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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宋时崛起 / 14.捐钱

14.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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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众人一一见过礼后,木漆有些好奇的问道:“雯月妹妹,你要出门么?”
  全雯月刚想回话,就被胡翼抢先答道:“我们去参加兴元诗会,怎么兄台也懂诗歌么!”
  这话说的有些无理,但胡翼对全雯月一直有意思,大家老早就知道,甚至几次央求胡狄替他上门求亲,但一来全续与吴氏对他不怎么感冒,二来也有木漆先入为主的原因,事自然就没成,刚才全雯月那股羞羞答答,欲迎还拒的表情,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木漆心里当然明白胡翼的意思,也知道他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原因,懒得再搭理,正想告辞离去,却听见全雯月轻声道:“木漆哥哥陪我一起去吧。”
  今天待在府内,全雯月感觉十分的不适应,不论遇见谁,总觉得对方的眼角藏着笑意,羞的她只得藏在房内,正巧闺蜜上门邀请,她自己也有出府躲避一下的意思,于是一拍即合,但出府后却发现胡翼也在,就立刻有些后悔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的直觉,让全雯月很讨厌,这个总喜欢对自己献殷勤的公子哥,正在犹豫之际,木漆出现了。
  木漆看着全雯月期待的眼神,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又引得胡翼心中一阵嫉恨,为了这次机会,他可废了很大的心血,不仅花费巨资请李大家出场,还承担了诗会所有的费用,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看见胡狄微微皱眉,两个跟班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对视了一眼,王超就将胡狄拉到一旁,在他耳旁轻语了几句。
  当两人再过来的时候,胡狄已经是满脸堆笑,而且对木漆的同行表现得十分欢迎,看着对方前后变化如此之大,木漆的心中不由一沉。
  摘星楼,位于兴元府城东,共有七层,高达十余丈,是整个城东最高的的建筑,大楼造型古朴,装潢雅致,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摘星楼三个大字,大气磅礴,苍劲有力。
  站在摘星楼顶层向四周望去,一种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的豪情,不禁油然而生,但可惜的是,摘星楼平时只开放下面五层,顶上两层常年关闭,一年难得开放一次。
  今年的兴元诗会,就放在摘星楼五楼举行,说是诗会,其实也是兴元府各家公子哥和小姐,拿来找乐子的游乐之所。
  后蜀立国后,承平近三十载,蜀人久不闻战鼓金鸣之声,对于苦于兵祸的中原百姓来讲,这里无异于人间天堂,因此唐代延续下来的文风,在这里得到了继承和发扬。
  而且后蜀取士,将诗词作为一项标准,引得诗词之道更盛,人人趋之若鹜,你若是能做出一手好诗词,在后蜀的地界上,是绝对不缺乏赞誉的,才子佳人,风流佳话,比比皆是。
  再加上一到冬日,天气寒冷,可供世家子弟选择的游乐项目就愈加稀少,这个时候,诗会自然就成了首选。
  然而,最希望举办诗会的人,却是众多出头无望的寒门子弟,通过诗词得到某某的赏识,成为官员的幕僚,也是一种晋升之途。运气更甚者,被某某小姐看上,入赘世家,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胡翼亲热地拉着木漆上了五楼,如若是不知内情之人在场,多半以为,这又是一对伯牙子期般的知己。
  木漆走进正厅,举头望去,此时诗会现场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宽敞的大厅内坐满了人,一群身负才子名声的文士,正在酝酿佳作,有的闭目沉思,有的嚼墨捻须,看见木漆这一群人进来,纷纷起身问好。
  “胡公子好!”
  “见过胡公子!”
  “李大家,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胡公子,学生李默长,感谢公子盛情邀请!”最让木漆无语的就是此人,年过五旬,却在胡翼面前自称学生,简直斯文扫地。
  随后,便是各种各样的寒暄,打招呼,大厅中世家公子和小姐十几人,座中才子数十人,木漆只识得渺渺数人,相亲近的也就全雯月一人。一圈招呼打完,已过去小半个时辰,见此次诗会举办者已到场,众人便纷纷落座,屏声静气了下来。
  木漆本就是陪全雯月而来,两人自然离的很近,相邻而坐。木漆瞧了一眼场内,只见数名才子已经是摩拳擦掌,看这架势,想必已是写好诗词,只等正式开场。
  坐在主位的胡翼,先咳嗽了一下,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起身,对着四周拱了拱手。
  “感谢诸位来参加本届的兴元诗会,在下胡翼,很荣幸能成为本届诗会的东主,在这里我期待诸位大显身手,今晚李大家也在,并亲口许诺,哪位才子得了魁首,将亲自为他抚琴一曲,成千古风流佳话。现在我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话说完,胡翼就坐了下来,看着一副跃跃欲试的众人,心中一阵得意,他本次花大价钱,从一个名家手中,买来了一首小词,准备留在最后,做压轴之作,欲一鸣惊人,让全雯月看看他的才情,最好是对他投怀送抱。
  等到那时,胡翼再破了全雯月的身子,将她收入房中,倒要看看,全续这个老东西还有何话好说,还不是眼巴巴的求着自己,将女儿嫁过来!
  想到全雯月,胡翼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这一看,心情又坏了起来,自然是因为坐在她身旁木漆,不过刚才几人已经议定,借此次的诗会,让这个乡巴佬好好地丢一下脸,泄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便对着自己的跟班使了个眼色。
  王超自然会意,站起身来,对着四周作了一揖道:“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他本就是大户之子,再加上又是胡翼的人,众人或多或少都要卖个面子,刚才嘈杂的大厅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超见自己一语,取得如此效果,有些得意忘形,但马上就想起自己的任务,忙道:“今日有幸,被胡公子任命为此次诗会的监督,请大家听我发令!”
  王超又假意的在人群中扫视了一下,便转过身笑眯眯地说道:“木公子,很荣幸你能来参加此次的兴元诗会,可否为大家唱个头彩。”
  木漆心里一阵苦笑,自己来的时候就知道,胡翼肯定会对自己有所刁难,但为了全雯月,却不能不来,没想到刁难来的这么快,只好起身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并非文人,如何敢为众才子开头,我看还是另寻他人吧!”
  一旁的全雯月,瞧见木漆为难,忙帮腔道:“我木漆哥哥一直出海在外,诗词并非所长。”
  李仁一听,狡辩道:“出海在外,可算是眼界非凡,古人云: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木公子怎能做不出诗词来,这诗词是一定要做的!”
  谢檀儿和李云竹对望一眼,自然明白这是胡翼在整木漆,虽说这几人的情情爱爱,她们不好妄加非议,但女孩子总喜欢纯洁的爱情,对这种阴暗的手段,很是反感。
  李云竹向全雯月看去,只见对方满脸焦急,见到自己望来,甚至露出一脸哀求之色,心中不忍,便站起身来。
  众人看见李云竹起身,都停下议论,纷纷望来,只听她缓缓说道:“诗会,本是以诗词会友,其乐融融之事,强人所难与诗会本意不符,但诗会便有诗会的规矩,我看不如就罚酒一杯吧。”
  木漆见李云竹起身为自己解围,心中十分感激,正欲端酒认罚。
  王超讥笑道:“原来兄台只会做牛饮之事,别的是一窍不通,看样子还真是一名出海的苦力!”
  见对方如此挖苦,全雯月听的是粉面生威,柳眉倒竖,如若不是为了自己,木漆哥哥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正想起身与木漆一道离去,以后再也不愿见到这几人丑陋的嘴脸,却不想被人一把按住。
  木漆见全雯月为了自己,被气成这样,心头涌上一阵怒火,缓缓收回按在她左肩的手,稳了稳情绪,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作诗填词确实非我所长,但今日既然得监督点名,只得抛砖引玉献上一首拙作,请大家勿笑。”
  话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墨,在宣纸上刷刷落下几笔,众人见木漆动笔,都起身围了过来,谢檀儿立在一旁看了宣纸一眼,轻声念了出来。
  “丑奴儿,书兴元府摘星楼。”
  她的语气清澈动听,整个大厅都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只听见谢檀儿缓缓继续念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一股现实讽刺之味,弥漫全场,众人瞬间失色。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不正是此时此情的写照吗?众人年少轻狂,喜爱登高望远,只觉此景才符合才子之名。这词开头一句,就引得大厅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胡翼站在人群外围,瞬间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围绕在心间,他希望的是,借这个诗会彻底搞臭木漆的名声,最好让对方,主动退出与他竞争全雯月,却不是被对方重重的打脸。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谢檀儿的声音,还在继续缓缓传来,果然!这首词前段展开,极尽嘲讽之意,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良久,几名才子匆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将写的新词收了起来,显而易见,就是因为这句,为赋新词强说愁!
  胡翼的脸色一片铁青,这么下去他的这个诗会,还有谁会继续作词,这不是谁敢朗诵自己的诗词,谁就是强说愁之人。
  想到这里,胡翼又摸了一下藏在自己衣袖里的新词,现在却成了一张无用的白纸,那可花了自己五十两黄金,再加上这诗会的各种开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冤大头,傻瓜蛋,恨不得木漆快点写完,立马滚蛋!
  “而今识得愁滋味。”木漆抬起头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声,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要愁死大家,这架势摆明是要毁了这个兴元诗会的节奏。
  胡翼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满脑子都是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把木漆邀请来诗会,为什么当对方推辞时,仍要往死里得罪,他的眼神中,已经将王超和李仁也恨上了,甚至可以说,更恨这两人!
  看着胡翼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王超和李仁面如死灰,在州府里,谁要是被胡翼记恨上了,不仅自己完蛋,还会连累家人。
  “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木漆又写出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大厅内众人,是怎样一副表情,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写出本词的最后一句。
  最后一笔写完,谢檀儿轻声读道:“欲说还休,却道天寒百姓忧!”
  丑奴儿.书兴元府摘星楼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寒百姓忧!
  谢檀儿慢慢地重新将整首词念了一遍,赞叹道:“这词……极好……”,厅内众人也是一阵惊叹之声,口中一遍接一遍的反复念叨。木漆抬起头,看见人群之外的胡翼等人是一脸苦涩,心中暗爽,终于坑了对方一把。
  这词自然不是木漆所作,但原词与此时此景甚是不相符,只得稍加改动,让词意与当前情势天衣无缝的吻合起来,上阕说的与会众人哑口无言,各自悄悄藏起所作诗词,下阕一片忧民之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谁能与之争!
  “却道天寒百姓忧,却道天寒百姓忧。”李云竹默默地念着,忽地,抬起头盯着木漆道,“木公子大才!但这句天寒百姓忧是否有所指,不然做不出与当前情势,如此吻合的忧民诗句!”
  木漆忽然觉得此女真是个妙人儿,十分知情识趣,故面露深沉道:“其实不才正是洮县县令候选人,前段时间,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使洮县遭受到了重创,无数百姓家园被毁,全家老小活生生的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家乡之地满目疮痍,漆故有所感!”
  这话说的感人肺肝,众人瞬间被这伤感的情绪所围绕,良久,李云竹红着眼睛开口道:“妾虽沦落风尘,但自小也是出生贫家,愿拿出,此次出场的全部费用另加100两压箱银,捐于洮县百姓,用来重建家园。”
  李云竹的话,就像一阵风搅动了平静的湖面,大厅内掀起了波澜,到处都是众人的叫喊声。
  “我捐200两!”
  “300两!”
  “我只有这150两的胭脂钱,不要嫌少!”
  “我这有几首雅诗,谁要买,卖的钱我全捐!”。
  “你的破诗还是留着吧,为赋新词强说愁!”
  见到众人纷纷慷慨解囊,积极募捐,木漆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但现在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众人一副你不收钱就是看不起他的样子,木漆只好躬身抱拳,对四周拱拱手,替洮县的百姓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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