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萌动

　　军训操场依然那么热闹，各个方队在教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各个科目的训练。文默忐忑地来到自己班的方队前面，再一次认真地清点了学生人数，除了雷鸣其他同学都到齐了。刚才还呆在寝室的田小明、郑勇和孙东洋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的动作不是慢半拍，就是不规范，三人站在一起的姿势和其他同学明显不一致，文默走到三人旁边提醒他们要加强练习，在文默的督促下，三人强打起精神基本能跟上教官的节奏，但文默一转身，就又偷起懒来。
　　学生科主任办公室，吴亚伟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雷鸣并示意其坐下，两人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相互对视了一眼，雷鸣觉得吴亚伟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就在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雷鸣不禁赶紧把目光游移开来，不敢再正视吴亚伟的眼睛。雷鸣自己都感到奇怪，这种发虚的感觉和面对文默时的感觉截然不同。作为学生科主任，吴亚伟管理学生的名声，雷鸣也是早有耳闻。“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吴亚伟厚重的声音此刻显得分外响亮。“文默打我！”雷鸣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为什么要打你？”“老师能随便打学生吗？”“当然不能，这一点是文老师做得不对的地方。现在请告诉我，作为学生，你有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呢？”“有啊！”“哪些地方不对呢？”“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怎么就顺着吴亚伟说呢？要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理亏了。”雷鸣一转念，于是把话又咽了回去。“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承认错误了，反正文默打了我，我就死磕他的错！”雷鸣的脑袋此刻在急速盘旋。“好！我允许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想好之后，要像个16岁的男子汉看着我的眼晴大声地告诉我，你错在哪里？”经验老道的吴亚伟知道此刻对雷鸣这样叛逆的学生最适合用激励的自我批评。果然话音刚落，雷鸣便觉全身热血沸腾，一股男子气概油然而生“狡辩、推脱、搪塞、借口”他觉得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这个“男子汉”身上。“我不应该装病逃避军训，不应该躲在寝室抽烟！”“还有没有呢？”“没有了。老师！”“再仔细想想。”吴亚伟和蔼可亲的表情投来的是充满鼓励的眼神。“老师！我实在找不出来了！”“那我帮你再纠正一个错误:“你不该顶撞文老师！”吴亚伟的话掷地有声。雷鸣一愣，马上大声地说:“是的！”“非常好！你已经能够找出自己身上的不足了，这说明你……”“老师！我已经承认了自已的错了，那文默老师能不能也当着我们的面承认他的错呢？”雷鸣也不是随便就能哄到的。“你放心，学校有学校的制度，老师有错，学校一定会作出相应的处理的！”吴亚伟斩钉截铁地说。“那该怎么处理呢？”“你毕竟还是未成年人，这件事还是要等你的家长来了才处理。”“老师！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学校怎么处理打人的老师吧？”“当然，处理的结果会告知你的。”吴亚伟毫不犹豫，接着用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雷鸣说:“雷鸣同学！你现在应该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挺着胸膛到操场参加军训了吧！”雷鸣点了点头，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就在快到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身后又传来了吴亚伟充满魔性的声音：“雷鸣同学！你的勇敢、坦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就这样转身走了！”话音刚落，雷鸣转过身来，看着吴亚伟缓缓地说道：“老师！谢谢你！你让我真正地认识到了自已的错误。”“非常好！雷鸣同学！我相信你会做得越来越好的！”吴亚伟真诚地说。
　　当文默看到雷鸣信步走到方队前面向军训教官报到时，不禁有些诧异，却又发自内心地佩服吴亚伟。“到底是什么办法使这样一个让人头痛的学生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能自觉地参加军训呢？”文默暗自思忖却又经不住将目光注视在雷鸣身上。认真地练习，不折不扣的动作，此刻呈现在眼前的雷鸣已是判若两人，文默对吴亚伟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学生科主任办公室，吴亚伟正在给分管学生教育的副校长陈天明电话汇报工作。尤其将文默班上今天发生的事作了重点汇报。陈天明不断叮嘱吴亚伟一定要妥善处理并将处理情况及时汇报。“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吴亚伟和陈天明的通话。还未等吴亚伟挂断电话，办公室大门已经被推开。“吴主任，我儿子被打了！你们怎么处理？”一个尖厉的女声问道。吴亚伟挂断电话，抬头看见一位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正径直向自已走过来，身后紧跟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吴亚伟不慌不忙地起身指了指办公桌旁边靠墙的三人椅，说道：“别急，请坐。”“坐什么哟！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坐着说总比站着讲好吧？”吴亚伟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两人面前微笑着再次示意两人坐下。中年男子首先转身走到三人椅前坐下，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一脸不悦，极不情愿地跟着坐下。看到两人都已落坐，吴亚伟从饮水机里取出两个纸杯，分别盛满水，再一手端着一个纸杯，从容地走到两人面前。“来先喝点水！”吴亚伟微笑着伸出双手将纸杯同时向两人递过去。中年男子接过纸杯，顺势喝下一口水。旁边的女子伸出右手，手指上一颗硕大的钻戒顿时映入吴亚伟的眼帘，手腕上一支明晃晃的黄金手镯更是引人注目。这支充满珠光宝气的手接过纸杯却将纸杯重重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几滴水珠飞溅在那一尘不染的桌面上。吴亚伟不由眨了眨眼睛，心想“真是来者不善啊！”但仍是满脸笑容地紧挨中年男子坐下。“两位就是雷鸣同学的家长吧？”吴伟亚扭过头去看着两人问道。“是的！”不约而同的回答，只是女声明显高于男声。“打人的老师呢？怎么没在这里？”“老师都在忙着协助教官军训。”“不行呦！吴主任！你该马上通知他到这里来！”雷鸣的妈妈大声地说。“家长！请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我儿子都被打了，我能不激动吗？马上叫我儿子也过来，我要打人的老师当着我们的面给我儿子道歉！”“家长！大家都是为人父母的，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这样逞一时之快是处理不好问题的。”“那你说该怎么处理？”雷鸣的妈妈大声问道。“两位家长是想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呢？还是想助长孩子的不良习惯？”吴亚伟看着雷鸣妈妈深沉地反问道。“我们当然是想教育好孩子。”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雷鸣爸爸肯定地说。“好！我们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想教育好孩子。只是文老师采取的教育方式欠妥。”“说得简单，我就是要为儿子讨回……”“你别说了，儿子都被你惯坏了！”未等雷鸣妈妈说完，雷鸣爸爸便盯着她大声地说。接着扭过头来看着吴亚伟说道:“吴主任！既然你都说文老师的做法欠妥，那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首先，文老师打了雷鸣同学，这是违反《教师法》的，也违背了我校对教师的要求，学校对文老师肯定会作出批评教育。其次，我作为学生科主任，代表文老师诚挚地向两位家长表示歉意。”说完，吴亚伟起身走到两位家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在那一刻，三人都无话可说，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沉默。突然，雷鸣妈妈站了起来，大声地说:“不行，不行，该道歉的不应该是你，而是文默老师。你应该通知我儿子和文默老师马上过来，让文默老师当着我们的面向我儿子道歉！”“这绝对不可能！”吴亚伟断然拒绝。“雷鸣妈妈，刚才我们才说了，我们应该教育孩子而不是助长孩子的不良习惯，如果照你说的做，那样对孩子，对文默老师都是一种伤害，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学校是不会那样做的。”吴亚伟严肃地说。“那我就到教育局去告你们！”雷鸣妈妈毫不示弱。“家长！请注意，只要我们是依法依据来处理问题，我们就不怕谁来追究。”吴亚伟不卑不亢。雷鸣妈妈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雷鸣爸爸打住。“吴主任！我相信学校会处理好的，我没有什么说的。我爱人平时对孩子就溺爱，还请你原谅。”雷鸣爸爸倒是显得很平和。“文默老师是今年才从师范学院毕业的新老师，工作很认真，对学生也很负责，只是管理学生缺少经验，还请家长多多包涵。”吴亚伟诚恳地说。“那我还想请教一下吴主任，这件事对我儿子影响大不大？有没有必要给我儿子换一个班？”“没这个必要，刚才我跟你儿子进行了一翻交流，我觉得这孩子内心是追求上进的，今后可塑性很强，关键是要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的教育一定要形成合力，帮助他及时纠正一些不良习惯！”“好的，我相信学校能够把我儿子教育好的，我们就先走了。”说完，雷鸣爸爸拉着一脸不情愿的雷鸣妈妈走出了办公室。吴亚伟回到办公桌边，突然又转过身猛地冲出办公室跑到过道上，追上雷鸣爸爸、妈妈说：“家长等一等，我们互相留个电话，今后如果有什么事好联系。”“非常好，在教育孩子这方面，还要向吴主任多请教！”雷鸣爸爸边说边拿出手机。雷鸣妈妈站立一旁，一言不发，吴亚伟留好电话，收起手机，转身对雷鸣妈妈说道:“家长！我还是要提醒你，溺爱也是对孩子的一种伤害啊！”雷鸣妈妈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吴主任费心了，谢射你提醒！”雷鸣爸爸一边说一边拉着雷鸣妈妈向楼下走去。
　　结束了一天的军训，学生们陆续回到各自休息的寝室，当雷鸣从操场回来时，寝室里的同学都神采奕奕地望着他，躺坐在床上的田小明猛然蹭地而起，“雷哥！今后我就跟你混了！”田小明带着幼稚而又玩笑的话语，伸开双臂，给雷鸣一个热烈的拥抱。寝室里顿时一阵欢笑，笑声未停，田小明又大声地说:“请雷哥将他今天的‘光辉’事迹向大家作一个汇报！”说完田小明让一旁的孙东洋腾出坐位并俯首示意雷鸣坐下。同学们一窝蜂似的围住雷鸣，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他。雷鸣并不搭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墙壁。“雷哥！快给大家讲一下，你今天是怎么单挑文默的！”站在一旁的孙东洋焦急地说。“是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跟文默发飙的啊！”郑勇随声附和。雷鸣依然一言不发，更是引得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雷鸣越来越不耐烦，大声地吼道:“都别说了，上床睡觉！”说完，起身走向洗手间，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雷哥发火了！大家都回床休息！”田小明站在人群中挥舞双手，大声地说。围在一起的同学只好意犹未尽地回到各自的床上。
　　夜已经很深了，夜幕笼罩下的苍穹一片寂静，白天人声鼎沸的操场，夜晚却是空旷如野，细细聆听，操场边树荫下的浅草丛中偶尔会传来几声蟋蟀的低鸣。操场东南角，矗立的高大的办公楼中一间办公室发出的明亮的灯光却是异常刺眼，办公室内，分管学校教育工作的副校长陈天明，学生科正、副两位主任吴亚伟、王汉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陈校长！我觉得对这样的学生必须进行严惩，以警示其他不守纪律的学生，要不然今后我们还怎么来管学生呢？”“那对文默老师该怎样处理呢？”陈天明深邃的目光看着王汉。“同样按学校的规定进行严惩。”王汉肯定的说。“对学生怎么来严惩？对老师又怎么严惩呢？你说具体点。”“对学生至少是给予记过处分，对老师应要求其作出深刻的检讨并要在全校教师大会上点名批评，以警示其他教师。”王汉严肃地说。听完王汉的意见，陈天明副校长转过头去看着吴亚伟问道:“吴主任！你觉得呢？”“陈校长！雷鸣家长的工作，我已经基本做通了，雷鸣虽然很叛逆但内心是追求进步的，如果在这个时候给他处分很有可能适得其反;而对于文默这样的新老师，我们更应该加以保护，如果对其全校通报批评很有可能使我们的新老师今后难以得到发展。所以我建议对学生和老师都不能……”“那今后我们还怎么来管学生和老师？”未等吴亚伟说完，王汉便急切地问道。“要把学生教育好，要使老师得到发展，不是简单地杀一儆百、杀鸡儆猴就能做到的。教育还是要以人为本。”“吴主任！道理谁都懂，但要看实际的效果。像雷鸣那样的学生谁有精力和耐心去教育，像文默那样的老师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教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确实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我们绝不能置学生和老师的发展不顾而只管自己的工作简单、方便。”吴亚伟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别争了！”一旁的陈天明大声地说。见陈天明已略带愠色，吴亚伟和王汉立即停止了争辩。片刻的沉默后，陈天明轻咳了两声说道:“亚伟！你仔细谈一下你的意见。”“陈校长！鉴于事态已经基本平息，学生和老师都已各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就没必要再进行严厉的处理了。”“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呢？”陈天明马上问道。“不对文默老师进行全校通报批评，但要求其作出书面的认识并将书面材料留学生科备案;不对学生雷鸣进行纪律处分，但要求其作出深刻的书面检讨并保证坚持参加军训，遵守学校组织纪律。如再出现严重违纪决不姑息并将处理结果及时通知当事老师、学生和家长。”“你这样来，只会让学生更猖狂，让老师更放任，会使我们今后的工作越来越难开展。吴主任！”王汉插话道。陈天明副校长示意王汉安静下来，片刻的促眉后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吴亚伟说：“那你就要花大量的时间帮助文默，要帮助他管理班级，更要帮他把雷鸣这样的学生转化过来。”“陈校长！我会尽力去做的。”吴亚伟话音刚落，马上又说道：“虽然只要求文默写一个书面材料反思，但应马上召开全校学管人员大会，把这一事例作为警示案例给大家讲，要让所有学管人员及时吸取经验、教训！”“很好！大会明天就召开。另外对文默老师和学生雷鸣的后续处理工作就全交给你去做。当然没有加班工资。”“好的！”吴亚伟爽快地说。此时的王汉在一旁沉默不语，却是一脸的不快。
　　翌日，学校会议室，分管学生工作的陈天明副校长正襟危坐，宽大的椭圆形办公桌两旁依次坐满了学管工作人员。
　　当吴亚伟把“雷鸣事件”的经过给大家详细地讲述完后，陈天明发出了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座的各位老师，尤其是刚走上教育教学岗位的新老师！对学生的教育是一个细致的、长期的过程，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精力，要求我们要有耐心、恒心，切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简单、粗暴。教育就像养花，一边养，一边看，一边静待花开。教育更要讲究方式、方法，要根据不同的学生的特点采取不同的方式、方法。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职校，有大量的后进学生，我们的教师，特别是新入职的教师要深入地了解后进学生的学习、生活情况，要摸透不同学生的性格、气质特征找准有效的切入点，采取适当的教育方式，促使后进学生转化！”文默坐在离领导最远的位置，认真地做着笔记，却分明感到一脸地发烫。
　　难熬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期盼已久的周末终于到了。文默、欧然和陈浩杰决定利用周末时间好好放松一下，经商议三人一致决定邀请对面的三位“美女”老师出来吃饭。当然，文默和欧然有更深的用意，那就是成全陈浩杰和周美珍。所谓君子成人之美，自从知道陈浩杰对周美珍有意后，文默和欧然总是想尽千方百计给他创造机会。周末休闲时间更是要充分利用起来，三位女老师也是性情中人，一口便答应下来。于是周五下午学生放学离校后，便成了几位新老师热议话题的最佳时间。
　　男教师宿舍里，文默和欧然从情感调动、场景预测、事情发展、成本预算等各个方面为陈浩杰设计了一个完美的交友方案:早上出来，大家一起去吃一碗带有浓烈地方特色的牛肉面，然后，租三辆双人自行车畅游本市最负盛名的景区并创造条件让陈浩杰和周美珍同骑一辆自行车，中午在景区旁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就餐，吃火锅既有气氛又有情趣，下午找一家农家乐打双扣，要让陈浩杰和周美珍打同一方，晚上回市区，让陈浩杰带周美珍到环境舒适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为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欧然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如数家珍般递给陈浩杰。“阿杰这可是我参加‘广场歌会’辛辛苦苦挣来的电影票！现在送给你了。”陈浩杰接过电影票，一脸凝重地说:“我一定不负众望！”“当然，最重要的是记得全程买单噢！”文默满脸笑容地看着陈浩杰。
　　就在此时，对面女教师宿舍里，聂晓丽和李敏更是用心良苦，她们为周美珍挑选了一套看起来最漂亮的衣服，周美珍穿在身上，对着大镜子转了一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停！停！”聂晓丽对着还在不断摆弄造型的周美珍大声地说，随及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手扶住周美珍的脸，一手拿出剪刀将周美珍额头的流海修剪的愈加好看，接着又用睫毛夹将睫毛夹得又弯又翘，然后用双手抚着周美珍的肩膀仔细端详。“真漂亮！”聂晓丽情不自禁地说。“好啦！好啦！该坐下啦！”一旁的李敏又端来凳子，待周美珍坐下后，一丝不苟地给她盘起头发来，辫发、绕发、缠发、上胶圈、带发髻、固定发型，李敏的动作是那么熟练，不一会儿一位雍容华贵、婷婷玉立的周大美人便出现在面前。聂晓丽和李敏不停地说:“明天就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打扮成这个样子！”
　　初秋的清晨总是那么爽朗，挂满天空的朝霞预示着今天是一个睛朗的日子，鸟儿的鸣叫，听起来显得更加欢快，和煦的秋风如少女般温柔的手拂面。意气风发的三位年青的教师文默、欧然和陈浩杰早早地就起床了，各自穿上最帅气的衣服。陈浩杰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分头梳理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喷上发胶定型，顿时油光可鉴的头发，不时散发出缕缕幽香，接着把皮鞋擦得锃亮，站立起来，再一次对着镜子从上到下把笔挺的西装整理一遍，此时的陈浩杰真是魅力四射。欧然在旁边打趣:“帅哥！今天肯定马到成功！”文默看了看表，拨通了聂晓丽的电话:“你们都准备好了吧？我们楼下见。”
　　即使到了周末，学校旁边的牛肉面馆依然生意红火，忙着收钱的老板娘一抬头就看到文默他们迎面走来，这些年青的教师早已成为这家面馆的熟客，老板娘连忙收拾桌凳，找腾出空位，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鲜美的牛肉面便摆上桌来，年青教师们不仅有说有笑更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家都觉得今天的牛肉面异常美味。
　　沿河而建的潮湖湿地公园是本市有名的景点，一到周末，休闲的市民便聚满公园，一片片高高的芦苇丛在秋日的阳光下迎风摇摆，散发出满天飞舞的芦花，如梦幻般天女散花似的。一旁的草坪上扎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帐缝，帐篷里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帐篷旁边是三两个席地而坐的家长，正在旅行袋里给孩子们清点吃的。芦苇丛内是一滩波光粼粼的江水，仔细一看，有几位老者正在悠闲地垂钓。芦苇丛外靠近公路的一侧是由腻子铺成的宽阔的自行车道，欢声笑语的朋友或是甜蜜的俊男靓女亦或是满脸幸福的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悠闲地骑着双人或三人自行车行进在上面，在暖和的阳光下迎着温柔的秋风显得无限暇适。骑行的人群中有一对衣着亮丽的帅哥美女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他们有说有笑，悠然自得地蹬着双人自行车行进在道路上，不时含情脉脉地对望一眼，那正是陈浩杰和周美珍。陈浩杰觉得周美珍是那么的好看，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每看一眼又更想多看一眼。周美珍觉得陈浩杰的眼神是那么的火辣辣的，多看几眼自己仿佛就要被融化一般，周美珍分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也是火辣辣的，而正是这白里透红的脸庞在秋日的映呈下显得愈加可人，更是引得陈浩杰频频侧目而视，周美珍的脸就更红了，羞涩地微微低下了头，但又热切地盼望陈浩杰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