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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冒牌画家 / 25、接一个生意

25、接一个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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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陈成风竟然真的办成了一件对于黄训来说不可思议的任务。
  李垚代表徐老师通知,元旦晚上在礼堂的文艺汇演学校不允许班级缺席,所以艺专班也必须参加,当然是观看。
  但是……三号、也就是星期天晚上,艺专班可以用学校的礼堂举行属于自己的元旦晚会。
  从兴奋到亢奋的陈成风早已兴致勃勃,让黄训无法婉拒,于是便带来吉他尽量陪他。
  ‘某年某月的每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起走远……’
  “……哎!成风,我的手不听使唤,咋搞?”
  “剁了!”
  ‘噗……噗嗤’邻座忍不住笑了,满嘴白生生的牙齿,
  黄训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只得继续。
  没办法,间隔的时间稍久了点,有些生疏。
  但两个人的合唱‘恰似你的温柔’是美术组唯一要上台表演的节目,所以还不得不坚持。
  当然,美术组里比黄训的音乐天赋高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不愿意抛头露面罢了。
  比如李垚的笛子就不错,声音很是悠扬婉转。
  还有魏伯忠用口琴吹的‘喀秋莎’,也能吹出异域风情。
  ……
  十二月最后一天。
  下午快要黑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曾经很习惯的球鞋有点受不了,黄训就想买双皮鞋,虽然那双很中意的皮鞋也是单层的,但是档次要高很多,所以冷点也就不重要了。
  当然还有档次更高的,但价格却让他有点望而却步,比如流口水的翻毛大头鞋。
  那鞋太贵,说实话黄训也不想向爹妈开口,毕竟每次要钱买纸笔墨水的时候,不管多少,都是毫不犹豫的索要和给予,而且都不讲价。
  好在他的美术进步可用神速来形容,也算对得起每个月老爹一两个月的工资了。
  这半个多月时间内,可以说他呆在画室的时间比有的同学这一学期的时间都多。因为他不光是白天下午每天都去,连晚自习也在。
  要不然在没完成自己定的习作任务完成之前,是没时间和陈成风一起弹吉他或者闲混的,所以时间全靠挤!
  所谓时间就像那啥,不管多少,挤挤还是有的。
  晚自习……
  明天就是元旦,黄训打算把这副画完。
  胡萝卜加大葱、梨、红酒杯、马灯勺子……
  这个静物的组合是胡乱拼凑的,但是颜色的整个调子倒也凑合。有紫、红、淡黄、银白、透明、铁锈,再加粉绿色背景布……
  他用的是四开纸画,而且已经画半天了。
  当然不是传统意义的半天六小时,而是按课时算,大概四课时。
  估计到晚自习放学时,差不多就可以完成。
  一只手捏笔,在调色盒格子里剜出颜料,然后沾水调和,看一眼前面那堆杂碎,用笔在画纸上蜻蜓点水般抹几笔,略退两步,眯眼对比下实物与画面,抽一口烟,再去调色……
  脚有点僵,时不时需要走两步。而杯里的开水早已凉了。
  冷冰冰的画室不允许生火,连教室都不允许,只是为什么画室要比教室冷这么多呢?
  唯有专注绘画的时候才会暂时忘记背心也开始转凉。
  嘴巴有点干,实在忍不住伸手去端杯子……
  咦?
  怎么是热的?
  喝一口再说,然后回头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身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原来是黄芳。
  她也学美术,听陈成风说是因为爱好而来的,将来都不一定教书,但是她的画确实不咋样。
  最近黄训都是顾着自己,很少去看同学们的习作,就算有时候路过时不小心瞟了一眼,还是没多大兴趣看下去。
  再说多数同学都喜欢把自己的习作收起来夹在画夹里,也不可能刻意去翻看,所以目前他还真不清楚黄芳的水平怎么样了,见她很认真的看自己的画,可能不错吧。
  “你怎么来了,是你帮我倒的?”
  或许是因为本家,所以说话很随意。
  “是啊,明知故问,还不说声谢谢?”
  黄芳笑起来,有酒窝。
  长发及肩,圆脸,漂不漂亮先不谈,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却是真的。
  个子和黄训差不多一样,而且岁数也比他大一岁!
  提及年龄,不得不说下艺专班这些学生的变态。
  据李垚讲,学体育的马友堂是接了婚的,而且还有小孩,算是班上年龄最大的,二十三了。还有定了婚的童万英,也比他大三岁。
  纵观全班,比黄训小的只有陈成风、袁迪、钟传孝,郑晓、雷蕾,好像就这么几个。
  所以基本上在绝大部分同学面前黄训都得喊姐或者哥,当然是不可能喊出来的,而是直接叫名字!
  “没关系!……你晚上不是很少来的吗?”
  说完,他放下杯子,把烟叼在嘴里,搓了两下手。
  “爸住院,晚上没事就来看看。”
  “哦,严重不?”
  “不严重,哎……你会不会画招牌?”
  “啥招牌?”
  “就是街上那些店门上的牌子,卖东西的那种。”
  黄训在脑子里回忆了下看到过的一些靠手画的牌子,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了。
  只是那些招牌一般都是用广告颜料写很大的字,需要画的图案或者样品面积都很少,一般都称呼为广告。像他跟魏伯忠这种自命清高的艺术爱好者一般都不屑为之。
  就说:“哦,我知道了,随便找写字写得好的都可以啊,你问我干什么?”
  黄芳白了他一眼,说:“啥叫字写得好就行?明明是画的好不好!”
  “是吗?那我就不晓得了,我也不懂。”
  “但是你画得好呀,……要不要去试试?”
  “什么试试?”
  “我爸他们要找一个会画广告画的,给他们画一个大招牌,说给一百块钱,颜料也是他们买。我觉得你可以去画,然后钱我们一人一半,要得不?”
  心动,绝对心动了。
  但是分钱却让他不满,便咧嘴笑起来,笑骂:“你个地主婆,黄扒皮!我一个人画,收的钱你却要一半,这是在剥削,是要被批判的,晓不晓得!”
  “呸!你才是吝啬鬼!你先想清楚,如果我不给你说你就不晓得这要多少钱是吧?另外,这个事情也是我爸他们单位的,没得他的关系你也画不成啊,我是他女儿,凭啥不能要钱?”黄芳没好气的使劲掐了一爪,让这个可恶的家伙直抽冷气。
  不过吝啬鬼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仔细想了下觉得是这个道理,不可能让人白帮忙不是。
  所以就点点头说:“你说得对!那好久去看看吧,在哪儿画?”
  黄芳这才阴转晴,说:“邮电局。”
  “嗯,单位上的啊?”
  “是啊,我爸是邮电局的。明天你早点嘛,我在住院部门口等你。”
  “哦,嗯?……干嘛在住院部等?”
  黄训奇怪的问。
  邮电局就在北门,住院部在学校前面马路边,等于要从家里先来住院部后再返回去,这不是要多走两公里路吗?
  “哦,那我在邮电局门口等吧。”
  她也反应过来。
  “好,几点?”
  “七点半,上班前。”
  “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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