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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书道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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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每当诸法寂灭之时,轮回无我,异象丛生,日月交辉,山河色变,六道残沦。伊始,美尼加拉赫国有星人“厄邑”便带领巨兽降临人间,重铸纲常。
  厄邑所到之处,抹去生灵,再造扶桑。十二兽则率领新族各十七人,于九州间渔阳更始,刀耕火种,重启沧桑……
  步府北都护,月氏国,来了一位客人正在驿馆内歇息。今日正是月氏国炭彦节,街道上也甚是热闹。
  传闻更武帝左将军刘狄正是在炭彦节上吃到“糜子酱”才想到借“洄水”之力过泯江夜袭南昭国,然后与珐琅军合围交趾,才有后来平定江南。月氏国北出西凉,竟然有洄水水道直通天乐府,可谓是天助更武帝。
  无论传闻是真是假,左将军狄贪食确是公论,可谓青史留名。话说回来,这位公子祖上与左将军狄也是故旧,乃白马府吕氏后人,字本初,本是熊姓。祖上迁居黎廷后改袁姓,严武帝又迁址狄西。
  更武帝时期太公袁涓因护国有功,被赐姓端木与同属狄西刘华氏被分封到白马府,世居南伽洛城。
  彼时,正是圣武新朝635年,白马府郭怀义亲王已病入膏肓,眼见油尽灯枯之时。这位端木公子不守在王府,不说病榻跪安,此时到月氏国来是为何。
  却不知是不觊觎王位而刻意为之?亦或公务在身或遭奸人暗算不敢回府?恐怕都不是。
  这位公子乃端木氏王府之世子,乃当朝太宰段兴禹之嫡长孙。九姓之中,当之无愧白马府储王。如今身在千里迢迢的月氏国,抱着南通和尚的《苇荡游记》这类闲书,确是为了一桩心事忧愁。
  话说三年前,一心问道不假政务的段公子拜师在丹阳宗于宗门里结实一位世家女子,名唤月舞禾。本是两情相悦,怎料世事难为。上个月初五段氏此时的府主,世叔奇胜大婚。
  怎料啊,怎料!!娶的却正是这位女子。
  那女子乃是南昭府国相,大业教圣尊叶千秋的养女,大业相府号称十万客卿,两百万弟子遍布神州。未封国相前连圣武帝见了都要口称一声“教主”。
  “哎呀……你……你怎么早不跟爹爹说呢!!”那段王爷一副自责又为难的样子,实在如刀一般割在段正和的心口,万般如此却实难张口。
  满堂宾客,都看着这位端木世子。
  与叔叔争妻,还是忍气吞声!?后者还有一个以大局为重的美名。不顾宗**常,日后假使自己当上了这一府的王爷,又如何服众。
  况且段氏与那郭氏世代交好,如今郭太公膝下无子,朝堂上已经被高家把持,若怀疑亲王一死,谁来服保郭氏满门?
  段正和看着霞披下的女子,横眉冷目,哪里还有情分。本以为那日只当她是怄气,等待自己祭拜父母回到宗门,稍作解释即可。
  想到当日之事,段正和将书卷一扔,落在桌上,心头仍是苦闷不已。本以为闲读些奇闻旧事,心头会畅快一些。
  谁知过了两月有余,依旧心如刀绞。
  “想来当日应当……与那没脸皮的段奇胜拔刀相向夺门而去,与阿禾从此浪迹天涯,去他娘的!要这劳什子的白马府王位又有何用!?”坐在座上,段正和一脸怒容,冷面冷心。
  “可如今,难道叫我认她作娘亲不成?!”段正和恶声道。
  叹叹,心知自己方才胡乱言语。
  自言自语:“当然作此,既然爹爹娶了她,自然是四娘。若非如此,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至于何处?与禽兽何异。岂非满天下都是不忠不义蝇营狗苟之辈,那又成何世界呢!?”
  可是谁错了呢!?
  段正和不知,面向满堂宾客时,却又恍然大悟。他本是端木王府的世子,所以他没得选。令他吃惊的不是那南昭的叶相国,也不是高泰和二娘高治洁,更不是月舞禾与段奇胜,而是那些已经替他选择的人。
  那些人的目光里,有同情,有鄙视,看笑话的,还有恐惧。比起那些位大人物,那些小人物脸上才是有血有肉的。从此,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今晚,王府来了四种人。一种是官家的,无论京畿重地里那位白马府的百姓称之为圣皇还是至尊,都是他——他手下的人。一种是天龙寺的,还有一种是端木府的旧眷和族人。最后一种,江湖人。
  江湖有三种人。
  一种你看不见的,那里才是江湖。
  一种你看得见的,那里就是江湖。
  一种你永远不会看见的,那里才是真正的江湖。
  所以,白马府的段家才会出了一个杜先生。
  无论哪一个江湖,都可以没有段王府。但无论哪一个江湖都会有一个杜先生。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杜先生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先父段奇志,一个叫段奇胜。当日真正的杜先生与天京府卫士讨伐南昭府,都死在了大业教中。段正和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又看了一眼那个狼子野心的高泰。
  当一切想明白了,他的目光落在的月舞禾身上,哪里有得选呢!?自己在哪不都是一颗棋子吗!?她原来早就知道。
  “也罢……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段正和拱了拱手,“拜见四娘!”
  然后转向段奇胜,跪下说:“爹爹勿怪,儿臣只见娘娘还以为是宗门师妹,一时眼拙,冲撞了妃子。今日良辰,还请责罚!”
  “诶!!快起来!哪里的话。”段奇胜连忙扶起世子,扶住世子的肩大声说,“堂堂男子汉,谁能无过呢!你我虽然名为父子,实为叔侄。这点小事,何须记挂!?”
  “谢过父王!!”世子拜到。
  “哈哈哈,我正儿终于懂事了,快快就坐!!”段奇胜大手一挥,牵着那妃子转身继续往厅首走去。
  那叶相国据坐在堂中,器宇轩昂,稳如北斗,不愧是一方霸主。眉目里杀气不露,双肩大开自由横扫宇内的气度。
  这是段正和第一次见到叶千秋本人,那个发髻披肩的半百老人就是当今的国相,大业教帮主。前襟胡子花白,虎目圆瞪不怒自威,盘踞在上首却如虎般。回到席间,段正和只能掩面而笑。
  “小婿参见帮主!!”
  “诶!”相国拉过段奇胜的手臂,一手抚肩将月舞禾的手也牵过来说,“好,不愧是我禾儿择的良婿。快快请起,今天我就把禾儿交给你了……”
  后面的,世子再也未看月舞禾一眼。一个字也没再听进去。只注意到,王府堂门外,坐着一个黑衣青年,抱剑立于席间,冷木而视。周围竟然无一人敢靠近,更不要说陪席而坐。
  听闻,乃叶千秋坐下亲传弟子,武林中新崛起的神话——杀佛天剑,明灭。
  段正和想了想起身,端着酒杯,走向那桌。
  “敢问这位可是相国座下,明灭师兄!!”世子边拜边说。
  那明灭乃苏州府通判步长天之子,十六年前步家被灭门,便被叶千秋带回教中抚养成人。传闻此人目睹亲人惨遭屠戮,竟然面不改色,自从手刃仇家后在教中也从未笑过。
  若传闻是真,眼前这人不过二十有三,十六年前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可以做到亲人惨遭杀害依旧毫无牵挂。世子暗暗心惊。
  明灭看了世子一眼,以为有醉意。又以为今日是月舞禾大喜之日,不便发作,只说到:“世子今日多喝了几杯,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从不喝酒……抱歉了!”说完拱了拱手,并未多言。
  这时不知有谁在旁边喊:“世子敬你酒,你竟敢不接,明灭大侠以为白马府是什么地方。”
  明灭斜目向身后望去。
  “哎哟,看你说的!!”这时席间迎面走来一位白衣白帽僧人模样的人,一身脂粉笑面笑吟吟地走到世子跟前。
  摇着扇子抱胸,如妇人般娇羞,指着席间说:“你们呀,就是闹臭脾气。没看到我们明少爷和世子聊得正欢吗!?”
  席间群客讥笑到。
  “世子!!”那人躬身谄笑道,接过酒杯言语含媚,“世子勿怪。我们明公子呀,他从来不吃酒的。都怪奴家不好,没有把公子带在身边。吃罪了,还请世子见谅,奴家这就自罚三杯。”
  明灭依旧不言语。
  “不敢,不敢,想必这位就是相国左膀右臂,南昭肱股之臣,白扇闻娥大师!失敬失敬!!”段正和连忙抱手拜到。
  “哎哟,哪里哪里!!小僧道行浅得很,一切都凭帮主定夺!”那人捂嘴笑到,以扇遮面只见面上脂粉颤落……
  脚步声。
  段正和起身搬过椅子,面朝门厅坐下,心言:今日因果,早报好还。于是一手扶桌,淡然视之。
  果然,房门被推开。
  “龙师弟……”段正和问到。
  来人身着蟒衣华服,内衬漆金黑带,眉目间英气逼人不输世子,他手持长剑一手将门阖上走到段正和面前。
  “你是来杀我的?”段正和问,“如果圣武帝迁怒月氏国百姓,当如何。”
  “自有人为你报仇。”龙问天答到。
  “是这样啊!”段正和低头自语,然后又问,“若师门问责又当如何。”
  龙问天:“牵涉皇家,师父自会斟酌。”
  “若段王府追查呢!?”段正和问。
  “姐姐姐夫一定会追查到真凶,还世子公道!?”龙问天说。
  “这么说,月舞师姐不仅要做段王府的妃子执掌南疆,还要当白马府的主人……也好,只可惜便宜了那姓叶的。”段正和叹道。
  “怀义亲王的家人和三娘……”段正和又问。
  说音未落,剑意未起。
  收剑。龙问天提起地上的头颅,说道:“可惜……丹阳宗始终是世外之地,你我却不是。”
  说罢,将头颅置于桌上,用桌布裹好出门去了。
  客房中,只剩下那《苇荡游记》的书卷无风自动,摊开一页一页快速翻过,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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