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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楚山芋一本正经的发言给雷了一下,但很快魏青竹就甩甩头,调整好思绪。
天空有一飞鹄穿云而过。
山芋刚凝神,却见魏青竹已爆射而至。
修长的身形似矫健的羚羊般一欺而上,手中剑如舞飞旋。
“啪、啪、啪。”
飞鹄尚在头顶,两人已用剑对碰了十几下,而且还越来越快,使人眼花缭乱。
“不错、不错。”
一向不轻易夸人的陈平今天已经第二次夸魏青竹了。
赵长安开始摩挲着下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虽说山芋和魏青竹两人如今看起来旗鼓相当,但实际上山芋却已经开始后退,企图拉开距离。
然而魏青竹此刻却似青蛇缠身,一进再进,没有给山芋拉开距离的机会。
显然,仅仅过了一招,魏青竹就发现了楚山芋的弱点——
她的剑过快过激,不给自己留退路,用来暴起杀人自是难解,但是一但被人缠斗起来,就会因为缺乏护身的伎俩而捉襟见肘!
魏青竹眼中的战意越来越燃,身形却越来越快,宛如一颗陀螺般高速转了起来。
山芋又是连连后退好几步,但是身后已离墙根不足十步,一旦被逼入墙角,她便更有可能露出破绽被青竹拿下,到时必败无疑。
“唰——”
正当楚山芋大脑在高速转动的时候,手中木剑便没有来得及回防,对方木剑极险地擦过她的脸庞,顺势要斩向她的脖颈。
“哗——”
山芋就地一滚,卷起无数枯叶,眼神一凝,暴跳而起。
地中枯叶也一并被木剑牵引般急速并起。
“急了。”
赵长安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已经很好了。”
一旁的陈平倒是淡定地摸了摸胡子。
“山芋练沉山才多久?”
魏青竹眼瞅着楚山芋忽然暴起,便下意识地抬剑格挡。
“砰!!!”
一声闷响,楚山芋沉重的剑势震得青竹右手发麻。
“哼!”
山芋冷哼一声,双手握剑,脚下腾挪,身形竟又暴起,比刚刚快了一倍不止。
“砰、砰、砰。”
魏青竹被反逼至身形后退,连接七剑,右手已经近乎麻木。
但是银牙紧咬,她确信楚山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这七剑一剑来得比一剑轻,只怕再接下一剑,楚山芋便会脱力败退。
毫无疑问,魏青竹在武道上是个天才,韧性悟性灵性俱佳。
山芋此刻确实已是强弩之末,下一剑,也是她的最后一剑。
然而,她却只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则落在了在一旁观战的魏石眼里,修为不俗的他在旁已看出了楚山芋此刻步伐的不凡。
七剑过来楚山芋便腾挪了七步,步步相因,有迹可寻。
在使出第一剑的时候步伐不过轻腾,然而到了第三剑的时候已近蹦跃,到的第七剑,竟从一处墙角将自家女儿逼到另一个墙角。
楚山芋是一剑比一剑弱不假,但她却不是因为势沉,而是因为在蓄力!
“喝!”
只听山芋一声娇喝,人一跃竟有半丈高!
娇小却显修长的身形挡住了太阳,黑发在半空中飞舞,无数落木被剑带起。
魏青竹眼神一凝,只觉剑如巨木落,人如小山沉!
她急忙后退想暂避楚山芋的锋芒,然而——
“砰。”
后背撞到墙壁的时候,她便明白楚山芋已经算好了距离,此刻自己已避无可避。
楚山芋的剑已经砸下!
“啪!”
两把木剑碰撞,发起的竟然不是闷响,而是极为干脆的木破竹开的碎裂声。
魏青竹手中木剑断成两截,虎口有献血渗出,楚山芋的剑离她天灵盖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然而却不可能再落下。
因为楚山芋的喉咙面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一把剑鞘。
“啪。”
魏青竹再也拿不稳木剑,右手垂下,木剑摔落在地,然而她拿着剑鞘的左手却仍稳而有力。
“……”
山芋面无表情,将木剑收回剑鞘。
“呼,呼,呼……”
魏青竹喘着粗气,吐了吐舌头。
“不好意思啊,我一直用的是双手剑。”
山芋也轻喘着粗气,却没有搭理她,而是偏头看向赵长安,头一点点往下低。
“过来啦。”
“……”
楚山芋挪到长安身旁,手捏着衣角,嘴唇动又合上,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
“……输了。”
“输了就输了呗。”
赵长安摸摸她的头,似乎觉得她沮丧的样子有些好笑。
“知道自己输哪了吗?”
“……我还不够努力……”
“笨蛋,这哪是什么努不努力的问题。”
赵长安拍拍她的头。
“你输就输在,没有把沉山最精华的部分给掌握住了。”
“最精华的部分?”
“不错,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力要重。”
“还有呢?”
“势要沉。”
“还有呢?”
“一往无前……”
“不对不对。”
赵长安痛心疾首地摇头。
“最重要的当然是糊别人一脸啊,你忘记了吗?”
“……”
“我不是和你说过用沉山之前,要趁机在地上抓一把沙子也好、泥土也好,跳起来的时候糊别人一脸吗?等到他被沙子蒙住眼睛,不就看不清你动作了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就算是没有沙子,你往他眼睛里吐两口唾沫也总比什么都不干好吧?”
“……嗯。”
“还是古人说的好啊,我辈习武之人,当无所不用其极。最忌讳的就是懂礼貌,讲文明。最好就要在对方给你打招呼的时候就把她头给削下来,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善战者伐谋……”
“嗯嗯。”
“喂,你这到底是听哪位古人说的啊?!”
在一旁听得遍体生寒的魏青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赵长安的谆谆教诲。
“别把这么好的一个徒弟给教坏了。”
“教坏了也是我的徒弟。”
“切。”
魏青竹撇撇嘴,随后眼睛一转,犹豫了一下,认真地看向赵长安。
“……刚刚她的剑招都是你教的?”
“不是,她生下来就会了。”
“真的?!”
“白痴么你?”
“你!”
魏青竹被赵长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话也说不出来。
赵长安双手负于身后,摆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样。
“山芋本来就是一块璞玉,有我这等高手为其细细雕琢,能有此番成就自然不在话下。”
“……”
魏青竹想开口讽刺几句,但是还是选择把气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眼神半认真半试探地看向赵长安。
“……那我们两个来一剑如何?”
魏青竹此话一出,周遭的气氛突变。
楚山芋重新用利箭般的眼神看向她,手搭在了剑上,剑欲出鞘。
陈平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说。
魏石的眼睛却如虎豹般凝住。
三少爷到底是如世人说的那般经脉尽断,终身难入武门,还是如老祖宗卦象说的潜龙在渊,今日就可以知分晓了。
只要三少爷肯露底,便是拉了魏家上船,这个小小的秘密是赵家和魏家之间合作的桥梁……
魏家想要攀上赵家,赵家又何尝不想收拢魏家?
全场的人都在等着三少爷的反应。
然而赵长安的挺拔的腰在一瞬间,却像被某些极重极重的东西给压弯,再也起不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挠挠脸颊。
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地小声说。
“你知道我不能用剑的。”
“……”
夕阳给三少爷披上最后的余晖,飞鸟归林,秋蝉吟,凉风送。
这时候的三少爷,果真有些高手寂寞的韵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