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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黑的小弟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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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小轩领着魁妖回到苓嵘湾,自有眼前之人前去传讯,没多大功夫,村子上下的人又再一次全都聚集了起来,全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白小轩。
  李揣民及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也不敢怠慢,匆匆赶了过来,事发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手不够搭建轿子,这次是由几个大汉背着。
  “白观主,白观主,您真是……真仙人啊!”还在人背上,李揣民就已经激动得口不择言。
  “当不得,这都是灭度仙尊的功德。”白小轩谦逊一笑,接着说道:“李大爷,你们村子丢失的家禽家畜并没有被这妖兽全部祸害完,还有不少藏在了你们后山一个山洞之内,我沿路留下了记号,你快让人去赶回来吧!”
  这个消息让众村民精神一震,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看向魁妖的眼神也没有了那么仇恨。
  李揣民当即让李泗带人上山,那些丢了家禽家畜的人家自是十分积极,一个个自告奋勇,一下子就走了近乎半数。
  魁妖降服了,白小轩也就没打算多待,向李揣民提出了告辞,“李大爷,这事已了,我得回观了。”
  “白观主,这么着急干吗?留下来用过中饭也不迟啊!”李揣民挽留道。
  “不用了,我得尽快回观处置这只妖兽,担心迟则生变。”白小轩早就想好了托词。
  听白小轩这一说,李揣民满是忌惮的看了一眼魁妖,颇为可惜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白观主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颗小手指尖大的金珠递给了白小轩,感激道:“这次真的是有劳白观主了,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使不得,您的心意我领了。”白小轩摆手拒绝,旋即说道:“您真要表示感谢,有机会就让村民去睡狮山无望观给灭度仙尊上柱香吧!”
  见白小轩断然拒收,李揣民也就不再勉强,在许下一定会亲自前往无望观还愿的承诺后,与留下来的村民一同恭送白小轩到村口牌坊,目送其离去。
  过了一个拐角,见四下无人,白小轩卷起身后的魁妖,再次施展缩地成寸的身法,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远在百里之外一处钟灵毓秀的山峦之上,坐落着数座颇为雄伟的楼阁,屹立在轻薄的云雾间,有着那么一丝仙家的韵味。
  这其中的一间石室中,摆放着一个香炉,一缕青烟袅袅而升,一个男子盘膝坐在香炉前的蒲团上,双眼微阖。
  男子二十出头,身穿黑色长衫,乍一看容貌普通,属于丢入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种。
  蓦地,男子睁开了双眼,明亮且清澈,精神饱满,却也英气勃勃。
  “怎么回事?”
  男子脸色凝重,低声嘀咕了一句后,起身走出了石室。
  “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一路上,所有相遇的同门皆是驻足问候,言语间颇为尊敬,男子也是微笑点头,十分平易近人。
  拐过一道回廊,男子在一处雅静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扶正了头顶上的发髻,这才躬身俯首,朗声道:“弟子孟正清求见师尊。”
  没一会,一个小童子走了出来,朝孟正清深深一揖,说道:“孟师叔,主子正在修炼,随小奴来吧!”
  孟正清额首,跟在了小童子身后,穿过庭院,来到了闭门的正屋前。
  小童子弯腰退去。
  “正清,找为师何事。”门内,一道男子的声音低沉问道。
  “禀师尊,前往苓嵘湾的魁妖出事了,就在刚才我和它之前的剑印消失了。”孟正清对着大门施礼,动作做得是一丝不苟。
  “嗯?那只魁妖二十天之前就去了苓嵘湾,怎么到今天还没返回,现在还失去了联系,难道这其中生了变故,你没告诉为师?”门内的声音质疑道。
  “我……”孟正清似是不善于撒谎,话到嘴边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不许隐瞒。”男子的声音变得冷厉。
  孟正清心虚的垂下了脑袋,说道:“徒儿没有遵照师尊的吩咐,让魁妖猎杀苓嵘湾的村民,而只是命令它偷取村民的家禽,而且……而且还不准魁妖吃食,要好生养着。”
  “荒唐。”
  一声怒斥传出,大门倏地大开,一道高瘦的身影负手而出。
  观其容貌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细眉倒竖,嘴薄如纸,眼中冷光闪烁。
  见到其人,孟正清立马跪伏在地,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师尊’。
  “你真是妇人之仁,若是误了师爷的大事,我看你怎么担待的起。”侯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孟正清一眼,摇头说道。
  “师尊,徒儿认为就算是为了获取苓嵘湾村民的香火,也非必要乱杀无辜,只要影响到他们生计,自然会有人求到那座青玄观去,到那时候,我们遣人收服了魁妖,苓嵘湾的村民自会感恩于师爷。”孟正清所料非错,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无望观给截胡了。
  其实这事解释起来并不复杂,那青玄观的青卢老祖,便是孟正清口中的师爷,为了能得到苓嵘湾村民的香火,获得信仰之力,他们自己演了一出戏,至于大反派自然就是非正式演员的魁妖。
  “你懂什么,唯有让他们深感绝望,救于水火,才会彻底信服于你师爷,那样的信仰之力才是最强烈的。”侯琛冷冷地瞥了孟正清一眼,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师尊,我……”
  孟正清还想解释,却被侯琛无情地打断了,说道:“好了,这事你不用插手了,老实呆在门中修炼。”
  “去把你二师弟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搅了我们的好事。”
  “二师弟?”
  孟正清猛地一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侯琛,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道红色的冷血身姿。
  时值黄昏,天边红云似火,热闹了一天的无望观也安静了下来。
  大殿门前,一张躺椅上,白小轩清闲的躺在其中,喝着小酒,哼着小曲。
  他面对的白石阶梯下,小黑灰头土脸的走了上来,头顶上还顶着几根杂草和鸡毛。
  “小黑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意外,都打算去寻你了。”白小轩调侃道。
  小黑正眼都懒得瞧他,从身边而过,进入了大殿。
  “小黑,别这样,这无望观中就我们两,你不理我会很无聊的。”白小轩站了起来,‘噌’的拦住了小黑的去路,故作可怜道。
  小黑仍旧没有理会白小轩,就地趴下,卷缩起来,把头都埋在了尾巴下面,完全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瞧你这德行,我见你每天上山下乡为村民们办事也累了,还特意给你找了个帮手,没想到好心却被当做了驴肝肺。”白小轩一脸不屑,转而一声长叹。
  听到有帮手,小黑虽然仍没有动,但是竖起来的双耳出卖了他的内心。
  “小样。”白小轩一副还治不了你的神情,扭头喊道:“小青,还不滚出来见过你大哥。”
  话落,魁妖从屋后委屈巴巴的走了出来,光秃秃的脑袋上凸起了不少大包,重峦叠嶂的,看来没少挨教育,而且脖子上还套了一个铜环。
  听到动静,小黑抬起头,当看到是一只魁妖后,兴趣索然,轻蔑地白了一眼,又埋头装睡了。
  “嗨嗨嗨!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咱们现在什么条件,你不清楚啊!过去的那些大妖我是没本事捉来给你祸祸了。”白小轩没好气的说道。
  见小黑没有反应,白小轩又接着说道:“为了迎合你的气质,我还特意给它取名小青。好了,我去做晚饭了,你们兄弟两多多交流,促进一下感情。”
  白小轩起身离去,留下魁妖一脸迷茫的四处张望,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小黑身上。
  看着眼前的这条黑狗,魁妖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或许是感受到了魁妖的目光,也或许是因为白小轩离去了,小黑抬起脑袋,正好捕捉到了魁妖的瞧其不屑的眼神。
  小黑顿时火冒三丈,站了起来,双眼凌厉如箭的逼视着魁妖。
  法身不具,气海不在,可是小黑……不对,应该说灭度身上那股沉淀了近万年的威势并没有消散。
  这一眼落在凡尘之人眼中,只是简单的狗瞪眼,可是对魁妖来说,它仿佛看到了在幽狱中,一座顶天立地,浑身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金属巨狮,正在冰冷的看着它,那暗红色火焰似是在灼烧它的灵魂,使其遭受着无边的痛苦和漫长的折磨,生不如死。
  它想要绝望嘶吼,可是一切无力无声。
  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很短,可能只有两三秒,待到魁妖清醒过来的时候,它浑身挂满了冷汗,脸色惨白异常,双眼中有着无尽的恐惧。
  而周围一切如故,那只黑狗睡下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魁妖那颤栗的灵魂在告诉它,就算千刀万剐,也绝不能惹这只黑狗。。
  魁妖不敢多看,悄悄摸摸移动了几步后,僵硬的身体站得笔直,像极了小黑的卫兵。
  “哎!这对付妖兽,还是得小黑出马,我揍了老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屈服下来,小黑一个眼神就给从了,这差别太大了。”厨房中,白小轩好像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一个人一边切菜,一边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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