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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雨霁一阵犹疑的时候,自武安君白起身后的照壁后走出来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老者缓缓地走出来,高冠玉佩,虽然乌发尽白但依旧是精神矍铄。
秦雨霁的目光扫过老者腰间佩戴的玉佩时,这玉佩上的纹路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也来不及想是哪里见过的。
“巧舌如簧”,老者缓缓地在屋里踱步:“个人荣辱岂会大过国家大计?”
秦雨霁望着这老者,又望了望白起。这时才发现,武安君已经冷着脸直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早听说,有一个从赵国来的女子,能言善辩,眼光独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者继续说道。
秦雨霁打量着老者,虽然满头银发但是英气勃发、器宇不凡,想来应该是一个重量级人物。
“既然都说你聪慧过人,不如来猜猜我的身份。”老者面向她得意地笑着,一副猎手见了猎物的满足。
霜雪?这不是张禄送她那把短剑剑鞘上的纹路吗?难道眼前的老者和张禄有什么关系。
等等,秦雨霁突然间想到,张禄这个名字不曾经是秦国国相范雎的曾用名吗?自己还曾经为这个和他开过玩笑,当时见他也没什么反应,难道说张禄和那个范雎有什么联系?再加上在这老者面前,武安君的这种沉默,应该可以印证她的这个大胆的猜测了。
“张禄!”秦雨霁大声地喊出这个名字:“或者应该叫您,范雎大人!”
范雎脸上没有什么过多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一个朋友送了我一把叫做霜雪的短剑,上面的纹饰和您的玉佩一模一样。”
“这小子的眼光是真的好。”说着范雎竟然大笑起来,又轻轻地摘下腰间的玉佩,对着门外喊道:“你也进来吧别藏着了,人家能猜出我的身份,你以为还能藏得住?”
秦雨霁回头看向门外,果然是“张禄”站在那里。
张禄先像武安君和丞相行礼,又转向秦雨霁:“秦姑娘,其实我的真名是范腾,国相范雎是我的父亲,这么长时间一直在骗你。”
秦雨霁的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原来你们一早,就在这里等着看我笑话?在看戏吗?好玩吗?”
“我就是要向你证明我大秦的君臣绝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忘恩负义,畏首畏尾”,范雎凛然地讲道:“你不是一直要我们放了外面那些赵军吗?好啊,我这里有道王诏,就是要立刻处决这些赵军的。”
“处决?!”秦雨霁心头一震。
范雎端着记录着王诏的帛书:“对!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你所努力的一切,在我大秦的统一大业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说完,范雎又转向白起:“武安君,大王的旨意你总该不会再推辞了吧?”
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武安君也站起身来,提着佩剑走出大厅招呼手下的士卒们。
时值九月,其他的地方都应该已是金黄的景象,所有的生灵都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冬迎接新年。
唯有长平城外一处不知名的矮山的山沟里,一大片低矮灌木的树叶早已经完全凋落,只剩下一丛丛的像地狱爬上来的魔鬼的恐怖的瘦削的手指。
范雎,武安君并排站在山坡上,身后跟着的就是秦雨霁和范腾。而此时在他们脚下的山坡底下已经拥挤的站满了先前被俘的赵军。
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了,武安君轻轻举起右手,又重重地挥下来。随后早已准备好的秦军弓箭手将箭壶里面的箭一股脑地全射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山沟中充斥着来自赵军士兵中箭后的哀嚎声,对秦军的咒骂声以及似乎永远不会终止的箭羽撕裂空气里的疾风声。
秦雨霁不敢再看下去,没想到自己所做的努力竟然加速了事情的发生,面对着正在发生的由于自己导致的死亡,这应该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吧!脚下,她似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就这样变成了历史上的一个数字,王侯将相一个个闪亮的军功章下的可悲的分母。
没办法再忍受下去了,秦雨霁瘫坐在地上,泪水已经入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面前的范雎和白起冷眼看着坡下的一幕,似乎秦国的霸业已经浮现在眼前。
范腾默默地来到她的身边,不在乎她的反应而直接拥进怀里抱起来向城里走去。
“腾儿”,范雎声音略有些严厉,但是依然头也不回:“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范腾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秦雨霁,微微转了下头:“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