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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客一边慢慢地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水,一边面无表情地对刚刚进门的秦雨霁询问道:“你就能笃定白起一定把你的话听进去?”
“你不就是未来的我吗?”秦雨霁对着黑衣客坐下,伸手拿过她刚刚倒好的那杯水:“这种问题问你自己就好了。”
黑衣客看看秦雨霁手上的杯子,叹了口气,默默地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我那时候和你可不一样,你差得远了。”
“你在撒谎”,秦雨霁抱着手臂,用一种就像是猎人盯上了狡猾的狐狸的眼神盯着黑衣客的眼睛。
这是门外进来一个小童,“秦姑娘,将军请您今晚入夜后去书房议事。”
秦雨霁应了声知道了,转向黑衣客十分的得意。
黑衣客向她鼓掌:“那我就提前祝贺你吧。”
秦雨霁如约来到书房,与白天的时候不同,这一次会面武安君屏退了所有的侍从,独自一人端坐在正位上,也不留下一个书童,右手边放着一只酒厥,放置在随时都能立刻拿起来的位置。
秦雨霁知道一定是白天她最后说的话起了作用,只是这位老将军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想法秦雨霁再次环视了四周,突然一阵淡淡的杀气开始从四面八方袭来。她能够感觉得到这些杀气的来源者们显然在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也许是人在危难关头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秦雨霁竟然能够听得到来自于屋外的一丝金属碰撞声,皮具之间的摩擦声,看来屋外应该是有埋伏的甲士,只要武安君一掷酒厥想必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
秦雨霁定了定神,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要想在这局势中存活下来,还能救下那几十万赵军降卒全在今天,大胆下注:“不知,您是否了解您的处境。”
武安君没有顺着她的问题回答:“我只想知道,你都知道什么?”
“民女斗胆谏言”,秦雨霁向武安君行一礼:“此时秦王年迈,秦国朝局中又有像将军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将健在,倘若有一天王上先一步薨毙,新主能否掌控政局,尚未可知。”说完这番话,秦雨霁偷偷观察着武安君的表情。
“我的忠心,王上会明白的。”武安君低头看着桌上摊开的竹简。
“当然,王上会明白”,秦雨霁顿了顿,尽量使自己接下来的话能够使听者听得清楚:“但是,您的王上更清楚您到底是被谁提拔上来的。说句不该说的,秦国的旧臣被新君不容的应该也不少吧。
“话说飞鸟尽,良弓藏,若将军贪图一时之功,致使关东各国于秦国犹如探囊取物,那么何人何地还需要将军?”
武安君站起身,一手擎着自己的佩剑,一手端着酒厥,慢慢地向着秦雨霁走来,没走一步便用剑敲击一下地面发出脆响了,计时的滴漏时间到了,悬在秦雨霁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落下顷刻间将她劈成两半
“说到底,你还是要劝说本帅放了那些赵国的降兵,我乃大秦武安君其能因为眼前生死,使我一世英名尽毁,宗庙蒙羞。”
“个人荣辱是分为身前身后的,将军今日若是图一时痛快,倒可以尽数屠戮,但是之后呢,历代的史官会如何记录您这所谓的“功绩”?”
武安君一摆手:“我只求这一世坚守本心,至于旁人怎么看与我何干?”
“那么请您扪心自问,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秦雨霁越说越激动直到后来她不再称呼您而是直呼你。
秦雨霁眼睛闪了一下,慢慢站起来,凑到武安君耳边压低声音:“将军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是长平之战大败赵军,屠戮四十万赵军这样惊天动地的不世之功,落到了将军您的头上,您的风头将会更盛,试问秦王该如何看待您这位老忠臣?又如何放心地将大秦交给新王,又如何能保证江山安稳?”在说到忠臣这个词的时候,秦雨霁故意加重了语气,之后跪在武安君面前行了一礼。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看武安君的反应,这一场豪赌结果如何就在此刻。秦雨霁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着一切的发生。
“说的好啊”一个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秦雨霁抬起头,武安君其实并未发一言。
那么这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