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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色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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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了么?城主府传出消息,今日是穆顺天老祖宗百岁寿诞,只要是前往城主府都能领到百钱的打赏呢”
  “有这等事?”
  “我骗你作甚?你没看到很多人都在往城主府跑么”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去看看,快快!”
  ……
  顺州城,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心动的人也不管消息真假,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向城主府跑去。
  顺州城主府,此时热闹非凡,府门两侧无数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领着赏钱,排队靠后的一个个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前探,推搡声、叫嚷声连成一片。城主府的家丁们在队伍之间来回穿插,忙的满头大汗“都别挤、都别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
  城主府内,此时已经摆满了宴席,无数佳肴、美酒呈列于案。案旁的客人们交头接耳、夸夸其谈好一副热闹景象。穆顺天在大儿子的搀扶下来到正厅。众人纷纷停下攀谈,转头向穆顺天看去。穆顺天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一身藏青长袍大气且合体。
  “恭祝穆老太爷万寿无疆……”像是事先排练过一般,所有宾客同时向穆顺天拱手见礼。
  许是年龄太大的原因,穆顺天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于是他微笑着抬起手臂,向着众人摆了摆手,又向下按了按手掌,示意大家坐下。穆顺天的大儿子穆正平似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朗声对着众人道“家父让大家不要多礼,诸位请入席吧,我先送家父去内堂稍歇。”说罢便搀扶着穆顺天缓缓向内堂走去。
  “穆老太爷真是好福气呀”
  “谁说不是,偌大个顺州府,自古以来有几人能有如此高寿”
  “要不怎么说善有善报呢,在座的各位谁家没有受过穆老太爷的帮助?”
  “是啊,是啊。我还记得约莫二十年前,顺州府大涝,所有庄稼颗粒无收,穆老太爷下令将府中所有存粮分给全城百姓,奈何还是不够,最后更是和大家一起吃树皮、挖野菜。”
  类似的交谈在穆顺天走后纷纷响起,一些年轻的小字辈听得是满心感慨!“真善人呐!”
  此时已近正午,吉时将近。穆正平将父亲送入内堂后,交代了声管家好生照顾,便返回正厅主桌落座。
  此时的穆顺天斜躺在靠椅上,看着外面下人们忙碌穿梭,儿孙们招呼有方,不由得展现出灿烂的笑容,缓缓闭上双眼。管家看着穆顺天双眼微闭,忙取一张薄毯盖在穆顺天身上,右手不经意间掠过穆顺天的鼻子,忽觉不太对劲,耸然一惊!管家瞬间眼皮狂跳,艰难举起右手,颤颤巍巍递到穆顺天鼻前,一息、两息、三息……没有任何感觉。
  管家似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跌到在地。不远处的一名丫鬟察觉不对劲,急忙上前询问。
  “快!快!快喊老爷!老太爷他、他、他……”话未说完,管家两眼猛地一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丫鬟吓坏了,惊慌失措地跑出内堂,边跑边喊“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穆正平正在和几位挚友推杯换盏,听到丫鬟慌慌张张地在喊他,莫名的赶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丫鬟向自己跑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好好说话!”一旁穆正平的夫人对着丫鬟喝到。
  “老爷、管家他……老太爷他……”那丫鬟说着说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穆正平一听到父亲,立马坐不住了,也不顾旁人,匆匆向内堂跑去。刚进内堂,便看见倒在地上的管家,急忙上前查看“陈伯、陈伯!”不见反应,伸手探了探鼻息,瞳孔一缩。又看了看靠在靠椅上的父亲,鬼使神差地也伸出手指去探鼻息。此时身后又有一众家人跑进内堂。
  “爹!!!”
  众人只见穆正平跪倒在地,凄厉嘶吼。一时间内堂大乱。正厅内的宾客们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放下酒杯和碗筷,惊疑不定地看着内堂方向。只听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和哭泣声。
  没过一会,内堂内跑出另一名丫鬟,对着所有人深鞠一躬,缓缓说道“穆顺天老太爷升天了,众位暂先请回吧,照料不周,请多包涵。”
  …………
  无尽遥远的虚空深处,有一座山,名为不老山。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甚至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座山的存在。此时不老山山巅的一处阁楼里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尊丹鼎。若是有外人看到一定会奇怪,丹鼎为什么不放在丹房内反而放在书房里?此时从丹鼎内隐约传出一声叹息“九千九百九十九……唉……”
  顺州城城主府,再不复昨日的喜庆,一片素稿。灵堂内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棺椁,大的是穆顺天的,小的则是管家的。仿佛在遥远的虚空那一声叹息响起的同时,穆顺天的棺椁内突然迸射出金光,在场所有人纷纷惊讶地盯着棺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砰”地一声,棺椁炸裂,一团金光从里边激射而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消失在天边。众人皆目瞪口呆,一时竟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若是有修士在此的话,只需用神识一探,便可看清,那团金光内包裹的是一截断指,或者说那团金光是由断指所发出的,那是一截金色断指。
  金色断指快速从天边划过,随机破碎虚空,向着虚空深处飞掠而去。金色断指不知穿越了多少位面,路过一颗颗生命星球,似茫无目的般胡乱穿梭。宇宙深处一些大能纷纷被惊动“那是什么?”看似无尽的虚空中,一只大手向着断指抓来,临近断指,大手上散发出威压,四周空间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纷纷崩碎。
  那断指像是毫无所觉,迎着大手撞击过去。虚空崩塌,断指继续向远处飞掠,而那大手却停在和断指接触的地方。只见手掌中心出现一个手指般粗细的孔洞,两边贯穿,前后通透。紧接着,一片蛛网般的裂缝沿着孔洞向手掌四周蔓延,转眼覆盖了整只手臂。手臂于无声无息中悄然崩溃,同时虚空中似是传出一声闷哼。
  不知又过了多久,金色手指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向着不远处的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射去。临近星球,断指渐渐虚化,在接触星球的时候,只剩下一团微弱的金光。此时太阳刚刚升起,那团金光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朝着一座山脚下的小院飞去。此时小院中一名孕妇正在打扫院落。那团金光在无声无息间钻入那孕妇的腹中。
  孕妇忽感腹部剧烈疼痛,杵着扫把缓缓地向屋内挪动,边走边喊:海哥,痛啊!帮我!短短片刻,只见那夫人已馒头大汗,可想而知疼痛是多么剧烈!听到呼喊,厨房内匆匆跑出一名男子,他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短衫,腰间绑着一根草绳般的腰带,一头碎发,皮肤黝黑,一双粗糙的大手急忙搀扶过来。“芸妹,你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腹痛了?赶紧回去躺好,我去喊郎中!”
  穆海急忙将妻子扶进屋中,将她缓缓放到床上躺好。“坚持一会,我去喊郎中”。说罢,不待妻子反应,急忙向村中的郎中家跑去。那孕妇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双腿乱蹬,嘴里不停地嘶喊“痛啊、痛啊”。山村不大,穆海很快便跑到郎中家“长河、长河,芸儿肚子疼,你快和我去看一下!”
  穆海拉着苏长河的手,快速地向家中跑去,他真的很担心芸儿,芸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万一出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终于,家门就在眼前了,穆海一脚踏进院子,只听“哇~”地一声,婴儿啼哭。长河一愣,生了?
  忙碌了一天,所有的事基本都做好了,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他坐在床头,看着在妻子怀中熟睡的小人儿,不禁傻笑起来。他当父亲了。。
  “海哥,你给娃起个名字吧”芸儿看着怀中的孩子,又看看穆海脸上洋溢的笑容,感觉自己之前的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穆海傻呵呵一笑,随即从床底掏出一个盒子,从盒子中拿出一块红布,红布上有黑色墨迹,摊开看了看“这是我去岁去县城送山货的时候,特意找城里的先生给取得。先生说我们是贫苦人家,这辈子也没啥出息了,未来就看孩子的了。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所以男孩的话就叫穆阳,女孩的话就叫穆雨。阳是太阳的意思,雨是雨水的意思,我觉得这两个都挺好,先生是有学问的人。”
  说罢,他又看了看躺在身侧的芸儿,芸儿听到他说去岁就给孩子取好名字了,脸上不禁浮现嫣红,随即又感到了浓浓的暖意。点了点头,看着怀中的孩子“穆阳,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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