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天以后，窦老师突然变得冷淡，我们再也不能去借书，顺便蹭吃蹭喝。
　　无所事事的三人重新把目光看向了我，“你需要一个女朋友”三人异口同声。我困惑，为什么成长非得与异性同行，为什么长不大的人会被认为没女朋友，又为什么这么多人前赴后继为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我是后来才知道答案。
　　在此之前，我始终觉得恋爱是人类的无聊消遣，或者，是为了给原始行为着装，修眉，做头，甚至变性。
　　我曾看见不良偶尔的呆滞眼神，那是一种本不应该出现的忧愁，作为不良，不打架的生活过得好吗？我想这么问，只是说不出口，那答案我隐约能感觉到，一旦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至今为止的一切就会被否定。
　　越重要的话，越不能出现在对白中呢。
　　“你好像白痴”眯眯眼的毒舌说来就来。
　　“还好”我默然。
　　“你以后会被女人坑的”
　　“为什么一定会这样？”
　　“你竟然。。。”
　　“怎么了呢？”
　　“竟然能说话了！”
　　“我一直就能说话啊？”
　　“你没有省略号了！”
　　“。。。。。。”
　　“别拆台好不好。。。”
　　那天四人举行了盛大的狂欢派对，只不过，盛大的只有泡面里多了的卤蛋。
　　我开始怀疑人生是被设定过的游戏系统，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升级，并且学习技能。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难道，大师家里很有钱？”
　　“哈？”三脸震惊
　　“你怎么知道？”大师收起了笑脸
　　“猜的”
　　“你是什么人？”大师突然戒备了起来
　　“普通的高中生”
　　大师盯着我仔细打量，随后没说话便走了。
　　“这剧情太紧凑，我有点看不懂”眯眯眼吐槽道。
　　也许我撞破了一个秘密。
　　也许那并不是秘密。
　　“不过，这家伙的衣服每天都不重样，谁看不出来？”眯眯眼继续吐槽。
　　嗯，这绝对是秘密。
　　即使很明显，对方不愿意说出口的事，绝对是秘密。
　　我不禁这么想。
　　第二天大师缺席。
　　第三天大师缺席。
　　第四天大师缺席。
　　。。。。。。
　　我眼中微不足道的真相，也许是他眼中抵御千军万马的勇气，是他舌战群儒的本事，是他花枝招展的模样。
　　第天我们见到了大师，他显得有些憔悴，白衣黑裤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大师平静地站在我们脚下，我们站在二楼的教室门口，表情各异。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就走。
　　走过学校花园，走过长长的主干道，走过生锈的铁门，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可能是个傻子”眯眯眼说。
　　“他不是。”不良摇头。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他转学的原因，当年他留下的信还静静地躺在我锁起来的抽屉。
　　“你们三个，别太惊讶，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不是任何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无端的猜忌，啊，算了不说了，我是自愿离开的，不必介怀。。
　　一起玩闹的时光，很开心，再见了，我的各位。。。
　　___牛逼的大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