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年终考核 三

　　烈炎历八八九年十二月一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刚刚吐露。偶有清风拂过，让早起的人们不仅有些神清气爽，这是个好天气。
　　这天是桑庄学院一年一度的年度大考，长风早早起床，正打算晨练，一阵脚步车轮声越来越近。
　　咯吱一声，院门大开，长风第一眼便看见父亲。
　　“娘亲，爹爹回来了。”
　　长风向屋内喊了一声，奔向父亲。
　　“爹爹，孩儿想您了。”
　　桑精国抱起小风，微笑问道。
　　“练功可有怠慢？今日大考，为父岂有不回之理。”
　　“爹爹，孩儿不曾半点懈怠，几本武技练的还不错，大考不会给爹娘丢脸。”
　　“精国回来了，小风快下来，让你爹爹回屋休息。”张凤迎向风尘扑扑的桑精国。
　　长风乖巧听话，离开父亲的怀抱。
　　“凤妹，先别休息，赶紧去卸车上的东西，这趟入山收获巨大，你们妇联组织可有的忙了。”
　　桑精国夫妇走出院外，长风一路跟来。
　　“这是二阶妖兽？”张凤惊呼。
　　“嗯！兽骨尽快制成箭矢，兽皮制成战甲，南山有变，桑庄一级备战，你联合姐妹们加班制作，以防不测。”
　　桑精国边说边拖着马车上的妖兽，抓住兽腿往院内拉扯，妖兽看似壮牛般大小，却重若数千斤。
　　“事态这般严重？”张凤帮忙拉拽。
　　“恐怕更严重，”桑精国一想到妖王齐聚，神情凝重，若是它们发动兽潮，不要说桑庄，邻村马家也会倾刻间覆灭，难逃厄运。
　　长风在马车上找到一头最小的妖狼尸体，双手拽住狼腿使劲拉扯，自己全力也有二百余斤，竟然奈何不得一具狼尸。
　　桑精国返来正瞧见长风的尴尬，摸摸小风的脑袋。
　　“妖兽，别以体积论轻重，这头狼妖体积最小，却也有近千斤重量，行了，你先去学院，待为父忙完军务前去观看你们的年度大考。”
　　......
　　长风一到学院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瞠目结舌，大门口一队护村军守护就够吃惊的了，院内简直翻天覆地大变样，校场正中搭建十个大小不一的雷台，四周各项考核设施，外围不下三千张座椅，这次年度大考规模盛大，远比往年隆重数倍。
　　他却不知，今年只所以这般隆重，那是帝都赵家、浑城李家前来观礼，即使合作关系也不能让他们小视桑庄小辈，桑庄自然不留余力办好这次年度大考。
　　长风穿梭在人群中，围着校场转了一圈，好家伙，连兽斗场也建成，难道要让学生与野兽搏斗，兽场四周近百野兽圈起，铁栏隔离，这可是头一遭啊！长风听着野兽吼叫，小脸略显紧张又兴奋期待着。
　　九时许，大人们陆续入场就坐，相互攀谈，学生们则回归班级。
　　这时李拓展一行十余人到来，在桑全才、全牛、全龙、全英的陪同下进入主席台就座。
　　接着赵公子一行在桑精国、全来、全龙、全柱的陪同下走向主席台就座。
　　临近十时许，各班师生入场，走进雷台之下的空地。
　　主席台正中两个空位，那是给最重要的大人物留着。
　　“文山王和王老看来是赶不回来了。”
　　赵公子心不在焉，明显对于这种盛况并不在意。
　　桑精国也没办法，出于礼节，桑庄邀请赵家李家来观礼，这可是文山王之前特别交代的事。
　　“赵公子见多识广，这般小会自然入不了法眼，对于桑庄这可是一等大事。”
　　话音由远及近，两道身影破空而止，正是文山王和王老。
　　众人起身，拱手一拜，认识与否皆施晚辈礼。
　　“见过文山王，见过王老。”
　　主席台上一番见礼寒暄过后，正好十点。
　　“年度大考，现在开始。”
　　桑文山言简意赅，向齐老师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齐老师站在台前，高声宣布。
　　“第一项，力量考核。”
　　“武徒七重、八重、九重的学生进行力量测试，合格为举起一百一十斤，优秀为一百四十斤，特优为一百六十斤以上。”
　　“第二项，速度考核。”
　　“百米二十秒为合格，十五秒为优秀，十秒内为特优。”
　　“第三项，雷台赛。”
　　“第四项，猎兽赛。”
　　“四项综合成绩第一名奖励百枚金币，第二名奖励五十枚金币，第三名奖励二十枚金币，第四至十名奖励十枚金币，其他突出者奖励一枚金币，以示鼓励，望同学们考出好成绩。”
　　“下面第一项力量考核，开始。”
　　两百余名学生走向考场，站成十队，考场上大小十一块石锁，间隔三米摆成一排，最小的石锁为一百斤，每隔一个增加十斤至最大的两百斤石锁，每个石锁旁有位老师记录成绩。
　　“文山兄，武徒七、八、九重三个段位合在一起比赛是否合理？”
　　王老在帝都参加过很多次这样的场合，眼前这还是第一次不分段位的混合考核。
　　不要说王老，李拓展、赵向华一众也是大惑不解，集体看向文山王，都有一个疑问：难道是那名老师搞忘了这点？
　　“你们是否认为老师漏掉这一帕？认为混在一起考核对武徒七重和八重小家伙们不公平对吧！桑庄历来如此安排，就是一个字：争。”
　　见众人还是不解，桑文山叹息一声，接着道出真相。
　　“桑庄历代生活在此，经历过大小无数次兽潮战乱，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一代强似一代，为了让小辈们从小接触到危机感，祖父在世时，便让全村孩童混合相争，每年决出最强者，资源向其倾斜，公平？兽潮来袭何有公平可言，对自己不残酷一点，将来如何守护我桑庄。”
　　“桑庄从来不求公平，更不相信眼泪，只比拳头，谁有怨言去祖祀庙忏悔。”
　　桑文山一番说词让李家赵家一众低头沉思，不要说桑庄，整个烈炎先辈们若不去争，那有烈炎一族的立足之地。
　　“李先生、赵公子，看看我桑庄子弟能否有入两位的法眼！还请指点一二。”文山王。
　　“文山王客气。”两人连忙起身施礼。
　　......
　　长风在第三排，左右站着桑长伟、桑建忠、李雪情，原六重班两个月来只有半数成功突破到七重境，当然谁也不知道长风如今实力如何！
　　桑长伟非常自信，早在半个月前成功突破，并习的几种武技，不服长风的他，就想和长风好好比试一回，扭头对长风挥挥掌头，惹的长风翻翻白眼，扭头偏向一侧。
　　“第一排十名同学考核中下，不合格。”
　　齐老师在第一排十名同学没人能举起一百一十斤石锁后，高声宣读。
　　十名孩童失败，默默离开考场，在场外站好，他们考前在家试举过，只能举起九十斤或一百斤。
　　片刻，第二排十名也是不合格。
　　“第三排开始考核，加油。”齐老师看不忘鼓励大家。
　　长风、桑长伟、桑建忠、李雪情跟着一起直接走向一百二十斤石锁，大人们眼睛一亮，这四个小孩好自信。
　　“好吧！你们先试。”长风退开一步。
　　“我先来吧！”桑建忠上前一步，双手紧抓锁柄，一拉一提，小肚一挺，低吼一声一举过顶，三秒过后，砰，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桑建忠气息不稳，长吸几口方才平息。
　　“好样的，”大人们鼓掌叫好，终于打破沉闷的气氛。
　　“这次我来，”李雪情。
　　李雪情免强举起石锁，迎来大人们一片掌声，一个八岁小女孩这般年䍅力量可真不小。
　　“谁先？”
　　桑长伟问长风。
　　“你是弟弟，你先，加油。”
　　长风不忘给他鼓励。
　　桑长伟大步上前，双手抓起锁柄，一声轻喝，一拉一举直过头顶，三秒一过，他猛力向地上一砸，石锁入土三分。
　　“好，”大人们再次叫好。
　　桑长伟平息下气息，下额一抬，嘿嘿一笑。
　　“哥，该你了。”
　　这般模样，明显是坑长风，大人们摇头失笑，觉得有趣，这就怼上了。
　　“这小孩有意思，很聪明啊！”赵公子含笑。
　　“这兔仔子，回家再收拾他，”桑全来低骂一声。
　　“无妨，小伟从小不服小风，他哥俩相互较劲才能进步，这是好事。”桑精国自然相信小风。
　　“投机取巧，耍小聪明，你给哥看好了。”
　　长风上前一步，双手握紧锁柄，猛然一提，直线过顶，三秒已过轻轻放在地上，脸不红心不跳。
　　“好小子，”大人们掌声不断。
　　“娘亲，那是哥哥，”灵儿小超拍着小手大叫着。
　　“是哥哥，你俩可要向哥哥学习。”
　　张凤为小风开心，自己的儿子这般表现，自然心喜。
　　长风这排其他六名不合格，未能举起一百一十斤石锁，只能暂退考场。
　　“还要继续吗？长伟弟弟。”长风笑问。
　　“我退出。”李雪情直接走出考场，她可不想变成肌肉女，族内早已为她铺好魔师之路，之前考举石锁也是凑个热闹而已。
　　“当然继续。”
　　桑长伟自然不服。
　　“我来试试下一个。”桑建忠走向一百三十斤石锁，最终免强举过头顶，而后退出考场。
　　老师在桑建忠名册后面写上合格一百三十斤，李雪情合格一百二十斤。
　　轮到桑长伟时，他爆发出极限潜力，双臂高高举起一百三十斤，内心正高兴之时，余光见长风惊愕之色，顿时又起了小心思，猛然全力砸入地下半截，喘着粗气，用手擦掉满脸汗水。
　　“哥......，呼，该你来。”桑长伟大喘气，下巴高昂示意。
　　“累了吧！这可能就是你的极限，别承强，受伤可不好，你才刚到七重有这般表现，让哥当真吃惊不小，别让全来叔和婶子担心，留点力气，后面还有三场考核，听哥的劝，先退场休息吧！”
　　“少来，该你了。”
　　桑长伟这个时候那会听长风的劝说，明显倔强气发作。
　　“那好吧！希望你以后别耍小聪明。”
　　长风双手一把抓起入土半截的石锁，一百三十斤轻松过顶，再次轻轻放下，不理人们的掌声，一步一步走向一百六十斤石锁。
　　“他在干吗？天啊！他直接走过一百四十斤、一百五十斤石锁。”大人们惊呼。
　　连主席台上一众小声交谈的大人们不再言语，静静看向长风。
　　长风双手紧抓一百六十斤石锁，低头轻喝。
　　“长伟弟弟，力量只能苦练，武技需要悟性，以后你别再捣蛋了。”
　　说完长风深吸一口长气，一拉一提，腰马一沉，双臂用力一挺，一百六十斤石锁直过头顶，顿时引起众人掌声如雷，大声叫好。
　　砰一声大响，大地一震，泥土溅起，可见长风小小的身体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长风呼出一口浊气，双臂轻摔几下，再次前行，越过一百七十斤石锁，来到一百八十斤大石锁面前，他双手紧抓石柄，低声再次说道。
　　“我有一个愿望，渴望能参加十一年后的帝国灵师大比，你们称我为天才哥哥天才弟弟，那么，就用这个石锁证明我的天才之举。”
　　长风像似在对自己诉说，又像是对所有人叙述着，只见长风腰马一沉，一拉一提大喝一声。
　　“起。”
　　双臂一鼓，肌肉如同虬龙凸起，全力向上一挺，石过头顶。
　　大人们捂嘴静静看着长风，不敢相信他真的举起一百八十斤石锁，小小的身影这一刻仿佛犹如巨人般无比高大。
　　主席台上赵家李家一众猛然一惊而起，天才，这般小小年纪决对天才，在这偏远山区竟然出现一名天才岂能不惊。
　　嘭。
　　一声巨响，石锁落地震的四周同学们站立不稳。
　　长风好像还显不够震撼大家似的，活动下手臂走向最后一个石锁，一双小手再次伸向锁柄。
　　“小风，可以了，留些体力去猎兽，二爷爷承诺，其他子弟若能举起一百八十斤石锁，再对决这最后一块。”
　　桑文山出言劝着。
　　“是，二爷爷。”
　　长风不理一众呆滞的师生，从容反回，拉起惊呆的桑长伟，走出考场。
　　齐老师惊醒宣布。
　　“桑长伟合格一百三十斤，桑长风特优一百八十斤，让我们欢送天才桑长风同学。”
　　大人们掌声欢送，久久不能平息。
　　刚一开始就精彩不断，这让心不在焉的赵向华精神一震，长风的出现让他再也不敢小瞧桑庄，帝国人才济济，天才资质不在少数，每一个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也不是随处可见的，任何一名天才谁也不敢小觑。。
　　接下来力量考核过程中，虽有精彩之举，却并无学生能举起一百八十斤石锁，八重的桑强、九重的桑刚和桑勇三人顶住压力，超级暴发，举起一百五十斤和一百六十斤石锁，皆为优等生。
　　力量测试过后，合格五十余人，其中七重境桑长伟、桑建忠排名居中，优等生桑强、桑刚、桑勇三人，特优只有长风，他们比起长风还是略有差距，当然大人们都知道，长风未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