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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陈成风竟然真的办成了一件对于黄训来说不可思议的任务。
李垚代表徐老师通知,元旦晚上在礼堂的文艺汇演学校不允许班级缺席,所以艺专班也必须参加,当然是观看。
但是……三号、也就是星期天晚上,艺专班可以用学校的礼堂举行属于自己的元旦晚会。
从兴奋到亢奋的陈成风早已兴致勃勃,让黄训无法婉拒,于是便带来吉他尽量陪他。
‘某年某月的每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起走远……’
“……哎!成风,我的手不听使唤,咋搞?”
“剁了!”
‘噗……噗嗤’邻座忍不住笑了,满嘴白生生的牙齿,
黄训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只得继续。
没办法,间隔的时间稍久了点,有些生疏。
但两个人的合唱‘恰似你的温柔’是美术组唯一要上台表演的节目,所以还不得不坚持。
当然,美术组里比黄训的音乐天赋高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不愿意抛头露面罢了。
比如李垚的笛子就不错,声音很是悠扬婉转。
还有魏伯忠用口琴吹的‘喀秋莎’,也能吹出异域风情。
……
十二月最后一天。
下午快要黑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曾经很习惯的球鞋有点受不了,黄训就想买双皮鞋,虽然那双很中意的皮鞋也是单层的,但是档次要高很多,所以冷点也就不重要了。
当然还有档次更高的,但价格却让他有点望而却步,比如流口水的翻毛大头鞋。
那鞋太贵,说实话黄训也不想向爹妈开口,毕竟每次要钱买纸笔墨水的时候,不管多少,都是毫不犹豫的索要和给予,而且都不讲价。
好在他的美术进步可用神速来形容,也算对得起每个月老爹一两个月的工资了。
这半个多月时间内,可以说他呆在画室的时间比有的同学这一学期的时间都多。因为他不光是白天下午每天都去,连晚自习也在。
要不然在没完成自己定的习作任务完成之前,是没时间和陈成风一起弹吉他或者闲混的,所以时间全靠挤!
所谓时间就像那啥,不管多少,挤挤还是有的。
晚自习……
明天就是元旦,黄训打算把这副画完。
胡萝卜加大葱、梨、红酒杯、马灯勺子……
这个静物的组合是胡乱拼凑的,但是颜色的整个调子倒也凑合。有紫、红、淡黄、银白、透明、铁锈,再加粉绿色背景布……
他用的是四开纸画,而且已经画半天了。
当然不是传统意义的半天六小时,而是按课时算,大概四课时。
估计到晚自习放学时,差不多就可以完成。
一只手捏笔,在调色盒格子里剜出颜料,然后沾水调和,看一眼前面那堆杂碎,用笔在画纸上蜻蜓点水般抹几笔,略退两步,眯眼对比下实物与画面,抽一口烟,再去调色……
脚有点僵,时不时需要走两步。而杯里的开水早已凉了。
冷冰冰的画室不允许生火,连教室都不允许,只是为什么画室要比教室冷这么多呢?
唯有专注绘画的时候才会暂时忘记背心也开始转凉。
嘴巴有点干,实在忍不住伸手去端杯子……
咦?
怎么是热的?
喝一口再说,然后回头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身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原来是黄芳。
她也学美术,听陈成风说是因为爱好而来的,将来都不一定教书,但是她的画确实不咋样。
最近黄训都是顾着自己,很少去看同学们的习作,就算有时候路过时不小心瞟了一眼,还是没多大兴趣看下去。
再说多数同学都喜欢把自己的习作收起来夹在画夹里,也不可能刻意去翻看,所以目前他还真不清楚黄芳的水平怎么样了,见她很认真的看自己的画,可能不错吧。
“你怎么来了,是你帮我倒的?”
或许是因为本家,所以说话很随意。
“是啊,明知故问,还不说声谢谢?”
黄芳笑起来,有酒窝。
长发及肩,圆脸,漂不漂亮先不谈,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却是真的。
个子和黄训差不多一样,而且岁数也比他大一岁!
提及年龄,不得不说下艺专班这些学生的变态。
据李垚讲,学体育的马友堂是接了婚的,而且还有小孩,算是班上年龄最大的,二十三了。还有定了婚的童万英,也比他大三岁。
纵观全班,比黄训小的只有陈成风、袁迪、钟传孝,郑晓、雷蕾,好像就这么几个。
所以基本上在绝大部分同学面前黄训都得喊姐或者哥,当然是不可能喊出来的,而是直接叫名字!
“没关系!……你晚上不是很少来的吗?”
说完,他放下杯子,把烟叼在嘴里,搓了两下手。
“爸住院,晚上没事就来看看。”
“哦,严重不?”
“不严重,哎……你会不会画招牌?”
“啥招牌?”
“就是街上那些店门上的牌子,卖东西的那种。”
黄训在脑子里回忆了下看到过的一些靠手画的牌子,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了。
只是那些招牌一般都是用广告颜料写很大的字,需要画的图案或者样品面积都很少,一般都称呼为广告。像他跟魏伯忠这种自命清高的艺术爱好者一般都不屑为之。
就说:“哦,我知道了,随便找写字写得好的都可以啊,你问我干什么?”
黄芳白了他一眼,说:“啥叫字写得好就行?明明是画的好不好!”
“是吗?那我就不晓得了,我也不懂。”
“但是你画得好呀,……要不要去试试?”
“什么试试?”
“我爸他们要找一个会画广告画的,给他们画一个大招牌,说给一百块钱,颜料也是他们买。我觉得你可以去画,然后钱我们一人一半,要得不?”
心动,绝对心动了。
但是分钱却让他不满,便咧嘴笑起来,笑骂:“你个地主婆,黄扒皮!我一个人画,收的钱你却要一半,这是在剥削,是要被批判的,晓不晓得!”
“呸!你才是吝啬鬼!你先想清楚,如果我不给你说你就不晓得这要多少钱是吧?另外,这个事情也是我爸他们单位的,没得他的关系你也画不成啊,我是他女儿,凭啥不能要钱?”黄芳没好气的使劲掐了一爪,让这个可恶的家伙直抽冷气。
不过吝啬鬼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仔细想了下觉得是这个道理,不可能让人白帮忙不是。
所以就点点头说:“你说得对!那好久去看看吧,在哪儿画?”
黄芳这才阴转晴,说:“邮电局。”
“嗯,单位上的啊?”
“是啊,我爸是邮电局的。明天你早点嘛,我在住院部门口等你。”
“哦,嗯?……干嘛在住院部等?”
黄训奇怪的问。
邮电局就在北门,住院部在学校前面马路边,等于要从家里先来住院部后再返回去,这不是要多走两公里路吗?
“哦,那我在邮电局门口等吧。”
她也反应过来。
“好,几点?”
“七点半,上班前。”
“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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