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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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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他已经出城。”来到此女身后,男子恭敬地行礼。
  “嗯,明天你就出城去洮县,以后他这边由你负责,所有的信息及时向我汇报!”
  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听的男子是心神激荡,但头却俯的更低,眼前这位女子不是他能亵渎的,“谨遵圣女法令,钱三誓死完成任务!”
  叫钱三的男子,已经领命离开,亭内的女子仍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古琴,神色中透着一丝疲惫,等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青儿,取空白密件和信鸽来。”
  刚才领路的侍女,急忙取来了一张空白密件,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信鸽,女子接过密件,提起笔先在开头写下密二十三,然后才在下面撰写起正文来。
  青儿小心的将密信卷起,装进一个细细的小竹筒,再仔细的绑在信鸽的脚爪上,来到空旷的庭院,轻轻向上一抛,信鸽就展翅飞到空中,掠过大宅的门匾,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如果这块门匾被木漆看见,一定会吃惊不已,因为上面正写着三个大字“云竹阁”。
  当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此时的木漆正乘坐着马车上,出了兴元府西城门后,就一直沿着官道往洮县赶去。
  约莫行到了城外两里处,木漆敲了敲车门,格列布一提缰绳,将马车缓缓停下,车厢内的众人纷纷下车,只见前车的车夫,一把扯下头上的裹巾,抹去脸上的伪装,面带微笑的转过身来,原来此人是燕老大所扮。
  燕老大跳下马车,先向众人行了一礼,表示谢意,然后扭头对着山林,发出一阵啸呼,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林之中就钻出几个人来,当先领头之人,正是与木漆有过一面之缘的钻山豹。
  燕老大见顺利与接应之人会合,便向众人拱手告辞。
  眼下已到了安全地带,木漆也就放下心来,拱手回礼,“燕老大,一路保重!”
  燕老大看了看木漆,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吟吟的说道:“你不是我们天邙寨的人,不必跟着喊燕老大,我叫石北燕!”
  翌日。
  后蜀广政二十二年腊月初八,这日俗称“腊八”,讲究吃腊八粥或腊八面,而且腊八面吃的时间要早,有“腊八不见明,五豆不见红”一说,很有讲究,其中原委,现在已不得而知。
  木漆早早吃过腊八面,就来到县衙,准备坐衙升堂。
  昨日,送走石北燕后,木漆就与叔父全续辞别,急忙赶回洮县交接公务,离后蜀大难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多壮大一点自己的实力,多一分活路。
  但让木漆难以置信的是,连同公务,一起交接过来的公事中,竟然包括积压了近两个月的民诉,搞得木漆当时是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当天就正式开堂,审理民诉,以免激起民变,那就得不尝试了!
  其实木漆心里明白,自古以来,真正的掌权者要牢牢地抓住武力与钱粮这两块,缺一不可,现在钱粮的情况,还算正常,本就一直归县丞木善打理,但县兵那块,虽说昨日就派了昭海尔过去监管,但从反馈的情况来看,很不乐观。
  看样子,要尽快处理完手上的民诉,亲自赶过去,将兵权夺过来!木漆心中默默地琢磨着。
  也正因为今日是腊八节,百姓都早早起来吃腊八面,再加上浓冬时节,万物凋零,最是农闲不过,衙门口是一片人声鼎沸,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闲暇百姓。
  泼皮陈四带着几个混混,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队伍最前方站定,被推开的百姓跌坐在地,刚想叫骂,却被身旁之人捂住了嘴,等他看清来人,却再也不敢发出声来。
  陈四是常年在洮县打晃的泼皮,由于自家老爷子经营着一条运船,生活上是衣食无忧,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后来还纠集了一帮混混,在县城里闯出些名头来。
  今日,陈四接了一个好活,至少在他看来,这活钱不少,又结交了李氏大户,可谓一举两得,再说这活,也就是在新县令审案出错的时候,起哄闹事,他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只要到时候把事闹大,再加上是对方出错在先,自然不能拿他怎样!
  至于以后可能遭遇的打击报复,李氏早就向陈四交了底,只要这次事成,新县令就在这个位子做不长久,说不定到时候因为从龙之功,他也弄个官身做做,那就是祖宗坟上冒了青烟了!
  县衙大堂内,正对着大门口的一块牌匾高高挂着,擦得一尘不染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显得格外的威严庄重。
  牌匾的正下方,木漆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三尺公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令箭筒,看着堂下争吵不断的原告们与被告们正一脸发黑。
  看见县衙大堂内乱成一团,木漆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两下,呵斥道:“衙门重地,再有喧哗者,重打五十大板!”两边的三班衙役齐声发出“威武”,惊得四下是鸦雀无声。
  木漆见自己立威见效,又对着衙役们一挥手,经过昨日的调教,衙役们已经有了经验,纷纷将堂下的诉讼人拉倒大堂的右侧,排成一条长队,再发起号牌来。
  顿时,县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嚷道。
  “开始了,开始了,县令大人要断案了!”
  “据说,昨天县令老爷断案可神啦!”
  “岳老四睁大你的眼睛看仔细了,看看我牛老二是不是在吹牛!”
  站在靠前位置的陈四,也随口喊了几句,“大人英明,大人明断。”他虽然是个泼皮,但也深知欲抑先扬的道理。
  片刻,一名衙役带着两人来到堂下,令其跪好,便退回队伍,重新入列,木漆看了跪着的两人一眼,问道:“哪里人士,姓甚名谁,有何诉讼?”
  话音刚落,左边稍微年长之人,便开口说道:“大人,小的是大里村人,名叫王老二,前些天,我准备用簸箕筛面的时候,发现我家的簸箕,被邻居李重四给偷走了,他还不承认,非说簸箕是他的!”
  “大人冤枉啊!这簸箕确实是小人的,小人靠捞鱼为生,每天早上,都要用他去小溪边捕鱼,结果前几日,刚走出门,王老二就说簸箕是他的!”右边的李重四,连忙辩解。
  木漆看了看左边的王老二,问道:“你说这簸箕是你的,你每天筛面用的!”
  “是,是,是,大人!”王老二连忙称是。
  木漆又扭头对右边的李重四,问道:“你说这簸箕是你的,你每天捞鱼用的!”
  “对,对,对,大人!”李重四也连忙点头。
  木漆问完话,便一拍惊堂木,说道:“这还不简单,那就让簸箕来说,谁是他主人不就好了!”
  王老二和李重四两人一听,都为难道:“大人,簸箕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
  衙门口的百姓,看到此处也是接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簸箕要是能说话,还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这个簸箕,是修炼成精的妖怪变得?”
  “牛老二,这就是你说的神断县老爷!我看就是个傻子吧!”
  陈四也是笑弯了腰,直喊肚子疼,“大人明断,大人英明,快让大家伙长长见识吧!”
  听到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木漆也不理会,手持惊堂木又了拍下去,问道:“簸箕啊,簸箕,快说谁是你的主人!”
  这一下算是把陈四看傻了,直接楞在原地,等回过神,恨不得乐的直打滚,让自己来对付这个草包县令,还真是抬举他,这钱也太好挣了,一会自己就起哄闹事,让老少爷们见识见识我陈四,也是个把县老爷拉下马的人物!
  惊堂木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法案,随着一道传来的,还有木漆的一声大喝,“大胆簸箕,竟然不老实交代,来人啊,给我打它两大板!”
  “好,好,好,打得好,竟然真的连簸箕也打上了,你真当它是个簸箕妖啊!”陈四内心无语,不想再与这个白痴县令耗下去,转过身对着几名属下,使了一个眼色,轻声吩咐道:“一会我看我手势,大家伙一起发难!”
  做好准备的陈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地锐利起来,捏了捏拳头,正要发作,就听见耳旁传来一道惊天霹雳,“好了,住手!簸箕已经招供啦!”
  “招供啦!真的招供啦?”陈四大惊失色,连忙抬头望去。
  县衙大堂上,木漆站起身,走到簸箕的旁边,将它提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地面,说道:“王老二,这个簸箕是你的,你拿回去吧。”
  然后转头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李重四抓起来,重打二十大板,关入大牢!”
  李重四吓了一大跳,慌忙大喊,“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这个簸箕真是我的啊!”
  “冤枉!”木漆讥笑一声,“既然这样,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且问你,你每天用簸箕来做什么?”
  “小人每天用簸箕,去小溪边捞鱼,从不间断!”李重四连忙答道。
  木漆再转过身,指着地上的粉末,厉声道:“天天打鱼,簸箕的间隙里,还会掉出这么多面粉!你家的面粉遇水不融吗!”李重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县令大人真乃神人啊!”
  “高,高,实在是高啊!”
  “岳老四瞧仔细了没!开眼了吗!我牛老二吹牛了吗!”
  与百姓的惊叹相反,陈四内心一阵大咳,没想到簸箕真的自己招供了!原来这个县令并不傻,精明着咧!他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第一次觉得这几百两银子,不是这么好挣的!
  审理完案件,木漆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坐好,马上,又有一名衙役,带着手持二号牌的诉讼人,来到堂下,木漆便打起精神继续审问起来。
  “这简直是狄公再世啊!”一名头发胡须皆已花白的老者,巍颤颤的杵着拐杖,激动的跺跺脚。
  “张大婶的案子处理的好快啊,吴老三这个挨千刀的,一上堂就怂了,县令大老爷连一句话都没问,就立刻磕头认罪,刚才我看见他的腿,抖得那叫一个厉害,嘻嘻!”一位穿着花格布料的年轻妇人,喜滋滋与同伴打趣。
  “牛哥,你别臊我了,一会城西岳善楼我请客!”看见牛老二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岳老四连忙求饶。
  随着时间流逝,陈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照这样下去,只怕这积累的案件,今天就要审完,想到当时接活时,他的大话说的满满的,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这不是坑自己吗!
  日近正午,大堂右侧的长龙,已经消失不见,最后一对诉讼人的案件已审理完毕,坐堂的文案正在做最后的记录。
  陈四紧张地直搓手,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只怕连怀里的预付金也保不住,这钱可真是他的命,一屁股赌债还等着还咧!正在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跳进了他的脑中,他立刻扭头吩咐了手下几句,后者便穿过人群向外跑去。
  陈四见手下走远,直接一个摔倒,跌入县衙大堂,大声呼喊,“县令老爷,小的报案啊!”隐藏起嘴脸的冷笑,装作哭天喊地的模样,陈四对他的急智甚是满意,没案子?可以报案嘛!报个最棘手的失踪案!
  陈四的老爹叫陈老汉,这几天,陈老汉的雇主离奇失踪,他便陪着苦主的家人四处寻找,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木漆询问了简略的情况,便等着苦主到来,其实陈四刚才在堂下的表现,木漆看得一清二楚,谁叫他站的位子这么显眼!人往往就是这样,自认为布局很完美,殊不知在别人眼中却破绽百出,真正的智者谋划,就如同兵法所言,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其实看着陈四这种小角色,上蹿下跳,木漆还觉得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了许多趣味性,只是一定要搞清楚幕后之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堂下陈四的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眼角里都蕴含了一丝讥讽。
  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木漆的沉思,抬起头,只见刚才跑出去的混子领着一男一女,已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便对衙役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走过去,准备将二人带入大堂。
  木漆乘着这个空档,打量了一下二人。。
  那男子与陈四有几分相似,估计就是陈四的老爹,陈老汉,此人一身短褂,小腿卷着裤脚,对这种装扮,自己已见得多了,一看就是在水上捞生活的人。
  那女子作妇人打扮,姿色一般,身穿一件讲究的宽袖褙子,看上去家境比较殷实,但神色却十分慌张,估计就是苦主的妻子。两人来到堂下与陈四并肩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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