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是好人

　　如梦居接到一单生意，或者是一个请求！需要如梦居调配一些人手去准备宴会，地点就是在离宫。一般情况下，借厨师这种事情如梦居向来都是拒绝的，如梦居的后厨怎么可能出借？但这个可不是一般情况，那可是离宫！谁在离宫呢？谁要请客？谁能拒绝？谁敢拒绝？以后还想不想在武帝城做生意。再说了，离宫方面出手还是很大方地，也可以让如梦居小赚一笔。
　　这年头儿，有钱的，有权的，哪个都是不能得罪的！更何况武帝就是既有权，又有钱，傻子才会拒绝。多年来，也没有听说过离宫要宴请客人，能让武帝请的人，还真不多。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而且还落在了如梦居的头上。
　　当如梦居的老板——宇文来都的二叔，自从接了这单生意后，当天夜晚就对着月亮久久长啸，引得仇山里的野狼都发情了，而后又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并很严厉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第二天，当宇文来都听到消息，急忙赶了过来，他是真的怕二叔想不开。当宇文来都撞开门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惊呆了！二叔这是真的疯了吗？原来是多么优雅的一个人，时时关注自己的言谈举止、衣服品味。现在可好，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白肉；头发散开了，挡住了大半个脸；整个人趴在桌子后边，桌上、地上铺满了二叔写的招牌：
　　“武帝特供套餐，每日提供十份，价高者得！”
　　“武帝喜欢吃的菜！特价优惠。”
　　“武帝连吃三口的菜！限时特供。”
　　“武帝都说好的菜！限量供应！”
　　“武帝不喜欢的菜！”
　　“武帝连看都不看菜！口味独特！”
　　……
　　宇文来都看着自己的二叔，心中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二叔真的疯了。连武帝城的傻子都知道，不要去招惹武帝这个杀神。连傻子都不如的，二叔也只能是疯子了。
　　“武帝大人吃菜的时候，喝酒了没有了。喝完酒，吃的是哪道菜？”宇文伯通头也没抬，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仍然在喃喃自语，在桌上奋笔疾书。宇文来都走近一看，上面写着：武帝最喜欢的下酒菜！
　　“二叔，你没事吧？您的想法也太特殊了吧？这样行吗？”
　　“小都啊，来，看看，叔叔我写的怎么样？这字可是越写越好，你也要多练练！”
　　“二叔，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这么写，武帝愿意吗？会不会派人来砸了这如梦居？”
　　“武帝愿意不愿意，我可不知道，武帝的心思可不是我们所能猜到的。但你要明白，这可是商机啊！这次去可要多收集一些情报回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让我们得到了。按这么发展下，我估计下一个月，就能把去年一年利润赚出来。”
　　“二叔，那这个名单是什么？”
　　“这些人都是这次要去安排的人手，每个人都有分工。要把武帝看紧了，那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小都，你说我要不要安排人去盯着武帝上厕所？”
　　“那有什么用？”宇文来都快疯了，有盯着这事的吗？
　　“有啊，到时我们还可以再加一道菜。武帝吃完都闹肚子的菜，人间极品。这样菜品价格一定要标得最高，而且还要限量。哎哎，小都，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疯了，疯了，这些人都是疯了，跟着黄哥去找武帝，就是很大胆的行为了，没想到二叔更疯儿，上次的事情对二叔刺激太大了，看来病还没有好利索，回去还是和父亲说说，找几个名医过来看看。
　　宇文来都刚想回去给父亲写信，突然想到：对了，黄大哥就是名医。想到这，没有一点耽误，宇文成都直接去找黄仁秋了。只是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宇文来都站在大街上，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四处张望着，心想：哥呀，你在哪儿呢？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当然，黄仁秋是不会知道地，就是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他可不喜欢男人。
　　黄仁秋与师姐、公孙晟带着妹妹，四人相约来到这武帝城东的湖边垂钓，回归自然、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钓鱼这种事情，女孩子是没耐心的，两位美人结伴游走在湖边花丛中，与蝴蝶为伴，惹得蝶飞花舞。黄仁秋与公孙晟也得难得耳朵清静起来，躺着草地上，享受的秋日的阳光轻风。
　　“公孙兄，这次怎么是你们兄妹来，你这宝贝妹妹可是公孙族长的心头肉，怎么舍得让你们来这里？”黄仁秋说的是到武帝城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武帝与八大家族爱恨情仇，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在这里，武帝的地盘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说我们，你们不也是吗？你那师姐不也是没出过黄家大门吗？还有你，黄族长也是很在意你的。传闻下一任族长也有你的提名，你们族长，也就是你师父可是把你硬塞进去的。据传闻，黄族那些老家伙们可都快疯啦！”
　　“我可不也想这事儿，再说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我师父就是有这想法，也只是一个过场，不会有结果的。”
　　“要是把他那宝贝女儿，也就是你师姐许配给你，那就不是一个过场了吧？再说，你与你师姐这么多年了，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你师父还不知道？可能嘛？”
　　“公孙兄，话可不能别乱说！我与师姐有什么事情？没根没据地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黄仁秋提高了声音，白眼乱飞，一副大义凛然、心中无愧的样子。
　　“就我们两人，别装了！上次马兰会，有一天在小树林里，你们干什么了？”
　　“哪一天？我干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非得让我说是吧？”公孙不怀好意的笑道：“那时候，在小树林的小溪边上，你捧着你师姐的脸在干什么呢？”
　　“师姐眼睛进沙子了，我帮她吹出来了！乱想什么呢！”黄仁秋轻声说道。
　　“还有一次，说是去后山采药，你和你师姐坐大石头上打情骂俏！”
　　“别污蔑好人啊！什么打情骂俏都出来了，累了休息一会儿，正常聊会儿天，不行啊？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了，就没好话呢？看你平时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脑袋里都装得什么呀，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聊天没问题，什么爱啊，什么情啊，当时你们聊的内容啊，就和禁书里写得差不多呢！还有那次在山顶，恩，还有那去偷酒，还有……”
　　“打住打住，怎么跟一个八婆似的，这些都是哪里听来的，谣言你也信。”黄仁秋用余光偷偷的看着公孙晟。
　　公孙晟的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阵坏笑，说道：“听到的肯定不准，那要是亲眼看到呢？”
　　“看到的？”黄仁秋腾的坐了起来，顿时紧张起来了，“你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刚才都说过啦？”公孙晟也有些异外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黄仁秋小心说着，回忆起那时情景，偶尔有几次单独相处，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我心虚什么啊？黄仁秋想到这里，心情平复了许多。
　　“什么意思？这些都不是事儿？”
　　“你想多了！那时我只有十四岁，只是与师姐在一起探讨武学。你也知道，我大部分的武学都是师姐传授的，师父只是偶尔指点一下。”黄仁秋连连摆手道。
　　“别解释啊，解释就是掩饰！那我再问问他们几个，也许他们看到了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公孙晟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们？还有谁？”黄仁秋一下子就弹了起来，说道：“这事儿流传得那么广吗？还是闲人太多了？你传出去的？难道天下人都知道了吗？”
　　“吓我一跳，你急什么！坐下坐下吧！乖啊，没事没事。也没有谁了！”看到黄仁秋汗水都冒出来，看来是真急了，公孙晟也就不再乱说了，“真是没谁了，就是上次在你们黄家那帮人。没事去后山溜达，偶尔遇到的，我已经告诫他们了，不能乱说。我真的告诫他们了，宇文来都、上官静怡、姬家那俩孩子、钱无穷、慕容晓、白世恒就这几个孩子，你可以和他们去对质，我绝对都告诫他们了，绝对不能说出去。”
　　“大哥，公孙大哥，我的亲大哥！”
　　“别，别，别。我们年纪可是一样大啊！你这么说，都把我说老了！”
　　“这不是对不对质的事情！问题是，什么叫偶尔遇到的？后山那么大，就那么巧吗？”
　　“就是出去玩，碰巧遇到的。在你黄家，你不带我们去玩，我们只好自己去玩，很碰巧的就遇到了呗！”公孙晟很是生气的说道：“你们可没做好接待的工作，上次马兰会，在你们黄家举行的，你们俩出去玩，都不带我们。我们也没事做啊，只好自己出去玩，没想到，就遇到了，你说巧不巧？有些事情还真就是这么巧！”
　　“巧个屁！”黄仁秋暴跳如雷，指着公孙晟的鼻子说道：“有这么巧的吗？一共就出去那两次，你们全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说，是不是你带得头？”
　　“怎么这么不稳重了呢？这不是你的性格。放心！因为我们都知道了，所以就没有别人知道啦！你明白？”看到黄仁秋真的着急了，公孙晟也就不再调侃他了，又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以为那些老家伙们不知道吗？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帮你们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你们俩在那聊得热火朝天，我们几个帮你们警戒四周，你没发现吗？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连只耗子都没有去打扰你们。这几个人我都教育过了，就连那上官小丫头都没有到处乱说吗？不过，仁秋兄，有些事情要抓紧了，这都六年过去了，怎么还没什么进展，我都替你着急？坐下吧！你看，那俩人都向这边看呢，招招手！”
　　黄仁秋看到师姐与公孙小美女都停了下来，看向这里，可能是声音太大，引起了她们的注意。黄仁秋报以微笑，挥了挥手表示无事，这才坐了下来看着公孙晟，问道：“你们那么多人都去了，为什么我没感觉到呢？”
　　“那种情况下，你的警觉性可能下降吧？”公孙晟试探道。
　　“不可能！是你吧？”黄仁秋一副早就看穿你的神情，嘴上叨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枯草。
　　公孙晟看到蒙不下去了，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帮了个小忙，不用感谢我。帮人帮到底，看你那么可怜，就帮了你一把。那一群小朋友哭着喊着要找黄哥哥，我只好带他们去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你也知道，公孙家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你！”黄仁秋又想跳起来。
　　公孙晟赶紧拉住，说道“别闹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群小屁孩，懂什么？！黄兄，我到是觉得你师父——黄族长，很有意思。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看来黄族长是默认啦？。”
　　“我可不知道，师父的想法，可不是我能琢磨的。倒是你，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兄弟帮忙而已，不用总挂在心上。也不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也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哼！”
　　“哈，今天天气不错啊！”
　　“哼哼！”
　　“好好！黄兄，我错了，请你不要再学猪叫了，好嘛？说点正事吧，我们这次去离宫找武帝，有个问题，我们怎么进去？还有，只是单纯的见武帝吗？当年，有几位老族长可是败在武帝手下，到时可别出乱子！”公孙晟说道。
　　“能不出乱子吗？你知道吗？自从上次马兰会，你们到过黄家后，现在黄家的狗都不咬人了，鸡都不打鸣了，耗子见到人就跑。这次都来这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这些小屁孩儿可是够能折腾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看得紧点儿吧！”黄仁秋很忧虑的说道：“公孙兄，我一直在想，不会是那些老家伙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吧！要不然为什么单单指定武帝城举行马兰会？”
　　“你还有脸说，你才是那些人的老大，什么坏事都是你带头做的。现在这帮人可是很崇拜你！上次就是你带着大家去偷你师父的酒，你的屁股没挨板子吗？族长们有什么想法，我不可能知道。不过，你别忘记了，他们也参加过马兰会，包括武帝。一个个坏水多着呢！”公孙晟微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抬起鱼杆，看到还是没有鱼咬钩。
　　“你还有脸说呢？”黄仁秋一阵鄙视，“上次带头的，好像还有你吧？要不是你在里边扇风点火，能折腾成那样吗？那些小屁孩儿也是笨，偷个酒都不会。喝就喝吧，一个个酒品还那么差，喝的倒是没多少，可是砸的比喝的还多，真是没出息。”黄仁秋下意识的摸摸屁股，上次害的老子在床上扒了半年，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所以啊，他们都喜欢你这黄哥哥啊！带他们去那么好玩的地方，总想着和你这黄哥哥再好好玩！你这带头大哥要当好啊，可不能让你的小弟们失望哦。”
　　“玩个屁啊！”黄仁秋很是感慨，“武帝城！武帝的老家，我们要是敢在这里折腾，光是那执法队，就饶不了我们。”
　　“那就别去离宫了，武帝有什么好看的？他在不在离宫，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我到是想呢！既然师姐想去看，那就去吧！大不了一起受罚，想来这个武帝大人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这个所谓的马兰会就是把这些族内嫡系捆在一起，让这些人找点儿事情做，也就是让各家族的年轻人互相熟悉了解。至于怎么进去，我还没想好，等人到齐了，我们再好好商量吧！今天找你，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点子呢！武帝城也没什么好玩的，要是能到离宫里转转，就知足了。早点办完就早点回家了。”
　　“对，回去才能和师姐约会，这里人多眼杂，想做点儿什么都不容易！”
　　“滚！信不信我挠花你脸，让你这小白脸变成大花脸！”
　　黄仁秋恶狠狠的说道，这小白脸说话太气人了。
　　这时，看到一人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脸上的大胡子都挂满了汗水。
　　黄仁秋看清来后来人，大声喊道：“你慢点，脚步声儿都这么大，鱼都让你吓跑了！”
　　公孙晟掏了掏耳朵，接话道：“他没吓跑鱼，鱼是被你吓跑的的。你的声音也太大吧！”说完看看鱼漂，还是纹丝未动，看来今天的鱼都不饿，没有过来咬钩的。
　　宇文来都还是一直跑了过来，气喘嘘嘘地说道：“黄哥，你去看看我二叔吧，我二叔得疯病了。”然后把二叔的疯狂事情说了一遍。惹得黄仁秋与公孙晟哈哈大笑。引得过黄诗雪与公孙小姐过，听说过事情经过后，也是一直笑个不停。
　　这个宇文伯通也是个异类，原来就是家族的风云人物，也曾是族长的侯选人，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就突然离开家里，到这里开起了酒楼来，名曰：如梦居。
　　最后，黄仁秋对宇文来都说道：“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二叔没病。对商人来说，这很正常。武帝大人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了，只要你那二叔别做得太过。武帝吃完就闹肚子的菜，他是不敢写出来。”
　　黄仁秋简单的与宇文来都解释了一下，宇文来都也就明白了，经商之人做出这种事来，很正常。
　　公孙晟沉默一会儿后，对着众人说道：“真巧。刚才还说怎么说去离宫内见武帝，这机会就来了。如果真是武帝请客，那这事情就好办了。这次如梦居派人去离宫，我们只要替换掉他们，我们不就可以了吗？我们还发愁没有机会见武帝吗？”
　　黄仁秋向公孙晟挑起了大拇指，转过头来又对其他人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黄诗雪也是非常的高兴，很兴奋的说道：“真是太好了，我的厨艺可是很棒的。我这次非得露两手，让武帝大人尝尝。师弟，你说我做哪道菜好呢？呀，真发愁！我拿手菜太多了。”
　　黄仁秋无语了，师姐就是太自信了。
　　“我明白了，哥！”宇文来都也是狠狠的点着头，然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真的行吗？不会连累如梦居吧？那可是我亲二叔啊，我可不能坑他。可千万别弄砸了！”
　　“放心，放心！我们会小心地，那些伙计换掉几个，主厨不会被换掉。我们都没在武帝城出现过，又没有人认识我们。”公孙晟说道：“小都啊，你要相信你黄哥哥，有他领导我们，怕什么。以前我们做的不是挺好的嘛，哪次都能顺利脱身，这次也是没有问题的。”
　　黄仁秋看着公孙晟，愁死个人了。
　　“不要怕，有我在，主要是还有你公孙哥哥也在，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只是过去偷偷的看一眼，就回来了，没人会发现的。你公孙哥哥的轻功可是很好的。”黄仁秋说完，还用小眼神看了看公孙晟，公孙晟把以微微一笑。
　　“换下来的人，怎么办？会不会走露消息，坏了我们的大事？要不要……？”宇文来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黄仁秋心里一哆嗦，现在小孩子怎么都这么狠，太暴力了。他赶紧说道：“我们只是让他们暂时休息会，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他们受伤的，我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不能太血腥。”
　　“那怎么办？”宇文来都还是不放心。
　　“下点药就行了，让他们好好睡一会儿。蒙汗药，黄兄你带了多少？”公孙晟突然插话道。黄仁秋都快恨死他了，当着小孩子说这干什么，这不是破坏我形象嘛？
　　“正好带了一点儿，刚刚够用！”黄仁秋硬着头皮说道：“出门在外，主要是防身所用，世间险恶啊！”
　　“切！”公孙晟、宇文来都包括两位美女都对他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