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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黑客大姐姐 / 序章 一场游戏的开始

序章 一场游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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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睁开双眼时,身旁的女性还在沉睡。散乱的长发掠过他秀气的脸颊,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把桌子上的一万金币装进了霍华便利袋,留下了一封早已写好的长信,走出了房间。
  带着青草气味的晨风舒缓了疲惫的身躯,诗人慢慢地伸了一个懒腰,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不少日子的城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那个女男爵彻底爱上自己之前。因为美好的新生活还在前方等待着他:演奏,冒险,名利……还有短暂的爱情。
  乡间的小路并不那么好走,昂贵的皮靴踩在雨后的泥地上,那个拿了自己一千金币“打赏”的商人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一双非常舒适而且耐脏的鞋子,诗人甚至能够感觉到烂泥从精鞣的皮革上划落,却没把鞋子弄得太脏,湿意也没有从皮革透过来——然而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而言,这种踩在煮烂的软泥怪尸体上的感觉并不那么让人愉悦,况且自己的袍子和斗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沾上了露水,于是瑞恩开始认真思考使用飞行术飞过这段路的可行性。
  诗人并不介意使用魔法换取自己片刻的轻松,也不在意偶然路过的民夫或者商人对自己露出惊诧的眼神,但当他发现前方岔路上走过来的一行人时,他就立刻放弃了飞过去的想法,并一再警告自己务必压抑住心中对享乐的追求和表现欲。
  从另一条路走来的三个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至少七英尺高的强壮的家伙,虽然全身都照在一条黑色的斗篷里,但无论是红黑色的皮肤,颈部浅露的鳞片,以及那远比人类强健的多的身体,都证明这那个家伙是一个龙裔,他的左手用粗绳绑着一直巨大的橡木盾,上面刻画着紧握闪电的拳头——那是海若尼斯的圣徽。龙裔牧师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灰色旅人袍的人类,走路的姿势很懒散,等一条腿稳稳地迈出来了,另一条腿才慢悠悠地跟上去,两只手都缩在斗篷里,显得非常地无精打采。不过此人显然注意到了诗人悄然打量自己的眼神,一抬步就把身形隐藏在到了龙裔的另外一边。
  龙裔牧师,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游侠还是盗贼的家伙……诗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双方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去的,就离他们尽可能地远一点。
  这倒并不是说诗人担心他们会对自己不利,对于奉公守法的人——好吧,至少看上去奉公守法的人而言,海若尼斯的牧师和他的同伴差不多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了。但是训练有素战斗牧师、盗贼(或者游侠)和法师的典型的搭配无疑也是最容易招致,甚至已经带着大麻烦的组合了。
  等等。法师……?诗人的眼睛下意识地瞄向了之前被自己一眼带过的角色。单薄的身体穿着绣着漂亮图饰的法师袍,手中拄着一个精致的锯木魔杖,确实是法师没错。不过,如果考虑到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尖尖的下颏,蜷曲在脸侧的红色长发,以及清秀的眉眼的话……
  诗人感到自己刚熄灭不久的爱情之火再次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他的双腿几乎无法控制地走到那三个人近前,在三人怀疑地眼神中行了个礼,露出了笑容:“日安,尊敬的无敌神的牧师,诗人瑞恩·迪孚向您和您的同伴问好。”
  回应诗人问候的是牧师的一记侦测邪恶,但理所当然地——毫无效果。
  “该死的,乔尼,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往每一个你怀疑的人身上丢侦测邪恶,这非常地失礼,而且毫无意义。你这是在浪费,浪费懂吗!即使你丢个诚实之域都要比这要强!”
  “你说的对,娜莎,我又冲动了。”龙裔嘀咕着,然后摘下背着的巨大行囊翻找起来,对诗人说道:“很抱歉,不过请等一下,我记得我还有几张诚实之域的卷轴。”
  盗贼(或游侠)无奈地看了牧师一眼,抱起了双臂。这时诗人还维持着微笑行礼的姿势,不过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已经变得无比僵硬起来。
  “乔尼,等等,别翻了!”女法师叹了口气:“我们没必要在一个路人身上浪费这些钱——以及时间!”
  “路人?不,不,您误会了,美丽的女士。”诗人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他直起了身子走向女法师:“这一枝美丽的玫瑰送给您,尽管就算是它也会在您的美丽面前黯然失色。”一朵还带着晨露的玫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诗人的指尖,他小心翼翼地捏着,想要把它别在了女法师的衣襟上。但穿灰色旅者袍的人类已经轻轻地托住了他的手腕,诗人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动作。
  “我们并不认识,陌生的——诗人。”
  诗人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慢慢地抬起捏着玫瑰的手。
  “不要紧张,先生——以及美丽的女士,我没有恶意。”诗人慢慢地把花朵向女法师递过去,“我只是在表达我对这位女士的美丽的赞叹,希望您可以接受这份小小的礼物,请放心,玫瑰上面没有刺,很好,谢谢您。”诗人看着女法师伸手接过了玫瑰,强行按捺住刮蹭对方指尖的冲动,然后摊手微笑道:
  “正如我方才所说的,我是个诗人,各位想必都知道,对一个诗人来说,再没什么比创作的热情更加珍贵了,所以我一看到各位,难以克制的冲动就驱使我来到各位的身边——您看,高明而正直的牧师,训练有素的游荡者,美丽而强大的法师小姐,简直就是浪漫的诗歌所梦寐以求的主角啊。所以我诚恳地希望可以常伴在美丽的女士身边,呃,我是说——加入到各位的行列中来,用动人地诗歌来记录各位地一言一行。”
  女法师安静地听完了那个男人手舞足蹈地一番话。平心而论,那个男人的样子非常好看,甚至可以用美丽来形容,激昂而不夸张的动作也更加富有感染力和说服力,不会引起听者的反感,不过男人的举动毕竟还是太过唐突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诗人应该有的行为,而对方的穿着服饰也说明了他绝不是一个诗人那么简单。
  “您说您是位诗人,那么您的琴在哪里呢?”女法师问道。
  “您说的没错,美丽的女士。”诗人微微鞠了个躬,再次开始了演讲:“您看,我是一个追求美丽与浪漫的诗人,所以我认为背着一把琴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您要知道,鲁特琴,曼陀林或者七弦琴都太难看了,背着他们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形象和旅行体验,如果是吉他或者小提琴我还可以接受——该死我在说些什么,咳咳,所以,总之,我把他们放到了我的便利袋里。”说着他提了提腰间挂着的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取出一把带着漂亮花纹的鲁特琴:“这就是我的乐器。”
  “霍华便利袋,还有这把漫步诗人鲁特琴。”女法师的眉毛挑了起来:“看得出来,您不缺钱。”
  “价值四万金币。”盗贼把抱着的胳膊垂了下来,小心地垂在身侧,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对方:“你确定你是一个苦于创作的,诗人?”
  诗人有些尴尬地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只能说,这些东西都是我正常收入买到的。”他叹了口气:“不过我可能没办法证明,不过……”
  “不需要证明。”盗贼打断道:“我们不是什么值得用诗歌赞美的英雄,也不需要你的加入,只有一些小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让我们各走各的吧,祝您好运。”说着他对女法师和牧师使了个眼色,打算继续前行,不过他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的龙裔同伴名没有在听自己讲话,而是有些木然地站在那里,皮肤看上去比平时更红了——这是激动的表现。
  “我可以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龙裔忽然大声说道,他有些腼腆地对诗人笑了笑,但很显然,异常的肤色加上龙裔僵硬的表情对于传达善意来说是个障碍,诗人几乎是强忍着才没被吓得后退一步。
  “就因为他夸你是个高明而正直的牧师?”盗贼嘲讽道,并开始表达对自己牧师同伴的亲近与喜爱:“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更像是只要摸摸头就会非常高兴的小狗。”
  “没错。”女法师附和地点点头,也表示了对自己牧师同伴的亲近与喜爱:“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凶但其实很亲切的类型。”顿了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乔尼倒也没说错,显然这个笨蛋刚才根本就没听到我的劝阻——别藏了,你手里的卷轴还在发着光呢。”
  牧师把手里已经激活的诚实之域卷轴扔到一边,尴尬而僵硬地对诗人笑了笑:“就是这样,总之……”
  “总之我们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们确实不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我们几个都是老朋友了,打算一块儿去另一个朋友家里做客,所以我们还是下次再会吧。”
  看来这就是不可更改地结论了。诗人有些沮丧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来,我们就只能……”诗人低下头去,慢吞吞地说道,声音有些暗哑。
  龙裔同情地看着诗人,他确实有点喜欢这个自来熟的诗人了。女法师也感到了一丝的歉意,不过此刻他们身上正背负着一项非常艰难而重要的使命,对于他们来说,任何意料之外的意外都是不能够接受的。
  忽然,诗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一般抬起了头。“我们……”诗人张了张嘴,他的眼睛望向另一条道路,接着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下一刻,他的语速骤然加快,语音骤然提高,像是乐章中突兀出现地华彩段:“——就只能一块儿旅行了!”
  “呃!?”
  “哈?”
  “你说什么?”
  同时发出疑问的三个人本能地向诗人看着的地方望去,在那个方向,四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骑士簇拥着一个穿着黑色覆面全身铠的骑士正向着这边冲来。这五名骑者的目标显而易见,他们几乎是在瞬间就赶到了几人的跟前,把几人围拢在中间,为首的黑甲骑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包围的几个人,用铁片刮过铠甲般地声音说道:
  “交出来。”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盗贼担忧地瞄了自己的牧师同伴一眼,有些畏缩地低下了头。
  “没错,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包围我们?”女法师顿了顿拄着的魔杖,抬头直视着黑甲骑士。
  “你不知道?我们倒是很清楚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黑甲骑士冷漠地说道:“娜莎·内培茨小姐,东园法师塔的优秀学徒不应该一无所知地为别人卖命,你有着大好的前程;而你,马文·科拉迪,暮光领最狡诈的盗贼,或许老老实实待在牢房可以让你活得更久一些;乔尼·泰斯特,身为高傲的龙裔的你为何要干涉人类自己的事情呢……”
  “我是龙裔没错,但我首先是一位海若尼斯的牧师!是一个光荣而正义的骑士!”龙裔从斗篷内侧抽出了一把造型华丽的长剑,巨大的双手剑被他单手提在手里,像是拎着一柄小巧的短刀:“以这神圣勇气的名义,我要战胜你!”
  “……”企图蒙混过关的盗贼和女法师相对无言,二人木然地看着热血偾张的龙裔牧师,露出了哀怨而庆幸的表情。——这样值得关爱的同伴,幸亏只有一个而已啊,盗贼和女法师不约而同地想道。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我说……”
  一个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那个有着漂亮脸蛋的诗人身上。
  “……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诗人眨着眼睛,斟酌着词句:“不过总之现在必须要把他们都弄死,对吧?”
  如果这话你没说出来的话,可能、太该、差不多还能再抢救一下的。被包围者中占据半数的正常人沮丧地看了看眼睛闪烁着兴奋光芒的诗人,又看了看热血四溅地牧师队友,自暴自弃地点了点头。
  “看来东西果然在你们身上。”黑甲骑士打断了几个目标之间诡异的互动,探寻的目光透过面甲的缝隙打量着诗人:“那么你又是什么人?你又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诗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挺了挺身子,慢慢地举起鲁特琴。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这个漂亮的男人就像是登台表演艺术家一般,在所有人眼前展现出了万众瞩目的姿态。
  “不认识我?那你们的情报可就太过滞后了呀,先生!瑞恩·迪孚向您问好,作为一名热爱美丽与浪漫,追求冒险与光彩的诗人,这里才是我应该登场的舞台呀。”诗人非常开心地笑着鞠了个躬:“而在这华丽长剧的首次的演出中,请五位尊敬的嘉宾务必注视且铭记着我的光彩——”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悄悄地对自己的几个临时同伴眨了眨眼,然后。
  “——虹光法袍!”
  话音脱口的一瞬间,诗人身穿的华丽外袍便开始闪动起来,绽放出彩虹一般的华彩,得到了一丝提示的临时同伴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敌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像是被表演者的光辉迷惑了一般,在炫目中迷惑了自己,在一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下一刻,黑甲骑士开始破口大骂。
  “你他妈哪来的虹光法袍!?”
  “买的啊。你说我有二十万金币可以支配,法袍只要不到三万块,足够了啊。”
  “这就不是3级施法者的装备!”
  “我是做不出来,但我有钱啊。”诗人解释道:“你看,你说他们现在的个人资产是二十万左右没错吧,我新加入的所以也给了我二十万,没毛病吧?”
  “他们是新手,我给他们降低了难度没错,你这样就太过分了!而且!那是!虹光法袍!”
  “是是,我知道是虹光法袍。”诗人瞥了瞥嘴:“那我收起来总可以了吧——诶,别瞪眼别瞪眼,损毁,损毁总可以吧。”
  ——虽然那件新买的法袍在使用了一次后就莫名其妙地坏掉了(大概是AO都觉得我太帅所以记恨吧——诗人想),不过这已经足够为他的临时同伴们提供足够的优势,战斗牧师瞬间砍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斗篷骑士,手持弩箭的斗篷骑士也被法师准备的灼烧射线直接秒杀,等到游荡者变魔术般地变出一把秘银长柄燧发枪,以背刺的方式轰掉了一个斗篷骑士的脑袋时,场中的形式已经由小劣变成了大优。在万众期待地目光中,追求爱与浪漫的诗人不负众望地启动了自己的飞翼鞋。
  “……你!的!飞!翼!鞋!又!是!哪!来!的!”
  诗人的身影漂浮在天空,宛若神祗般地俯视着虽然还没到可行动回合但还是可以说话的黑甲骑士,冷冷地道:“当然是买来的,莫欺少年穷!”
  “你他妈的哪里穷了!”
  “诶,足戴式竹蜻蜓也不行吗?”
  “这是一个9级施法者才能制造的奇物!”
  “不,不能这样看的,虽然制造这个东西需要9级施法者,然而它的原理就很简单,只是一个3级的飞行术罢了。它的复杂性其实是体现在了自动飞行的智能模块上,这只是开发者对于产品精益求精的追求而已啊,我想他们也希望有更多的低级冒险者使用他们的产品吧。”
  “……行,这也算你说的通。但是其他道具的话——”
  “啊,其他的物品没有什么特殊的了,要说特殊的话还是我这个人吧。”
  “你他妈的是来搅局的吧!”
  “闲话少叙,战是不战!?”
  “当然!”
  “好,诸位队友且听我一首提拔剑神曲(提振士气)!”
  “你终于是没招了。”
  浪漫与爱的诗人终于是没招了。由于再也没有意料之外的道具登场,战斗再度变得焦灼了起来。当正义的伙伴们轻松地干掉了最后一个斗篷杂兵后,他们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回复了行动的黑甲Boss居然强大若斯!即使在诗人战曲的帮助下,集合盗法牧三人之力,三人依然还是被仅剩的黑甲骑士打的节节败退。更加危险的是,在连续劈倒盗法牧三人组之后,黑甲骑士竟然从腰间去下一支黑色弩枪,想要射杀飞行在空中的浪漫与爱的诗人。
  但一个有追求的诗人在面对这种危局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感到惊慌失措。他淡然地看着黑甲骑士举起那把充满杀意的弩枪,轻声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记得,3R里是没有龙裔的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我的世界里其他扩展书的规则也都会承认。”
  “只要是扩展规则都可以?”
  “没错……只要是广为认可的、数值设定正常的扩展规则都是可行的。话说回来,你他妈到底想要问什么?”
  “哦没什么,请别着急我已经掌握了解开问题的关键了。”爱与浪漫的诗人裂开嘴角轻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地、计划通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来看我这招——狂喜术!”
  “……”
  “……这狂喜术又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某个诗人扩展规则下的1级法术,我每天可以使用一次学到的1级法术对吧,那就OK了,总之先来看看是否有效吧,我的魅力是17点,加值是+3,所以意志豁免的DC就是14,先检定一下吧。”
  “DC14吗,我骰一下。”
  “稍等一下,我忘了我还买了一件魅力斗篷,额外提供+6的魅力加值了,那么DC其实应该是20才对。”
  “你……!算了,就这样吧。我看看结果……啧,豁免失败,狂喜术生效了,不过这个狂喜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要讲解起来总感到有些微妙与晦涩呢,总之我先尝试说明一下吧,毕竟“讲解”也是一种让观众更好地理解自己艺术工作的表演形式呀!”爱与浪漫的诗人如此说着,然后他便将空中化为了自己的舞台,面向队友、面向观众,面向城主,开始了名为“讲解”的艺术表演:
  “首先呢,中了狂喜术并豁免失败的目标呢——就以我的目标,黑甲骑士君为例好了——会进入一种近乎神性地,特殊地状态中。”
  “……是、是什么状态?”
  “男性圣贤模式的前奏阶段。”
  “……”
  “具体说呢,表现就是极度愉悦,灵魂升华,天人合一,汹涌而澎湃!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阅历不足的观众朋友们就领会精神吧。”
  “……”
  “基于我的等级的话,这个时间的长度是4分钟,也就是40轮。在这段时间里呢,目标会在防御等级上失去所有的敏捷加值,而且不能做出防御之外的任何动作,不过防御时也会因为狂喜而受到-2的罚值。”
  “……”
  “所以总而言之就是帮助敌人用快乐来对抗痛苦的神奇法术吧。”
  “…………所以说这他妈到底是哪儿来的变态法术啊!?”
  “《桃花宝典》(BoUCK)中记载的法术啊。”
  “……好吧,你赢了,不过先让我看看你的角色卡!”
  “这不好吧……”
  “给我看!”
  “好好,给你看,喏~”
  “……”
  “……”
  “牛郎宗派的诗人?”
  “嗯嗯!”
  “除了狂喜你还学了戴夫耐特的勾引?”
  “嗯嗯!”
  “你还买了读物手套(读取物品前主人的信息)和易容帽?”
  “嗯嗯!”
  “你这变态果然是来搅局的!”
  “哈哈哈,我为了实现这个效果可是查各种扩展资料到大半夜才建的这张卡!”
  “……大、大半夜?就你这身体也不怕走路上晕过去?”
  “不会啦我今天状态很好的,放心。”
  “你他妈还是小心点吧,要不要先去沙发睡会儿?”
  “说了我没问题的,伟大的牛郎宗派诗人才刚要前进呢!”
  “……我很想把你的卡撕掉。喂,死烂宅,高大上!?喂!喂!”
  ***
  ***
  即将醒来的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急救室中。
  全身肌肉剧烈牵扯抽搐带来的麻木与无力感,多出软组织挫伤带来的疼痛,左手腕传来了静脉留置针软管的刺痛,却没有感受到塑料注射管,液体应该已经输完了吧。另一只胳膊上缠着规律收放的血压带,指尖带着血氧检测器,胸腹间传来了医用胶布的拉扯感,应该是贴了心肺监护仪的贴片。至于身下,不用看也知道是铺着白色被单,如同硬塑料一样的急救床,连接鼻腔的输氧管所提供的氧气不足以让极度眩晕与疼痛的大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最难以忍受的,是胃部传来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呕吐感。这些感觉混杂在一起让人想要发疯,但高大上还是尽量压抑住这些负面感官,避免其影响到自己的思维,适应了几秒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醒了?”坐在一边玩儿手机的周沅芷抬起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白地躺在急救床上的男生,握住了他没加留置针那只手:“嗟,来摸。知道你每次犯病时都格外脆弱,需要大姐姐的手温暖身心,尽情地享用吧。”
  高大上艰难地笑了一下,死死抓住那只纤细却温暖的手。他花了几秒钟才把嗟来之摸同那篇作为原型的古文联系在一起,领会到了来自游戏被打断的DM大人的鄙视与愤怒之后,温暖从指尖传递到心头。然后他想到了一些事情,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瓶插了吸管的AD钙奶堵住了嘴。
  “不用谢,下次别作死就好,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不作死会死。急救的钱是杜若衡付的,等你好了还他,现在是十一点半,杜若衡明天要上班,他住的远,八点多的时候走了,依斐和宇本来想等到你醒过来,不过他们俩明天早晨还要上课,我九点多的时候把他们轰走了。”
  酸甜的饮料进入口腔,在舌尖汇聚,然后散开,解放了着阵阵发苦的味蕾,然后穿过灼烧的食道进入胃中,压抑了眩晕和抽搐带来的呕吐感。
  舌尖并不怎么疼,看来这次发病并不是很严重,高大上心里想着。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又问道:“这次我咬到了谁?”
  “谁也没咬到,你这次发病比较轻,强直期和痉挛期都很短,虽然身体抽搐的厉害,但嘴巴反而没什么事。”周沅芷斜了个白眼,看到高大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说道:“放心吧,反正我们几个都被你咬惯了,那次袁依斐塞的手,小姑娘疼的边哭便喊,却硬是不把手抽出来。摇什么头?觉得羞愧了?就该刺激刺激你,省的你没事作大死……”
  高大上苦笑着叹了口气。“强直期”之类的词汇和急救常识绝对不是一个生理健康的普通人会主动了解的知识,然而自己的这几个朋友却对此知之甚详,不得不说是自己的罪过。不过这一次的发作,确实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没有意识,没有先兆期,虽然自己确实因为缺少睡眠而状态不佳,导致玩游戏时想到的台词并不理想,然而自己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发病的预兆。如果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问题的话,当时自己唯一的感觉就是困倦……以及兴奋,等等,兴奋?难道自己的病情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就像很多重度患者那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病发……
  “想什么呢?还得我喂你喝?不就是刺儿了你两句吗,干嘛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高大上笑了笑。看着周沅芷有些戏谑和关心的脸,他强行压抑住了自己心头泛起的不安与忧虑。“对啊,大姐姐的喂汁play最棒了。”
  “……你这是又缓过来了是吧。”枕边放着的饮料瓶被一把抓走,周沅芷了站起来:“不想喝就算了,你饿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高大上摇摇头:“沅芷姐你明天不也要上班吗,你也先回去吧。”
  “你这是犯什么病呢。先不说医院必须要留个家属陪护,我走了你上厕所怎么办?”
  “我、我自己能行。”
  “行什么行,又不是没见过你僵尸一样的德性。”周沅芷坐了下来,瞪了高大上一眼:“你现在穿的就是纸尿裤就是我给你换的。”
  “……我失禁了?”
  “倒是没有,不过以防万一嘛,别像上次似的直接尿在病床上。”
  “那、那杜若衡呢?”
  “他正在去划价缴费啊。”
  “……孙承宇呢?”
  “他一正上学的小屁孩会这些吗?还是你想让依斐给你换?”周沅芷嘲讽道。看着病床上的男生一脸的哀怨凄楚,因为缺氧而显得青白的脸也泛起一丝红晕,便又放缓了语气出言安慰:“放心吧,据我观察你确实有本钱当牛郎,你没丢人。”
  “……求别说了。”高大上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强行把在自己心头放肆奔跑的草泥马驱逐殆尽,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总之,我现在真的感觉好了很多。你放心回去吧。”
  周沅芷嘲讽地撇了撇嘴:“你要是能自己爬起来,我立刻就走。”
  “没问题,你看……”话说出口,高大上自己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抬起了一支胳膊。明明只是因为不愿给朋友添麻烦而进行的逞强行为,但却并不像往常一样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做到。肌肉的麻木和无力感依然存在,但是抬起胳膊的指令却准确地被身体轻松地执行了。胳膊没有问题,那么身体呢?
  他缓缓地坐直了身体。不是平常挣扎着拼尽力气的狼狈的样子,而是轻松地,普通地、坐直了身体。迎着周沅芷惊讶地目光,他干咳了一声:“虽然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不过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喝了大姐姐的奶之后,眩晕和呕吐感也不那么强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事情无需赘述,找医生,拆针撕胶布,收拾东西,签风险协议,退病床,结款,15分钟后,两人坐上了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十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高大上住在3楼,周沅芷住11楼,在门口,高大上一再表示自己毫无问题如果有问题一定会打电话,目送周沅芷进了电梯后关上了门,随手把装着饮料肉松一次性尿壶扔到地上,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高大上才长松了一口气。
  适才同周沅芷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在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不让自己的惊诧与不安表现出来。周沅芷可能察觉到了他情绪和身体的异常,也可能没有,总之他的病情可以作为一切异常的原因,或者借口。
  情绪的异常源自身体的异常,高大上很肯定自己身体出了一些无法被他理解的状况。发作后的不适感依然存在,影响着他的思维和身体活动,但这不是问题,真正令他感到费解与不安的,是他此时对身体的控制方式。
  按照正常的体验来说,由于发病时肌肉的强直与抽搐,此时的肌肉应该出于剧烈运动后的严重脱力状态,简单的说就是无法控制肌肉群的运动。这种无力感和随之而来的酸痛感应该会持续几天时间,直到身体的肌肉慢慢恢复过来为止。然而此刻不同,虽然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无力感,但是他的身体却依然可以依照他的想法做出他想要完成动作。
  这是异常。高大上想。然后他转而想起自己发病前的状态。困倦,兴奋,但没有发作的先兆,在他之前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这也是异常。高大上想。然而两次异常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呢?他没有相关的医疗知识,但是他掌握的知识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此刻的状态不是自己因为疾病和无力而产生的状态,这一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病人所应该具有的,甚至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应该具有的。
  “简直就像是高大上在玩一个高大上的真人版跑团游戏一样。”高大上自言自语道。
  “没错。这很相似。”
  然后他听到有人这样说。
  ——游戏开始了。高大上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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