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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色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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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外面,孟红端了一碗汤放到卫青面前轻声说:
  “大哥,你再喝一碗吧!”
  卫青看了看孟红,端起一口喝下。孟红收过碗转身,叹息了一声默默离开了。
  从第六日开始卫青就紧张的吃本下去任何东西,每日孟红就熬汤给卫青喝。还好孟红熬的汤有安神强身的功效,卫青身体才不至于垮掉。
  曹寿每日也是食不下咽,不过曹寿更多的忧愁,他每日都在胡思乱想,但心“七星借命”只是一种谣传,担心施法成功困难,甚至担心宇清子已经遭到天谴……,总之反复想象各种坏的情况,但是无论那种情况对自己的希望都是一种打击。
  众人度日如年的挨到了第九日,从大殿外面听不到大殿里面任何声音。宇清子正在大殿里面对霍郎“授课”,这种情况已经一天一夜了,霍郎腿上已经一片片紫青。宇清子想在省下的时间把自己对《六韬下卷》的理解都传授给霍郎,他知道自己随时可能魂归天际,不舍的耽误一刻时间。这可苦了霍郎,这种天书让他听的昏昏欲睡,每次想睡觉的时候,宇清子就用干枯的手掐霍郎大腿一下。霍郎看着宇清子面无血色的脸,吓的连哭都不敢了,只有强打精神耐心听着。
  如此一天一夜。宇清子看到霍郎实在撑不住了,也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对霍郎有点过分。他心里也只是不想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而已。于是宇清子问霍郎道:
  “徒儿,为师给你讲的你可都记得了?”
  霍郎摇摇头。
  “你可知如何运转周天?”
  霍郎摇头。
  “卦爻周天、经脉周天和意念周天。都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霍郎还是摇头。
  宇清子急的想发脾气,可是气力已经不足了。心想:这也难为这个孩子了,算了吧!凡事都有天定,逆天如何可行。
  想到这里,脸上愁眉舒展。温和把霍郎望自己身边拉了拉。说道:
  “徒儿,和为师一起打坐吧!”
  霍郎已经听宇清子讲了一天一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睡觉。听到宇清子让自己和他一起打坐,心想总比再听师傅絮叨好。然后挨着师傅,和师傅一样双腿高盘,两手大指相互在另手的手心,结成太极状,挺直胸腹,闭上双眼,两人不在说话然后调整呼吸。
  一会儿正在打坐的宇清子看到霍郎头歪了下去,鼾声微起,霍郎睡着了。宇清子看到此幕嘴角上扬,表情凝固,头也歪向了一边……。
  霍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撞门之声把他惊醒,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躺在大殿的青石上,师傅还在“打坐”。霍郎害怕师傅发现自己睡着打自己,立刻爬起来盘腿做好。
  这时门被人撞开了,曹寿第一个闯进来,卫青和郑川跟在后面。眼前的景象让卫青放了心,霍郎看到舅父卫青进来好似看到救星一般,立刻爬起来,哭着跑向卫青。
  曹寿快步走到宇清子身边,慢慢付下身,伸出食指试探这伸到宇清子嘴边。其实当曹寿看到宇清子脑袋垂下,漂亮的墨髯一动不动,这时曹寿心中已经明白宇清子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伸出手指试探只是不甘心!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大殿,各怀心事。宇清子的两个弟子看到曹寿试探自己师傅后,默然转身。心中悲痛已经不能抑制,大声哭了起来。
  曹寿授权卫青简单安排了宇清子的后事,自己就登上车帐打道回府了。大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七星借命应该是成功了,为什么宇清子会死,这是一切什么原因?都围绕着曹寿,人累心更累的曹寿在回去的路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卫青带着郑川帮助御水观的弟子料理宇清子的后事,霍郎现在跟着孟红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受了委屈,一直抱着孟红的脖子不松手。
  料理完宇清子的后事,卫青带这众人回到平阳侯府。
  卫青也是太累了,回到住处,便倒头大睡了一天。霍郎早已经交给孟红带着。
  孟红从御水观回来现在倒是一直满脸疑惑:霍郎看起来远没有以前纯真快乐了,刚开始以为是他受到惊吓的原因,但是就在刚才他想把霍郎的脏衣服脱下换洗一下。霍郎的小手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服不让孟红脱下,孟红笑嘻嘻的看着霍郎说:
  “你这小年纪,就知道害羞啦!”说着就动手帮霍郎脱衣服,只有三岁的霍郎用小手死死的拉住衣服,但还是被孟红扯下外套。孟红忽然看到小霍郎衣服里面金色的锦绸,手停了下来。霍郎看到孟红发现了自己和宇清子的“秘密”,心里害怕宇清子会惩罚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孟红也愣住了,霍郎从小都被自己照顾,他的衣服孟红都清清楚楚。这件“衣服”孟红从来没有见过,而且霍郎这么在意自己发现这件衣服,让他感觉很奇怪。孟红看着哭的厉害的霍郎故意说道:
  “霍郎长大了,知道害羞了,那姊姊以后就让霍郎自己脱衣服,姊姊不看好不好?”
  霍郎委屈的点了点头。
  孟红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卫青,可是她知道卫青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现在不忍心打扰卫青,想着过两日告诉卫青也是一样的。
  第二日,孟红过来找到卫青,看到卫青已经起床正在吃饭,带着委屈的大声叫到:
  “卫青大哥,家母说我已经到了做奴侍的年纪,君侯让我去厨房司厨煮茶。以后我就不能经常来照顾霍郎了!”
  卫青听到孟红讲的话,心中虽然不舍的,孟红才不到十二岁啊!但是他知道这就是她们的命啊!自己本来也和孟红一样,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了,幸运的是卫青的两个姊姊对公主有“帮助”,自己才脱离了骑奴的身份。卫青开导孟红道:
  “妹妹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以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孟红知道卫青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尊敬的这位卫青大哥实在是不会安慰人,自己是个奴仆,曹寿把自己安排在厨房,以后有可能就要和厨房打一辈子交道了,怎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卫青大哥,我知道了。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就是以后就不能经常见到霍郎了。”孟红说道。
  “我们都在侯府,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霍郎已经长大了,他可以自己去看你。”
  “我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做厨娘了。”
  孟红不干的问。
  卫青想了想郑重的对孟红说:
  “好妹妹,在那里,做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曹寿你之所以安排你去厨房司厨煮茶,也一定是因为你做的汤味道鲜美。我们虽然是奴仆但是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卫青大哥一定喜欢兵法,所以才要一有时间就去“武库”的,是吗?”
  “对,卫青大哥喜欢兵法,最重要的是卫青大哥我想成为曹参曹相国那样的人。”
  “是,曹君侯的祖上曹参吗?听老人讲他可是文可治国,武可破敌。是个了不起的人。”
  卫青听到连孟红也知道曹参,自己就更有精神的对孟红道:
  “妹妹即知道曹相国的文治武功利害,也应该知道他为人谦逊,处事严谨。我们上次去的御水观就是曹相国为了一位叫“盖公”的贤士而建的。”
  孟红现在心中对卫青即尊敬又崇拜。然后对卫青讲窦:
  “大哥若是成为了像曹相国那样的人,千万不要忘了小妹我啊!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厨房,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样子。我出生就在侯府,从没有出过平阳城。”
  卫青望着“心志高远”的这个小妹,微微的笑了笑对她言道:
  “只有你心中想做,处处留心总有心想事成的那天的。你可知道商朝的宰相伊尹吗?”
  孟红摇了摇头。卫青继续说:
  “父亲是个既能屠宰又善烹调的家用奴隶厨师,他的母亲是居于伊水之上采桑养蚕的奴隶,伊尹也善于做汤,商汤王很喜欢他做的汤。后来伊尹对商汤王讲到:用“以鼎调羹”、“调和五味”的理论治理天下,就是治大国若烹小鲜。
  商汤王发现原来这个奴隶是个治国的人才,然后三次带着厚礼来请伊尹帮助自己治理国家。另外伊尹也懂药理,妹妹你和伊尹还真像呢?”
  孟红听到卫青讲完,心中充满了憧憬,高兴的对卫青说道:
  “我知道了卫青大哥,我去给你煮碗汤去。”
  卫青看到孟红不在忧愁,心中也是高兴答应道:“好的”。。
  孟红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去往了厨房的方向。
  卫青心想真是个孩子,喜怒无常。只是孟红一时激动忘了把霍郎的事情告诉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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