道剑气,将霜无心的右手斩断。
  红长安拉开弓,对准蛹剑,廷觉抬手拦住向他摇了摇头。
  “我又做错事了!?唉……喝酒误事……”红长安拍了拍脑门,抬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去安置了墨林师弟,还有我洞府里那两只猴子,现在怕是冻坏了。叫太师叔过来吧!!我在这守着。”
  “也好!”红长安扛了扛肩上的人,转身下山了。
  廷觉走到那魔胎前,挥手将两道符印打在上面,将魔胎束缚住。
  红长安扛着人正往山下走,被红衣女拦住了去路,这便叫见鬼了。红长安拿手往上一指,灿笑到:“师兄在上面,别为难我呀,我谁都得罪不起。”
  “嗯!?”红衣女看了他一眼。
  “哦,哦哦……仙子想去哪都可以,我往这边走。”红长安连忙说,扛着墨林往山上走,绕了远路下山去了。
  大空山,后山瑶池。
  玉天君和陈宇航在瑶池的山洞里烤火,拿手披着皮甲蹲在地上,陈宇航将衣服拿在手里在篝火旁靠着。
  “当然不能用历史来看问题呀,***有多虚伪,人就有多虚伪,人有多虚伪,史书就有多虚伪。还是拿当世眼光看待问题吧……我不一定对,但最少我不吃亏啊!你有抱负,抱负去好了,天大的抱负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宇航一边掸着衣服一边说。
  “你没有?”玉天君用眼睛瞅着他,似笑非笑,“嘿嘿!!我有——当皇帝啊!!”
  “哼,我都听出茧子了……谁说我没有,百姓安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为我之大愿——你以后当了皇帝,我就呢……专门拍你马屁,你给我个宰相做做。保证宇内升平,天下归心。”宇航打了个响指,高兴到。
  “嘿嘿,就凭你这句话……等着吧!”
  “哟,话里有话啊……你什么意思!?”宇航收起衣裳,问道。然后拿着衣服抖了抖,穿在身上。
  “嗯……因为你不够奸呐!哪个皇帝敢让你当宰相,那是他自己不想干了要么想害你……记着啊,我说的。你越是想做点事就越容易被抓到把柄,所以啊……事情都得让别人做。”玉天君阴笑到。
  “切!!那我宁可不出仕……安安心心经商就好。”程宇航冷冷地说。
  玉天君拨着篝火,点了点头小声说:“这不挺好吗,事情都来找你……我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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