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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汴京以南 / 第三章 书生

第三章 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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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氏准备出去拿点成药过来,看见王慎言过来见礼,气不打一处来。带着王慎言往院外走。
  一直走到院外,王慎言回身把院门带上,寇氏登时垮下脸来:“你整日留在先生身前,照顾起居。怎么还是出了这样的乱子?”
  王慎言小心答道:“祖母,慎言也没想到,祖父突然就会以为最近的事都是天罚啊。”
  “你没想到?你就不会随口胡诌几句歪诗让先生教训几下,让他别没事老想着你二叔了吗?”
  寇氏回身盯着慎言,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她走回王慎言身前压低了声音:“先生现在不能激动,让他想点高兴的事吧。”随后转身出了内院。
  王慎言立在原地。十天前,祖父听闻二叔失踪,头疮破裂。那时太医署和赵太丞都过来瞧过了,说是不能动怒,现在可怎么办啊,王慎言是万万没想到祖父身体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
  算了下时间,王慎言感觉赵太丞应该快到了,就赶往前厅,准备去迎接一下赵太丞。
  寇氏也正在前厅待客,一位身着圆领袍头戴官帽的男子,对寇氏施礼道:“师母,先生的病情可还好?”
  寇氏亲自引男子落座:“哎,太医署的人来看了,说是王相时日无多了,有劳欧阳学士挂怀。”
  欧阳修见寇氏虽然请自己落座,但口称官职,知道她对自己十分不满。
  但欧阳修也无可奈何,河决横陇扫的时候,是自己建议王益柔跟着夏竦一起去治理河务的。
  可自己也是为了王益柔好啊,无论如何都算是一项成绩不是。现在王益柔不慎落水,十死无生。王相又因此急火攻心,头上生疮,生命垂危。
  欧阳修心中有愧,客套了几句,便拿出公文交给寇氏,连忙离去。
  寇氏摸着那本公文,这是一本空白的锁厅试资格的文书。
  由于自己儿子王益柔失踪的消息才传来五天,朝廷不好下文书,就先让考试院发了一份空白的蒙荫文书下来。
  寇氏提起笔,瞥见屏风后面的人影:“慎言你来,代替你父亲上表,把这份文书回一下。顺便替你祖父上书乞骸骨,辞了那个同平章事,给别人腾个地方吧。”
  寇氏刮了刮笔锋,笔下一手小楷浮现于纸面。两封书信。
  一是给王益恭去一封家书,说明家中的现状,让他在月底的时候无论有没有找到王益柔都必须赶回家里。
  另一封给主持河务的夏竦,希望他可以在公事之余再找一找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些天,王益柔和李十四收拾了一下东西,又采集了一些食物,好好休整了一番。
  今早起来,发现水又退去不少,便决定今日离开这里。
  持着一根木棍,王益柔立在木筏子上。现在水位较浅,可以用撑船的法子,摇橹或者划船都没有工具。
  李十四撑了一个上午,累的不行。王益柔过意不去,便接了过来。交换的时候,李十四特地嘱咐:杆子卡住了就立刻放手。然后还在旁边看了他一会,才敢坐到船中央去。
  “李叔,你说一会要是碰见人,有人问起我们身份怎么办?”王益柔让船切着水流走,期望可以到达岸边。
  李十四想了一下:“你就说我们两个是你的随从,问一下路就行。”
  王益柔一脸苦笑,他知道李十四会这样说。三人中只有自己是个读书人,以王益柔为首的话再好不过。然而自己那里是什么读书人啊,自己是这个世界的bug好不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木筏一阵晃悠,甘草指着前面,在船头蹦跳着。不需要她说话,王益柔和李十四都看见了远处的人影。
  李十四让王益柔去中间坐着,自己把筏子撑到近处,这才看清这是一处村镇,这里的水位已经非常之浅。不便于木筏移动。
  村里的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出来五六个拿着草叉、锄头,面有菜色的男子与他们对峙。
  为首的男子,打量了他们一会,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哪来的,这里已经不接待外人了。”
  李十四回道:“我们只是路过,想去城里,希望在这里讨口水喝,顺便问一下路。完了就走。”李十四本来也没想进村。这种现在没有官府管理的村子,在灾年,李十四是绝对不会进的。
  那青年男人用锄头钩过李十四丢过去的水袋递给身后的人,依旧警惕的盯着木筏上的三人:“县城在...”青年挠了挠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们绕过村子,向着远离村子的那片树林走,那里的地势高水没淹到,树林边有官道,沿着官道走就行。”
  李十四拱手致谢,又用杆子将灌满的水袋拨回来。便撑着筏子,沿着刚那人所指的路前进。
  好不容易找到了官道,李十四将行李交给甘草,剩下的背在身上。自己走在前面,回头对王益柔说:“剩下的可就靠你了。”
  王益柔点点头,死马当活马医吧。
  沿着道路走走停停,走了大概三个小时。王益柔一行终于看见路上出现了人影。
  一队手持兵刃,身着统一服装的人迎面走来。路过王益柔一行的时候,王益柔往队伍跟前凑了凑:“请问...”
  王益柔拱着手,开口就愣住了。一路上王益柔编好了自己的身世:自己是南京人,书生,往北京去拜谒长辈。并回忆了之前素质教育学过的各种篇目,用来佐证书生的身份。
  王益柔虽然也曾侧敲旁击的问过李十四现在的时间,或者与之相关的日子,但得到的信息王益柔是啥也分析不出来。
  想想也是,李十四一个山民,关心现在是什么年号有什么用。
  然而现在就难受了,王益柔绞尽脑汁,为自己编好了身份。可却不知道现在碰见官差怎么搭话。
  队伍里出来一个装束有些不同的武人,示意队伍停下。走近王益柔,打量了路边这三人:衣衫褴褛,一个老汉,一个娃娃,一个青年。
  “你们是什么人?”
  王益柔见有人问话终于得到了解脱:“我是王益柔,南京人。准备去往北京拜谒长辈。路上突遇大水,流落至此。敢问官差此是何地?”
  王益柔表面上异常平静,心里活动却很是丰富:
  自己刚才说的不是普通话,也不属于任何一种自己从前听过的常见的方言。硬要说的话,有点类似从前自己听见的韦氏拼音中常凯申的发音类型。
  而自己却也能用这种语言来回答他的提问,肌肉记忆?管他的能用就行。
  对面的军官听到回答,眉头微皱,手扶在朴刀上:“我是天武军都头,王鏊,你是读书人?来自南京?要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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