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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拜见魇祖大人 / 第二章 毁尸灭迹

第二章 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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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是个孤儿,小名叫二狗,十三年前被一个瘸腿老头在大雪天捡回。
  老头姓陈,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巨大刀疤,所以被周围人换作陈刀疤,时间长了大家都忘了他的名字。
  陈刀疤早年是个镖师,跟着镖局走南闯北,后遇拦路马匪丢了货物一队人死了个精光,只有他运气好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却也留下了刀疤,落下了个残疾。
  心灰意冷的陈刀疤回来谋了个打铁的活路,一干就是四十多年。
  老头孤独了大半辈子只有一条狗相伴,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捡了个孩子,担心养不活就取了个二狗的贱名,念叨着名越低贱越好,能消灾避难,快快长大。
  老头和少年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生活虽然清贫但还算温馨。
  去年,在铁匠铺忙活了一天的老头,被人发现倒在了水沟里,闭眼了。
  留下少年和一只毛色老的都灰白的土狗,继续守着这栋早已破败不堪,家徒四壁的老宅,场景惨淡。
  老头一辈子不爱和人打交道,沉默寡言的他和周围邻居也没什么过多来往。
  反倒死后街坊邻居们都热情了起来,帮着少年张罗着老头的后事,忙前忙后,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
  老头刚死,伤心不已的少年任由着邻居们热情张罗着老头的后事,想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然后被花光了老头给少年留下的最后一点积蓄。
  无依无靠的少年沦落到了和乞丐抢饭碗的地步。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酒店老板嫌衣着破烂的少年在酒楼门口晃悠,挡他生意,派出打手狠狠收拾了他一顿。
  碰巧玉城苏府大老爷带小女儿从酒楼经过,救了他一命。
  毕竟苏老爷不能让这少年在他八岁的宝贝小儿女面前被活活打死吧!留下心里阴影怎么办?
  少年捡回一条小命,甚至可以算得上因祸得福。
  苏大小姐善心大发,告诉少年她最爱玉城外大胜河中的精巧奇石,上次出去游玩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少年以后可以帮她去收集一番,每日到苏府门口卖给她。
  于是少年有了唯一的生活来源,加上平日了生活节省,甚至还存下了小小的一笔存款。
  今日清晨
  少年和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前往大胜河去摸石头,顺便带着那条和他相依为命老狗,老狗叫大黄。
  大黄已经太老了,毛色看起来不如年轻时有光泽,行动也很迟缓,显得无精打采的。大黄行动不便,少年便将它背在身后的小背篓里。
  大胜河曾经是大元王朝有名的大河,流经十九州之地,但现在的大胜河已经名存实亡,数千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在此驻足。
  传说大胜河同大元王朝一同出现,六千年前大元王朝开国皇帝圣武大帝武道通神,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曾一剑诛敌,大败敌手,剑气余威斩出这一条通天巨河。
  为了纪念这场定国之战的胜利便把这河称之为大胜河。
  七十年前,大元皇帝大兴水利,改河道使大胜河断流,数十年来大胜河日渐干涸,现已经不复当年盛景了,不久将彻底消失。
  少年曾不止一次吐槽大胜河这个名字,作为史诗一战的产物,这名字取的也太简单粗暴了。
  站在河边遥看大胜河,现在的大胜河说是河已经不恰当了,甚至连大胜溪都算不上了。
  少年脱去草鞋,光着脚挽起裤脚准备开始干活,没办法,纵使这寒冬腊月之际,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咬咬牙少年准备下去。
  “汪汪汪!”
  突然大黄开始疯狂示警,四道人影从身后窜出,一人一棍直接干翻了少年。
  年老体弱的大黄从背篓中窜出,被一脚踹飞不在动弹。
  少年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体内开始出现了某些奇异的变化,一阵暖流从少年脊柱涌出从内到外开始包裹全身,他的骨骼、肌肉、经脉都被这一股暖流所笼罩。
  少年的意识开始清醒过来,但他的身体却还没法动弹,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摸索。
  “呸!这小子没带钱在身上,白干这一场,晦气。”
  其中一人狠狠的道。
  这声音少年认得,是周虎。
  周虎刚过十四岁,父亲是巷子里的泼皮,专干坑蒙拐骗的勾当,周虎深受其父真传,每天偷鸡摸狗,扰的邻里不可安生。
  “也不算的白干啊!”
  旁边一人颠了颠手中的钥匙道:“虎哥我们可是拿到了他那破房子的钥匙啊!晚上我们偷偷进去取了不还是一样的嘛!”
  “这小子这一年来可在苏府捞到不少呢,肯定比他那死鬼爷爷身上来的多。”
  这声音少年也认得,是张大富。
  张大富十三岁,父亲是个起早贪黑的货郎,没什么文化,取名张大富希望他以后大富大贵,可他不学好,成天和街口泼皮的儿子周虎厮混,最是阴损。
  周虎嗤笑道:“去年他那爷爷刚发工钱,我找他要点过路费居然不给,结果推一把就死了,吓的我这一年都心惊胆战的,还好官府没追查。”
  张大富阴测测的道:“这种人无亲无故死了就死了,去年我们抢了他的工钱,今年我们送他孙子去和他团聚,他是不是该感激我们?”
  “额,对了,还有这条狗。”
  “俗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就是不知道这老狗肉是不是很柴?”
  “哈哈哈!”
  周虎大笑道:“走兄弟们,我们去吃狗肉,把这狗带到城北破庙去,我们炖狗肉去。”
  说完便把少年丢进河中。
  脚步声越走越远,大胜河的水刚过没过少年的脸颊。
  “这群狗日的,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少年在心底咆哮,他没想到周虎敢杀人。
  周虎他那泼皮老爹,虽然蛮横,但做事从不做绝,可谓是欺人七分,自留三分,毕竟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不给别人退路,那么就是绝了自己的退路,但没想到他儿子却如此狠毒。
  这一刻他好恨,少年一直以为老爷子是年老体衰,劳累过度而死,没想到竟然另有隐情。
  “恨吗?想要报仇吗?”
  一阵神秘声音从脑中响起。
  “谁?谁在说话?什么东西,”少年惊道。
  “我就是你,我是你的前世,你可以叫我魇祖。”
  “魇祖?”少年诧异的问道:“我的前世叫魇祖吗?真的有前世?就算有,我都转世了前世还在吗?还有那股暖流是什么?
  “是的,你前世叫魇祖。”
  神秘声音顿了顿解释道:“准确来讲,我是魇祖死后的执念化身,不是灵魂,是他不敢甘消散而留存于世的念头。”
  “至于暖流,那是剑魄分解后在滋养你的肉身。”
  “世上有一种秘宝叫三生石,可以让前世道果在今世身上凝聚剑魂,拥有剑魂的人对道的感悟将一日千里,更有无穷威能。”
  “剑魄乃剑魂的载体,而你因为剑魂被人抽离,剑魄如同无魂之躯一般,在你濒死之际机缘巧合融进了你的肉身。
  “而正是没有了剑魂的压制,我才能在剑魄中诞生而出,而随着剑魄消散融进你身体,我才能从剑魄出来。”
  “至于前世今生,你不必在意,已过数万年之久,前世种种早已烟消云散,甚至前世和今生也未必有关系。”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谁抽了我的剑魂,我的父母是谁?”
  魇祖执念回答道:“这就要你自己去找寻答案了。”
  “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吗?”
  魇祖执念的声音在少年脑中一阵阵的回响。
  “我现在就想干死那帮畜生。”少年咬牙道。
  “哈哈哈!那现在就去干死他们。”
  “哗!”
  少年自水中惊醒,望着城东破庙方向良久,转头向家跑去。
  ......
  此刻,雪地里,少年停止大笑。
  魇祖执念问道:“感觉如何?”
  “好可怕,好痛快!”
  这是少年的真心话,在最初的恐惧过后,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胸中阴郁之气消解了大半。
  少年缓缓站起身,一股暖流从体内涌出,顿时疲惫全消,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变得清晰起来。
  少年把张大富的尸体拖到破庙门口,丢进门口的水井中,然后用雪掩盖住一路留下的血迹,再返回破庙把其他三人的尸体一具具的丢进水井之中。
  “小子,后面有人,你的这一番动作都被人看在眼里!”魇祖提醒道。。
  “谁?”
  少年转身望去,一人双手环抱,站在破庙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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