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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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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一道光芒出现,一个拖着尾巴的星星在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经久不衰,似乎还在慢慢变亮。[1]
  王益柔凝视着那颗奇怪的星星,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上辈子没见过的彗星这次倒是见过了。”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长兄王益恭从楼上下来:“胜之!”
  王益恭刚刚是感觉心口突然收紧,喘不过来气。缓了一会,就下来寻找自己的弟弟。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挂在天边的大星。
  “灾星。”王益恭嘴唇蠕动着:“我们可能需要快些回到汴京了。”
  王益柔闻言,脸上尽可能的表现出封建迷信的样子,脑海里却全是一声锣响然后“稳定-1”
  跟着王益恭走回房内,王益柔摇摇头,把1444.11.11啊之类的东西甩出脑子,还是安心生活吧,想什么涂色。
  第二天早上,彗星还隐隐挂在天边,蓝色的天空飘着些云彩。
  王益恭把手中寇氏的书信甩给王益柔,一把将对面这人提了过来:“这封书信本该前天就到,为何今日才交到我手中?”
  送信的小厮整个人被提着领子,头都快缩进领子里了。
  “衙内,不是小的误了时辰,昨日小的到了博州才知道您已经带着二少爷离开,今日才追上。”声音虽然颤抖但速度是异常的快。
  王益恭听了之后,将小厮丢在地上。招来亲随福乐。
  “你带着李十四还有钱氏他们走着前往汴京。”又扭头对着护卫头子说道:“你带上一个人,和我兄弟二人一起走,一人双马,先赶赴澶州买八匹好马。”
  王益柔闻言愣了一下。
  从书信上看,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但是并不能改变王益柔不会骑马的客观因素啊。难道之前这副身体是会骑马的?
  王益恭这时候也看了过来:“胜之委屈你了。”
  王益柔被自己哥哥凌冽的目光盯着,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长兄!你放我下来!!!!!”
  “不行,父亲病危,为兄只好出此下策了。”
  王益柔感受着盆骨的剧烈撞击,他被王益恭带着护卫将双腿牢牢的绑在了马背上。王益恭自己一只手控着缰绳,一只手拉着王益柔的缰绳。在官道上飞驰。
  汴京
  政事堂
  当值的宰相:监修国史、同平章事王曾站在阶前,看着夜空,注视着天边的星孛,又有人要走了。王曾不禁思绪万千。[2]
  天圣五年,官家亲政,驱逐丁谓的那天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开封府府衙看着夜空。
  没人知道太后会不会降下手诏,也没人知道丁谓会不会狗急跳墙,犯上作乱。
  那一夜很多人都没睡,王曙守着政事堂陪着陛下,寇准也被人抬着进了禁军营房,翰林学士范仲淹也被官家请来,让他去稳住太后。
  现在啊,都不行了,那一夜一起坚守的人中自己这样的老家伙要走了。
  寇平仲身子在被贬的那几年损耗的厉害,第二年就去了。现在王晦叔也不行了。当年的二府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
  王曾看见远处回廊有人打着灯笼往这边走来。虽然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但凭借经验,王曾觉得应该是内省的人。[3]
  “王相,是枢密副使夏执政的奏章。”
  “嗯?”王曾稍微有些奇怪,枢密院主管军务,与政事堂平级,况且文武有别,官家怎么会把奏章降给政事堂呢?
  王曾接过奏章,回身进入房内,将奏章就着烛光打开...
  揉了揉眼睛,王曾大概判断了一下事情的重要性,就将奏章交给了一起值班的吕夷简。
  “坦夫,你帮我看一看,我这眼睛是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了。”
  吕夷简应了一声,拿过奏章给王曾读了一遍,随后就在一旁束手而立。
  王曾挥挥手:“坦夫不必如此,我虽为同平章事,但你也是参知政事,身为次相不必如此。”然后就让人将奏章备案,并命人去将王益柔获救的事告诉王曙。
  吕夷简静静的等着王曾处理完公务才出声道:“王相,政事堂循旧例,宰相应有两人。”说完这句,吕夷简便不再作声,静静地等着答复。
  王曾闻言,心中一声叹息:宰相既同平章事,一般两至三人。而宰执更是应该有五人左右。
  现在首相兼着枢密使的王曙要辞职,次相有自己和张士逊,这个宰相缺补不补?由谁来补?更何况现在的参知政事只有一个三司使吕夷简。
  从桌上抽出一份敕书打开来,上面黑笔写着依准二字,加盖着玉玺。正是官家回复王慎言为王曙代笔乞骸骨的内容。
  “是啊,旧制如此。这已经是晦叔第三次上表了。”王曙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画押,又在下面写上:同平章事王曙假,合上交给吕夷简。[4]
  “你拿去让张相也签了吧,晦叔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
  王曾又从桌子上拿起另一封敕:“官家想让晏殊任枢密副使,你们也自己看一下吧。”说完就示意自己要休息一会。
  回到自己座位上,吕夷简打开来看:“敕:云云...授同知枢密院。奉圣旨:依准。右付刑部侍郎知应天府晏殊。”
  吕夷简思考了一会,政令文书必须要有全体政事堂宰执签押才有效,现在这本文书上只有宰相王曾的签字,而没有张士逊的签押。
  吕夷简挥手签了押,让人把敕书送回了内廷封驳了。
  寇氏轻轻的拍着王曙的后背“先生,胜之找到了,现在在夏竦那修养。”
  “找到了?”昏昏欲睡的王曙突然就来了精神,连说了好几个好,引的自己又开始咳嗽起来。
  等气喘匀了,王曙看了寇氏一会:“以后的事就拜托你了,等胜之回来,就让他去国子监上课吧。或者去范希文的书院也行。”
  寇氏摇摇头:“你先躺下,好好养着身子,别说话了,我跟你学了那么久,今天就我说给你听吧。”
  王曙也不再坚持,躺下身来。
  “倡导变法的那些人,多是些年轻官员,以前还有家父和先生身居高位,替他们发声。现在先生辞了官,政事堂里,就剩下三位宰执。”
  寇氏想了想才继续道:“张士逊和李迪是一直反对新党的,王相与家父和先生有旧还算秉公办事,参知政事吕夷简又是和王相共同进退。朝堂上怕是无人敢再提革新之事。所以柔儿应该韬光养晦,等杜世昌和晏同叔他们当政再出仕。”(注:杜衍;晏殊)
  王曙微微颔首:“吕夷简和夏竦都是一类人。”
  “是是是,我记住了。永叔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见完他就快些休息吧。好好养着身子等胜之回来。”
  [1]:原本彗星应该发生在农历八月壬戌,小说中提前五天。即丁巳日
  [2]:宋承唐制,以同平章事为真相之任,无常员;有二人,则分日知印。其上相为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其次为集贤殿大学士。或置三相,则昭文、集贤二学士并监修国史,各除。《宋史·职官志一》
  即有两个宰相时,首相为昭文馆大学士并监修国史,次相为集贤殿大学士。三个宰相时,以昭文馆大学士为首,监修国史次之,集贤殿大学士最次。
  [3]:宋时奏章由通进司直接交给内省,不经过政事堂
  [4]:宰相只画押不签字,但要用政事堂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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