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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眼？
顾毅蹲在牢房后面，想了想，隔着栏杆揪住大橘的后颈肉，把它拖到身前。
“粑、粑粑，”吓得花容失色的大橘，捏着公鸭嗓子嚷起来，“这样不好吧，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都快被撸秃头了……”
“秃头、秃头，撸两把怎么了？”顾毅狞笑着，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瑟瑟发抖的橘猫，“知道掉毛，还老往床上蹦——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之前有嫌弃你吗？”
下巴赘肉遭到突袭，大橘左右扭着身子，却强忍着在原地打滚。
只是开玩笑的顾毅，郁闷地收回手：“你不喜欢，怎么不躲？幸好这杆上的绿藻叶子，只是看起来吓人。”
被挠得差点背过气的大橘，缺氧似地张大嘴，娇喘吁吁：“粑粑，我怕你不肯听喵姬解释……”
“唉，”顾毅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孽缘啊……放心吧，我已经决定——等看了你的第三只眼，就给你答案！”
大橘瞪圆了眼，双腿下意识地夹起尾巴，一个翻身把白肚皮暴露外面，还用小短腿费劲地蹬了两下，倒退着远离绿藻栏杆。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吃了你？”
大橘绝望地摇摇头，目光凄凉：“粑粑，肚肚给你随便摸都行……我们能不看那玩意吗？”
“为什么不看，还是说…………喵姬看得，我看不得？”
“不、不是，我怕太丑了，吓到人……”
“你真是贴心的小棉袄，但我要是想看呢？”
“真的，一定，要看？
见顾毅毫不犹豫地点头，大橘认命地闭上眼，两行清泪溢出眼角，缓缓放开了搂在怀里的毛茸茸尾巴……
“啊，眼睛！瞎了，瞎了，我的眼睛！”顾毅捂着脸，像是眼珠子被人戳了，大呼小叫地蹦起来，“我被污染了，还是重度精神污染！你没事给我看新长出来的蛋蛋，想干嘛？”
“不是你一定要看的吗？”
顾毅使劲揉了揉眼：“那玩意就是第三只眼，你早说啊！”
“粑……”
“别、别，可别这样叫我，”顾毅抬手，打断了大橘，“我家喵儿子就算放浪不羁爱自由，也绝不会出卖一身肥膘……你太不自爱了，我很失望！”
“喵？”
“还有脸装可爱了，自己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人发现长了那玩意……”
“其实，”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喵姬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对父子的感人互动，“大橘主想给你看的，是《微妙纪元》赋予玩家的徽记……”
“喵喵喵？”
“什么鬼？”
顾毅瞪了一眼伸长脖子的大橘：“你是说，我也有这玩意，那位置也太不可描述了……”
喵姬面无表情地摇头：“你没有接受大橘主的共享任务，临时玩家身份还未激活……”
“还好，还好……告！辞！”
大橘从栏杆的间隙把爪子伸过来，死死抱住了顾毅的脚踝：“粑粑，你刚才不是答应我……”
“对呀、对呀，我答应看了就给你答案——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干！”
“别、别啊！粑粑，你怎么忍心抛弃你家的小可爱……”
“翻箱倒柜能叫可爱，还是说踩脸咬手是真爱？你这体型如果能和可爱沾边，呵呵哒……”
“粑粑！”大橘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你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思鄙视我！”
翻身想从地上坐起，大橘要不是用力抓住栏杆，差点滚了出去。
“你就没想过，喵姬不找别人，为什么专找你？虽然她最后选择了我……”
顾毅微微眯眼，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我早就怀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之前还不知道，”大橘同样板着脸，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我也是看到你，才发动能力，解析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直接说吧，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顾毅语气沉重，面色越发严肃，“我留下来，陪你通关！”
“这个话题，还是要从游戏奖励本身说起……”见稳住顾毅后，大橘偷偷舒了口气，“世界晋升，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既不是比赛晋级，也不是世界对决！”
“《微妙纪元》在蓝星上，只是普普通通的手游……”
“二维世界的事物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在三维世界激起水花……游戏、漫画、小说，这些被称为二次元ACGN的东西，在三维世界的载体，只不过是一张纸、一本书、一部手机！如果没有三维生物与之互动，那么，它们连存在本身都不被赋予……”
“这个游戏世界，正因为我们的存在，才逐渐真实！因为三维生物的加入，即我们与这个游戏世界产生了联系，有了与之互动的可能，游戏才从二维晋升到三维……二维空间的数据流，开始转变为现实物质……”
“你能想象，把主线任务第一阶段的奖励‘世界晋升’带回蓝星……会发生什么吗？”
“嗯，大概有点明白了，”顾毅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还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我不是玩家，游戏奖励我又不想要。喵姬可是承认了，她不能限制我离开……系统，我不玩了，我要回去，立刻、马上、赶紧的！”
“铲屎的！”大橘粗着嗓子嚎了一声，“已经回不去了，就算你回去也没用！”
“你携带的信息素，用你能够理解的语言解读，就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标签，‘碳基生命，二级初等智慧——来自正在晋升的蓝星宇宙’。”
“世界的晋升，不可逆转！这是整个宇宙的升华，也是蓝星文明的进化……”
“大自然中，进化是推动种族演变的强力激素，但也往往意味着灾难……”
“无法抵御的天灾降世，为了适应新环境，生物才被迫进化、挣扎求生……”
“优胜劣汰，如果你知道畜牧养殖会有意培育优质种苗，应该就能明白：具有优质基因的畜禽，才有资格繁衍下一代；人们甚至通过杂交，改良牲畜后代的基因……狼之所以能驯化成狗，仅仅是因为，不听话的都被吃掉了……”
“一个物种的改良，一个文明的进化，背后通常是斑斑血泪……世界升维只会更残酷，普通生命连生存权利都无法保证……”
“文明的进化，最简单、最常见的催化剂，就是战争！如果有一天，蓝星科技突飞猛进，从地表文明跨越到星际文明，很可能是因为资源匮乏引发了战争！”
“你想回去随波逐流，还是准备力挽狂澜，拯救整个种族的文明？”
见顾毅沉默，大橘乘胜追击：“《微妙纪元》已经成功晋升，凭借信息素的能力，我们也能解析出这个世界的升维秘钥！”
“比如，你之前见过的，松果族的拟态能力，像不像蓝星故事里的超能力？这里还有植动科技，它们族群的三眼先知甚至早就预言了我们的到来……松果族曾经号称三眼神族，堪称成功进化的模范种族！”
“呼——”
顾毅吐出一道长长的浊气：“你零零散散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谓的奖励‘世界晋升’究竟是什么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大橘翻了个白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讲透彻了，你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世界晋升，对微妙纪元游戏世界已经没用。但是，对蓝星来说，这就是一件神器！”
“世界晋升，可以指定一个维度，让蓝星晋升到你所希望的高维世界！”
“星球进化，一般从三维到四维，就是我说的升维……但蓝星新增的第四维，可以是科学猜想的时间维度，也可能是似懂非懂的暗物质维度！”
“时间维度，顾名思义，是能够控制时间的维度。目前，三维空间简单来说，就是前后、上下、左右，即所处的物质空间。如果加上时间维度，构成四维空间——那么，我们身处其中可以拨动时间，比如，回到过去弥补遗憾，或者，预见未来趋吉避害！”
“然而，蓝星晋升，可以选择的维度还有很多……以暗物质构筑的四维空间，我们可能会多出一个器官……如果是某些无法定义的概念维度，成为四维蓝星的最后一块拼图……”
大橘缓了缓，换了一个话题：“探索任务‘拓荒’和主线‘贤者永生’，都不是时限任务。所以，当完成进度超过30%，就能获得一次随机奖励……”
“我之前分别抽中了‘完美伴侣’和‘世界晋升’，加上新手福利‘信息为王’，总共有三个游戏礼包。”
“喵姬说了，作为场外援助，你只能解锁临时玩家权限。虽然喵姬会提供同等规格的辅助服务，但游戏奖励是固定的，只能我们两个内部分配……”
“‘信息为王’，原本就是专属的新手礼包，与我开启灵智有直接关系。而且，只要我好好配合，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万能翻译机、信息扫描仪和无线通讯器等综合工具，还是智能款哦！”
“喵姬能随意切换形象，变成你的‘完美伴侣’，只是她怀了我的崽，孩子将来还要继承我在苔原国打下的万里江山……我知道你也眼馋，但你总不好意思横刀夺爱吧……听说《微妙纪元》的开发公司还有系列计划，都是以‘某某纪元’命名、打造的主题游戏——等回蓝星了，你去搞一个新系统？”
“我能够让出来的，当然也是你最需要的——能让蓝星顺利跃迁到更高维度的非凡奖励，‘世界晋级’……”
“呵！”
顾毅冷笑出声，斜眼看着大橘：“说白了，这就是你挑剩下的……你们是不是对场外援助有什么误解？发现任务就叫我上，卖力、卖命的活儿都归我，奖励的大头却被你们拿了……两位喵大爷，我才不想伺候哩！”
“那就是谈不拢喽？”
顾毅捞起之前放在地上的玉瓶，抿了一口冰阔乐，砸吧砸吧嘴：“除非你每天都能给我提供这玩意，毕竟是特供啊……”
大橘瘫坐下去，心有余悸地拍拍小胸脯：“成交！”
“我还没说完，当然，这是最后一个小问题……”
屏气凝神的大橘，点头示意顾毅继续。
“我记得喵姬提过，你有一个叫传讯的超能力，可以和指定对象交换信息素？”
“对呀，其实就是信息交流……难道你改变主意，想要我的新手礼包？粑粑，你不会舍得，让我变回普通橘猫吧？”
顾毅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猫：“大橘，你这个公鸭嗓子，一听就知道是变声期的叛逆少年——你的智力，估计也就相当于蓝星人14岁左右的样子……但你已经长大了，是一只成熟的胖喵了，应该学会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