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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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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景祐新政以及一切的起因,都在于天圣五年的那个夜晚吗?”
  王益柔手枕着头,仰面躺在甲板上。
  路上,由于人员众多,走走停停的,耗费了不少时间。在船上也闲的无聊,便在应天府买了几本私修史书,拿来消遣。
  虽然私修史书主观意识掺杂过多,支持与反对新政的人在一些事情上各执一词。
  但对于一个稍微对历史有些了解的王益柔来说,他还是找到了历史的分叉点。
  后世能被称为女中尧舜的刘太后,绝对没有被请出皇宫。
  而对这件事,两派的陈述却是几乎一致,共同证实了这场宫变的发生。
  在天圣五年的秋天,自己的父亲王曙与丁谓,还有范仲淹,一起邀请垂帘听政的刘太后,前往丁谓的新园子泰和园游玩。
  而自己的外祖父寇准则与王曾一同控制了枢密院,强行通过了皇帝调殿前司保卫泰和园的命令将丁谓等人控制,然后连夜将丁谓罢官,押送岭南。
  而诡异的事在这里,权势滔天刘太后似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不但下了还政皇帝的诏书,而且从此便在泰和园住了下来。
  这可能就是历史的第一个拐点吧,王益柔揉了揉眉心。
  对于一个业余的历史爱好者来说,进行这样的史料分析着实有些困难。
  对于另一件大事,景祐新政。这些私修书籍可能因为印制时间的问题,在这方面涉及都比较少。
  关于新政的信息有以下几点:
  景祐元年冬,由寇准的遗书,第一次以书面的形式提出新政的具体方案。
  在景祐元年春,王曙上《国朝七十年无事札子》力称变法的必要性。
  看到这里,王益柔笑了一下,这两位翁婿可算是把自己的发展方向限制的完完全全。想走仕途,王益柔除了彻彻底底的支持变法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也不算太坏,至少还可以和大哥王益恭一样当个风流名士的话,这样的话,也是名士里面起点较高的了。
  站起身,活动了几下,现在船队已经快到扬州。
  过了江,再往东去就可以到达江宁。
  一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没有总统府,也没有埋在地下的琉璃塔构件。就是不知道在没有孝陵的宋朝,从前和家人每天五点晨练的那个紫霞湖还在不在。
  也不是说自己有多爱早起,只是六点前不要门票罢了。
  感受着运河上的小风,王益柔看向船尾的方向。
  “胜之,进来吃饭吧,一会儿到扬州,就可以上岸了。”
  “长兄,我记得我们出来的时候是三艘船吧。”
  “你说另外两艘船啊,拉的都是些货物,还有一些商行的人,都在运河沿岸下船了,只有我们做的这一艘船要去定海县。”
  “是这样,我说怎么少了两艘船。”
  “嗯,上一艘是和甘草他们一起停的,你说这李十四也是奇了,自己撑着木筏的时候不晕船,上了这大船,反倒开始晕了。”
  王益柔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个人体质不同吧。”
  李十四本来带着甘草和王益柔一起走的,可谁也没料到,他一上船就开始吐,昨天实在不行了,便让他们下了船走陆路赶往润州(镇江)集合。
  又行了半日,便到了扬州城,一扬二益。
  王益柔便和王益恭一起下了船,去城中转悠。寇氏则说自己旅途实在有些劳累,便去寻王慎言所在的酒楼休息。
  不同于汴京的建筑风格,少了几分制式与威严,却多了自由与灵动。
  并不对称的柱子,出挑角度各异的椽子,这样随着街道或者地势,乃至屋主人心情的建筑风格,在汴京这样的都城是不容易见到的。
  这是王益柔第一次认真的游览古代的城市。
  在汴京的时候,因为王曙的丧礼,王益柔并没有怎么出门游览。
  而现在,有了时间,有了心情,旁边还有长兄这样出色的导游,何不认认真真地观察一下这宋朝的风土人情?
  王益恭倒也确实如了王益柔的愿,进了城,就直奔最繁华的街道而去,那是各行各业的行会所在地。
  问铁器行定了大量的农具,又在牙行询问了人口的价格,干完这两件事,王益恭才带着王益柔前往一家小的食肆。
  “这地方还是上次我来扬州的时候,当时的通判庞籍介绍给我的。这的螃蟹可是扬州城一绝啊。掌柜的,上六只螃蟹,酒就不要了,上壶茶就行。”
  王益柔闻言,熟练地挑了一个腹部为一个整体的螃蟹,撬开了它的背甲,拿嘴一口干了里面的蟹黄。
  那真是,舒坦。农历九月,正是吃母蟹最好的时候。
  拿牙齿轻轻咬着两侧的骨格,将格子里的蟹肉捋出。
  王益恭刚刚吃完螃蟹的腿和钳子,却发现蒸笼里的螃蟹又少了一只,不由的有些疑惑。
  “胜之,你在汴京吃过螃蟹?”
  王益柔差点将口中的碎骨直接咽下去,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吃的太熟练,暴露了。王益柔此前从来没吃过螃蟹。
  “之前和国子监那些同窗吃过。”
  “嘿,那倒是我真的老了,学不快了?”
  王益恭将剩下半只已经冷掉的螃蟹放回蒸笼,又从中拿了只新的继续吃。
  看起来是应付过去了,王益柔心里默念着,下次可不能得意忘形了。
  “长兄,我们这次除了安葬父亲,好像还有别的安排啊。”
  王益恭咬着螃蟹腿点了点头,继续吃完了那个腿。
  “我们这才除了安葬父亲,还准备把以后的家也安在明州或者越州,优先是越州。”[明州绍兴,越州宁波]
  “置办家业啊,那汴京那边?”
  “就给你上学用的,给外人就这样说。”
  “给外人?”
  “母亲没给你说,我就不能说。且等到杭州吧。”
  王益柔一脸黑线,伸手拿走了蒸笼里最后一螃蟹,开始往外吐碎骨头。
  王益恭挑了挑眉毛,依旧慢条斯理的拨着。
  王益柔一个人吃完了四只螃蟹,拿湿布子擦着手,看着王益恭吃下了最后一根腿。
  “掌柜的,再拿一只螃蟹,要雌的。”
  王益柔脸色一黑,每次与面前这个四十岁的长兄交锋,总有深深的挫败感。
  回过头,寇氏正和王慎言核对着账册。
  “祖母,这是两浙路安抚使的回信。”
  “嗯,我看看”
  寇氏撕开信封,仔细的阅读完。从一旁的书本中掏出一封书信。
  “慎言,你将这封信找人送给欧阳学士。然后就去越州购置荒地,还有一些水田。钱你去问你母亲要,我之前给她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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