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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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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回到了躯体,王益柔耳朵还有些嗡鸣,肺部以及气管的疼痛也没有缓解。
  “王衙内,你先坐一会。张太丞刚给开了药服下去,会好转的。”韩琦劝王益恭道。
  夏竦闻言也对王益恭说道:“嗯,达夫你先去歇会儿吧。令弟胜之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可以醒来了。”
  王益恭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去,他是昨天接到夏竦的消息连夜赶到博州的。见到王益柔,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王益恭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坐在上首的夏竦微微有些眯眼,随即又恢复了。旁边站着的韩琦看见王益恭如此喝水,出声道:“慢点喝,小心呛着了。”又招呼外面去准备点饭食。
  王益恭喝完水,想起些什么。起身对夏竦长揖道:“多谢执政出手相助。晚辈心忧吾弟,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夏竦起身虚扶起王益恭:“王相乃我辈楷模,况人命关天,哪里算是帮助。而且也是稚圭发现的胜之。”
  韩琦在一旁连连摆手:“发现小王衙内的是李氏祖孙二人,学生万不敢居此功。”
  王益恭冲韩琦拱手表示感谢:“稚圭客气了,没有你,想必胜之不会这么快得到治疗。唤我表字达夫即可,回京之后请多来府上走动。”
  王益柔终于是缓过劲来,气流冲破黏连的气管,从鼻中喷出。
  听见有响动,王益恭立刻走到床前,见王益柔睁开了眼睛,俯下身握住了他的手。
  王益柔看见了这张在潜意识里异常熟悉的面容,也就顺从本心得叫了声哥。
  韩琦唤来医生,和夏竦借口还有公事在身,便自行离去了。
  王益柔喝了些水,让医生号了脉,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的主人和他精神交汇的时候交给了他一些人际关系的记忆,还有一些习惯,让他维持王益柔这个身份是没有问题的,但由于时间匆忙,他没有能给予更多的资料。
  不过这就足够了,王益柔现在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只想好好做个衙内。
  思维放空的时候,隔断外一个活动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王益柔看着那半个甘草头,不断地往里面窥视。会心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许承诺需要兑现的。
  王益柔冲甘草挥挥手,招她进来。又对着在一旁打哈欠的王益恭出声问道:“甘草和李十四对我有救命之恩,大哥你看...”
  王益恭眨了眨有些困倦的眼睛,想了想,出言说道:“道明元年,官家为太后祈福,大赦天下。流民归乡不获罪,不补往年积欠赋税;野人、流民垦荒登记的田亩,每人有50亩的额度免税五年;于江南西、荆湖南、荆湖北路这三路及各军州垦荒登记者免税10年。
  王益恭停下,让王益柔思考一会又继续说下去。
  “这敕榜虽然是六年前发的,我也不是亲民官,但是每年考绩的时候一再抽查,想必这应该是长期政策。”
  王益柔记了一下年号,大致计算了一下时间。手中抚摸着甘草头:“所以...”
  “所以你这毛病是真的改不掉了。”王益恭看着王益柔娴熟的手法,眼角一阵跳跃,连瞌睡都去了几分。
  “在家里又瓷杯就抱着瓷杯摸,有茶壶就抱着茶壶摸,你房里的《史记》你也不放过,书脊跟漆器似的。现在可好女娃娃的头也不放过。”
  王益恭一把拉过小甘草,逗了几下。小甘草是一脸的不乐意,倒是王益恭咧着个嘴笑了:“比家里那小子小时候好玩多了。”
  小甘草好不容易逃离了兄弟二人的魔爪,往外跑去。王益恭在后面叫到:“回去给你爷爷讲,让他过几天和我们一起回汴京,差使的事回去再安排。”
  甘草闻言,回头问道:“汴京和这里一样可以吃到盐么?”
  王益恭呆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王益柔噗的一下笑出了声:“盐巴管够。”
  甘草这才一溜烟的没影了。
  王益柔看着兄长还守在这里出言道:“大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王益恭也是实在扛不住了,就走到王益柔床前轻声说道:“夏执政能力出众,天圣年间也算正直之人,但是有点记仇。这是家父的叮嘱,你也多记着点。”
  说罢便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夏竦领着韩琦处理文书,韩琦看着文书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夏竦手中的笔停了一下,拿笔杆指指韩琦的方向,示意他说话,然后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文书。
  韩琦拿着各地的受灾的统计,立在桌前:“各地的受灾情况已经上来了,这次的水患面积太大了。”
  夏竦嗯了一声,回道:“你想说受灾人口也是最多是吧?”夏竦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其实每次河决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几年政事堂要求章奏上必须有具体数值,这才把具体数额统计了出来。”
  夏竦继续说着:“这次之所以派我一个枢密副使带着天武军来管民事,政事堂和官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有受灾的人,都是要编进厢军里的。”
  韩琦愣了一下:“可这耗费的粮食?”
  “粮食由市舶司的人负责,应该是去南洋运,走永济河。稚圭你不必担心。”夏竦从旁边找出一份敕碟递给韩琦。
  “永济河有些倒灌,还有些流寇在途中活动,你带着一个营的天武军去处理一下。”韩琦躬身应诺。
  刚准备继续处理文书的夏竦好似想起了什么:“你注意一下,天武军不比其他禁军。新军是政事堂上书改制的,军中所有的校尉又自成系统,直达天听,但这统军权是彻底给了枢密院。政事堂只保留对是否开战的发言权,这是想分别文武。”说到这里,夏竦敲了敲桌面。
  “你现在是工部的,不要越权。但要带上耳朵眼睛。”说完挥手示意韩琦出去。
  韩琦拿着敕碟,行礼退下,心里想着夏竦的用意。又听见夏竦在身后说道:“天武军军官都是我从忠武堂挑选的,具是忠烈之后,都是我的学生。”
  韩琦回头看去,夏竦依旧在书案上书写什么,没有抬头。只好向着上首一揖然后退出房去。
  夏竦打开一本新札子,提笔写道:“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寻回监生王益柔一事,今监生已无恙矣。请上宽圣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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