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阵痛

　　东城市最大的一家旱冰馆就在南河区，这里正好有一个公交站台，几乎途经各个职校的公交车都会经过这个站台。精明的老板把旱冰馆经营的异常火爆，大量的社会青年和年轻学生都喜欢到这里来玩，旱冰馆似乎成为了年青人的欢乐场。
　　同样是提前返校的赵永华和任倩此刻正穿着旱冰鞋在旱冰馆里“翩翩起舞”。“胆子大点，动作放开一点，今天好好耍一下，明天我陪你好好复习！”在赵永华的一再鼓动下，刚刚学会滑旱冰的任倩，动作越来越熟练。这一刻的任倩忘却了一切烦恼，沉浸在短暂的甜蜜中，在旱冰场上和赵永华一起挥洒自如。下午五点，当雷鸣、郑勇、孙东洋、王晓刚一行人来到旱冰馆时，已经是人满为患，看到这热闹的场面，雷鸣等人更是迫不急待地换上旱冰鞋直入滑场。四人张扬的动作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当他们一一从任倩和赵永华身边滑过时，赵永华还轻轻地念出了他们的名字。“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被他们看到告诉老师多不好啊！”任倩看着赵永华说。“这么多人，他们注意不到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在任倩的再三要求下，赵永华无奈地离开了滑场，拖下旱冰鞋和任倩一起悄悄地走出了旱冰馆的大门。
　　雷鸣等四人如刚入水池的鱼儿，忘情地滑动着。滑场中越来越多的人阻挡着他们滑行的路线。雷鸣在最前面，大声地招呼着前面的人让道，洪亮的声音和张扬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也招来了不少非议的声音。四人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滑行的世界中，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夸张，突然雷鸣前面出现了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年青人正快速迎面滑来，雷鸣躲闪不及，两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后面的郑勇、孙东洋和王晓刚也纷纷撞在一起，摔倒在地上。雷鸣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径直走到黄头发小青年面前，大声质问道:“你干啥子？怎么逆向滑行？没看到前面有人吗？”“把我撞倒了，你还吼啥子？”黄头发毫不示弱。“你瞎眼了啊？是你在逆行！”“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弄你！”说话间，黄头发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社会青年。其中一个光头站了出来指着雷鸣说:“赶紧给我们黄哥道歉，要不然今天你是走不脱的！”雷鸣身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晓刚见势不妙，赶紧走上前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哈，我们都是学生，你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你小子说话还好听。”黄头发看着王晓刚说道，接着又转过头来盯着雷鸣说:“小朋友！我们出来混社会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档裤！”说完手一挥，带着一群社会青年扬长而去。
　　雷鸣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由紫变青，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郑勇和孙东洋一个箭步跨上去将雷鸣扶起。“怎么了？怎么了？”王晓刚在旁边焦急地问道。雷鸣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腹部左侧，痛苦地说:“这里好痛！”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喊道:“老板！这里有人倒地上了！”闻讯而来的旱冰馆老板见势不妙，赶紧拨打了“120”。一旁的王晓刚也立即给文默打了电话。
　　此时，早已离开旱冰馆的赵永华和任倩来到江堤上闲逛，顺着江水往下游走，一棵高大的黄果树出现在他们面前，树下围满了摆地摊的商贩正在兜售许愿瓶，不少善男信女将从商贩手中买过的许愿瓶悬挂在高大的黄果树上。赵永华和任倩也从商贩手中挑选了一个许愿瓶兴致勃勃地挂在黄果树上，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着。突然江堤上传来了一阵呵斥声，黄果树下的商贩们赶紧收拾东西，一溜烟似地跑了，原来是城管来了。赵永华和任倩也赶紧离去，来到大街上闲逛。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赵永华已经感到饿了，他指着街对面的一家面馆对任倩说:“咱们去吃牛肉面吧！”任倩点了点头。赵永华牵着任倩的手穿过马路走进面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便端了上来，赵永华又在任倩的碗中加了一搓香菜，倒入一些香醋。“来！这下味道更好了，快吃吧！”任倩带着甜美的笑容看着赵永华，高兴地接过牛肉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麻辣鲜香的牛肉面刺激着两人的味蕾，尤其是赵永华狼吞虎咽，不一会儿，一大碗牛肉面便已下肚。赵永华将碗筷放在一边，用纸巾揩了揩嘴，耐心地等待着还在细嚼慢咽的任倩。赵永华看了看窗外，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已经点亮了整条街道，对面宾馆的招牌尤为醒目，“住宿”、“免费上网”、“温馨、舒适”等字样熠熠发光。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闪过，赵永华下意识地看了看任倩。乌黑秀丽的短发更映衬出白晰的皮肤，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晴更是让人怜爱。赵永华已然出神地盯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任倩，疯狂的念头一经出现，再也挥之不去。“我出去一下，你慢慢吃。”说完赵永华径直走到对面宾馆的服务台，定了一个标间，从服务员的手中拿过钥匙又马上回来。
　　赵永华付过面钱，来到任倩身边，小声地对她说:“今天我们就不回去了。”“不回去，住哪里呢？”“就在对面宾馆住。”“这怎么行呢？不行，还是要回去！”“我把房间都定好了，钱都付了。”看着任倩陷入了沉默，赵永华接着说:“走嘛，我定的是标间，共两张床，咱一人一张床。”说完赵永华再一次牵着任倩的手穿过马路，任倩感觉自己正行进在探险的路上，前方是充满未知的神奇世界令她无限神往，但路上似乎又充斥着无法预料的危险。任倩下意识地看了看赵永华，这个男生总能让她充满安全的感觉，任倩不由得紧紧地拽住赵永华的手。
　　赵永华感觉到任倩的手握得更紧了，早已熟悉的温柔此刻变成了炽热的情感，手心渗出的汗水，催促着赵永华不顾一切地向宾馆的房间进发，这种人的本能的驱动总是充满着无穷的能量，它能冲破一切阻力，人世间再优秀的人造动力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与此同时，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医生拿着雷鸣的B超报告仔细看了看，神情严肃地对火速赶来的文默说:“脾脏破裂，腹腔内大出血，必须立即手术！”文默马上拿出银行卡把密码告知其余三个同学叫他们立刻去办手续，同时拿起手机通知雷鸣家长，紧接着一路小跑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雷呜推向手术室，走在最后的医护人员将厚重的手术室大门关上，文默被挡在门外。望着红色的手术指示灯，文默焦急地来回走动，定了定神，文默赶紧拿起手机将情况向吴亚伟作了汇报。突然手术室门被打开，“患者需要大量输血，他的血型很特殊，市中心血站的储血量可量不足，你要叫他父母马上赶到，可能只有他的父母血型才会匹配！”“已经通知了，他爸爸在外地正在往回赶，要明早上才能到，他妈妈可能还有1个小时就到了！”“叫他们再快点！有多快赶多快！”说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又把手术大门关上。文默焦急地拿出手机又一次拨通了家长的电话。通话还未结束，白大褂又推开手术室门，大声问道:“患者家属还有多久到？市中心血站的储血快要用完了！这种AB型、Rh阴性的血储量太少了！”“什么血型呢？医生，你再说一遍！”“AB型、Rh阴性。”“我就是这种血型！来抽我的！”文默兴奋地大吼。
　　宾馆房间干净整洁，柔和的灯光让人感觉温馨、舒适，房门一关，外面的喧嚣随即消逝，如入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赵永华和任倩觉得纷纷扰扰的世界此刻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紧紧拽着的双手，滚烫的手心不停地渗出汗水，弗洛伊德早就告诉了我们这是本能的反映，这种本能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身上可唤起世间最强的能量，这种能量足可以毁灭一切而身旁近在咫尺的床已然成为了伊甸园中充满诱惑的善恶树，树上香甜的果实早已让人欲罢不能。本能的驱动，禁果的诱惑，一切也就水到渠成，赵永华和任倩紧紧地拥抱在床上……
　　翌日，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已经完成手术的雷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雷鸣的爸爸、妈妈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身后站着的是双眼布满血丝的文默，文默旁边是一脸疲惫的吴亚伟，吴亚伟身边是风尘仆仆刚刚赶来的陈天明。“你们是怎么管的？我要你们赔我儿子的脾脏！”雷鸣妈妈转过头看着文默他们怒吼。“家长请冷静！请冷静！雷鸣的事我们也很遗憾！”陈天明小声地说。“遗憾有啥子用？我要你们负责！”雷鸣妈妈再次大吼。“妈！你就不要说了，是文默老师输血救了我。这件事与学校无关，是我在外面旱冰馆被人撞了的。”病床上的雷鸣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雷鸣妈妈还想说些什么，被雷鸣爸爸挥了挥手打住，欲言又止的她只好回过头来，心痛地看着儿子。“我们就不要再打扰孩子休息了，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下来再说。”吴亚伟俯下身子小声地对雷鸣的爸爸妈妈说道。雷鸣的爸爸点了点头。突然从病床上又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谢谢你！文老师。你也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躺在病床上的雷鸣艰难地抬了抬头看着文默。
　　宾馆房间里，缠绵一宿的赵永华和任倩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心生阵阵后怕却又带着初尝禁果的无限回味，两人忐忑地离开房间。尤如被逐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两人慌慌张张走出宾馆来到公交站台。“别怕，别怕，回去我就陪你好好复习。”赵永华故作镇定地说。
　　在回学校的路上，文默将事情的经过又一次向吴亚伟和陈天明作了详细的汇报。“文老师！你做的非常好，辛苦你了，接下来由我们来处理，你回去好好休息！”陈天明肯定地说。拖着疲惫的身躯，文默回到宿舍，一打开房门，便看到正在打扫卫生的欧然。“你怎么了？”欧然看到一脸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的文默，惊讶地问道。“班上有学生住院了，我去守了一个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太累了！我去睡一觉后再给你讲。”说完，文默推开房门便一头扑倒在床上。“唉，这是啥子情况？阿杰回来就倒床上睡，默子也是。”欧然边扫地，边自言自语。
　　文默刚躺在床上，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文默摸索着拿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吃力地接通了电话。“你班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了聂晓丽熟悉的声音。“没什么大问题了，我现在困得很，等我睡一觉再跟你说嘛。”文默显得有气无力。“好嘛！你好好休息一下。”挂断电话的聂晓丽小声地抱怨道:“文默真的是倒霉啊！尽遇到些烦心事！”“怎么了嘛？”边上的李敏问道。“他班上的学生提前返校，跑去滑冰，结果脾脏都摔破了。文默昨天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简直累得不得了！”“这段时间，我也烦啊！”坐在梳妆镜前的周美珍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大美女！你又烦什么嘛？”聂晓丽看着周美珍问道。“这段时间，我跟陈浩杰天天吵架。我都想跟他分了！”“不会吧！”李敏显得很吃惊。“寒假里，表哥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很有钱的男的，就是长得太丑了，这段时间天天给我打电话，好烦！”“你要考虑好噢！”“晓丽！你说我该怎么办嘛？我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喜欢陈浩杰。”“只要你喜欢就行了噻！”旁边的李敏插话道。“说得简单，我两个表姐读了初中就去打工，都嫁得很好，我堂堂一个大学生，要是嫁给一个没钱没背景的，你说我那些亲戚怎么来看我？”“慢慢来嘛，不要太急了！”“晓丽，就我们那点工资，你算一算要何年何月才买得起房子和车子？这次寒假回家，我那些在外面打工的亲戚几乎都在城里买车买房了，在他们面前我简直要抬不起头了。”周美珍越说越激动，不禁发出了感叹:“当初就不该报师范专业、不该当这穷酸教书匠！”感叹之后是片刻的沉默。“嘀！嘀！嘀！”突然三人的手机短信提示音相继响了起来，聂晓丽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看嘛！学生科已经给大家发短信了。”“说了些什么嘛？”李敏看着聂晓丽问道。“要求所有在校老师，高度关注提前返校的学生，确保学生安全。如有提前返校的学生，班主任要做好统计，上报学生科，由学生科统一安排管理。”听完聂晓丽念出的短信内容，李敏说道:“欧然班上应该没有提前返校的学生噢，我都没听他说过。”“陈浩杰班上也应该没得噢！看嘛！工资没有几个，一天事情还多得很！”坐在梳妆镜前的周美珍大声地说。
　　和三位女教师同时收到短信的还有正在聚餐的王汉副主任以及罗建辉、贺鹏两位老师。听到短信的提示音，王汉放下手中的酒杯，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这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就是嘛！学生提前返校，在校外自己出了事，和学校一毛钱的关系都没得！”看完短信的罗建辉附和道。“不晓得吴亚伟是怎么想的，非得要给自己整一坨来沾起！唉！王主任要是由你来主管学生工作就好了。吴亚伟经常是整得我们费力不讨好。”贺鹏坐在一旁望着王汉说道。“学生私自提前返校，只要他没进校门，学校就没有义务去管，这种学生就是死在外面也与学校毫无关系，应当由学生本人和他的监护人来承担责任！”王汉左顾右盼，说得头头是道。“对！王主任说得好！”贺鹏和罗建辉差一点就要鼓掌了。“嘀！嘀！嘀！”手机短信又一次响了起来，王汉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大声说道:“看嘛！又喊明天开会了。”“开什么会嘛？”罗建辉问道。“肯定就是讲文默那个烂班惹出的事情嘛！”贺鹏说道。“管他的噢！明天再说。来！喝酒！”随着王汉的一声吆喝，三人再次举起了酒杯，清脆的碰杯声在餐厅的包间中久久回荡。
　　学生科主任办公室，吴亚伟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核对班主任交上来的各班提前返校学生名单，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请进！”吴亚伟抬起头看着门口。“吴主任你好！”刚跨进门，雷鸣爸爸便大声说道。“噢！家长，你来了，请坐！请坐！”“吴主任感谢你们了！雷鸣已经把事情的全部过程跟我和他妈妈讲了，之前他妈妈不太清楚，所以错怪你们了，还请你们原谅。”雷鸣爸爸站着说道。“家长，只要你们理解我们的工作就好。噢！娃娃没什么问题嘛？”“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大约需要休息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回校上课了。”“没事就好！”“哦，吴主任！文默老师呢？我想当面向他表示感谢，还要把他垫付的医疗费还给他。”“文默老师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吧，垫付的医疗费先给我，再由我转交给文默老师，等你儿子出院后，你再带上你儿子一起向文默老师当面表示感谢。文默老师可是向你儿子献了400毫升血啊！”“好的，吴主任，就照你说的做。”说完雷鸣爸爸便数出一叠钞票递到吴亚伟面前。“不急！等我打一个收条给你。”吴亚伟拿出学生科的专用便笺，写好收条递给雷鸣爸爸，再接过钞票，数了一遍，然后问道:“家长！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呢？”“我们已经报警了！如果找不到那个黄头发青年，我们就要追究旱冰馆老板的责任。”“对！就应该这样处理。”吴亚伟说得非常肯定。“另外，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们，今后更要把娃娃监督好了，特别是不要让他私自到社会闲杂人员聚集的场所去耍，很容易出事啊！”雷鸣爸爸看着吴亚伟不停地点头。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操场边的柳树长出了新鲜的嫩叶，水池里的小鱼成群结队欢快地巡弋。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新的学期也正始开始了。
　　第一教学楼3楼，文默班的教室里，张大均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有着二十年教龄的他，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讲起课来，时而幽默诙谐、循循善诱，时而激情澎湃、慷慨激昂，时而一片静默、遁入沉思，时而精僻入里，引发共鸣。学生们都非常喜欢听他讲课，就连郑勇和孙东洋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互动起来，不知不觉中去思考张大均老师提出的问题，跟着其它同学一起积极地回答。上学期结束后，教务处在排课时，不少老师就不想上这个已经“臭名昭著”的烂班的课，有人甚至风言风语:“我们学校不是有老师最擅长调教后进生吗？就应该让这样的老师上这样班级的课。”学校考虑到文默的管理压力，尤其是吴亚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安排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上文默班的课，辅助班主任从事一些班级日常管理，对文默是大有帮助的。于是，还在开学前一周，在学校的中干会上，吴亚伟便极力推荐张大均老师上文默班的课，教务处很快便通过了，吴亚伟下来又单独找张大均商议，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豁达的张大均老师一口就答应了，还开玩笑地说:“我和文默已经是老邻居了，上他班上的课很方便，有问题我推开窗子就可以找到他！”在上了两周课后，张大均对文默班上的学生逐渐熟悉起来。此刻，张大均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脸稚气又充满好奇的学生，心里不禁想到:果然如我所料，学生毕竟是学生，虽然比较调皮，但那有他们传得那么邪呼？“好了，同学们！空调的制冷原理大家都清楚了嘛？”张大均再看看同学们明亮的眼晴知道该进入下一个知识点的讲解了。“都清楚了！”刚回顾完上节重要知识的同学，异口同声地说。“好！请大家注意了，接下来的知识可是能够给我们电子专业的同学挣票子的喽！”张大均边说边在多媒体屏幕上展示出了空调的管路系统。“大家看空调的管路系统美不美？”“美！”同学们一阵哄笑之后，大声地说。“不过还没有我女朋友美。”不知是那位男生小声地开了一句玩笑。“那是你还没有完全了解它，如果你完全懂它了，你肯定就会像喜欢女朋友一样喜欢它！”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张大均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告诉大家一些行业内幕，我有一个朋友每年对空调管路的维修，尤其是对中央空调管路的维修，就你们放一个暑假的时间，就可以挣好几万！”“哇！”同学们瞪着眼睛看着张大均，发出了一声惊叹。张大均又摆了摆手，同学们很快安静下来，张大均迅速走到屏幕前，右手一挥，指向屏幕上高清呈现的空调管路系统，同学们明亮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屏幕，张大均立即开始了他精彩的讲解。不知不觉30多分钟过去了，张大均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激昂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而婉转:“各位亲！现在了解空调管路系统了嘛？是不是觉得它更美了？”“我觉得比我女朋友还美！”又有男生开玩笑。“那你女朋友生病了，怎么办呢？所以，接下来难点来了，那就是对管路的焊接，尤其是对关键部位的焊接！”看着台下一双双充满求知的眼睛，张大均顿了顿，慢慢说道:“同学们！去年我市中职学校技能大赛，电子专业考的就是空调管路的焊接，全市13个中职学校参加了该项比赛，可惜啊！我们学校只获得了第四名。我市一年举办一次的中职学校技能大赛堪称中职学校的高考，是最能体现同学们的技能操作水平和学校的教学水平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学校电子专业还从来没有在比赛中拿过第一！”看着同学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张大均提高了音亮:“我非常希望我们班上能够有同学参加今年的比赛，我相信我们班同学参加比赛一定会名列前矛！我期待有同学下来找我报名！”张大均用充满期望的目光把全班同学扫视了一遍。片刻的静默之后，张大均又说道:“今天的课就结束了，下次课我们在实训室练习空调管路的焊接，这是一个难点，请大家提前十分钟到达实训室作好准备。”“叮！叮！叮！”张大均刚说完，便响起了下课的铃声。
　　回到教室休息室，张大均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饮水机边喝水的文默，张大均走过去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文默转过身问道:“张老师，班上同学上课情况怎么样？”这一问，引得旁边坐着的几位老师立即侧目而视，尤其是贺鹏和罗建辉，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文默和张大均。
　　“你班上的学生思维很活跃，动手能力很强。”“真的啊？张老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任课老师这样夸他们。”谈话间两人已经一同坐在了长椅上，张大均侧着身，神采奕奕地看着文默大声地说:“你班上的学生要是能再踏实点、再勤奋点就更好了。今年电子专业的技能大赛，我还想从你班上选几个学生去参加呢！”“不是讲技能大赛一般要二年级的学生才能参加吗？”“也不一定，只要实践能力过硬都可以参加，我在你班上都给学生讲过了，激发一下他们的兴趣。”突然响起的手机彩铃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文默低头一看，是雷鸣爸爸打来的电话，文默赶紧走出教师休息室，在过道上接通了电话。“文老师！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家孩子，我们全家都感谢你。”雷鸣爸爸的声音真挚而诚恳。“不用谢！不用谢！雷鸣恢复得怎么样了嘛？家长。”“恢复得很好！估计五一之后就可以回校上课了。到时我们再来感谢你。”“不用！不用！只要雷鸣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