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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喜欢眺望远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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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利箭刺进心脏,就像有无数根世界上最锋利的针不停地扎着身体的每一处。布拉夫在森林里生活了三年,也磨炼了三年,他的身体远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即便如此,他也无法避免地在地上打滚,身体不停地抽搐。
  凭借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身体素质,片刻,布拉夫硬扛着剧痛站了起来,竭尽全力向近在咫尺的悬崖一步一步爬去。
  短短不过五米的距离,他爬了两米就已大汗淋漓。当他还想继续爬的时候,身体已不听使唤,剧烈的痛楚让他使不上力。
  “啊啊啊——!”
  布拉夫爆发出一道嚎叫,拖着身体再度缓缓爬行。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因用力过度而涨红。
  渐渐地,只剩下一米,悬崖近在眼前,崖底河流翻腾呼啸的声音清晰可听。
  “往哪跑?!”
  就在此时,一道暴喝响起,只见一群骑士向这边急奔而来,一马当先的森特吼叫着冲到布拉夫身边,一脚将他踢飞,接着在布拉夫还在半空时跟上刺出一剑。
  布拉夫伸出利爪抵挡,但剧痛之下难以运力,剑刃摧枯拉朽突破他的抵挡刺进他的腰身,难以忍耐的剧痛紧随而来。
  布拉夫撞在一棵树上滑落下来,提剑追来的森特对他迎头一斩。
  布拉夫双手拍开森特的剑刃,但森特紧跟而来的一记重脚实实地踢在他的腹部,他身体不受控制向后跌退。
  森特提剑掠来,甩剑又是一个上挑斩。
  布拉夫匆匆将双臂横在身前抵挡,而挑斩直接连带着他的双臂将他的身体正面一起砍伤,剑刃划过血肉,割裂出一道粗长的口子,皮肉绽开。
  “啊啊——!”布拉夫哀嚎出声,利爪对着森特撕裂而下。
  森特双手提剑上挑,轻而易举打散布拉夫的攻击,而后又是一个横斩,再度在布拉夫腹部留下一道粗长的口子。
  布拉夫身受重伤,尤其刺进他心脏的箭矢极大地削弱了他的战力,他根本不是森特的对手。又对了几招,他都是溃败,身体不断被森特摧残。
  这几招对完,森特身后的一众骑士也都赶到,联合对布拉夫进行攻击。
  双拳难敌四手,布拉夫状态又极差,局势自然是一边倒,森特等人不断重创布拉夫,将他打退,逼至角落后进行新一轮更加强烈的攻势。
  布拉夫几次想突围,但都失败,即便有一次他打退了其中一名骑士,制造出了一个缺口,但紧接着就有另一名骑士补上,对他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布拉夫就已遍体鳞伤,变成了一个血人,模样惨不忍睹。
  某一刻,就在森特一剑刺向布拉夫左胸打算一剑了结布拉夫的时候,变故再次陡然突起。
  此时,让森特等人熟悉又恐惧的黑色火焰再次从布拉夫身上燃起。
  布拉夫双目血红,浑身笼罩在黝黑的火焰中,仿佛是从地狱中而来,经历过地狱火的洗礼,在他周围的一切草木几乎瞬间引燃成巨大火焰,灼热的温度如一股强悍的冲击波般冲撞到森特等人身上。
  骑士们清楚到不能再清楚地记得昨日被笼罩着黑色火焰的布拉夫支配的恐惧。当现在布拉夫再度化成他们所恐惧的模样时,他们不约而同一愣。
  就在这一愣间,化作无情猛兽的布拉夫冲到骑士当中,肆意屠戮。
  他的手、脚、口,全都化作最让人心惊的杀人利器,每当他掠过一名骑士身边时,一道殷红的鲜血便会溅射而出,如一朵美艳的罂粟花,美丽而可怕。
  森特见识过布拉夫黑化的恐怖,看到布拉夫如入无人之境般屠杀着他的骑士,他也不免一愣,内心生出一股怯退之意,但紧接着当初对着国王立下的骑士之誓,扫除了他心中的恐惧,他毅然决然地提剑冲向布拉夫,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骑士们一个个被杀死。就算敌人再强大,他也无所畏惧。
  什么是骑士?
  勇敢。
  无畏。
  坚毅。
  不屈。
  就是骑士!
  森特冲出人群的防护,提剑向布拉夫冲去,倾尽全力劈出一斩,地上、空中的积叶在他的剑气下向两边扫荡而开。
  这一剑,一往无前。
  而敏捷无比的布拉夫仅是一个侧身,就规避了森特这一全力一击,紧接着利爪撕裂空气对着森特一个上挑。
  “不!”骑士们双目血红。
  话音响起的一瞬间,森特向后仰飞而去,他的胸膛到脖颈处完全绽开,露出鲜红的血肉,鲜血喷薄而出。
  骑士长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们这些骑士了。
  布拉夫一个冲刺,双手各自洞穿一名骑士的左胸,接着化作拳头向两侧轰去,直接打飞两名从侧身攻来的骑士,空气中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是布拉夫的巨力将骑士的胸骨轰碎。
  杀完四人,布拉夫转身继续屠杀,血红如魔鬼的双目,不掺杂一丝感情。
  就这样,骑士的人数锐减,片刻,三十多人只剩下不足十人。
  布拉夫不再恋战,手上沾染的鲜血已足够他泄愤。燃烧血液的黑化持续十分短暂,他必须趁着剩余时间打猎到足够食物并寻找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才能确保他在黑化结束后进入极度疲惫状态期间的安全。
  布拉夫想走便走,速度极快的他几个跳跃便从骑士们的视野中消失,骑士们根本留不住他,也不敢留他。
  看着满地尸体,他们怔怔无言,就像木头人一样。
  ······
  “布拉夫,回家吃饭了。”妇人来到熟悉的山坡上,对着不远处一个人坐在坡顶上眺望远方的少年喊道。
  每天黄昏,少年都会像完成一件必须任务一样来到这里,一个人静静坐着,看向远方,什么也不做,也不觉得无趣。
  山不是一般的山,是贫瘠干裂到极点的山,地面上,几乎看不见任何植物,只有充斥视野的荒凉黄沙,风一吹,黄沙弥漫,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
  少年双手环抱膝盖,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看着远方,望眼欲穿。
  他好像没听见妇人的喊声,一动不动。
  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少年身旁,拍拍少年的肩膀,“布拉夫,吃饭了。”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哎,好。”
  妇人看向远方,“想你爸爸了吧?”
  少年沉默不语。
  妇人心里涌起一股悲酸,但也只能强忍着泪水,故作镇静地安慰道:“不用想太多,他是去打仗了,我们王国的军队非常厉害,他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荒唐。这些年来,她见多了打仗战死的例子,甚至快要麻木了。
  少年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远方。
  “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家,妇人和少年看着桌上的一碗东西,怔怔无言。
  碗里装的是糠,谷的外壳,粗糙难以下咽。
  少年率先打破平静,拿碗给自己盛了一小勺,安静地吃了起来。
  “多吃点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少年摇摇头,忍着喉咙里的强烈摩擦感,咽下一口糠,又吃了一口。
  “再多吃点吧。”
  少年仍是摇头。
  妇人见状,想自己动手给少年盛,被少年坚决地拒绝了。
  少年的犟,让妇人头疼不已。
  这些年来,王国强征粮食,他们收获的粮食几乎全部都被王国征了去,只留有一小部分。这少数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他们只能把谷里面的米和外面的糠分出来,这样吃完了米还能吃糠,能坚持更长时间。
  但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布拉夫常常吃很少,几乎都留给她,自己到外面的山上像村里其他人一样翻野草野菜来充饥,时间久了,村里的人都变得面黄肌瘦,以前绿油油的山,也成了黄溜溜的沙。
  即使吃不饱,他们也得起早贪黑地耕种粮食,如果不够王国需求的量,王国就会把所有粮食都收走,他们就什么吃的也没了,但就算他们超出许多的量,王国向来也十分霸道,只留给他们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吃不饱,又要干重活,所有人终日都是恹恹不振的。
  她很不解,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要遭受这般苦难。
  偏还是看不到丁点儿希望的苦难。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她常常能听到布拉夫肚子饥饿的咕噜声,但他就是倔强得像头牛,即使饿得胃痛,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也咬牙撑着,不说半个字。她也想做点什么,但什么都做不了,布拉夫什么都不会听她的。
  一碗饭还是一碗糠,布拉夫永远只吃一小勺。
  翌日,天没亮布拉夫就扛着锄头出了门,到田里开始犁地。
  一米多长的锄头,比布拉夫还高,锄头的棍身,比布拉夫的胳膊还粗,就是这样一个弱小的少年,就是这样一把对他来说沉重无比的锄头,被他握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梨着地。
  少年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没有天生的神力,不会神奇的魔法,所以挥了几次锄头,他就已大汗淋漓,衣服湿透。
  他把锄头插进土里,靠着锄头休息了会儿,继续犁地,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挥了两次锄头,第三次,他连锄头都举不起来,当他还想榨干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把锄头举起时,结果就是,他瘦小的身体跟着锄头一起栽进了土里。
  天还没亮,一切都显得很昏暗。
  这时才醒来的妇人,远远地看着田里早已犁地到没力的少年,泪水弄花了脸颜。
  泣不成声。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日子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每当傍晚干完农活,少年都会照旧到坡顶眺望远方。
  那是爸爸打仗的地方。
  可一个月后,王国派来了人。
  他们说。
  爸爸死了。
  死在了战场。
  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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