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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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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亦天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原以为幽香隐瞒的只是花羞月的真正死因,却没想到独孤星竟是他和花羞月的儿子。于是便又问道:“刚才你说,羞月的死可能跟星儿有关,究竟是什么意思……”说着他突然顿住了,然后满面惊怒的看向幽香。
  独孤亦天虽对感情木呐了一些,但绝非愚钝之人,综合先前的诸多线索,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幽香看到独孤亦天的表情,知道他已猜出了真相,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道:“当年你不告而别,最后又传出“死讯”,圣教内再次群龙无首。而我爹也从我这里无意中知道了羞月姑娘可能怀了你的孩子的事……”
  “等等。”
  独孤亦天突然打断道:“你是怎么知道羞月怀了孩子的?”
  幽香听后瞥了独孤亦天一眼,然后带着一丝幽怨道:“当年我和羞月姑娘下了小灵山后,曾结伴寻你两个多月,期间羞月姑娘孕症明显。而她一直倾心于你,这事人所共知。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当时正值少年英雄会,你俩是如何暗通款曲的?”
  独孤亦天听到这里,顿时老脸一红。他突然想到,当年他去鸳鸯阁找花羞月,结果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晚上还做了一夜的春梦,而第二天醒来后却又神清气爽。现在想来,肯定是花羞月趁他不备,给他下了迷药。
  想到这里,独孤亦天顿时晃了晃脑袋,然后向幽香道:“好了,继续。”
  幽香想再问,不过张了张口,还是继续说道:“我爹的野心再次被点燃了。他本计划,若羞月姑娘生的是男婴,便掳来给我收养,然后宣称是我与你所生之子,待时机成熟之后,便公示其身份,继承教主之位。而他则以外祖之尊,权掌圣教。”
  独孤亦天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若是女婴呢?”
  “若是女婴,一样掳来,然后用以威胁明宫主,支持他当圣教教主。”幽香低着头轻声说道。
  “哼!”独孤亦天顿时冷哼一声,然后冷声道:“好毒的算计,真是我的好岳父呀。”
  幽香听到独孤亦天话中的冷意和愤恨,不禁打了个冷颤。
  “羞月是不是在星儿被掳之后去世的?”独孤亦天突然又问道。
  幽香顿时明白独孤亦天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立刻双手抓住独孤亦天的右手道:“师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羞月姑娘怀了你的孩子的事情告诉我爹,我不该默认星儿被掳来而不去阻止。我……”说到这里她神情一暗,继续道::“我不该喜欢你,若是你恨,便休了我吧。只求你绕了我爹一命。”说完,她已是声泪俱下。
  独孤亦天看着已是泪人的幽香,不禁有些难受。只是想到花羞月失子殒命的结局,他的心中顿时又升起一股冲天怒火。
  独孤亦天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缓缓蹲下,拾起脚边的红头巾。
  旁边的幽香见状顿时忘记了哭泣,双眼紧盯着独孤亦天,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独孤亦天拿着红头巾,看了幽香一眼,然后便撇过头,把红头巾重新盖到了幽香的头上。接着他又抬起左手,轻轻拂开幽香抓在他右腕上的双手,然后转身离去。
  “师弟……”坐在床沿,头盖红头巾的幽香语气凄婉的唤道。
  正要出门的独孤亦天听到后顿时停了下脚步。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轻叹了口气,然后便关门离去了。
  随着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幽香知道,她与独孤亦天的关系,已经彻底完了。而那“吱呀”的关门声,也让她的心,彻底死了。
  “看够了没有。”出了洞房的独孤亦天刚走两步便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冷声道。
  两个正趴在窗子边,偷窥着洞房里情形的“小毛贼”顿时浑身一震,然后两人耷拉着脑袋,一脸尴尬的来到了独孤亦天的面前。正是龙灵儿和唐雨。
  独孤亦天看着龙灵儿和唐雨那一脸鹌鹑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对于她二人,独孤亦天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于是冷哼一声,道:“你们都听到了?”
  唐雨老实的点了点头,而龙灵儿虽然年龄小,却机灵的很,听后连忙摇头,那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独孤亦天见状,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炼玉儿,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几分。不过小孩子是不能总给好脸色的,不然说的话就不听了。所以他继续阴沉着脸道:“刚才的事莫说出去。尤其是星儿的身世,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这次龙灵儿和唐雨一块点起了头。只是当她们再抬起头时,身前的独孤亦天已然消失无踪了。
  大光明山顶,祭坛。
  独孤亦天离开光明殿后,便来到了这里。此时他正坐在祭坛下的青石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残月和繁星。而在他的身旁,则散落着几个已经空了的酒坛。
  此时虽是夏季,但山风猛烈,夜晚还是很冷的。
  只是独孤亦天胸中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加上酒入愁肠,是以这山风虽冷,却吹不灭他心中的火。
  “羞月,对不起,我不能替你报仇。那幽泉之恶,虽万死不能赎罪,但他毕竟是幽香的爹,现在也成了我的岳父。”独孤亦天说到这里苦笑一声,然后拿起手边的半坛酒,“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由于喝的太急,辛辣的酒水不慎流入了气管,顿时呛的他连咳几声。
  等止住了咳嗽后,独孤亦天的脸上已满是水渍,只是不知那些是酒水还是泪水。
  “羞月,我独孤亦天何德何能令你倾心,还让你为我生子殒命,我独孤亦天不配呀。”说着独孤亦天突然伸手抄起身旁的一个空酒坛,然后起身用力的向天空掷了去。
  酒坛瞬间落入远处的山林,结果惊起了一群飞禽。
  扔完酒坛后,独孤亦天顿时瘫坐在青石台阶上,接着他拿起那没喝完的半坛酒,“咕咚咕咚”一口气给喝完,然后把酒坛随手一扔,便仰面躺在了青石台阶上。
  “羞月……”
  独孤亦天望着天空中的残月,轻声呢喃着。同时两行热泪慢慢浸满他的眼眶,然后从眼角处滴向青石台阶。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啸突然响起。独孤亦天抬手遮于额头,缓缓睁开双眼。躺在青石台阶上睡了一宿的他此刻浑身酸痛,而酒后的宿醉感更是令他的脑袋昏沉欲裂。
  独孤亦天用手揉着太阳穴缓缓的坐了起来,当看到自己身处祭坛,而身旁到处都是破碎的酒坛后,不由一愣。接着他狠狠的甩了几下头,然后开始回忆昨夜的情形。
  “星儿是我跟羞月的孩子……”
  随着宿醉感渐渐消散,昨夜的画面开始一幕幕出现在独孤亦天的脑海中。
  想到自己昨夜把揭下的红头巾又重新盖在幽香头上,并毅然离开。已发泄了半夜的独孤亦天此时心中怒气已消失大半,他不禁开始检讨起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分了。
  而当他想到自己离开时,幽香那凄婉决绝的唤声,独孤亦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连忙起身,然后朝光明殿的方向奔去。
  当独孤亦天来到光明殿内院,发现并无异状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缓缓走到洞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进去了。
  过了一夜,幽香头上依旧盖着红头巾,并保持着独孤亦天离开时的姿势,坐在床沿边上。
  独孤亦天见状,心头顿时像被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唤一声幽香,可是声音却怎么也出不了口。于是他轻轻走到幽香的面前。
  这时幽香像是感觉到了独孤亦天的存在,双肩明显抖动了一下。
  独孤亦天见状,想伸手揭开幽香的红头巾,只是手刚伸出一半便停住了。接着他低头寻觅,当看到幽香脚边的鎏金秤杆后,不由眼睛一亮。
  拾起秤杆后,独孤亦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秤杆,轻轻的挑开幽香头上的红头巾。
  只是当红头巾被揭开后,独孤亦天顿时被眼前的幽香给惊呆了。
  此时幽香面容煞白,双颊上明显挂着两条泪痕。而更让独孤亦天吃惊的则是幽香的头发,只一夜,幽香的满头青丝,竟全都变成了白发。
  “幽师姐,你……你的头发?”独孤亦天不由惊声道。
  幽香听后低头看了看垂在肩膀上的白发,并无多大反应。像是头发突然变白,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一般。
  “师弟……”幽香突然轻声唤道,同时抬起右手,想去抓独孤亦天,只是她的手刚抬起一半,便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独孤亦天见状不由一愣,接着他连忙丢掉手中的秤杆和红头巾,然后蹲到幽香面前,握住幽香的右手。
  一股冰凉之感,顿时从幽香的手中传来。独孤亦天不由心中大骇,连忙问道:“幽师姐,你怎么了?你手怎么那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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