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鞘

　　“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虽然现在时间还很早，但店内并非空无一人，有好几个镇民在这里喝酒，其中一个年轻人猛地起身，义愤填膺地道：“就算你们是山贼又怎样？这里可是风车镇的地盘！镇上还有两百人的自卫队，绝不会让你们横行霸道的！”
　　“等……等一下……”
　　年轻人的同伴拽住他，脸上已变得一片惨白：“我看过悬赏令上的画像，这家伙是个头号通缉犯！他的悬赏金额可是整整一百万两，而且上次水车镇被屠就是他干的！”
　　年轻人顿时变了脸色。
　　头号通缉犯，赏金上百万，这两点彻底击垮了他的勇气，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台阶下，只能僵硬地呆站在原地，涨红的脸就像猪肝一样。
　　“区区一百万而已。”
　　楼梯口忽然出现一个人，慢慢地从二楼走了下来：“我的人头在换金所里可是价值一千万两！”
　　这个人正是纸切。
　　在和宁次结束那番谈话后，他便注意到了一楼的动静。
　　“你终于肯现身了。”
　　日熊盯着纸切，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东躲西藏呢。”
　　“我为什么要躲？”
　　纸切按着楼梯的扶手，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们只不过是一群野武士，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忍。只有忍者才能战胜忍者，想杀我的话，还是让桃木一族的人亲自出马吧！”
　　“只怕没这个必要。”
　　日熊冷笑了一声：“根据桃木一族的情报，现在你已经受了重伤，连忍术都施展不出了，杀你不会比杀鸡更难！”
　　“但你的情报是错的。”
　　纸切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如果我真的失去战力了，为何不从二楼跳窗逃走，反而主动下楼来找你们？杀掉你们其实很简单，但我需要保留查克拉，以便对付真正的强敌，所以你们最好识趣一点，这样我才会放你们一马。”
　　日熊的眉头一皱，似乎有点动摇了。
　　纸切努力支撑着身体，不想暴露出任何破绽，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日熊真的会被唬住。
　　“你在虚张声势！”
　　令人遗憾的是，日熊没被吓倒：“如果你真的还留有余力，就一定会杀了我们灭口，免得泄露了自己的行踪。现在你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无非是担心我的手下已包围整个酒馆，所以才自吹自擂想让我们不战而逃！”
　　纸切顿时无言以对。
　　日熊的话一针见血，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完了……”
　　女孩藏在二楼的走廊里，终于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这下我们真的死定了！”
　　“你不是没受伤吗？”
　　宁次瞟了她一眼：“现在就放弃有点太早了吧？”
　　“我……”
　　女孩脸颊一红，讷讷地道：“我才刚刚提炼出查克拉，还没有学会战斗的技巧。”
　　“那你还是躺下等死吧。”
　　“但我们还有一个希望……”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理会宁次的挖苦，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听纸切叔叔说话的口气，你们日向一族似乎很厉害？”
　　宁次笑了笑：“你想让我出手？”
　　“嗯！”
　　女孩连连点头，殷切地道：“只要这次你肯帮我们一把，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你还能怎么报答我？”
　　宁次置之一笑，完全无动于衷，此刻却听见一楼传来新的动静，日熊已经命令手下去捉住纸切，他自己则一把将卷乃按在柜台上，用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美丽的脸颊：“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所以你必须受到惩罚，以最下流的那种方式。”
　　卷乃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惩罚，会是什么样的无耻刑罚？
　　“放开你的脏手！”
　　眼看卷乃即将受辱，宁次立刻神情一变，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冷冷地注视着日熊：“你可知道自己正在自寻死路？”
　　“宁次！”
　　卷乃正在剧烈挣扎，忽然看见宁次下来，连忙噙着泪喊道：“听话！赶紧回屋，我没叫你就不要出来！”
　　“我不会回去的。”
　　宁次神情坚定，径直走了下来。卷乃这两年待他亲如姐弟，他无法容忍她被别人欺辱。
　　“白眼……”
　　日熊看见宁次的眼睛，立刻露出了一丝微笑：“很好，你的眼睛我要了。”
　　“你倒是挺有见识。”
　　宁次冷冷一笑：“只可惜运气不好，偏偏就遇上了我。”
　　“我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日熊神情冷酷：“一对完整的白眼，一颗上忍的人头，足以换取一笔惊人的财富，身为山贼我不可能错过。当然，你们不会死得太快的，我会彻底地拷问你们，从你们身上榨取和忍术有关的知识。毕竟……我可不想一世做山贼！”
　　日熊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他十岁时拜师学剑，练的是阴阳一刀流，多年来一直刻苦锻炼，每天都会挥刀上千次，到现在已是出招如闪电，而且一刀便能断石裂金，杀人就像喝水一样容易。
　　这份刀术不可谓不强。
　　但日熊心里其实很清楚，他绝不会是忍者的对手。
　　只有忍者才能战胜忍者。
　　那些变化莫测的忍术，那些扑朔迷离的幻术，都绝非常人所能招架的，那是另一种层次的力量。
　　日熊渴望这种力量。
　　因此当桃木一族悬赏追杀纸切时，日熊想都没想就加入了这场狩猎。一个伤势重到无法战斗的上忍，正好用来审问忍法的奥秘，至于他的人头能换多少钱，其实日熊并没有多么在乎。
　　“太迟了。”
　　宁次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你已经过了学习忍术的黄金年龄。”
　　“我只信事在人为。”
　　日熊无意再谈，右手轻轻一挥：“抓住他们。”
　　“是！”
　　日熊的同伴们出声响应，纷纷抽出刀剑快步上前。他们都是横行多年的凶贼，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计其数，现在五个打两个，自然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对方一个重伤，另一个还只是个小鬼。
　　没人相信会有第二种结果。
　　“不要！”
　　卷乃见他们拔了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求求你们放过宁次，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积蓄，房子，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人，我们只是普通人啊！”
　　“但我们可是山贼！”
　　日熊按住卷乃，无动于衷地道：“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自己抢，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注定……”
　　他忽然愣住了。
　　卷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看见了离奇的一幕，只见宁次悠然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他手上握着一柄夺来的武士刀，刀刃上已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那些血来自地上的五具尸体，而他们全是日熊麾下的好手。
　　卷乃惊讶地捂住了嘴。
　　纸切同样是一脸震惊，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
　　“我真是看走眼了……”
　　日熊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道：“没想到你的年纪虽小，杀起人来却如此娴熟。”
　　宁次挑眉道：“你害怕了？”
　　“我没必要害怕！”日熊盯着宁次，强自镇定地道：“以你现在的年龄，无论是膂力还是体能，都不可能和成人相比，刚才能瞬间杀掉五个人，无非是仗着出其不意而已！”
　　日熊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却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